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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補):三兩銀子引起的血案 文 / 墨楓

    在場的眾公子哥們暗暗驚訝,心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氣質竟這般尊貴,在天下第一美人面前也絲毫不遜色。

    雲霓也吃了一驚,沒料到方才站在眾人中間還有些膽怯的小姑娘,轉眼間竟變得如此自信。

    「聽聞雲小姐琴技高超,恰好舍妹也是箇中高手,不如兩位比劃比劃,也好讓我等長長見識。」傅乘風非常之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容憶真想撕爛某傅姓男子的嘴。她來日月山莊這麼久,別說彈琴,連琴弦都沒有摸過,他怎知她是『箇中高手』?他是想看她出醜吧,一定是。

    雖說與雲霓比試的確可以增加她的存在感,但是臭名遠揚這種存在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值得她去爭取啊!

    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容憶吞下滿腹地幽怨,嗔笑道:「義兄別拿我開玩笑了。說到琴技,義兄才是真正的高手,我哪敢在義兄面前班門弄斧。」

    傅乘風在心中大為讚歎容憶的機智,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們女孩子家玩的東西,我一個大男人不攙和。」

    容憶:「你不是已經攙和進來了嗎?還挺起勁兒的。」

    傅乘風大囧,這丫頭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看來是生氣了。傅乘風正思索著如何平復容憶的怒氣,讓今日這場助她『揚名立萬』的比試順利進行,忽聽雲霓道:「還不知女俠尊姓大名。」

    提到名字,容憶頓時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為什麼師傅當初不給她想一個像『雲霓』這樣優雅的名字,再不濟像『傅乘風』這樣有模有樣也行啊……

    「容憶。」容憶有些憤憤地說。

    「容易?」雲霓微鄂。

    在場的公子哥們全都笑了起來。

    意料之中的結果。容憶覺得經過今日這麼一鬧,她找天下第一夫的願望就徹底泡湯了。都怪傅乘風!虧她還拿他當朋友,沒想到她竟在背後捅她一刀。別人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他倒好,插朋友兩刀!

    「是花容月貌的容,過目皆憶的憶,取意貌美無雙智慧超群。」傅乘風道。

    容憶瞪大眼,她沒聽錯吧?他在替她說話,而且這話說得還異常的悅耳動聽。『花容月貌的容,過目皆憶的憶,取意貌美無雙智慧超群』,她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樣剖析自己的名字呢?

    經傅乘風一解釋,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稱『好名字』。

    頭一回有人誇自己的名字好,容憶不禁紅了臉,羞澀地投給傅乘風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一眼差點勾去了傅乘風的魂。膚若凝脂,唇紅齒白,明眸善睞……這一刻在傅乘風眼中,容憶不再是一個黃毛丫頭,而是一位絕代佳人。

    該死!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傅乘風強迫自己收起腦中的雜念,收起眼中的灼熱,淡淡地回容憶一個『不客氣』的眼神。

    「容憶,的確是好名字。」雲霓微微抬手示意身後的丫鬟將古箏架好,然後走到琴架前緩緩坐下,道:「雲霓先獻醜了。」語畢,十指微動,空中劃過一道天籟。

    一曲盡,眾人尤未回神。

    容憶也聽得如癡如醉,拍手連叫三個『好』。「雲小姐的琴藝雖不能算天下最好,卻也能排上前五。」

    雲霓聞言臉色微變,嘴上卻甚是虛心地問道:「前面四位是誰呢?」

    「我爹,我娘,我哥,還有我師傅。」容憶無比驕傲地說。

    話音未落,周圍響起一陣哄笑,連傅乘風也跟著笑了。別人笑話她也就罷了,傅乘風竟也不相信她。容憶頓時紅著臉爭辯道:「你們莫要笑,等你們見到我爹娘、兄長和師傅之後,便知我並未說大話。」

