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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改變性取向? 文 / 墨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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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雲舒想也沒想也跟著衝向**陣,不料才剛靠近就被一股力道彈開。她又試了一次,依舊如此。原來**陣不僅僅是美麗的女子跳舞魅惑男人,她們七個人的內力相輔相成在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止外人進入。

    看著陣中渾渾噩噩的楚長歌,慕容雲舒心急如焚,「楚長歌,不要聽,不要看。」

    楚長歌卻對她的提醒置若罔聞,隨著七名美女的移動而原地轉動,像飢餓的孩童追逐著食物。

    慕容雲舒深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了陣腳,她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將桌前的柳木椅子拉過來坐下,習慣性地隨手倒一杯茶。茶杯剛端到嘴邊,忽然記起這茶有問題,於是又將茶杯放回桌上。深吸一口氣,慕容雲舒不斷地告訴自己楚長歌不是普通人,一定能抗住。幾番心理暗示之後,才漸漸恢復正常的思考能力,開始靜心尋找破陣之法。

    與此同時,在陣中飽受煎熬的楚長歌正在進行天人交戰。若不是慕容雲舒方纔那句『不要聽,不要看』讓他幾近脫韁的理智懸崖勒馬,他此刻恐怕早已棄械投降。楚長歌回身看向慕容雲舒,見她居然搬了個椅子坐下,一副『戲很好看,你們繼續演』的樣子,不禁失笑。她呀,果然無論何時都能安之若素,當真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這時,一聲聲嬌喘以破竹之勢長驅直入強行湧入耳中,揮之不去。楚長歌心弦一動,體內的**再次沸騰,比之前更加激烈,如奔騰的江水,怎麼也止不住。

    楚長歌雙拳緊握,指甲掐入肉裡沁出血來,掌心的疼痛感將**暫時驅逐,讓他再次得到片刻的喘息。深吸一口涼氣,他再次看向慕容雲舒,不料她也正看著他,四目相撞那一瞬,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那雙清澈見底的明眸,好似會說話,輕聲告訴他,他一定可以挺過去。

    忽然,慕容雲舒笑了,那笑容看在楚長歌眼裡,充滿了媚惑之意,讓他神魂顛倒,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誘惑從來都不在他的安全範圍之內。這一次也不例外。突然間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楚長歌猛地衝出**陣,朝慕容雲舒走去。在楚長歌衝出**陣的那一瞬,**陣的平衡被打破,七名女子同時慘叫一聲,轟然朝後倒下。

    慕容雲舒見狀大喜,上前一步抱住楚長歌,「你沒事吧?」

    楚長歌蒼然一笑,「有事。」

    慕容雲舒當即心弦緊繃,「毒性又發作了?」

    「嗯。情毒。」楚長歌笑說。

    慕容雲舒聞言板著臉推開他,佯怒道,「不要瞎說。」他不知道她現在對情啊毒的特別敏感嗎?天曉得她當時多擔心他意志不堅定被人把魂給夠了去。

    楚長歌看透了慕容雲舒的心思,上前一步將她抱住,笑道:「你方纔那麼勾引我,我能不中毒嗎?」

    「你不要瞎說。我只是對你笑了笑,沒有勾引你。」慕容雲舒矢口否認。堅決不承認她是故意勾引他的。方才想了老半天,最終只想到一個辦法——色誘。既然她們用身體將他誘惑過去,那麼她也可以將他勾引回來。決定這麼做時她其實是做了最壞的打算的,心想大不了脫光光,怎麼著也能把他勾過來。好在他還算配合,她只笑了一下他就回頭是岸了。不然,若真將勾引進行到底,脫光光將他勾引回來,恐怕整個下半輩子他都要拿這事兒笑話她了。萬幸,萬幸。

    楚長歌心知她臉皮薄,便順她的意不點破,只低聲在她耳畔說道:「你的笑對我來說就是致命的勾引。她們極盡所能使出渾身解數,也抵不過你微微一笑。」

    慕容雲舒聞言只覺耳根一麻,又羞又喜。她握住粉拳朝他胸膛輕錘,嬌嗔道:「油嘴滑舌。」

    「咳咳。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嗎?」楚長歌摀住胸口大叫道。

    慕容雲舒連忙收回拳頭,懊惱不已。她竟忘了他有傷在身。扶楚長歌坐下後,慕容雲舒擰起桌上那壺放了春藥的茶,依次給七名女子灌下一大口。末了,將茶壺往地上一扔,彎身從靴子裡取出一把匕首,在她們的手腕上各割下一刀。不深不淺,正好能讓血液流出來,卻不至於流的太快。

