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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破壞分子 文 / 墨楓

    華夜離等了五天都沒等到楚長歌再次光臨,卻等來了後方糧草被燒的消息。

    「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火?說清楚點。」華夜離沉聲問來報的將領。

    「糧倉沒有任何被撬損的痕跡,末將懷疑是天火。」

    「胡說!本王命你立刻查明原因,再敢信口雌黃,軍法處置!」

    「是、是。」來報信的將領逃也似地退下。

    華夜離惱火地重重向桌案錘下一拳,沉吟良久,道:「軍師認為此事是何人所為?」

    「楚長歌。」軍師徐斛淡淡說。

    「本王也這麼認為。除了他,不會有別人。」華夜離拳頭緊握,高聲道:「來人,去燕軍大營請楚長歌來。」

    不等營帳外的士兵回答,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不用如此勞師動眾,楚某已經恭候多時了。」話音才了,楚長歌人已立在華夜離、胡伯格等人的面前。

    「糧草是你燒的。」華夜離的語氣不是疑問,是肯定。

    楚長歌勾唇一笑,道:「不錯,是我燒的。」

    華夜離的面容瞬間寒下,道:「你不想見到你兒子了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楚長歌笑悠悠道:「你該關心的是,後方糧草被燒,你還能支持多久。哦,忘了告訴你,算算日子,你在蜀州的另外四個糧倉,也快化為灰燼了。」

    華夜離聞言大駭,一個糧倉被燒不要緊,他還可以從蜀州補糧,可如果蜀州的糧倉也被燒,那他就回天無力永遠退場了……

    「怕了?你早該害怕的。」楚長歌的臉上掛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眼底卻流淌著截然相反的寒光。

    華夜離昂起下顎與他對視,「這個世上,心狠手辣的人不止你一個。」

    楚長歌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眼底的冰冷更加凜冽,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你的心狠手辣,我見識過。但是我的心狠手辣,你卻未真正見識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楚長歌只接受一個人的威脅,而那個人不是你。除了她之外,其餘所有試圖威脅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死。」

    華夜離也不退縮,與他針鋒相對,「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黃泉路上,有人與我相伴,我也不怕會寂寞。」

    「你放心,我難得對一個人恨之入骨,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輕巧。」楚長歌邪肆一笑,道:「我等著你來求我。」說罷,轉身離去。

    華夜離怔怔地杵在原地,被楚長歌的忽然出手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陣,他敗得一塌糊塗。現在的糧草,只夠梁軍撐三天。離這裡最近的糧倉已經被燒,而遠在蜀州的四個糧倉,就算倖免於難,要從那裡調度糧草,至少也要花上十天半個月,根本就來不及。

    「事到如今,山窮水盡,軍師以為本王該如何是好?」華夜離苦惱地問。

    徐斛卻甚是輕鬆地笑道:「並非山窮水盡。」

    華夜離見狀微喜,「莫非軍師有良策?」

    徐斛道:「良策沒有。不過王爺可還記得,前幾日後方糧倉傳信來,糧草告急,需從蜀州總倉調度糧草的事?」

    「記得。那件事本王准了。」華夜離道:「但是那件事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徐斛道:「據我推測,那批糧草現在應該還在路上。」

    華夜離大驚,「軍師的意思是,那批糧草現在既不在蜀州糧倉,也沒有與後方糧倉一起被焚?」不等徐斛回答,他又道:「立刻派人去接應,將糧草直接運來軍營,務必保證萬無一失!」

    徐斛道:「此事王爺大可放心,我會安排下去。倒是另一件事……」

    「直說無妨。」

    「是。」徐斛道:「有了那批糧草,我們雖然不至於立刻斷糧,但也撐不了多久。」

    「最長能撐多久?」

    「一個月。」徐斛道:「想要在這一個月之內籌集足夠百萬將士維繫生存的糧草,辦法只有一個。」徐斛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相信華夜離明白他的未完之意。

    華夜離沉默片刻,道:「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考量。」

    徐斛點頭離開,臨出營帳,又忍不住回頭說道:「王爺,與楚長歌作對,實非明智之舉。」

    華夜離聞言神色一沉,道:「不要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

    「王爺……」

    「做好你該做的事。」

    徐斛還想勸諫,但見華夜離一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樣子,便歎一口氣,道:「是。」走出華夜離的營帳,徐斛仰頭長歎一口氣,望著虛空怔忪了半晌,才舉步離開。「天意,天意啊!」

    「徐軍師又看破了什麼天機?」胡伯格從側方走上前與徐斛並排。

    徐斛沒有直接回答胡伯格的話,喟歎一聲,無可奈何地搖頭說道:「意氣用事,難成大器。」

    胡伯格聞言深眸一閃,不動聲色地問道:「那麼依軍師之間,誰能成大器?」

    徐斛微訝,扭頭看向他,「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胡伯格哈哈一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聽聽軍師的高見。」

    徐斛探究地看了他一會兒他,道:「不管誰能成大器,王爺才是我們的主。」

    「軍師說的對。」胡伯格點頭呵呵地笑。

    *

    在海上漂泊多日,終於上岸了。踩在堅穩的泥土地上,慕容雲舒只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明明是陰沉沉的天烏雲密佈,在她眼裡卻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終於到了中原。中原,可是她的地盤啊!

