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 遠東烽煙第卅三章 我們的北約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五卷遠東烽煙第卅三章我們的北約
1905年1月27日，中國政府在南京中華門安排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歡迎到訪的朝鮮王國國王李熙和暹羅王國國王拉瑪五世。中華共和國總統丁香在中華門迎接兩位國王，並且陪同兩位國王檢閱國防軍三軍儀仗隊。從此這就成為中國政府迎接外國元首的傳統儀式。
國防軍的軍威讓兩位國王不勝唏噓。中**隊在東北亞那場舉世矚目的宏大戰爭中所取得的輝煌勝利已經讓他們深深折服，雖然戰爭現在還沒有結束，但是從中**隊所表現出來的強勁勢頭看，筋疲力盡的沙皇俄國退出戰爭也已經是遲早的事，唯一有懸念的是如何退出、以體面還是不體面的方式退出而已。
中國成為區域內最有實力的大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其所表現出來的強勁的經濟增長勢頭和令人吃驚的軍事實力在不同的國家引起不同的反響。作為朝鮮半島和東南亞的傳統宗主國，中國的重新崛起對區域國家來說是個好消息，朝鮮王國和暹羅王國重新尋求中國的庇護是很自然的抉擇。相對於惡狼一般的西方殖民者，同屬黃種人文明、崇尚「泛亞主義」的中國無疑是要好的多的大哥。
在這方面，朝鮮國王李熙的表現給拉瑪五世活生生的上了一課。
李熙對丁香簡直可以用「感激涕零」的表現來形容。聰明的李熙知道一旦日本戰勝了俄國，就是他地末日。日本想徹底吞併朝鮮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礙於各國、尤其是俄國的強大壓力才一直保留了他這個傀儡國王。亡國之主的日子很不好過，作為礙手礙腳的東西而被徹底清除更是可怕的下場，可是他無力反抗。是中國人救了他，不僅挽救了他的生命，更恢復了他自由君主的身份，讓他重新成為堂堂正正地國王。雖然中國人也有自己所圖的東西，但中國人講究「雙贏」。雖然強勢但不蠻橫，總是以盡可能、起碼面子上是「平等」地姿態來面對他。讓中國人獲得滿足，代價要小的多，也有尊嚴的多。
面對中國人的禮炮、儀仗隊、民眾的鮮花和熱情，李熙恍若隔世，與深宮廢王那陰冷幽暗的日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丁香看到李熙眼角里甚至都有了淚花。
丁香以盡可能慇勤的態度招呼兩位國王。雖然已經是雄霸一方地大國元首，但是風采嫣然的丁香還是給兩位各懷心思的國王留下了和藹宜人的印象。他們很難想像，對面的這位平和友善的美麗**就是那位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鐵血娘子。
隨後。丁香夫婦在總統府接待了兩位國王及王后。
在這種相對私人的場合中，英語流利地丁香和拉瑪五世的交流就完全沒有了障礙，李熙則一直陪著笑臉在私人翻譯的配合下領會他們談話的意思。他們談什麼對於李熙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熙希望拉瑪五世能夠順利的和丁香達成一致，《北京條約》對於李熙來說，很重要。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地殘酷世界裡，他需要中國的長久保護。
丁香需要和拉瑪五世在這樣一個相對私人的場合中的無障礙交流。她需要清楚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對於中國政府長期以來對暹羅王國獨立地位的支持，以及對暹羅王國的無私幫助。本人和本國政府一直懷有崇高的敬意，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向總統閣下當面表示感謝，今天見到美麗的總統閣下，實在是一件非常讓人欣慰的事。」拉瑪五世朱拉隆功雙手合什，虔誠而尊敬地說道，一派佛國元首地儀態。
「亞洲各國都有同病相憐的歷史。」丁香嫣然說道。「我們曾經佔據文明地顛峰，但在最近的半個多世紀裡我們遭受了雅利安文明的欺凌。這是一片黃色的大陸，這是亞洲人自己的大陸，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是維繫先祖榮耀和同胞生存的根本。亞洲黃皮膚的人都是同胞，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抵禦貪得無厭的殖民者，讓所有人都知道，亞洲人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獨立自主的按照我們自己選擇的道路建設文明的國家。讓那些白種人在文明上的優越感都見鬼去吧。作為中南半島上碩果僅存的獨立國家，中國政府對暹羅王國的地位極其重視。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是理所當然的。」
