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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六章:被魔侵心 文 / 墨楓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焦急的俊顏,下巴佈滿黑黑的鬍渣,神色有些疲憊,閉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慕容雲舒伸出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剛要收回卻被他猛地抓住。

    楚長歌抓住臉側那隻手的同時也睜開了眼,楞了一下之後才喜道:「你終於醒了。我去叫大夫。」

    不一會兒,大夫來為慕容雲舒把脈,又開了幾幅滋補養身的藥,囑咐她注意休息,切忌情緒大起大落,否則心悸連續再犯,後果不堪設想。

    「小姐,你有心悸病怎麼從來不和我提?」大夫一走綠兒就淚眼婆娑地問。

    得知此次昏倒是犯了心悸的毛病,慕容雲舒也感到非常驚訝。自從六歲時母親去世悲傷過度引起心悸病犯之後,她就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十多年不曾再犯。這次竟舊病復發。想到那樁事,慕容雲舒連忙問雲四娘:「你發現庫銀被盜是在什麼時候?」

    「大概七八天前。」雲四娘道:「那個李少卿被你拒絕後,蜀中再沒什麼稀奇事發生,青樓那邊幾位主兒也沒有動靜,所以我就乘機去了趟倉庫。原想見識一下慕容府的家底,確不料什麼也沒見著。」

    七八天前。那時候她剛拒絕李少卿,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李少卿的動向,這其中也包括她,所以才忽略了其他事。她早該知道,各路人馬齊集九卦樓,李少卿莫名其妙的來提親,華天晟突然出現在蜀中藏身青樓,這一切都不會是巧合。只是她沒想到,他們竟是衝著銀倉而來。「青樓裡那位還是老樣子嗎?」慕容雲舒問李無奈。

    李無奈道:「嗯。華天晟還是與以前一樣,包下花魁日夜笙歌,快活似神仙。不過他手下的爪牙倒是勤快的很,進進出出,似乎預謀著什麼。」其實事到如今華天晟預謀著什麼呼之欲出,李無奈顧及到慕容雲舒的情緒才沒道明。

    李無奈沒道明,慕容雲舒心裡確清楚的很。華天晟這是要捲土重來。想到當初在皇宮時他只求一死的堅定,慕容雲舒忽然很想笑,自嘲的笑。聰明如她,竟也有被算計的時候。華天晟那時必是早已料到她會放他一條生路,才敢背水一戰。只是華天晟,三年前你贏不過我們,三年後,你依然會失敗。慕容雲舒嘴角的笑冷到了極致,眸中泛著點點寒星。

    雲四娘見狀立馬勸道:「慕容妹子,別激動。你現在是病人,激動不得。」

    「是啊。銀子的事交給我們。」李無奈道。

    東南西北四人也立即表明立場。東護法:「對,交給我們。華天晟要是敢不交還銀子,就扒他的皮。」

    南護法:「抽他的筋。」

    西護法:「斷他的骨頭。」

    「吃他的肉。」北護法話一出口就成功獲得三個鄙視的眼神——人肉也吃,惡不噁心啊你!北護法無比委屈地低下頭,這不是找不到詞兒了麼?他本來想殺氣騰騰的說『閹他的……』可是後面接不下去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文雅的詞兒,他總不能當著夫人的面說葷話吧?哎,這年頭,沒文化果然很可怕啊很可怕。

    一干人等表明立場後,皆看向最該出聲確一直沉默不語的人——楚長歌。

    教主,雖說你現在是個腦殘,但腦殘也是男人,這總時候可不能不男人。東南西北四人無比殷切地盯著楚長歌。

    楚兄,雖說你今非昔比,但好歹仗著一身本事,腦殘身不殘,可千萬別讓人看扁了。李無奈無比熱切地盯著楚長歌。

    楚長歌啊,雖說你很腦殘的忘了慕容妹子,但所幸還記得殺人,趕緊去給那斯兩刀吧。雲四娘無比期待地盯著楚長歌。

    奈何楚長歌對眾人的殷切、熱切、期待視若無睹,一雙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容雲舒,深情款款。過了半晌,連慕容雲舒都開始對他的沉默感到困惑時,他才悶悶地說道:「這個月的額度已經用完了。」

    眾人不解,什麼額度?