    七名女子被**陣反噬,身受重傷,功力盡失,只能任她為所欲為。臉上寫滿了恐懼。

    慕容雲舒收起匕首,俯視著她們淡淡說道:「你們不用著急。傷口雖然不深,但只要找一名男子合歡,不僅能解催情之苦,還能加快死亡速度。早死早超生,說不定能趕上好時辰,投個畜生胎。如此,便不必再受這人世間的疾苦。」

    楚長歌低頭暗笑,她果然自有一套邏輯。說起話來,看似前言不搭後語,卻極盡威脅之意。七名女子若想自救,便要忍受催情之苦。若不堪忍受慾火焚身,在春藥的作用下找男子合歡,便會加快體內血液的流動速度,血流如決堤,不出半個時辰便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高,真是太高了!楚長歌恨不能拍手叫絕。好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取其性命,不放其生路,任其自生自滅。讓她們在**與性命之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也正是他方纔所受之苦。

    七名女子也聽懂了慕容雲舒的弦外之音,臉色驟然一變,眼中充滿了恨意。「你殺了我吧!」其中一個女子面目猙獰地說道:「你若今日不殺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殺了你!」

    慕容雲舒面不改色,道:「我等著。」

    那女子張嘴又要說話,卻感到頭腦一陣眩暈。原來方才情緒太激動,引起了血流加速。女子連忙摁住傷口,連滾帶爬離開。她一走,其餘六人也跟著離開。慕容雲舒也出去了,不過她是去觀察石陣的。

    楚長歌也跟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想嘗試破陣。「有幾分把握?」他站到她身側問。

    「你指破陣的把握有幾分?」

    「嗯。」

    「目前為止,零分。」

    「……」虧他還對她寄予厚望。好歹說一分鼓勵一下他嘛。

    慕容雲舒又道,「不過我並不是來破陣的。」

    楚長歌:「不破陣你跑出來和石頭大眼瞪小眼做什麼?」

    「改陣。」慕容雲舒望著眼前的巨石高深莫測地說。

    改陣?楚長歌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讚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就算破了石陣也逃不出離恨宮眾人的圍攻。可若改變石陣,阻止她們的下一次進攻,我們就算暫時安全了。你果真聰明絕頂!」

    「聰明絕頂算不上,比你聰明一點點罷了。」

    「……」她這是鄙視他的智商麼?

    慕容雲舒很高興他能這麼快明白她的用意,省了解說這一環節,與他溝通起來就愉快多了。她發現他開始漸漸與她有默契了。想到默契,慕容雲舒側頭看向他,忽然覺得他好像變了。尤其是經歷了方纔的變故之後,他在她耳畔說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時,那麼自然,有那麼一瞬,她以為他恢復了記憶。

    楚長歌見慕容雲舒一直盯著她看,卻不說話,於是問道:「有話對我說麼?」

    慕容雲舒回神,「沒有。」

    「哦。」楚長歌道,「不過我有事要對你說。」

    慕容雲舒瞬時心跳加速宛若擂鼓,面上卻波瀾不興,「什麼事?」

    「我要暈過去了。」

    啊?慕容雲舒還未反應過來,楚長歌便整個人倒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奮力將他連拖帶拽安放到床上之後,慕容雲舒大呼一口氣,嘀咕道:「知道自己要暈了還不快跑到床上躺下,廢話那麼多。」抱怨完畢,她又蹲下身趴在床邊,心疼地輕撫他的眉宇,良久,低歎一聲,「還以為你要告訴我你恢復記憶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失望。

