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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這次可是你主動非禮我的 文 / 墨楓

    容憶連忙追上他的腳步,問:「你知道抓走雲小姐的人是誰了?」

    傅乘風不回答,轉移話題道:「你娘與雲四娘是舊識?」

    容憶不滿傅乘風對她隱瞞,但轉念想到自己對他也隱瞞諸多,便不生氣了。她嘿嘿地笑道:「是呀。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我娘對我提過雲四娘這號人物。」

    傅乘風笑瞇瞇地睇著容憶,道:「我對你娘越發好奇了。」

    「……我爹會殺了你的。」

    「我相信你不會讓他殺我。」

    「呃。一般情況下我是可以幫你求情啦,但是涉及到我娘,我再怎麼求情也沒用。你還是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吧。」容憶特不齒地睨傅乘風一眼,道:「說起來,你似乎很愛勾引良家婦女。」

    「你終於發現我在勾引你了。」傅乘風非常欣慰地說。

    容憶砸給他一個大白眼,道:「收起你的桃花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說完這句話,容憶一跺腳,快步走到前面去,輕咬著唇傻笑。

    望著容憶又羞又惱卻故作正經的姿態,傅乘風也笑了。

    「你剛才叫我傅大哥?」傅乘風無聲無息地走到容憶身旁問。

    正在偷笑的容憶被他嚇了一大跳,吁一口氣,隨即紅著臉解釋道:「長幼有序,在外人面前我當然不能對你直呼其名。更何況現在大家都以為我們是結拜兄妹……」

    「我沒有怪你。」傅乘風打斷她,道:「我只是不喜歡你那樣叫我。」

    容憶聞言垂下頭,悶悶地小聲嘀咕道:「不叫就不叫,有什麼了不起。」

    傅乘風心知她誤會了,笑著摸摸她的頭,道:「以後叫我乘風。」

    容憶微愣,一想到『乘風』兩個字就羞得面頰發熱,低頭不敢直視他。

    「不願意?」傅乘風笑問。

    「沒、沒有。只是……只是有點……有點……」容憶咬住粉唇,不再往下說。

    「沒關係,慢慢就習慣了。終歸是要習慣的,早適應早好。」

    什麼叫做終歸是要習慣的?容憶無語,為什麼她覺得這話聽起來像『早死早投胎』?

    傅乘風心情無限好地抬眼看看天邊,道:「天色不早,我們走快些。不然錯過日月山莊的晚飯供應時間,還得自己掏腰包。」

    「沒關係,我有的是錢,大不了我請你。」

    「……」他也不差錢。

    *

    容憶因『乘風』這個稱呼,心裡一直有些惴惴不安,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傅乘風心裡想著青龍的事兒,也一路沉默。就這樣,直到兩人回到日月山莊,期間沒有交流一句話。

    走進園子,傅乘風道:「憶兒,我先回房,晚飯在自己房中用餐,你用完晚飯早些休息。」

    憶兒……憶……兒……

    容憶被傅乘風如此自然的一聲『憶兒』給震懾住了。他、他、他怎麼能喊得這麼自然,彷彿已經喊過幾百遍幾千遍一般……

    「憶兒?」

    「啊!」容憶回神,不解地看向傅乘風,原想問他叫她幹嘛,突然想起他剛才好像說要在房中用餐。傅乘風的意思是晚上不一起用餐了,他要一個人呆著,她該幹嘛幹嘛去,這樣?

    「噢噢,好的。我也在房中用餐。」丟下這句話,容憶逃也似的跑進臥房。

    傅乘風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幹嘛喊她『憶兒』?還讓她喊他『乘風』……啊!不行了,好羞!

    容憶一想到要喊他『乘風』,就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

    漫漫長夜,輾轉不能眠。

    在第四十九次數完一百隻羊之後,容憶騰地一下坐起來,穿上衣服,決定爬上屋頂賞月。

    每每遇到登高之時,容憶就十分後悔自己當年沒有好好學輕功,不然輕輕一跳便能上屋頂,輕鬆又漂亮,不會像現在這樣,搬個梯子爬啊爬,費力又費神,一不小心生怕掉下去了。

    爬上屋頂後,容憶暢快地深吸一口氣,雙手托著後腦躺下,仰望——黑空。容憶的預期是良辰美景賞皓月,而現實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太殘酷了!

    容憶挫敗地歎一口氣,決定乖乖回房睡覺,輾轉反側總好過在這兒吹涼風。容憶慢慢挪到屋簷邊,剛一伸腳就不小心把梯子踢飛了。只聽『彭』地一聲,梯子轟然倒下。

    容憶欲哭無淚,不讓她賞月也就罷了,居然不讓她下去。要不要這麼殘酷啊!

    容憶很想大吼一聲,把傅乘風叫來救急。可是剛一張嘴,『乘風』倆字在嘴邊打了個轉,又被她給生生吞了下去。

    毛骨悚然,太太太毛骨悚然了!