    「不要打歪主意,否則小心我對你不客氣!」『楚惜月』見慕容雲舒一下船就心情很好的樣子,便出聲恐嚇。

    慕容雲舒淡淡一笑,道:「我若真想打歪主意,那麼到時候,只怕是我對你不客氣了。我這個人,心情好就什麼都好,也不會打什麼歪主意。心情一不好,就忍不住想做點什麼,例如……」慕容雲舒沒有把話說下去,左右瞧了瞧,轉而說道:「所以,趁我現在心情好,少說兩句。破壞我的好心情,就是給你自己添麻煩。」

    慕容雲舒的話讓『楚惜月』聽了惱火至極,卻又心存忌憚,不敢發作,最後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你有名字嗎?」慕容雲舒問身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遲疑了一下,道:「李陵。」

    慕容雲舒笑著挑了挑眉,道:「我有一個表哥,名字裡面也有一個『陵』字。」

    李陵沒有接話,等她說下去。

    「其實這個『陵』字,是非常不吉利的。」慕容雲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說話。

    下岸後慕容雲舒就被安排住進了一家客棧。說來也巧,這家客棧對面就是匯豐錢莊。這這個鎮子,就是沙坪鎮。

    為了安全起見,『楚惜月』只要了一間大客房,房內有兩張床。一入住,『楚惜月』就關起門窗與李陵吵了起來。

    「你不知道這裡是她的地盤嗎?」

    「不知道。」李陵皺眉,「這裡是西州,離金陵遠得很。」

    「這裡是沙坪鎮!」『楚惜月』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緊閉的窗戶說道:「你打開窗戶看看,對面就是匯豐錢莊!」

    「匯豐錢莊到處都是。照這樣說,整個中原都是她的地盤,我們壓根就不應該上岸。」李陵一臉郁色地說。

    「這句話我喜歡聽。」慕容雲舒舉起手中的茶杯對他做一個『先乾為敬』的姿勢,淺抿一口,嘴角的笑容優雅而從容。

    「你給我閉嘴!」『楚惜月』恨恨道:「你別太得意,我們只會在這裡停留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也很長。」慕容雲舒道。

    『楚惜月』聞言一震,道:「你說什麼?!」

    慕容雲舒淡淡道:「我說,一個晚上也很長,可以發生很多事。」

    『楚惜月』:「你……」

    「你還是值下半夜嗎?」慕容雲舒完全無視被她氣得跳腳的『楚惜月』,問李陵。

    李陵楞了一下,剛想回答『是』,卻聽『楚惜月』搶先說道:「我值下半夜!你休想玩什麼把戲!」

    慕容雲舒聞言默默轉身給小慕容換尿布,嘴角帶著笑。

    忽然,小慕容開口叫道:「娘……」

    慕容雲舒一震,隨即大喜,激動地說道:「再叫一聲,再叫一聲!」

    小慕容困惑地眨眨眼,「娘……娘……」

    「乖!真乖!」慕容雲舒激動地把小慕容抱緊。

    「星星……星星……」

    慕容雲舒僵住了,心道:真是天生的破壞分子,跟你爹一樣,做了壞事不讓人知道心裡就不舒服!

    『楚惜月』也聽出了貓膩來,警覺地問:「什麼星星?」

    慕容雲舒立即斂了斂心緒,臉上恢復平靜,側頭說道:「天上的星星,沒見過嗎?」

    『楚惜月』不相信事情會那麼簡單,總感覺有什麼陰謀,卻又不知道她到底在預謀著什麼,便坐回床上一眨不眨地瞪著慕容雲舒母子,靜觀其變。

    見『楚惜月』沒再追問,慕容雲舒也默默鬆了一口氣,刮了小慕容的鼻子一下,道:「星星晚上才會出來,現在還是白天,沒有。」

    『楚惜月』才剛稍稍鬆懈,一聽慕容雲舒一口一個白天晚上的,精神又緊張起來。今晚肯定會發生什麼,肯定會……

    ------題外話------

    昨天心情太差,無心碼第二更也懶得上來發公告,讓大家白等了。抱歉。

    另外,今晚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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