    俯身在他額際落下一個輕吻,慕容雲舒再次出門走到石陣中,尋思著以最快的速度改變石陣的佈局。

    其實要改變一個五行陣並不難,但石陣是一個例外。因為它的佈陣媒介是巨石,不是武林高手或天生神力,縱使有扭轉乾坤之才,也無能為力。

    武林高手是指望不上了,至於天生神力,更是天方夜譚。她若真有這個潛力,方才楚長歌被困在陣中時就爆發出來了。

    如何是好呢?慕容雲舒對著石陣,怔忪起來。

    這廂一波才平,那廂一波又起。聽完紫衣女子的稟報,神壇之上的那人沉默須臾,道:「她們七個呢?」

    紫衣女子:「在儲色宮。」

    那人頓時勃然大怒,厲聲道:「沒用的東西!為了**,連性命也不要。這種人,不配留在我離恨宮,死有餘辜!」

    紫衣女子聞言神色一黯,垂下頭。

    「傳令下去,一月之內任何人不許靠近儲色宮。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遵命。」紫衣女子又道:「那接下來派誰去對付楚長歌和慕容雲舒?」

    「本宮親自出馬。」

    當離恨宮主來到石陣前時,卻意外地被阻在了外面。「好個慕容雲舒,竟能想到改變石陣這一招!」冷笑一聲,離恨宮主縱身躍入陣中。她倒要試試,改變後的石陣有多厲害。

    很快,離恨宮主發現改變後的石陣比她想像的厲害的多,至少是原來的兩倍。「為何看起來與原來的石陣一模一樣,想破陣時卻又天差地別?」低喃一聲,她停下進攻,重新觀察石陣的佈局,確定每一塊巨石都各就其位,沒有被移動。而且以慕容雲舒的體力,也不可能移的動巨石。可,陣法為什麼會有變化?她是怎麼做到的?

    離恨宮主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不甘地朝石陣後方看一眼,轉身拂袖而去,心道:江湖上精通五行術數奇門陣法的人不在少數。抓一個來問問便知。驀地,腦中浮現出一張臉,溫柔地對她說——「青煙若想學,我便教,只教你一人。」

    「鬼話!全是鬼話!」她將寬大的衣袖朝空中狠狠一揮,彷彿想揮去腦中的記憶,亦或是心中的幻想,恨意滿滿地說:「白夜風,你會後悔的!」

    與此同時,石陣之內,慕容雲舒大鬆一口氣,安全了。不過只是暫時的。離恨宮主離去時的表情分明在說,待我搬來援兵再與你斗上三百回合。

    慕容雲舒輕歎一聲,得盡快讓楚長歌醒來才行,或者尋找其他的苦力。不然等離恨宮主找到高手後再殺回來,那就麻煩了。

    方才完全是勝在出其不意。因為早料到離恨宮主還會再派人來,而楚長歌一時半會兒又醒不來,無法助她改變石陣,所以她情急之下鋌而走險,在石陣之中又布了一陣。一般人不會想到陣中陣,所以離恨宮主才會上當,一心想破解石陣,被她布下的隱陣困住還不自知。但這種方法只夠對付普通人,遇上佈陣高手,只有死路一條。唯有改動石陣,才是禦敵上策。

    思及此,慕容雲舒回頭看向臥床沉睡的楚長歌,不禁憂心忡忡。不知他中的是什麼毒。但願不要太嚴重。

    翌日清晨醒來,慕容雲舒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有食物。腹中空空,飢腸轆轆。她其實是餓醒的。彼時楚長歌靜靜躺在她身側,呼吸流暢平穩。

    「楚長歌。」慕容雲舒在他耳畔輕喚一聲。

    「嗯?」一動不動,眼睛還閉著。

    慕容雲舒眉宇微動,該不會是說夢話吧?沉吟數秒,她又試探性地問:「你醒了?」

    「嗯。」雙眼緊閉,紋絲不動。

    慕容雲舒古怪地盯著他的臉,「醒了怎麼不睜開眼睛?」

    「省力。」

    省力?慕容雲舒的眉宇蹙高了幾分,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不。」

    不什麼?不是?