    面對眾人的窮追不捨,楚長歌極不耐煩地說道:「我一個月只能殺一個人。」言下之意,你們不要再看我了,看我也沒用,這個月不能殺人。

    眾人絕倒。這種時候還講什麼原則啊!

    「教主,做人不能太死板,要懂得變通,變通。」東護法冒死進諫。

    楚長歌想了想,道:「不行。」

    「為什麼啊?」東南西北異口同聲。

    「我一個月只能殺一個人。」

    「……」所以才讓你變通啊!東南西北四人含淚望天,老天爺,快把此腦殘收回去吧,還我英明神武大教主!

    面對此頑固腦殘男子,眾人皆無計可施,只好將希望寄托在慕容雲舒身上。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相信,她一定能夠將他扭曲的人生觀掰正,取得壓倒性的勝利。熟料慕容雲舒並未勸說楚長歌,反倒非常理解地說了一句,「那就下個月再說。」

    眾人大跌眼鏡。銀庫是錢莊的後盾,如今被盜,錢莊哪裡還能支撐一個月?這慕容大小姐莫不是氣壞了腦子?

    「小姐,一個月好像有點長。」綠兒小聲提醒。

    「我知道。」慕容雲舒道:「只是,做人要有原則。他就這麼一個原則,我要是逼他放棄了,他就變成了沒有原則的人。」

    「沒有原則也沒什麼不好的,小姐你不是也很沒原則嗎?」綠兒吶吶地說。

    慕容雲舒聞言挑眉,「誰說我沒原則?」

    難道有嗎?這次不止綠兒,所有人都一臉質疑地盯著她,包括楚長歌。自從認識她之後,他們就懂得了什麼叫做沒有下限。至於原則,那還真是很虛無縹緲的東西。至少在她身上沒見著過。

    慕容雲舒動了動眼眸,淡淡道:「當然有。」

    「是什麼?」異口同聲。

    「看心情。」

    「……」這還叫有原則?這根本就是最最最沒有原則好吧!眾人在心中猛翻白眼,對某人做人沒原則做事沒下限的行為很是不齒。

    慕容雲舒感受到眾人有些哀怨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改口道:「如果你們強烈要求,我也可以讓他放棄原則。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頂多他丟掉原則以後殺起人來不看原則看心情,你們只要不去招惹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眾人刷地嚇白了臉。殺人看心情,這還叫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不去惹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天曉得『招惹他』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搞不好多看他一眼都算招惹。

    「還……還是讓他保持原樣吧。」李無奈悻悻地說。某人現在將他列為情敵,若是丟了原則,只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東南西北重重點頭,教主難得做一回有原則的人,我們應該支持。

    慕容雲舒對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勾了勾嘴角,道:「綠兒,替我更衣。」

    此言一出眾人滿臉黑線。「我們還在。」李無奈出聲提醒某不拘小節的女人,男女之防不可無。

    慕容雲舒聞言挑眉,問:「還有事?」

    李無奈一愣,「沒有。」

    「那還不走?」

    「……」敢情她這是變相送客?李無奈默默歎氣,以前還有一句『慢走不送』,現在連這句不怎麼客氣的客氣話都省了,直接將旁人忽略不計該幹嘛幹嘛,真真是目中無人啊目中無人!走出慕容雲舒的閨房,李無奈聲問雲四娘,「大夫有沒有說心悸會引起性情大變?」

    「你擔心她性情大變?」

    「不是。」李無奈的嘴角抽了一下,道:「我是擔心她性情不變。」

    「……」

    「她要是能因此性情大變,我們的日子或許還會好過一些。」

    「別。你千萬別烏鴉嘴。」雲四娘一臉怕怕地說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來折磨人的,她若是變了,只怕會變得更恐怖。活生生的例子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啊。」說完小心翼翼地看楚長歌一眼。