    雲霓的臉上仍舊掛著笑意,那種聽到小孩子說大話的笑,道:「既然容姑娘的家人都是音律高手,想必本人也技藝超群。」

    雲霓這話說得直白,簡單來說就是:你家人多厲害我們不得而知,不過你可以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本事。

    容憶雖然不諳世事,卻也不傻,加之心裡還在氣他們笑她吹牛皮,當即便接下雲霓的戰書,收起小孩子心性,端出在宮裡磨練了十四年的高貴來,淡淡道:「我的琴藝雖不及家母之萬一,卻也勉強拿得出手。既然雲小姐想聽,我便獻醜了。」

    容憶突然的轉變讓眾人一震,開始相信或許她並未吹牛,而當琴聲響起時,這種相信變成了篤定。

    時而晴空萬里,時而電閃雷鳴,時而小橋流水人家,時而千軍萬馬壓境。

    大氣磅礡的曲調之中,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那種即便兵臨城下依然不動如山的泰然,那種即便身處江湖依然心憂天下的寬廣,帶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撼。這種震撼是雲霓的悠揚琴聲遠不能及的。在容憶面前,雲霓這個天下第一美人忽然間變成了小家碧玉,溫婉有餘大氣不足。

    眾人感到羞愧極了,因此前對她的嘲笑。傅乘風的眼中滿是驚艷,今日她給了他太多的意外。

    「啪、啪、啪。」三聲掌聲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一道好聽的男低音:「比技巧,姑娘的琴技不如雲小姐,但帶給人的視聽效果卻勝出許多。琴聲既人聲,姑娘的胸懷定也與這琴聲一樣寬廣。在下秦慕之,想與姑娘結交。」

    容憶循聲側首看去,只見眾人之中,一位白衣飄飄的男子負手而立,腦中頓時閃現八個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不待容憶作答,傅乘風便搶先道:「沒想到秦兄也來了。」

    容憶擰眉,為何她在傅乘風的聲音裡聽出了咬牙切齒之味?

    秦慕之笑道:「金陵一別,傅兄一向可好?」

    容憶再次擰眉,秦慕之的這句『傅兄一向可好』怎麼聽都像是在說『傅兄你怎麼還沒死啊,遺憾真遺憾』。

    傅乘風:「托福,一切安好。」

    又是陰陽怪氣的語調。容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這兩人的關係甚是微妙啊!

    寒暄過後,傅乘風便宣誓主權一般向秦慕之介紹容憶,道:「這是在下的義妹,姓容單名一個憶字。」

    秦慕之聞言向容憶問好,道:「容姑娘,秦某有禮了。」

    容憶連忙回禮,「秦公子好。」

    一場比試因秦慕之的突然到來而擱淺,雲霓與秦慕之寒暄過後便抱琴離去。雲霓一走,傅乘風便對眾人下逐客令,包括秦慕之。

    外人盡退,容憶立即從高貴的公主變成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會兒抱怨傅乘風不講義氣,不事先與她商量便擅自在外面造謠,引來雲霓的挑釁,一會兒又感謝傅乘風替她解圍,大讚他才華橫溢,竟能將『容易』這麼奇葩的名字解釋的如此詩情畫意。

    傅乘風不再像以往一樣對容憶的唸唸碎抱以無奈,相反,他非常高興看到她此時眉飛色舞的樣子。

    「錯覺,果然都是錯覺。」傅乘風對著容憶,一面說一面重重點頭。

    容憶停下嘴巴,不解地問:「什麼錯覺?」

    傅乘風笑而不語,眼中卻帶了一絲寵溺。她剛才給他的感覺,尊貴、大氣、優雅……統統都是錯覺,她根本就還是個沒長大的黃毛小丫頭,只是個小丫頭。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嗎?你要跟著我闖蕩江湖。」傅乘風問。

    容憶點頭,「記得。」

    「只許跟著我。」

    容憶微愣,見傅乘風神色堅定,便似懂非懂地點頭。

    *

    第二日,雲霓送來請帖,請傅乘風和容憶去日月山莊的花圃賞花。送帖的丫鬟臨走前特別強調秦慕之也被邀請了。這讓容憶感到莫名其妙,問傅乘風:「她為什麼要強調秦公子也被邀請了?」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不應該。」

    容憶眨眨眼,是錯覺嗎?為什麼她感覺傅乘風在說『不應該』時好像鬆了一口氣。他在擔心什麼?

