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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六章 樂土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六章樂土

    陸軍上將閣下和大總統小姨子的那點「破事」事實上在軍中一直是被傳為美談的。珍妮放著優越的生活不過,瞞著總統嫂子上前線,還在俄軍偷襲戰役中浴血奮戰、身受重傷,此事經好事之人傳播出來後,珍妮成為了軍人和年輕人中的偶像級女子,順帶著給大總統夫婦二人的形象也加了不少分,儘管丁香其實並不需要小姑子的鮮血來給自己加民望。

    而珍妮與丁鐵的「破事」也隨之從總參和國防部內部流傳的小秘密變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大秘密。國人在信息傳播方面的千年底蘊自然是爐火純青的,藝術加工能力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市面上流傳的關於丁將軍和珍妮小姐的「英雄美女」故事自然是版本多多,有些版本經好事者學給丁鐵聽,聽的陸軍部長閣下本人也是目瞪口呆、滔滔江水……

    所以也就難怪猛子要這麼三八的打聽鐵子和大總統小姑子的那點「破事」。

    只有當事人丁鐵自己有苦說不出。

    珍妮醒來了,卻把這個世界上和她有關的所有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也包括了丁鐵——珍妮曾經信誓旦旦要等待的男人。

    基督山伯爵說,人類所有的智慧都濃縮在兩個詞語裡面——等待和希望。可是丁鐵知道,這兩個智慧的詞彙中,飽含著的卻是無盡的煎熬。他只要有時間,都會跑去丁香在南京城郊的私人農場。陪伴隱居在那裡地珍妮。半年多了,珍妮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雖然她對待丁鐵已經沒有了初時的害怕,甚至還隱隱產生出一絲依戀的態度,但是丁鐵知道,那和愛,還遠遠是兩碼事。

    當丁鐵試圖去握住她溫軟的小手的時候,她就會像一隻受驚嚇的小白兔。

    當丁鐵深情地眼眸和她對上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她驚惶地躲閃。

    她需要時間,去接受她無法想像卻又壓力無窮的事實。她渴望卻又害怕知道事實。

    起碼她已經開始接受自己的靠近了……丁鐵時常這樣安慰自己。

    所以。面對猛子的八卦,丁鐵只有盡力讓自己的苦笑看上去不是這麼苦。

    「這麼說,珍妮一直都沒有恢復記憶?」猛子對於追問出來的那點「破事」自然是非常吃驚,「那個……要不還是先把她娶了吧?鐵子哥你年紀也不小了,老拖著總不是個事……娶回家,好好待她,總會好起來吧……」

    丁鐵微笑不語。只是。那種苦澀,又豈是微笑可以掩飾的?

    劉猛搖頭歎氣。一抬頭,赫然發現丁鐵地案頭竟然放著一本《格林童話》。

    「鐵子哥……」劉猛手指著那本童話有些說不出話來。

    「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丁鐵微笑把架。

    劉猛心頭像是被堵了塊大石頭,難過的慌。

    ……

    金秋十月是秋高氣爽的時節,騎著駿馬,徜徉於開闊的天地間,人世間的一切煩惱都如同那天邊飄過的流雲,隨風而去。

    所以在這個季節。丁香通常喜歡呆在南京郊外的農場裡,就好像她在春天喜歡去杭州。在這裡,正值壯年地駿馬溫莎公爵和垂垂老矣的猛獒皇后相得益彰,鮮衣怒馬鷹犬飛揚,自有一番天高雲淡的精彩人生。

    15歲的陳寅恪抱著***雲娜,胯下是那匹和他一起成長的駿馬羅密歐。醉心於莎士比亞的陳寅恪給他地愛馬起了羅密歐的名字。並且發誓要給他的愛馬找到世界上最美麗的朱麗葉。15歲的他在丁香以及諸如辜鴻銘這樣的頂級名宿的調教下已經是一位學貫中西的少年鴻儒,明年丁香就打算送他去歐洲求學了。當丁香問他想去哪裡的時候,他的答案是德國和英國。歌德和莎士比亞,或許是少年學者心目中地神詆吧?