    想到楚長歌變腦殘後的種種不近人情磨刀霍霍,李無奈連連點頭,喃喃道:「對對對,不能變,一定不能變,保持現狀就好。」楚某人以前雖然也內心陰暗,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是賞心悅目的。自從變腦殘後,就表裡如一的陰暗,連週身的空氣都透著殺人般的陰風陣陣,著實嚇人。正想著,忽聽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耳畔響起,「你很喜歡現在的她?」李無奈只覺這不是一句話而是一把刀,明晃晃地擱在他的脖子上,他要是敢點頭,便再也別想抬頭。「不喜歡!你放心,就算世上的女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喜歡她!」李無奈言之鑿鑿表明立場。

    楚長歌聞言劍眉輕皺,涼涼地問:「你不喜歡她?」

    這分明就是在說你要是敢不喜歡她就一刀結果了你!李無奈仰天長歎,喜歡也不行,不喜歡也不行,你到底是想怎樣啊!李無奈突然覺得自己的師父好英明,給他取名字時就預見了他的一生將充滿無奈。哎,他要是姓吳該多好!

    楚長歌又問:「她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李無奈忍血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極其扭曲的笑容,咬牙切齒道:「她這麼好,有你喜歡就夠了。」說完這句話,李無奈感覺自己的牙齒都磨去了一層。

    楚長歌沉思少許道:「那你也不能不喜歡她。」

    「……」李無奈徹底爆發了,怒道:「你這是想逼我重新剃度出家嗎?」

    「出家就好,不用剃度。你已經剃過了。」

    「你……」李無奈正要發飆,忽然意識到聲音不對,回頭一看發現慕容雲舒正站在自己身後,頓時喜出望外,道:「你來的正好,快點制止你男人。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他逼瘋的。」

    「不過是這世上又多了一個瘋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隨他去吧。」慕容雲舒淡淡說。

    李無奈無語凝噎,「在您眼裡什麼才算大事?」

    慕容雲舒看他一眼,道:「多一個死人。」

    「這……倒是。」李無奈忽然覺得慕容雲舒其實是很會安慰人的。瞧,經她點撥,他現在覺得只要楚長歌不對他動手,隨他怎麼動口都無所謂。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了她幾個月,他越來越喜歡破罐子破摔了。

    「石二先生呢?」慕容雲舒問雲四娘。

    雲四娘道:「他昨天得知銀倉被盜後就收拾包袱走了,說是要去找個風水寶地自殺。」

    是畏罪潛逃吧。眾人不以為然,等著慕容雲舒大發雷霆。不料她面無表情地說道,「在抵達銀倉之前,我要見到活物。」

    活物。雲四娘的嘴角抽了兩下,道:「萬一已經埋了呢?」

    「那就從墳裡挖出來讓他詐屍。」

    「……屍可不是想詐就能詐的。」雲四娘滿臉黑線弱弱地說。

    「那就招魂。總之我要見到一個能聽人話能說人話的石二先生。」

    「……那還是讓他重新做人吧。」石頭啊石頭,老娘早就說過裝死是行不通的,負荊請罪才是上策,你偏不聽。現在倒好,背上個死了一回的名聲,以後還怎麼做人?

    眾人見雲四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都猜到石二先生定是裝死,皆在心中幸災樂禍。唯有楚長歌直接過濾與石二先生有關的內容,一臉堅定地對慕容雲舒說道:「我陪你去銀倉。」

    慕容雲舒想也沒想便道:「好。」

    李無奈也連忙說道:「我也去!」他可不想繼續留守青樓當皮條客。

    慕容雲舒白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東護法特慇勤地說道。

    慕容雲舒沒料到東護法會突然變得如此周到,有點喜出望外,微微頷首表示多謝了,然後對雲四娘說道:「找到石二先生後,帶他去銀倉。」語畢,抬腿便要走。

    綠兒急道,「小姐,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包袱呢!」說走就走,小姐也太看好她的辦事效率了吧?