「事實上這些年來暹羅王國遭受了越來越多的壓力。」朱拉隆功歎息了一聲說道。「英國和法國提出了越來越多的非分要求，從領土到主權。幾乎沒有滿足的時刻。暹羅王國的命運危在旦夕，我們需要更多的幫助。」
「這些年來國王陛下一直巧妙的周旋於英法兩國之間，利用英法兩國之間的矛盾來維護自身的獨立地位，對於國王陛下卓越的外交才能，我和我的同事們一直是由衷欽佩的。」丁香說道，「但是歷史告訴我們，弱國無外交，外交領域真正的發言權，都是由實力和利益決定的，純粹依靠外交技巧，只能起效於一時，卻無法保障國家真正的長治久安。」
朱拉隆功沉默半晌，說道：「在我小的時候，我的英文老師安娜小姐曾經告訴我，羊是沒有辦法和狼共同生活的，只有狼可以與狼共舞。」
國王的話讓丁香感慨萬千。在另外一個世界裡，丁香曾經看過周潤發和朱迪-福斯特主演的電影《安娜與國王》，其中周潤發扮演的國王就是朱拉隆功的父親，而朱迪-福斯特扮演的安娜，就是眼前這位國王的老師。丁香又開始產生那種時空錯亂的荒謬感。她趕緊讓自己更加專注地面對這位英明有為的國王。
拉瑪五世在亞洲幾乎同時和明治天皇一起展開學習西方的自強運動。與明治天皇不同，拉瑪五世從小在一種中西合璧的文化中成長。受西方文化的熏陶極深，又受曾經出家為僧侶的父親的影響很深。所以，一方面，他在國內積極推行學習西方地近代化改革，在政治、經濟、軍事等領域全面革新，還打破國王不出境的傳統兩次出訪歐洲各國，給西方世界留下地深刻的印象；另一方面。精通英語的他又很反對在生活中過多使用英語，對基督教態度非常友善的他還堅持保留佛教作為暹羅國教。在保護暹羅文明方面極盡全力。
丁香一直認為他是個很有趣的人。所以她非常希望能和朱拉隆功建立親密的私人關係。
「安娜小姐顯然還教了你很多東西。」丁香的話讓年過半百地國王陷入了某種憂傷的思緒當中。
大家默默的喝著咖啡。李熙顯然對咖啡的味道很不感冒，體貼的查理給他泡了一杯西湖龍井。李熙顯然感覺好了很多。
「對於法國逼迫貴國放棄湄公河以東土地的強盜行為，本人及本國政府非常氣憤。只是，你知道，我們正面對和兩個強大敵人的大型戰爭，實在沒有能力顧的上南邊地事。這個教訓清楚的告訴我們，我們必須建立某種高效有力的盟約。才能真正達到在關鍵時刻互相幫助的結果。」丁香把話題引向了核心的部分。
「10年前，法國人逼迫我們放棄了老撾，現在他們又佔據了湄公河東岸。英國人也一直在西邊虎視眈眈……」朱拉隆功又是一聲歎息，「我們一直想收回英法兩國的治外法權，很顯然這又要付出領土地代價。很多人都說我帶領暹羅人民進行了復興，可是有誰知道，所謂的復興，是以付出領土作為代價的呢？」
看著朱拉隆功痛心疾首的表情。丁香作同情狀。
「那麼，尊敬的國王陛下，請你直接的告訴我——你的朋友，你的顧慮到底是什麼？」丁香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以佛的名義，我相信你是我真誠地朋友，總統閣下。」朱拉隆功再次雙手合什說道。「但你知道，國與國之間是另外一回事。安娜小姐曾經告訴我，天下沒有免費地午餐，我想她是對的。請你直接地告訴我，我的朋友，中國人民到底想要什麼？」
「我相信安娜小姐還告訴過你很多有用的東西。」丁香笑道，「讓我來直接的說吧。中國人民想要兩件東西。第一，中國人民需要一個面對西方列強的入侵能夠生死與共、共同作戰的堅定的盟友，這個盟友將和我們一起共同保衛家園，並且在可預見的將來。和中國人民一起擔負起從白人殖民者手中解放亞洲人民的神聖責任。」
朱拉隆功不是李熙。他以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丁香。丁香毫不退避。以同樣有力的眼神和國王對視。很多年以後，暹羅國王回憶說。從丁香的眼神裡，他看到了她那顆堅毅而火熱的靈魂。「她是個值得把後背托付給她的可靠戰友。」
「第二，中國人民和美國人民想要暹羅的市場。」丁香直截了當的說道，「這是一種共生共榮的經濟體，我們稱之為『環太平洋自由貿易聯盟』。作為朋友，我可以非常直截了當的說，中國人民和美國人民對於暹羅的市場是有企圖的，我們不要領土，也不要主權，我們只想以堂堂正正的方式來賺錢。市場的開放將給暹羅王國帶來兩件收穫：一是中國和美國的完全支持，二是通過自由經濟帶動暹羅王國的經濟跟上世界經濟的步伐。想必國王陛下看過亞當斯密的著作，自由貿易給暹羅經濟帶來的衝擊是必然的，但是從長遠看，當暹羅徹底融入環太平洋經濟圈的時候，這個國家自然會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產業定位。沒有一個國家可以通吃市場，經濟共同體的作用是把所有國家的命運都捆綁在一起，在產業細分的趨勢下各自找到各自合適的空間，賺各自應該賺的錢，從而達到『共生共贏』的結果。像白人殖民者那樣毀滅性地掠奪一個市場。不符合我們的利益。相信國王陛下已經知道，我們的圖謀，比西方殖民者要公正合理的多。」