    雲娜已經7歲了。這個調皮搗蛋地小魔頭來到哪裡就會給哪裡帶來一場不大不小的災難,但在她地寅恪哥哥的面前,小魔頭總是會表現的像個十足的小淑女。兄妹二人是世界的兩極,一個是鮮明跳躍的火焰,一個是淵博恬靜的汪洋,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是如此和諧。讓丁香和查理也暗暗稱奇。

    已經進入暮年的皇后追在羅密歐的身後。這條忠心耿耿的藏獒似乎並不服老。小雲娜是它從小守護的寶貝,它不會讓寶貝逃出自己的視線。

    陳寅恪縱馬奔馳。他那優良的騎術和人馬之間的默契博得衛兵們陣陣的喝彩聲。遠遠傳來的還有雲娜銀鈴般的脆笑聲。這樣的童年,才是美好的吧?丁香不由得有些恍惚。

    「我們孜孜以求的,不就是這樣幸福生活的樂土嗎?」身後傳來尤納斯幽幽的感歎聲,把丁香的思緒拉回眼前的現實中。

    尤納斯的感歎不是對丁香說的,而是說給他身旁的兩位猶太客人。丁香沒有在總統府接待這兩位客人,而是在私人農場,足見這兩位客人身份特殊,會見比較私密。

    「贊格維爾先生,你心目中的樂土是什麼樣的?」丁香拉轉馬頭,微笑著面對一位猶太客人問道。

    「只要沒有種族的仇恨和歧視,讓我的同胞能夠自由富足的生活,哪裡都是樂土。」那位贊格維爾先生慨然說道。他的口音是純正的美國東北口音。

    「那麼你呢,赫茨爾先生?」丁香問另外一位客人。

    「耶路撒冷,只有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啊!我若忘了你,情願我的右手忘記技巧。」赫茨爾先生地目光中飽含著殉道士般的堅毅。他的英語帶有鮮明的中歐草原口音。

    對於赫茨爾先生充滿激情的吟誦《舊約》的篇章。丁香赫尤納斯對視苦笑。固執的猶太人,固執地堅守著祖先的信條,哪怕這個信條如今看來是多麼地不可企及。而他所代表的,正是眾多中東歐以及俄羅斯的猶太人,是猶太人世界中舉足輕重的力量。

    赫茨爾是猶太復國運動的靈魂人物。這位出生於匈牙利的前記者把大半生的生命都奉獻給了猶太復國運動。幾十年來,他穿梭於奧斯曼土耳其、英國、美國等列國之間,苦苦追尋猶太人地復國夢想。第一次猶太復國主義世界大會就是在1879年在他的組織下召開的。他曾經誘惑土耳其蘇丹。以負擔一部分帝國債務購買巴勒斯坦,但是蘇丹只同意接受猶太人作為奧斯曼的國民以分散形式集體定居在土耳其各省。卻拒絕他們在巴勒斯坦定居。

    赫茨爾轉而求助於大英帝國。著名的猶太富豪羅斯柴爾德勳爵提出轉到烏干達建國,得到英國殖民大臣張伯倫的認可,赫茨爾接受並在1903年的第六屆猶太復國主義大會上提出「烏干達計劃」,會議同意向烏干達派出考察團(事實上這是當時的誤解,英國人真正提出地地區在今肯尼亞境內)。但俄國猶太人代表卻嚎啕痛哭,滾在地上扯鬍子、撕衣服,用土蒙面。就像2000年前聖殿被毀時的情景,赫茨爾受到極大震動,在大會閉幕式上激動地說:「我體會了他們的心情,我想對他們說一句古老的、慰藉的話,『耶路撒冷啊!我若忘了你,情願我的右手忘記技巧!』」

    於是赫茨爾也成為了堅定地「耶路撒冷派」。以贊格維爾為首的只需要一塊「沒有人民的土地」的「領土主義派」被迫退出了猶太復國組織,猶太復國運動面臨分裂的局面。

    在丁香的調停下,半個月之後將在崇明島舉行猶太復國主義大會特別會議。贊格維爾等人同意重新回到會議。在會議召開之前,兩派人在丁香的斡旋下進行私下會晤以彌合裂痕。地點就在這丁香的私人農場。

    「耶路撒冷不是現實的樂土,那裡只會成為仇恨和血腥的源泉!」贊格維爾毫不客氣地駁斥赫茨爾。美國猶太人和中東歐猶太人最大地不同在於,他們相對比較溫和,遠沒有那麼狂熱的宗教情緒和極端地行為方式。

    「先生們,在這光耀萬物的陽光之下。有什麼裂痕是我們無法彌補的呢?」丁香微笑著打斷了即將開始的爭論,「我們召開特別會議的宗旨在於團結猶太民族尋求最大公約數。苦難深重的猶太民族啊,你的仇恨只能留給那些曾經以及正在給予你們苦難的邪惡力量,而不是讓仇恨的種子在兄弟之間傳播,以敵視甚至鮮血來填滿分歧的鴻溝。」

