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十九章 家園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十九章家園
正如成星妹後來所回憶的那樣，丁香這些天一直處在一種憔悴的狀態之中。劉猛的死訊給了她太強烈的震撼，整整兩天，她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表面上她依舊一如既往平靜的處理著作為一個總統應該承擔的事務，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剛剛平定變亂的特殊時刻，她需要見各種各樣的人、做各種各樣的事。所有人都發現了總統閣下的憔悴，大多數人都以為她是在平定變亂的過程中耗費了太多的心力。
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丁香心中的悲愴。可是沒有人能夠勸慰她。越是堅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反而越難以走出來。
作為一任引領著民族走過了**洪流和外戰風雲的鐵血領袖，丁香不是一個看不淡生死離別的人。劉猛的死，卻是從精神層面擊中了這位鐵血女元首的軟肋，讓她在這段時間以來所積壓下來的內心苦楚瞬間壓垮了她的心理。不在其位的人很難想像她在那個特殊的時刻所要承擔的責任、所要面對的挑戰和所要承受的巨大壓力，以及因為這些而帶來的內心的煎熬。
剛剛送走保守黨的領袖梁啟超，強打精神笑語言歡的丁香就像剛剛堅持跑完了3000米比賽一樣虛脫的坐倒在沙發上。柔軟寬大的沙發就像一位溫柔的情人，丁香斜躺在它溫柔的懷抱裡，合上疲倦的雙眸，從內心裡獲得片刻的寧靜。
「先生，吃點東西吧。這是您最愛吃地巧克力慕斯。李師傅特地給您做的。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垮的。您的身上維繫著國家的使命，您不能垮啊……」耳邊傳來成星妹的聲音。
星妹已經是個30出頭地明媚**。跟在丁香身邊快十年了，原本黑黝黝的南洋妹子如今出落地白嫩豐腴，多年擔任總統府辦公廳主任的生涯讓身上也透出一股精明干連的官僚風度，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青嫩的小秘書了。
丁香睜開眼睛，看看星妹。突然問道：「星妹，咱們在一起有十年了吧？那時候你可是說句話都會臉紅的啊……」
星妹羞澀的笑笑：「十年零三個月了。那時候我剛從南洋女中畢業。從小就沒離開過父母的懷抱，現在想想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當時怎麼就有那麼大地勇氣離開家庭千里迢迢的回國內來參加**。人生的變化往往就是在一念之間。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當時我沒出來，現在會是怎麼樣。或許……聽從了家裡的安排，嫁到家族的某個世交豪門家族裡，當一個安安分分的少奶奶。相夫教子，過著簡單枯燥的生活吧……」
丁香的眼神裡蒙著一絲神秘地霧氣。她想了想說道：「說不定你也會挺喜歡那種生活的。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啊。呵呵，誰知道呢，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成星妹剛剛拿起茶几上的巧克力慕斯想要繼續勸丁香吃點東西，就聽到她沉浸在某種情緒裡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是看著你們長大地啊……劉猛那時候只是一個憨厚的放羊小子，一晃十二年過去了，他成了國防軍的中將……多有意思啊。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可把他揍的夠戧，不光是他，還有丁鐵、候志湘、林德貴……後來他們就再也沒敢和我練過拳腳了，我給他們上文化課的時候他們也老實多了，我瞪他們一眼他們就會給我乖乖的坐好……給他們講戰術理論的時候，那個費勁啊。尤其是劉猛，就沒見過這麼笨的人……後來我發現，每天晚上猛子都拿著筆記本往劉玉峰的帳篷裡鑽，折騰的劉玉峰每天早上總是眼睛紅彤彤地……這幫臭小子啊……」
成星妹心如刀絞。跟了丁香這麼多年，她太瞭解丁香了。這是個不會流眼淚地女人，現在丁香說這些話，儘管聽上去語氣是那麼平靜，甚至還有些笑意，可是她的心裡一定是已經悲傷到了極點。星妹地眼圈也有些紅。她知道丁香對劉猛他們這些老兵的情感。
可是她必須要勸慰。她很擔心丁香現在的狀態，兩天沒吃東西。加上悲傷的情緒鬱結在心裡。會把她的身體拖垮的。
「先生，吃點東西吧。您不能這樣啊……」星妹有些哽咽的說道。
丁香看看星妹，苦笑：「你先出去吧，讓我先靜靜。別擔心，我會吃的，一定吃，放心。」
星妹想再說點什麼。丁香看了她一眼。星妹把話嚥了回去，默默的走出了會客廳。
她剛把門輕輕的掩上，一回頭，看到了查理正好站在她的身後。查理的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皮蛋粥，差點被她撞翻。