丁香知道，她說的話，朱拉隆功能理解。這是一個不同凡響的黃種人領袖。
果然，虔誠佛教徒的臉上開始出現某種紐約房地產經濟人地狡黠：「久聞『瘋狂勞拉』是商業奇才，那麼……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朋友，生意上地事。總有代價的……」
「勞拉的商業信譽在所有國家商業咨詢機構的評級中都是優等。」丁香也回報以同樣狡黠的微笑，「當然，作為初次合作的生意夥伴，某種類似於定金的商業過程還是可以接受地。」
「定金？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朱拉隆功越來越覺得丁香是一個有趣的人。
「你知道，我們剛剛從滿洲戰場上繳獲了大批軍火。作為禮物，我可以代表我的政府。贈送貴國8萬支毛瑟98步槍、200挺馬克沁機槍，以及400萬發7.92毫米中間威力子彈和20萬發7.92毫米大威力子彈。」丁香的話讓朱拉隆功瞬間睜大了眼睛，「另外，還可以贈送貴國一艘俄國造驅逐艦，該艦水手由我國政府免費培訓。如果貴國政府在海軍方面還有需求，我這裡有大量俄國和日本的戰艦可以選擇，價錢方面嘛……好說。」
「總統閣下沒有開玩笑吧？」朱拉隆功認真的問道。丁香所說的這些武器，足以重新裝備一支比現在的暹羅軍隊規模更大、火力更強地軍隊。應對來自陸地上的入侵的底氣也明顯要強很多。
「勞拉對待生意從來都是嚴肅的。」丁香說道，「如果貴國政府收取了定金而違背了約定，那後果無疑也是嚴重的。如果中國夥同英法共同瓜分暹羅，勞拉顯然有辦法打消英法對於相互之間失去緩衝地帶的顧慮。」
「那麼……」腦子正在飛速計算中地國王陛下問道，「關於北京條約組織，未來究竟將如何運作？」
「北京條約組織與現在主要的軍事集團同盟國和協約國都略有不同。」丁香說道。「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軍事同盟關係，而是在政治、經濟和軍事領域都充分協調、共同應對，以發揮1＋1＋1大於3的作用。首先我們將成立北京條約國秘書處，以協調各國在重大國際問題中的立場並且用一個聲音說話，為表示對成員國的尊重，秘書長將由中國以外的國家人員輪流擔任；其次，北京條約國的軍事將在中國的協調下統一構建，各**隊中都將有中國的軍事顧問，以中**隊地標準訓練各**隊，在聯合作戰中軍事顧問將負責把各**隊和中**隊捏合在一起共同作戰。軍事方面地常設機構是北京條約國盟軍最高司令部。中國的總統將成為戰時地盟軍最高司令。平時的協調則由中國國防軍總參謀長兼任。」
「經濟上呢？」朱拉隆功問道。
「剛才我所說的『環太平洋自由貿易聯盟』將是和北京條約組織相關的一個補充組織。」丁香說道，「所有北京條約組織成員國都將在『環太平洋自由貿易聯盟』的框架下展開經濟活動。當然。『自由貿易聯盟』的成員國並不一定是北京條約組織的成員國，比如美國、以及未來將會加入『自由貿易聯盟』的美洲國家，他們在政治和軍事領域將不加入北京條約組織。從政治和軍事的角度來說，北京條約組織是亞洲人自己的組織。當然，由於經濟上的共同利益，未來加入『自由貿易聯盟』的美洲成員國將會是北京條約國的准盟友，將會以其他方式協調各自政治上的立場。」
……
丁香和兩位國王的談話整整持續了4個小時，最終，朱拉隆功下定了加入《北京條約》，當中國大哥照顧下的小老弟的決心。他知道，跟著這個大哥混，得大於失。
1月28日，朝鮮國王李熙和暹羅國王朱拉隆功在陸皓東總理的陪同下遊覽了秦淮河和玄武湖，下午即與丁香共同登上總統專機「中華1號」北上北京。中、朝、暹三國外交代表已經在那裡進行了長達半個月的談判。
1月29日，《北京條約》的簽約儀式被安排在八達嶺長城進行，隨後，美國總統特使也參與進來進行了《環太平洋自由貿易協定》的簽約儀式。日本最高軍政長官秋瑾代表日本在協定上簽字。3年之後，北京條約國秘書處將會考察是否接納日本加入北京條約。
「北京條約組織」的橫空出世徹底改變了亞洲的政治版圖，在以「亞太門羅主義」（或者叫「丁香主義」）、「泛亞主義」為旗幟的政治理念的整合下，在中國的強力引導下，亞洲人逐漸走向團結，而中國，則當之無愧的成為了被正式認可的亞洲老大。後世的中國人一直簡稱它為「北約」。
「嘿嘿，這是我們的北約！」八達嶺長城上寒風陣陣，丁香的心裡卻是春意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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