    容憶歎一口氣,再毛骨悚然也抵不過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吹冷風。

    「乘……」還是喊不出口啊!容憶糾結地拍拍頭,最後心一橫,扯開嗓門大聲叫道:「傅少俠,救命啊!」

    頃刻,只聽『吱呀』一聲,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容憶立時精神一震,探頭張望,果然瞧見傅乘風從房中走出來,沒有穿衣服。

    沒、有、穿、衣、服!

    從未見過男性身體的容憶當時就崩潰了,摀住眼睛大叫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我習慣不穿衣服睡覺。」傅乘風說得甚是雲淡風輕。

    容憶抓狂:「可是現在是出門啊!難道你習慣出門也不穿衣服?」

    「你剛才叫得那麼緊急,我哪裡顧得上穿衣服。我為了救你,連穿衣服都顧不上,你應該感動。」

    她明明看到他是氣定神閒、好整以暇、優哉游哉地走出來的,絲毫沒有緊急之色!

    故意的,這貨一定是故意的。

    搞不好他是脫了衣服才慢慢走出來的!

    容憶氣得想把傅乘風的腦袋揪過來擰一擰,看裡面到底進了幾斤水。

    容憶張牙舞爪,傅乘風卻一派淡定,看著她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頂吹涼風,你是嫌自己身體太強壯想添點兒病態的嬌媚嗎?」

    病態的嬌媚……虧他想得出來。容憶瞪他一眼,道:「你才嬌媚。」話一說完她猛然意識到某人此刻仍舊一絲不掛,立刻又摀住眼睛,命令道:「快點進去穿一件衣服再出來。」

    「我擔心你在上面會著涼。你快跳下來,我接住你。」傅乘風道。

    要她向一個裸男投懷送抱?

    殺了她吧。

    容憶握緊拳頭,壓下撕爛某人的衝動,道:「快進去穿衣服,不然……不然會著涼的。你著涼,我會……會擔心。」

    「擔心就快下來。確保你安全無虞後,我就穿上衣服。」

    「……」

    罷了罷了。娘親說過,美男皆白骨。就當他是一堆白骨。容憶不上眼,心中不斷默念『白骨』,縱身躍下,下一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容憶不敢睜開眼睛,她實在難以面對自己被一個全裸的美男抱在懷裡卻不能看、不能想、不能碰這個事實。

    忽然,傅乘風倒抽一口涼氣,低聲道:「你在做什麼?」聲音裡明顯帶著被壓抑的**。

    容憶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竟然將『不能看、不能想、不能碰』這三個不能完全顛覆,變成了既看又想又碰!最教她無地自容的是,她的手竟碰到了最最最不該碰的地方!

    容憶默默地收回手,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白骨,都是白骨……

    「你想對我吃干抹淨始亂終棄?」傅乘風哼聲道。

    容憶瞪大眼,天地良心,她只不過是非常非常不小心的碰了他的重點部位一下下,連尺寸都沒有感受出來,怎麼能夠稱之為『吃干抹淨始亂終棄』?

    「你是故意的吧。剛才我不小心把梯子踢下去的時候,響聲那麼大,你一定早就知道我在外面。故意不穿衣服出來,勾引我,製造意外,然後賴上我。」容憶非常冷靜地說道。

    一番話聽得傅乘風目瞪口呆,他現在沒穿衣服,她竟然能夠如此冷靜的分析形勢。這丫頭到底有一顆怎樣清心寡慾的心?

    「你把我看光光在先,碰我的身體在後。你怎麼能說是我賴上你?太無恥了。」傅乘風道。

    到底是誰無恥!容憶從他身上跳下來,指著他的上面說:「首先,你自己不穿衣服出現在我面前,逼迫我不得不把你看光光,我很無辜,你很無恥;其次,你乘人之危,強烈要求我對一絲不掛的你投懷送抱,我的清白受損,你很無恥;最後……」容憶換一口氣,指著他下面,抓狂地說道:「我本來沒有碰到它,是它自己變大了才被我碰到!」

    傅乘風徹底凌亂了。她、她、她竟然如此有條不紊、義正言辭、臉不紅心不跳的當著一絲不掛的他、把他的誣賴一一駁回。

    她難道沒有發現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材好到爆的美男嗎?!

    這丫頭不是凡人,絕對不是凡人!

    落敗的傅乘風轉身、進屋、關門、睡覺,一氣呵成。

    獲勝的容憶也轉身、進屋、關門、睡覺,一氣呵成。

    當晚,傅乘風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他極力想勾引容憶,卻被容憶指著鼻子品頭論足,罵得狗血淋頭。

    當晚,容憶一夜無眠,罵了傅乘風一整晚,罵來罵去就兩個字:下流。

    *

    第二日,一宿未睡的容憶氣不過,殺進傅乘風的房內,掀開他的被子,道:「我看你到底是不是習慣……」裸睡兩個字未來得及出口,容憶已徹底傻眼。

    原來他真的習慣裸睡。

    容憶想逃之夭夭,卻見

    這時,傅乘風非常巧的醒來,睡眼惺忪地望著一臉血地容憶說道:「這次可是你主動非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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