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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誰在裝神弄鬼? 文 / 墨楓

    當晚,慕容雲舒母子好夢正酣,『楚惜月』卻睜眼到子夜,呵欠連天、眼皮打架。本來上半夜歸李陵值,但『楚惜月』不放心,便也不肯上床睡覺。

    「你去睡吧。」李陵道。

    『楚惜月』精神一振,甩了甩頭,道:「我不睡。我要一整晚看著她。」

    「可是你這樣很影響我的精神。」李陵道:「我本來不睏,被你昏昏欲睡的樣子影響了,也困得不得了。」

    「那你去睡啊。又沒人讓你守夜!」『楚惜月』不爽地說。

    李陵道:「我是男人。」

    「自以為是的男人!」

    李陵面色微變,嘴角動了動,最後好脾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會看住她的。如果真讓她給逃了,王爺那邊,我也會擔起全部責任。」

    聞言,『楚惜月』面露詫異,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半晌,才道:「好,就把她交給你,但是不許有任何疏忽。」

    李陵抬了抬眼皮,算是聽到了。

    夜風習習,吹打在窗戶上吱吱作響。李陵目不轉睛地盯著慕容雲舒母子,直到公雞打鳴才站起來伸展拳腳。不料手臂剛一張開,腰部就被人點了穴道。李陵頓時大驚,大叫道:「什麼人?!」

    『楚惜月』被這一聲叫喊驚得從床上跳起來,緊張地問:「出了什麼事?」

    「有人點了我的穴道。」李陵道。

    『楚惜月』立即查探房內,沒有發現可疑人物,門窗也都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再觀慕容雲舒,呼吸均勻,睡得不省人事。「你確定有人來過?」『楚惜月』一臉狐疑地問李陵。

    李陵見『楚惜月』懷疑他,立時板著臉說道:「你當我杵在這裡一動不動是閃了腰嗎?」

    『楚惜月』嘴角微動,隔了幾秒才替李陵解開穴道,說:「你看到點你穴道的人的面貌嗎?」

    李陵:「沒有。他是從我身後暗算的我。」

    『楚惜月』聞言又檢查了一下門窗,道:「沒有人進來的跡象。」

    李陵不信,親自將房內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最後發現真的沒有人闖入的跡象,才奇怪地說道:「明明有人點了我的穴道……」

    「是你的錯覺吧。」『楚惜月』道。

    李陵嘴角微顫,黑著臉道:「被人點了穴還能有假?你有本事你錯覺一個給我看看!」

    『楚惜月』道:「說不定,真是你閃著了腰……」

    「……」這個女人是白癡嗎?李陵撇開眼,不再與『楚惜月』浪費口舌。

    翌日。『楚惜月』與李陵萎靡不振,慕容雲舒卻容光煥發、精神飽滿。

    「你們倆昨晚去做賊了?」慕容雲舒笑盈盈地問。

    『楚惜月』冷哼一聲,扭頭不語。李陵則仔細觀察慕容雲舒的表情,果然從她的笑容中發現了幸災樂禍。

    昨晚的事,果然是她搞出來的!讓李陵不解的是,她明明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熟睡,怎麼可能跑到他後方點他的穴道?就算她會乾坤大挪移,也不可能如此神速。可昨晚房內除了慕容雲舒,就只剩她兒子楚慕容了。

    想到這裡,李陵不由地將視線移到楚慕容身上,難道是這個一歲不到的小嬰兒所為?頃刻,李陵的腦中浮現出巴掌大小的楚慕容像一隻小蜜蜂一樣飛到他身後點他的穴道……然後,李陵覺得自己瘋了。人在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之後,果然容易變得神經兮兮。

    慕容雲舒則完全無視李陵的探究,笑呵呵地逗小慕容玩,跟沒事兒似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楚惜月』和李陵是她的隨從。

    *

    楚長歌在等,等華夜離將晟王親自送回燕軍大營,並遞上降書。可他等了好幾天,梁軍那邊一直不動聲色。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算錯了。於是找來衛震天問話。

    「據你估計,以梁軍現有的糧草,還能撐多久?」

    「早就該斷糧了。」衛震天想了一下又道:「除非他另闢蹊徑,弄到了糧草。」

    楚長歌道:「不可能。他的糧倉都被我燒了。重新籌備糧草,不可能這麼快。」

    衛震天頷首表示贊同,思考了片刻,道:「或許他還有第五個我們所不知道的糧倉。」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長歌立即召來南護法,「監視華夜離。一旦發現第五個糧倉的存在,立刻毀掉。」