    「你還不知道秦慕之是什麼人吧。」傅乘風忽然開口。

    容憶搖頭,道:「完全不知道。不過從昨天他出現時大家的反應來看,他的來頭應該不小。」

    「不是不小,是非常大。」傅乘風道。

    容憶面露好奇之色,道:「能比武林盟主還大?」

    「那倒沒有。在江湖上,他的低位遠不及武林盟主。不過作為一個商人,一不會武功,而不行走江湖,卻能夠在江湖上混到與我齊名的地位,他也確實是個人物。」

    「切!」容憶翻個白眼,道:「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來頭呢,原來只是與你齊名。你能別臭美嗎?天下第一風流可不是多值得驕傲的事兒。」

    傅乘風嘴角微抽,心知她肯定還不知道『斷劍天涯』的真正意義,也不急於說穿,只淡淡道:「的確不知道驕傲,卻也不丟臉,這至少說明我有魅力。」

    容憶再砸給他一個大白眼。

    傅乘風又道:「你不好奇一個商人為何會在江湖上有地位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會武功又不行走江湖,卻能夠得到江湖中人的尊敬,那他肯定很有錢,而且還很大方。」

    「聰明。」傅乘風不吝讚賞。

    「他多有錢?」

    「金陵首富。」

    「瞎說!金陵首富明明是……」話說到一半容憶猛地住嘴。好險,差一點就露餡了。

    「明明是什麼?」

    「沒什麼,就是跟我聽到的傳言不一樣。」容憶將傅乘風的追問搪塞過去,然後轉移話題,道:「你和他好像有過節。」這個問題容憶昨天就想問,後來又忘了。

    傅乘風眼角抖了一下,冷冷地說道:「我欠他錢,還沒還。」

    呃,這是欠人錢該有的態度麼?容憶扶額,道:「你欠他多少錢,我幫你還。」

    「不用,我就想欠著。」

    「……」果然現在世道變了欠錢的才是大爺麼?容憶默默捂緊荷包,打定主意說什麼也不借錢給別人,實在不行就送,權當濟困救貧。

    「我警告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許找他當夫婿。」傅乘風道。

    容憶微囧,正要問為什麼,忽然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沒想到在傅兄眼中,秦某竟如此不堪。」

    糟糕!被當場抓到了。容憶替傅乘風難為情,轉頭看向秦慕之,見他臉色不愉,有慍怒之色,連忙說道:「秦公子息怒,大不了我替他把錢還給你,雙倍,十倍……」

    傅乘風頓時滿臉黑線,這丫頭完全沒有抓到重點啊!

    秦慕之的嘴角也抽了一下,隨之恢復平靜,道:「容姑娘在找夫婿?」

    「呃……」容憶看向傅乘風,不知該不該點頭。畢竟她昨天才知道秦慕之這個人,儘管她對他的印象不錯。

    傅乘風一把將容憶拉到身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此事自有在下做主,不需秦兄操心。」

    「是秦某逾矩了。」秦慕之朝容憶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然後正色問傅乘風:「不知傅兄欠秦某的那三兩銀子打算何時歸還?」

    容憶目瞪口呆,她沒有聽錯吧?三兩?讓這倆人相看兩相厭的原因竟是三兩銀子?她記得皇兄治國有方如今是天平盛世啊,幾時三兩銀子變得如此寶貴了!

    「我出三百兩,你們倆言歸於好,如何?」容憶甚是慷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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