    贊格維爾優雅的點頭致意。這位文質彬彬的作家始終都保持著優雅的風度。作為美國籍的猶太人,勞拉在他們心中的影響力大到旁人無法想像的程度。

    赫茨爾也頗有風度的點頭致意。這位猶太復國先驅大半生在列國之間周旋,為復國的夢想苦苦尋求朋友,奧斯曼土耳其、英國、法國……這些國家都不是真正的朋友。他們只想利用猶太人的財富,卻並不會真正為猶太人的復國出力。他的大半生都是在推諉和欺騙、痛苦和失望中度過。

    或許美國是個可以利用的朋友,在這個商業化的國度。猶太人也擁有足夠的影響力。但是此時的美國政府和主流政治力量並沒有興趣介入太多國際事務。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幫助他們。

    而10年前美國猶太長老會選擇的一個長期投資對像——勞拉,卻異軍突起成為了猶太人真正的救星。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名震天下的商業奇才一轉眼之間就成為了東方大國的領袖。並且統帥這個古老而有些老邁的國家一舉擊敗幾大強國而邁入了強國之列。她幫助猶太人訓練精銳的軍隊,幫助猶太人尋求美國和德國這樣的強國的支持,運用她那無與倫比的智慧和影響力逐漸為猶太人開闢出可以想像的國際空間。她會是猶太人可以信賴的朋友,赫茨爾相信這一點,為此,他尊重她。

    「尊敬的總統閣下有什麼建議?」赫茨爾直截了當的問道。

    「一個民族需要物質上的樂土,也需要精神的家園。」丁香親暱的拍拍溫莎公爵的脖子說道,「從這一點上說,『耶路撒冷派』和『領土主義派』並沒有本質的差別。不是嗎,先生們?」

    赫茨爾和贊格維爾微笑著聳聳肩,期待著美女總統的下文。

    「我親愛的作家先生,」丁香微笑著面向贊格維爾,「拋開情感和宗教上的因素不說,烏干達計劃從現實角度而言也不是一個理想的計劃。或許你們可以在那一片無人的荒原建立自己的家園,可是那會是你所想像中的樂土嗎?當你從一個國家治理者的角度去看待那片荒原的時候,你會發現那是一個帶有濃郁烏托邦色彩的浪漫主義方案。再善於創造財富的民族也不會輕易在那裡建立起令人自豪的國家。相信我,即使再嚮往建國的猶太人,也不會有多少會願意往那裡移民的。」

    贊格維爾黯然。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是文學家的天然屬性,而這種屬性在現實主義的商人和政客眼中只能作為案頭的讀物,卻不會為此去建立時間表和行動備忘錄。

    「那麼,尊敬的赫茨爾先生,」丁香把頭轉向赫茨爾,「耶路撒冷方案同樣也是宗教偏執遠大於現實操作的理想主義方案,至少在目前是如此。請原諒我這麼說,尊敬的先生。」

    赫茨爾張了張嘴巴,卻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請丁香繼續。

    「要進入巴勒斯坦,離不開奧斯曼土耳其和英國的幫助。而這兩位『朋友』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幫助猶太民族,你比我更清楚,赫茨爾先生。」丁香繼續說道,「猶太民族的建國已經箭在弦上,我們不能再花上40年的漫長等待去建立自己的國家,那將會使歐洲的猶太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麼,先生們。」

    眾人知道丁香在說什麼。近幾十年來發生在俄國以及整個歐洲大陸的排猶浪潮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加感同身受。但他們又不完全知道丁香在說什麼。在丁香的心裡,已經湧現出了奧斯維辛集中營、毒氣室……

    「難道要我們放棄耶路撒冷?要我們放棄祖祖輩輩傳承的伽南地和巴勒斯坦的夢想?要我們放棄支撐猶太人至今還能稱其為一個民族的耶和華的榮耀?尊敬的閣下,我們是上帝的選民——猶太人,不是吉普賽人!我們流浪,但我們有永遠的精神家園!」赫茨爾的語氣有些激動。

    「別激動,尊敬的赫茨爾先生,勞拉並沒有要求你和你的同胞放棄耶路撒冷的夢想。」丁香溫婉的微笑道,「耶路撒冷現在得不到,並不代表永遠得不到。現在的任務是建立猶太人自己的國家,而這個任務和回到耶路撒冷並不矛盾。當然,我說的不是烏干達。如果去了烏干達,那耶路撒冷就永遠只能在猶太民族的夢裡了。」

    「總統閣下的意思是……」赫茨爾睜大了眼睛。

    「幼發拉底河,底格里斯河……」丁香那夢幻般的眼神中透著說不清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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