    還真是惜字如金。

    慕容雲舒耐著性子繼續問:「為什麼要省力氣?」

    「餓。」

    「……」三條黑線從額際飄過,慕容雲舒涼涼地說道:「餓了就起來找東西吃,別躺在床上裝死。」

    「找過,沒有。睡,省力。」

    還冥頑不靈了!慕容雲舒黑著臉道:「你要是忘了怎麼講人話就直說,我可以教你。」

    「哎——」楚長歌長歎一聲,睜開眼道:「我不是不會說人話,是在節省體力。我醒來後把屋裡屋外翻了個底朝天,什麼食物也沒有。唯一的一壺茶,被你昨天扔掉了,不然還可以用來充飢。」

    慕容雲舒挑眉,此人喝春藥喝上癮了不成?還是說慾求不滿憋壞腦子了?

    「別挑眉,挑眉會消耗體力的。」

    「……你怎麼不乾脆別呼吸?」

    「呃。」

    「我不打擾你等死了。再會。」說罷,慕容雲舒起身下床。

    楚長歌見狀倏然跳起來,抓住她的胳膊緊張地問:「你要去哪兒?」

    慕容雲舒回頭,道:「外面。」

    楚長歌聞言更加緊張了,問:「你該不會是想丟下我獨自逃生吧?」

    「……你太看得起我了。」她要能逃早就逃出去搬救兵了,哪裡還會在這裡陪他坐吃等死。哦,不對,是坐等死,沒有吃。要有吃的,那還好受一點。至少能有點兒事做,不至於太無聊。

    「那你去外面做什麼?該不會想與她們同歸於盡吧!」楚長歌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同歸於盡?他當她是炸彈啊。一個能炸死幾百個。

    慕容雲舒無語地看向他,不鹹不淡地說道:「曬太陽。」

    糗、大、了。楚長歌鬆開手,乾笑兩聲,道:「今天的太陽很好,適合曬衣服。」

    「……」這裡好像沒衣服什麼事兒吧?慕容雲舒抿了抿嘴,道:「別笑了,小心笑著笑著就死了。畢竟笑也是一項體力活兒。」

    「……」他只說節省體力又沒說消耗體力就會死!

    慕容雲舒出去了,楚長歌覺得一個人呆在房裡也沒啥意思,便也跟了出去。

    「你快停下來,走路太消耗體力了。」

    「……」

    「原地坐下,不,原地躺下。這樣更能節省體力。」

    楚長歌嘴角微抽,弱弱問:「你打算拿這事兒取笑我到什麼時候?」

    慕容雲舒凝眉想了想,無比嚴肅地答道:「這要看你什麼時候死。」

    楚長歌滿臉黑線,自嘲道:「我一定爭取長命百歲,好好娛樂你。」

    「長命百歲沒必要,別死在我前頭就好。」慕容雲舒淡甚是雲淡風輕地說。

    楚長歌卻為之一動,一股暖流從心底滑過,他狀似無意地打趣道:「我一定比你多活幾分鐘,讓你至死都能取笑我。」

    「不要。」

    呃。被嫌棄了。楚長歌一臉受傷,「為什麼?」

    「替我收屍,幾分鐘不夠。」

    「……」

    「而且我還想要風光大葬。」

    好大一群烏鴉飛過。「那你要火葬還是土葬?」楚長歌問。

    「火葬。」

    額際黑線頓生。楚長歌黑著臉喃喃道:「你還真想過。」

    慕容雲舒青眉一挑,不置可否。

    「你該不會連遺書也寫好了吧?」

    「未雨綢繆。」

    「……」未雨綢繆用在這裡合適嗎?楚長歌扶額,「你是怕哪天橫死街頭來不及交代後事嗎?」

    「不是。」

    「那你為什麼寫遺書?」

    「無聊。」

    「哈?」

    「有一天閒得無聊,就寫了。」反正早晚要寫的。

    「……」這還真夠無聊的。聽過閒得無聊吟詩作賦的,沒聽過閒得無聊寫遺書的。她果真是大業王朝的一朵奇葩!楚長歌正風中凌亂,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立時面容一冷,道:「有人來了。」

    「幾個?」

    「三個。」

    看來是離恨宮主搬援兵來了。慕容雲舒眉宇輕沉,問楚長歌,「如果他們破陣而入,你有幾成把握取勝?」

    楚長歌不假思索,「零成。」

    慕容雲舒無語,「你的自負到哪裡去了?」

    「昨日受傷太重,中毒太深,我現在內力盡失,除了力氣比你大之外,和你沒啥區別。」楚長歌一臉無奈地說。

    「失去內力還能改變人的性取向?」慕容雲舒一臉奇異。

    「……」她能歪得再遠一點兒嗎?楚長歌仰天長歎,「我指禦敵能力。」若不是大敵當前,他一定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性取向。

