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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身份曝光(二更) 文 / 墨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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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雲舒楞了一下,接著撲哧一下,把小慕容從床底抱出來,寵溺地笑道,「哪裡不好玩,偏往床底下鑽?」

    小慕容眨眨眼,「爹爹……」

    「你爹才不會去床底下。他這個人呀,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站在高處,享受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快感。」慕容雲舒笑盈盈地說。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地聲音,「可惜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被人永遠的踩在腳底。」

    慕容雲舒緩緩轉身,淡淡睨了『楚惜月』一眼,道:「有一種人天生就只會踩著別人,而另一種人,不管怎麼翻江倒海,也無法鹹魚翻身,改變不了被踩的命運。楚長歌屬於第一種,而你,很不巧的,屬於第二種。」

    『楚惜月』不怒反笑,「那麼你呢?你自己,又屬於哪一種?」

    「與你不同的那一種。」慕容雲舒道。

    『楚惜月』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地笑容,走近慕容雲舒,道:「那我就翻個身給你看看!」說罷,揚手便要甩慕容雲舒一個耳光。

    「瘋了你?!」半路殺出一個黑衣男子截住『楚惜月』的手,道:「你忘了王爺的吩咐嗎?他要一個完好的、毫髮無損的慕容雲舒。讓王爺見到她臉上有傷痕,你還想活命嗎?」

    『楚惜月』恨恨地瞪著慕容雲舒,半晌,惱怒地揮開黑衣男子的手臂,道:「好,她不能打,我打她的兒子!反正王爺也容不下楚長歌的孽種。」

    聞言,慕容雲舒的手稍稍收攏了一些,臉上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微笑道:「華夜離要的應該不是一個死的慕容雲舒吧?你若敢傷我兒子半分,我便讓你們交不了差。不僅受華夜離的責罰,還要受魔教的追殺與我慕容府永生永世的封殺。」

    『楚惜月』:「哼!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

    「你不妨試試。」慕容雲舒笑容可掬,臉上一派泰然。

    『楚惜月』揚手要打,卻在半空中陡然停下,凶神惡煞地盯著慕容雲舒看了一會兒,握拳,放下手,怒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能耐!你不過是仗著王爺愛你!若不是王爺愛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多謝提醒。關於這一點,我一定會當面親自『感謝』他的厚愛。」說到『感謝』二字時,慕容雲舒的眼中閃現幾許冷然。

    「不必惺惺作態!你若真想感謝王爺,就死了對楚長歌那個大魔頭的心,一心跟著王爺,助王爺一統江山。」『楚惜月』的語氣很不友好。

    慕容雲舒淡淡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楚惜月』雙眼一瞇,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慕容雲舒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一旦她變得溫順,那就表示她又在琢磨著什麼。這個道理王朝和張裕用性命證明過。

    慕容雲舒望著她笑而不語。有時候一個字不說比千言萬語更有用。

    果然,慕容雲舒的沉默讓『楚惜月』更加的篤定她在策劃者什麼,心神不寧起來。「你看緊她,不要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她對那黑衣男子說。

    黑衣男子皺了一下眉,道:「她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有必要那麼誇張嗎?」

    「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越是詭計多端。盯緊點,聽我的沒錯。」見黑衣男子面上仍舊有猶豫,『楚惜月』又道:「她的手段我見識過,那是你我永遠也無法達到的高度。」語氣有些不甘,有些咬牙切齒。

    黑衣男子見『楚惜月』不像是在聳人聽聞,便點頭道:「我會看緊她的。」

    睇著緊張兮兮的兩人,慕容雲舒淡淡地笑了。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無論何時、何地、何種處境,都要讓敵人感覺到她的威脅性。越是草木皆兵的敵人,越容易被打敗。

    多疑是弱者的通病。利用敵人的多疑,則是她的取勝之道。

    「可以弄些吃的來嗎?」慕容雲舒問。

    黑衣男子猶豫地看向『楚惜月』,怎麼辦?

    『楚惜月』也不知如何是好,惱火地跺了一下腳,道:「給她兩個白饅頭!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說罷,氣騰騰離開。

    黑衣男子則依『楚惜月』之言給了慕容雲舒一碟白饅頭。

    慕容雲舒輕歎一聲,威脅性太強的弊端就是以後只能吃白饅頭了。

    「可以給我一碗水嗎?」慕容雲舒又問。

    黑衣男子面露警覺,「你要水做什麼?」

    「……喝。」難不成他以為她要用一碗水淹死他?