星妹笑了。她剛想開口說話，查理在嘴唇上豎起他的食指。星妹會意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走了。她的腳步看上去明顯輕快了很多。
……
查理在身後輕輕的把門掩上。
「查理？」雖然依舊閉著眼睛，不過一抹溫暖的笑意卻浮上了丁香的臉頰。
「你怎麼知道是我？」查理覺得自己很失敗。
「皮蛋粥的香味出賣了你。」丁香依舊閉著眼睛，「你還放了很多蔥花……真香。」
「哦……你知道，我只會做這個。」查理羞澀的笑笑，把粥在茶几上放下，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一把攬過妻子的肩膀，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今天這麼早下班嗎？」丁香挪了挪身子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聲音裡透著慵懶的鼻音。在查理的臂膀裡，她覺得很安全。
「我請了假，提早回來。因為據說這裡的某個小朋友不肯吃東西……這個小朋友今天早上還答應我她一定吃東西的。」查理的眼神裡透著憐愛。
「事實上……我正準備吃……」丁香的表情像一個干了壞事被抓住的小朋友。
「一切都過去了，勞拉。」查理拍了拍妻子貌似柔弱的肩膀，「即使你暫時不想盡一個國家元首的義務，你也不得不盡一個妻子的義務：喝了這碗粥，然後誇獎你丈夫的手藝……我是說……假裝誇獎也可以。」
……
看著妻子狼吞虎嚥的喝著皮蛋粥，查理苦笑著搖頭：「可憐的勞拉，看上去你真的是餓壞了……」
「……我可以再吃一塊巧克力慕斯嗎？……」
……
「可憐的將軍，你看上去一團糟。」珍妮心疼的看著丁鐵。
丁鐵搖頭苦笑。珍妮出人意料的出現在丁鐵的公館，讓他有些疑惑。
「我聽說了你的事……我想，我應該來看看你，將軍。」珍妮在客廳的沙發上端坐著，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淑女一些。
「謝謝你，珍妮。」丁鐵的聲音聽上去還是很低沉。
珍妮有些不安的擺弄著裙角，低聲說道：「請別這樣說，將軍。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我知道，在這段時間裡，在我彷徨、恐懼的時候，是你一直在陪伴著我。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我知道那是什麼樣的體會，那一定是很艱難的時刻，將軍，艱難的時刻不應該只由你自己去面對，我想，是我該陪伴你的時候了。」
「會過去的，珍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丁鐵感動的反過來安慰純潔的姑娘。她看上去就像一朵純潔的雪蓮花……丁鐵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你是個好人……我是說，好男人，將軍。」珍妮繼續低頭擺弄著裙角，聲音聽上去越來越輕，「有你在身邊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很安心、很開心，什麼都不害怕，很多天沒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會難過……」
丁鐵的心裡有些激動。他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了……
珍妮的臉紅紅的，躊躇著，彷彿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我想，那時候，我應該是非常……非常的……愛你的……」
丁鐵愣愣的看著珍妮，嘴巴張的大大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這樣的嗎……」珍妮的神情看上去很緊張，似乎有些害怕，就像一隻容易受到傷害的小白兔。
丁鐵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他一把摟過珍妮略微顫抖的身軀，捧起她秀麗的臉頰。珍妮有些驚恐、又有些陶醉的閉上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
一個深情、漫長、心跳而讓人窒息的長吻之後，珍妮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裡，陶醉的閉著眼睛，享受著愛的滋潤。
「你以前就是這樣吻我的嗎，鐵？」珍妮的聲音裡帶著喜悅的幸福。
丁鐵苦笑。是啊，他還從來沒有吻過珍妮呢……
「我們結婚吧，珍妮。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能讓我們分開！」丁鐵緊緊的摟著珍妮。他再也不願失去自己的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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