    聽完楚長歌的解釋,慕容雲舒垂首沉吟半晌,然後一臉視死如歸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這樣了。」

    「硬拚?」楚長歌不贊同地皺眉。

    「投降。」

    「……」果然很符合她的性格。不過不符合他的性格。「寧死不降。」楚長歌果斷拒絕。

    「我代替你投降。」

    「……」頭一回聽說投降這事兒還能找人代替。

    *

    兩人經過一番爭論,最終一致決定——不投降也不反抗,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想辦法拖,總之堅決不讓對方把問題扯到投降或反抗這個嚴肅的話題上來。

    當離恨宮主破陣而入時,見到的是這樣一幅情景——

    一對男女坐在院子裡,兩人之間放著一個長形的桌子,桌子上什麼也沒有。兩人的手卻是不是來回動,一會兒像往桌上放東西,一會兒像從桌上取東西,口裡還唸唸有詞。

    側耳傾聽,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你說咱晚上吃什麼好呢?」

    「人肉如何?」

    「人肉早上剛吃過。換一個。」

    「除了人肉,我想不到其他可以食用的東西。」

    「好吧。那就吃人肉。你喜歡吃甜食,咱今晚就吃你的肉。南方妹子的肉甜。」

    「為什麼南方妹子的肉甜?」

    「因為晝夜溫差大。聽說晝夜溫差大的地方,動物的肉都畢竟甜。」

    「北方大漢的肉精。我喜歡chi精肉,晚上吃你的。」

    「好吧。那你想吃清蒸還是紅燒?」

    「油炸可以嗎?」

    「可以。不過我們沒有油鍋。」

    「那就生吃吧。省事兒。」

    「行。就這麼定了。」

    「我口渴了。」

    「你再堅持一會兒,下完這盤棋,我就去放點兒血給你喝。」

    討論還在繼續,離恨宮主卻聽不下去了。吃肉喝血還能理解。人飢渴到一定程度時,比野獸還野獸。可是下棋?這也太扯了點兒!桌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下哪門子的棋!

    這兩人是得了瘋病還是病得瘋了?

    「兩位好興致。」離恨宮住冷冷提醒還在『下棋』的兩人,該迎接敵人了。

    慕容雲舒和楚長歌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繼續對著空桌子下棋,同時討論大後天晚上吃什麼。

    這都排到大後天了?他們是打算在這兒靠著吃彼此的肉過完下半輩子嗎?

    一對瘋子!

    離恨宮主左手猛地朝前一張,長袖飛出,下一秒,已緊緊纏繞住楚長歌的脖子。「二位的棋下完了嗎?」她冷聲問。

    「沒有。」楚長歌抬眼看向她,眼底沁著寒冰,「我有潔癖。」言下之意,請收回衣袖。

    離恨宮住聞言仰頭大笑一聲,那笑聲清脆得有些詭異,「你現在內力盡失,竟還有膽量與我這樣說話。真教人詫異。」

    「你的自信也讓我十分詫異。」楚長歌冷笑道,「即便不用內力,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楚長歌的話不僅讓離恨宮主一震,也讓慕容雲舒感到很意外。他的語氣和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慕容雲舒與離恨宮主的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疑問。但誰也沒問出口。慕容雲舒不問,是因為沒必要問。而離恨宮主不問,是因為沒有立場問。

    「那你不妨試一試,看看到底誰才不是誰的對手!」說話間,離恨宮主猛地一拉衣袖。

    楚長歌頓時感到呼吸困難、幾近窒息,卻依舊面不改色,嘴角始終勾著一抹嘲諷的笑。那笑容好似在說:我不屑與你動手。

    他的鎮定讓離恨宮主開始猶豫起來,心道:我以前與他交過手,還未近他的身就敗下陣來,可見他的功力之深厚,切不可魯莽行事。

    在離恨宮主猶豫不決之時,慕容雲舒默默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匕首,走到楚長歌身前,手起刀落。只聽『嘶』地一聲,衣袖斷成兩截。然後,回頭對滿面怒容地離恨宮主說,「我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身上有別的女人的衣服。」整個過程始終泰然自若,無比淡定。

    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身上有別的女人的衣服?!離恨宮主極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她不過是掐住了楚長歌的脖子,這個問題什麼時候上升到男人和女人的高度了?