    「是。」南護法領命。

    「等等。」衛震天道:「也不一定要毀掉。戰爭時期,最寶貴的就是糧食。燒了可惜。」

    南護法止步,覺得衛震天的說法有道理,便看向楚長歌,等待教主大人定奪。

    楚長歌沉吟半晌,道:「雖然麻煩了些,不過被燒與被偷,後者應該更容易讓華夜離抓狂。大南,一旦發現第五個糧倉的所在地,就立即召集人馬,將其一舉拿下。」

    「是。」

    一出楚長歌的營帳,南護法就遇到了來傳達消息的西護法和北護法。

    「大南,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北護法奇怪地問。

    南護法愉快地勾了勾嘴角,道:「教主派我去搶劫。」

    「……不就是搶劫嗎?以前又不是沒幹過。你至於笑得合不攏嘴麼?」北護法不以為然。

    南護法笑而不語,甚是得瑟地悠悠走開。

    北護法一臉莫名其妙。「大南是不是吃錯藥了?」他問西護法。

    西護法肅然盯著南護法的背影看了少許,特沉重地說道:「應該是藥吃多了。」

    「……我看藥吃多了的人是你。」

    「無趣!」西護法白他一眼,收起方才故作深沉的表情,正兒八經地說道:「你想想,自從咱教主被許配給夫人之後,他就從良了,很少再去做殺人越貨的事。就算偶爾殺個人,那也是被逼無奈,或者那個人實在該殺,例如方鴻飛。他現在突然讓大南去搶劫,那簡直就像從良後的妓女再次接客,這能不讓人激動嗎?與大南稱兄道弟這麼久,他那悶騷的性子,你又不是知道。別看他平時一副深沉的樣子,其實啊,他的內心比誰都躁動。悶了這麼久,終於讓他逮著機會騷了,他能不高興嗎?」

    「大西,你把大南看得很透啊!」北護法自愧不如。

    西護法鼻子朝天一哼,道:「我把你也看得很透。」

    北護法一聽就來興致了,連忙問:「那你說說看,我是什麼性格?」

    西護法淡淡看了他三秒,然後吐出兩個字,「弱智。」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西護法雙眸微瞇:「你罵我是狗?」

    北護法學他剛才鼻子朝天一哼,道:「你想當象牙也行。」

    「……」

    西北兩人鬥嘴鬥得不亦樂乎,忽聽帳內傳來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要麼進來,要麼滾遠點。」

    西北兩人頓時精神一繃,同時在心中大呼:糟了,怎麼忘了這裡是教主的營帳外?!

    兩人互瞪一眼,夾著尾巴走進楚長歌的營帳。

    見楚長歌面色陰沉,北護法心驚膽戰地乾笑兩聲,討好道:「教主,您的耳朵越來越靈光了。」

    楚長歌:「我的耳朵什麼時候不靈光過嗎?」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北護法大囧。馬屁拍到馬肚上了。

    楚長歌哼了哼,道:「讓你們查探的事,有結果了嗎?」

    「有了、有了。」北護法繼續搶答,「我們查到,追魂和索命一直在沙坪鎮,沒有離開過。」

    「石二先生都已經離開了,他們還留在那裡做什麼?」楚長歌。

    「不知道。不過前兩天有教中兄弟忽然接到他們的命令——監視李無奈。」

    聞言,楚長歌不由地蹙起眉頭,他們難道還在查少林寺一案?但是以他對他們的瞭解,這種事情他們向來親力親為,從不借助他人的力量。除非……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們不惜動用奪命羅剎的身份找其他人監視李無奈以求脫身?

    *

    李陵要瘋了。

    一連幾日,每晚總會遭到莫名其妙不痛不癢的襲擊。再找不到始作俑者,他真會以為自己精神分裂出現了幻覺。

    「你的鬍子哪兒去了?」一覺醒來,『楚惜月』發現李陵的鬍子不見了。

    「剪了。」

    「好端端的,剪鬍子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李陵低吼。

    『楚惜月』怔了一下,接著朝他吼回去:「對你和顏悅色點你就騎到我頭上來了是不是?!」

    李陵扭頭冷哼一聲,不做聲。

    「我再問一遍,你的鬍子呢?」

    李陵還是不回答。

    這時,慕容雲舒正好梳洗完畢,透過珵亮的銅鏡覷了李陵一眼,抿唇一笑,道:「我忽然發現,你長得還挺清秀的。」

    李陵的臉頓時狠狠地抽了兩下。

    慕容雲舒一開口,『楚惜月』忽然悟了過來。「是你做的?」她問慕容雲舒。

    慕容雲舒挑眉道:「我若要剪,就會剪他的眉毛。」

    次日。李陵的眉毛真的被剪了。不,是被剃了。小麥色的臉上,兩條白皙的『眉毛』特別搶眼。

    「昨天剪鬍子,今天畫眉毛。變態!」『楚惜月』一臉嫌惡地說道。

    李陵拳頭緊握,真想一拳打爆『楚惜月』的頭。

    慕容雲舒心情愉悅慢條斯理地給小慕容穿好衣服,無比和藹地抱著小慕容從李陵身邊走過,瞟了他一眼,讚道:「畫得很逼真。」

    頃刻,那兩條白色的『眉毛』跳動起來,像被打了雞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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