    *

    楚長歌一臉陰鬱地回到燕軍大營。一路上,衛震天很多次欲言又止,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空手而歸,可目光一觸及楚長歌那殺氣騰騰的視線,便開不了口了。

    楚長歌躍下馬踢開燕軍大營的門,一面朝裡走一面說道:「東護法,你離開回燕州,看雲舒與慕容是否安好。」

    「是。」東護法立即領命離去。

    等候多時的眾將軍見楚長歌神色凝重,皆一臉困惑地看向衛震天,「大將軍……」

    衛震天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多說,然後緊跟楚長歌走向鳳城的營帳。

    「不要進來。」楚長歌朝衛震天冷冷地丟下這個四個字,掀簾走進營帳,劈頭便是,「你有發現惜月的言行舉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與以前不一樣的?」

    鳳城正在搗藥,見楚長歌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解地抬頭看向他,「出了什麼事?」

    同時看向楚長歌的還有另一個人——秋水音——燕軍的軍醫。

    楚長歌還沒有發現秋水音的存在,不悅地說道:「你聽到我的話了。」

    鳳城不爽地白他一眼,然後蹙眉想了想,道:「大的問題沒有,不過有些小習慣與以前不同。我問過她幾次,她說是在黎族呆久了的原因。不過我記得她剛回來那會兒,習慣還是與以前一樣的。」

    楚長歌聞言臉一沉,道:「果然!」

    「果然什麼?到底除了什麼事?」鳳城越聽越迷糊。

    「一直生活在我們身邊的那個惜月是假的。她是華夜離的人。」楚長歌悶悶地說,心中擔憂不已,恨不得立刻飛回燕州。

    「怎麼可能……」鳳城手一抖藥罐翻倒在桌上,「怎麼可能……」

    「你與她同床共枕,怎麼也沒有發現異樣之處?」楚長歌問。

    鳳城頹然跌坐在榻上,臉色慘白,「如果她不是惜兒,那惜兒在哪裡?」

    楚長歌沒料到鳳城的反應會如此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應該在華夜離手上。」

    「不,不,不……」鳳城喃喃搖頭,「那個人是惜兒,是惜兒的身體,我不會弄錯……」

    楚長歌聞言猛地一怔,「你的意思是,那個身體還是惜兒原先的身體,人卻是華夜離的人?」

    鳳城點頭,隨後又忽然抬眼,道:「我想起來了!在你與慕容雲舒失蹤後,我與惜兒一直打聽你們的消息。可是有一天她暈倒後再醒來時,卻跟我說不要再尋找你了,她怕尋到最後找到的只是一具屍體,她接受不了,所以我才放棄了找你,帶著她遊山玩水,直到你讓東南西北來找我去燕州。」

    「一定是那個時候被換了人。」楚長歌沉吟半晌,道:「那惜兒又去哪裡了?」

    鳳城痛苦地閉上眼,「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竟然與一個陌生的靈魂生活了那麼久……

    一想到那個『楚惜月』肚子裡還懷著自己的孩子,鳳城就生不如死。他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分不清,還算什麼男人……

    秋水音冷眼看著這兩個神色痛楚的男人,心中說不出的羨慕嫉妒,以及莫名的心疼。她想,如果也有一個人像楚長歌愛慕容雲舒、鳳城愛楚惜月那樣愛她,她一定不會讓那個人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

    翌日。

    「教主,大東來信了!」北護法將東護法通過夜鷹傳來的信遞給楚長歌。

    楚長歌急忙打開看,當『夫人與小教主皆被華夜離所擒』這句話映入眼簾時,他長嘯一聲將信捏碎灑向空中,「華夜離,我不將你碎屍萬段,便不叫楚長歌!」

    南西北三人見楚長歌如此反應,料到大東傳來的消息必然不是什麼好消息,皆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衛震天以為過了一夜楚長歌應該冷靜了些,一大早過來問昨晚的情況,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楚長歌的這一聲長嘯,嚇得腿抖了兩下。

    又有什麼事讓楚大教主龍顏大怒了?

    衛震天有時候真覺得楚長歌簡直就像個不定時炸彈,喜怒無常。

    這種時候,他還是退避三舍的好。

    剛一轉身,正好碰上來報信的士兵。

    「大將軍。」士兵停步行禮。

    「嗯。」衛震天示意他起身,然後問道:「有什麼事?」

    士兵道:「梁軍傳來話,請楚教主今晚到梁軍大營赴宴,商談兩軍聯盟之事。」

    衛震天聞言怒道:「你立刻傳話過去,我才是三軍統帥,要講和與我談便是!」

    「可是……」士兵為難地低下頭,道:「可是小梁王說,他是藩王,只有皇族中人才配與他談條件。」

    「晟王不是在他的大營之中嗎?」衛震天道。

    「小梁王說的……不是晟王……」

    「那是誰?」

    「是……是……是楚長歌……」

    衛震天大斥,「胡說!」

    士兵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將不敢胡說,這都是梁軍傳來的話。請大將軍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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