    慕容雲舒道:「那就別收拾了。」

    「可是不收拾包袱,我們路上怎麼過?」

    「正常過。」

    「……」

    「缺什麼直接去買。」

    「……可是缺銀子。」綠兒弱弱地說。

    「路上錢莊很多。」

    「那至少得先取銀票啊。」

    慕容雲舒聞言頓足,回頭挑眉說道:「我去自家鋪子裡那點錢用,還需要用銀票兌?」

    「呃……」綠兒大囧,思前想後發現果然不用收拾包袱,興高采烈地說道,「那以後出門都不用收拾包袱了。工作量減少了好多。咦?等等。既然不需要,那小姐你以前為什麼每次都吩咐我提前收拾包袱?」

    「不給你找點兒事做,如何對得起每個月發給你的幾兩工錢?」慕容雲舒道。

    「……小姐,你是不是嫌我吃白飯?」

    「不是。這叫人盡其才。」

    還好沒說是物盡其用。綠兒萬分欣慰地噓一口氣,又問:「難道我的才能就是收拾包袱?」

    「差不多。」!差很多好不好!綠兒兩眼一瞪,無比委屈地問道:「那端茶送水幫你更衣算什麼?」

    慕容雲舒細細思索片刻,不太確定地說:「本能?」

    綠兒無語望天,「我怎麼沒見著你有那樣的本能?」

    「我的本能是賺錢。」

    「……還可以有其他的嘛。」

    「還有花錢。」

    「……」綠兒額角微跳,「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嗯。」慕容雲舒依舊淡定的如神一般,步履輕快地離開。

    眾人望著那一抹瀟灑的背影,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連綠兒這種反應遲鈍神經大條的天然呆都能被她打擊的如此徹底還不著痕跡,這才是高手啊!

    慕容雲舒等人離開九卦樓後,集結在此的江湖人士也紛紛尾隨其後而去。這讓慕容雲舒感到很驚訝。按她的猜測,華天晟是這齣戲的幕後主使,目的在於盜取銀倉裡的銀子,現在目的達到,就算要跟蹤她,也不該如此聲勢浩蕩大張旗鼓。

    知道慕容雲舒的顧慮後,李無奈主動請纓。「要不我去探一下虛實?」

    慕容雲舒原想駁回他的提議,以免打草驚蛇,轉念一想這些人如此明目張膽的一路跟到上陽,必然不怕受驚,於是微微點頭,「不要弄出人命來。」

    李無奈嘴角一抽,道:「我又不是楚長歌!」

    「所以我才特意囑咐。」

    「……」

    「他是有原則的人。」

    李無奈記起楚長歌的原則,嘴角又抽了一下,道:「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把華天晟抓來一頓打不就完事了,非要千里迢迢來上陽銀倉。一座空倉有什麼好看的?」

    「若他死不招供,你準備怎麼辦?」慕容雲舒反問。

    「殺了他。」

    「殺了他之後呢?」

    「再來尋找銀子的下落……」話說到一半李無奈恍然大悟,「原來你早料到華天晟不會招供,我們早晚會走這一步,所以才不去找他而是直接來上陽尋找銀子的下落。畢竟那麼大一倉庫白銀,不可能輕易運走。」

    「你可以去打探消息了。」慕容雲舒道。

    不這麼高深莫測會死啊!李無奈翻個白眼,縱身一躍跳下馬車。

    過了一會兒,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慕容雲舒以為是李無奈回來了,正感慨他的辦事效率有了質的飛躍,卻聽車外傳來一道溫文爾雅地聲音,「慕容小姐,可否順路搭個便車?」

    慕容雲舒掀開車簾看去,只見一青衣貴公子站在馬車前,正是前些日子向她提過親的李少卿。他衣著狼狽,鞋上還粘著泥土。「路上遇到強盜了?」慕容雲舒笑問。

    「正是如此。」李少卿尷尬地說道:「家父病危,我急於趕回京城盡孝道,不料半路遇上劫匪,錢財盡失,幸好遇上你,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慕容雲舒挑了挑眉,道:「那你就繼續不知該如何是好吧。」

    啊?

    「馬車已不堪重負,實在無法多載一人。」

    李少卿目瞪口呆,楞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正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慕容小姐怎能見死不救?」

    慕容雲舒:「我不載你,你就會死嗎?」

    李少卿又是一愣,「不會。」

    慕容雲舒:「既然不會死,怎能算見死不救呢?」

    李少卿:「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一向路見不平繞道走開。」慕容雲舒打斷他的話,隔了幾秒又道:「不過你若堅持,我也可以遣個人拔刀助你。他們四個,隨你跳。」