    楚長歌則非常配合地指天發誓,「我是無辜的。是她自己硬要往我身上蹭的。」

    慕容雲舒冷哼一聲,「她會蹭,你就不會躲嗎?」

    「我想躲啊。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麼?」

    「我看著怎麼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讓天地鑒給我看,日月表給我聽,我就相信你。」

    「這……這……天上諸神最近忙,一時半會兒沒法下凡來管我們倆的事。咱們還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吧。」

    接著,兩人相攜進屋,然後,真的關上了房門。

    房外,離恨宮主一臉見著了鬼的表情,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明明是來威脅慕容雲舒交出銀倉的機關圖的……

    怔然片刻,離恨宮主終於回過神來,一掌劈開房門,怒道:「好個姦夫淫婦,竟敢戲弄本宮!」

    房內,楚長歌頭也不回,道:「容我糾正一下,是合法夫妻。」然後又煞有介事地對慕容雲舒說,「她說我們是姦夫淫婦。」

    慕容雲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可以告她誹謗嗎?最近很缺錢。」

    「連你都缺錢,這世上還能有人不缺嗎?」

    「我真的很缺錢。你手頭寬裕嗎?借我一點。」

    「你要多少?」

    「一萬兩。」

    「沒有那麼多。」

    「五千呢?」

    「還是太多了。」

    「你就說你有多少吧。」

    「我數數看,一、二、三……一個銅板。」

    「……留著你自己用吧。」

    「不行,夫人有難,我不能見死不救。這一個銅板你拿去吧。」

    「你留著。」

    「你拿去。」

    於是,慕容雲舒與楚長歌開始旁若無人地爭論那一個銅板到底應該給誰。

    離恨宮主瞠目結舌,這倆人也太容易進入狀態了!

    杵在原地觀察慕容雲舒和楚長歌良久,離恨宮主忽然大笑一聲,道:「原來如此。」

    頃刻,慕容雲舒心咯登一下漏跳了半拍,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好一出空城計!差點被你們給騙你!」伴著這一聲咬牙切齒,離恨宮主足下輕動,話音未落人已站到兩人身前,相距不過半步。她的右手緊緊掐住楚長歌的脖子,眼睛卻看著慕容雲舒,「交出銀倉的機關圖,否則就等著替他收屍。」

    慕容雲舒道:「好,我等著。」

    離恨宮主稍楞,「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慕容雲舒面不改色。

    「你當真不管他的死活?」

    「不管。」

    「我不相……」『信』字才發出一個起音,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痛苦的呻吟。離恨宮主彎身摀住流血不止的小腹,不敢置信地看向楚長歌,「你……你……」

    「不錯,是我。」楚長歌面無表情地拔回刺在她小腹上的匕首。

    「你們……」

    「我們故意激怒你,以便待你靠近後伺機下手。方纔你與她談判時,她故意轉移你的注意力,為我創造了下手的時機。」楚長歌平緩地將整個計謀說出來。末了又補一句,「我說過,即便我內力盡失,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能力敵,還可智取。

    「好、好、好。」離恨宮主連道三聲好,然後倒下。

    「走罷。」楚長歌牽起慕容雲舒的手往外走。

    兩人順利逃出石陣,不料才出狼窩,又入虎口。堵在外面的,正是抓他們來的紫衣女子,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青衣男人。離恨宮主,紫衣女子,青衣男人。這正好與楚長歌之前所感應到的來人有三人相符。「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難怪你們剛才遲遲不進去救她。」楚長歌道。

    紫衣女子冷笑一聲,接著二話不說一掌擊中楚長歌的胸膛。

    「楚長歌!」慕容雲舒驚呼著抱住倒下的楚長歌。

    紫衣女子:「七之內不治療,他就會變成活死人。他的性命,還是機關圖,你自己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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