    話音未落,東南西北四人已自覺地拔出大刀,四把鋒利珵亮的大刀在空中明晃晃地,很有耀武揚威的味道。

    李少卿臉色驟然一變,道:「你這是何意?」

    「拔刀相助。」慕容雲舒笑容可掬。

    李少卿氣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東護法喝道:「還不快走,是想被馬車碾了遭了再走嗎?」

    李少卿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怒不可遏,卻又不好發作,只好讓路。待慕容雲舒一行人的馬車走遠後,他才自言自語般說道:「慕容雲舒果真油鹽不進。求親不行,扮可憐博同情不行。到底如何才能接近她?」

    這時,從道旁的樹林中走出一個人,「主公說過,想接近她,要麼成為她的朋友,要麼成為她的敵人。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不會搭理的,而你現在在她眼裡就屬於無關緊要的人。」

    「霍兄所言極是。只是,她剛才的態度已經明確表示不願與我為伍,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了。」李少卿道。

    「你該知道,主公派你接近她不是為了與她成為敵人。」

    李少卿點頭,主公的意思是,她必須與慕容雲舒成為朋友。

    與此同時。馬車內,綠兒不解地問:「小姐,為什麼不載他一程?」不過是舉手之勞。

    「看他不爽。」慕容雲舒道。

    「……」這個理由果然很有說服力。當小姐看一個人不爽時,連多說一句話都嫌浪費口水,更別說救助了。綠兒越想越羨慕自家主子,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她更瀟灑了,連姑爺都……忽然,綠兒發現楚長歌不在馬車內。「姑爺呢?」她問慕容雲舒。

    經綠兒提醒慕容雲舒才發覺楚長歌不見了,驚訝地看一眼他之前所坐的位置,此時正空著。「大概是嫌裡面太悶,出去透氣了吧。」慕容雲舒斂眉想了想說。

    透氣?綠兒將信將疑地掀開車簾往外看,並未發現楚長歌的蹤影,只有趕馬車的東南西北四人。「你家教主呢?」綠兒問東護法。

    「不是和你家小姐在一起嗎?」東護法學著綠兒的口吻反問。

    綠兒:「沒有呀。你們沒見著他出來嗎?」

    東護法一臉疑惑地搖頭,「沒有。」

    「是不是被你家小姐氣跑了?」南護法非常淡定地問。

    綠兒白他一眼,「我家小姐是那種人嗎?」

    「是!」東南西北四人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呃。綠兒大窘,期期艾艾道:「就……就算我家小姐很會氣人,可你們教主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氣走的人啊。誰不知道,他的臉皮異於常人的厚。」

    「這倒是。」四人無比贊同地重重點頭,還能有什麼比教主的臉皮更加堅不可摧?

    綠兒見東南西北也不知楚長歌的去向,便退回馬車中,擔憂地對慕容雲舒說道:「小姐,姑爺也不在外面。」

    「嗯。」他們的對話慕容雲舒都聽到了,心中也正為楚長歌的失蹤感到奇怪。雖說他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但憑空消失?這也太扯了點兒吧。

    突然,馬車猛地停下,慕容雲舒差點被這股力道甩了出去,接著便傳來東南西北四人在車外驚呼『教主』。楚長歌在車外?慕容雲舒疑惑地掀開車簾走出去,果然瞧見楚長歌站在車前。東南西北見慕容雲舒走出來,紛紛圍過來擋在她身前。「夫人,教主的表情不對勁。」東護法一臉嚴峻的小聲提醒她。

    慕容雲舒微微頷首,她第一眼便發現楚長歌不對勁了,那雙如炬的黑眸中,帶著騰騰的殺氣,似著了魔一般。若不是太過熟悉,她定會認為眼前的楚長歌是別人假冒的。

    「小、小姐,姑爺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綠兒躲在慕容雲舒身後巍巍顫顫地問。

    慕容雲舒沒有立即回答綠兒,淡淡地盯著楚長歌看了好大一會兒才道:「不是。他是被魔侵了心。」

    ------題外話------

    上部已經修稿完。應出版方要求刪減了許多情節,所以有一些上部中出現過的配角下部中不會再出現,也有的在下部中是頭一回出場,例如稍後登場的白夜風。墨楓也想將網絡連載改一下,但涉及到vip的字數問題,作者沒有修改權限。希望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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