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廿二章 天予之，必取之！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廿二章天予之，必取之！
事實上在「無畏」號戰列艦橫空出世震驚世界的時候，全世界的人（包括英國人自己）都忽略了皇家海軍另外一艘艦船的下水——航空母艦「百夫長」號。與「無畏」號的光彩奪目不同，「百夫長」號從下水的時候起就注定了它尷尬的命運。
這是一艘由萬噸級的客輪改裝而成的航空母艦，是「平原式」航空母艦的代表作。為了避免艦橋、桅桿和煙囪對飛機降落的致命影響，艦上原有的煙囪被拆除，設計人員設計出從主甲板下面通向艦尾的水平排煙道，從而清除了妨礙飛機起降的最大障礙。飛行跑道前後貫通，形成了全通式的飛行甲板。
海軍部長約翰-阿布思諾特-費希爾海軍上將對於模樣醜陋的「百夫長」號絲毫沒有好感，稱之為「混跡在精銳騎士團中的帶蓬馬車」。
「費希爾老爹」當然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平庸人物。這位從14歲加入皇家海軍，從最基層的艦艇一路爬上皇家海軍掌門人之位的高級將領一直以來都因為其雷厲的魄力和獨特的個性而深受海軍官兵們的喜愛……當然，也很不受高層的喜歡。
經歷了從風帆時代到鋼鐵蒸汽時代的巨變，費希爾老爹一直是「銳意變革」這個詞的代表性人物，要不然，他也搗鼓不出「無畏艦」這樣超級變態的時代殺手。但是，上帝恩賜人類非凡創造力的同時，也把「局限性」這個卵生兄弟同時賦予了人類。尤其是身處歷史洪流中地人往往不得已而受到時代的局限。費希爾老爹就是這樣的悲劇人物（當然，是指在這個被丁香改變了的時空裡）。
所以，可憐的費希爾海軍上將由於其阻撓英國航空母艦發展計劃而成為被後世所詬病的「皇家海軍保守派」代表人物。
可是，作為海軍掌門人，必須要對世界第一海軍強國承擔起天大責任的費希爾怎麼能夠在當時就明白海軍航空兵對於未來地重要意義呢？「他又不是未來人……」丁香就曾在心裡這樣默默同情過可憐的老爹。
事實上，關注了中日俄大海戰地費希爾原本確實有意嘗試航空母艦的發展。可是中**方對於其海軍航空武器的保密做的實在太好了，英國方面最終只能確認航空器在這場海戰中確實出場並且發揮了重要作用。至於航空器作戰的細節，則只能從各種渠道拼湊出不完整的、甚至是相互矛盾的一筆糊塗帳。
英國地間諜也明確探知了這種叫做「航空母艦」的大型船隻的存在。但是可惜無法拍到照片，對於中國人的飛機也只是遠遠的看到，卻無法瞭解進一步的細節。於是英國人只能憑借自己的理解去探索海上航空武器。
所以，儘管英國人憑藉著可以稱為這個年代最卓越的想像力和執行力建造出了一艘航空母艦，卻讓費希爾老爹看完之後大失所望。外表地醜陋只是費希爾發洩心中失望的一個「托詞」，真正的失望來源於——他無法想像這樣的艦船和武器如何對海上的王者產生致命的威脅。
英國人探索飛行地腳步比中國人整整落後了一個時代。當中國人的金屬架構飛機已經能以超過200公里的時速在3000米以上高空做半徑達300公里以上飛行的時候，費希爾看到的木質蒙皮老爺飛機甚至可能因為過於急速的轉向而折斷機翼。他當然無法想像這種木頭玩具如何能夠參與到血腥殘酷的戰列艦對決中來。
費希爾承認飛機這種道具能夠通過偵察、校射等功能增強海軍的戰鬥力。但肯定無法作為主戰武器存在。恰好水上飛機的出現讓費希爾和他的同僚作出了順理成章地決定——停止航空母艦地繼續建造，改而發展研究水上飛機母艦，作為皇家海軍的作戰支持單位。
英國人就這樣放棄了10年寶貴地時間，放棄了歷史曾經給予他們的一個絕好機會。當他們覺醒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已經被時代所拋棄。
「有時候，一個大國的命運就是由這樣一些看上去並不起眼的選擇所決定了的。」丁香後來曾經這樣說。
於是，轟轟烈烈的「巨艦大炮」時代終於象其原本的歷史那樣到來了。歷史在這裡畫了一個逗號，卻終究按照其原本的書寫習慣寫了下去。
……
「作為一個事實上的半獨立酋長國家。薩巴赫家族在科威特擁有無上的地位。相比於巴格達，科威特事實上已經獨立於奧斯曼土耳其而存在。」伍廷芳向丁香解釋著他的顧慮，「而且英國人於7年前和他們的酋長大穆巴拉克簽訂了一項條約：英國支持科威特獨立，條件是穆巴拉克保證不得以任何形式或任何途徑將其治理下的任何地區給與除英國以外的國家；未經英國政府同意，不得與任何國家進行談判。」
「也就是說，你認為以色列人的兵鋒如果指向科威特會引起英國人的干涉？」丁香沉吟著問道。
伍廷芳點頭說道：「不光是英國人的問題。從法理上說。猶太人發動戰爭的對象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是從奧斯曼土耳其治下的阿拉伯土地上攫取建國的國土。科威特作為目前事實上的半獨立酋長國家，其境內目前並沒有土耳其軍隊的存在，即使沒有英國人的因素，以什麼樣的名義進入科威特也是個大問題。處理的不好，會引起阿拉伯世界所有酋長部落的聯合抵制，那問題就大了。」
「看上去，英國人的做法似乎是比較聰明地……」丁香鬱悶的說道。
「是啊。英國人一直和奧斯曼土耳其保持著面子上的彬彬有禮，通過暗中控制沿海灣各酋長部落的方式維繫他的印度洋生命線的暢通。從目前看。英國人對於阿拉伯腹地並沒有太大野心。」伍廷芳說道。
「那麼。拋開科威特問題不說，在阿拉伯腹地。你認為我們需要學習英國人的做法嗎？」丁香問道。
伍廷芳點頭表示他地意見。丁香陷入沉思。
「你不認為這種以部落為基礎的政教合一社會制度對猶太人未來地統治是極大的隱患嗎？」丁香問道。
伍廷芳思考了一會，皺著眉頭回答道：「恕我直言。那是猶太人的問題。我們只是盟友，不是保姆。我們有我們自己的利益。」
丁香苦笑。對於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在未來的危害。沒有經歷過後世恐怖主義危害的人現在無論如何是無法想像的。更何況，現在中國要扶持以色列人在中東干地事，遠比另外一個時空中美國人扶持以色列人幹的事更過分，丁香可不想911那樣的事情發生在未來的中國，也不想中國人在海外（尤其是伊斯蘭文化地區）旅行、工作的時候一天到晚擔心恐怖分子的綁架、槍擊、炸彈，更不想每天往國內運回覆蓋著國旗的士兵棺材，讓陣亡官兵的家屬每天扛著「要生命不要石油」地標語上街遊行。讓未來可憐的總統進退兩難……
所以，那肯定不僅僅是猶太人的問題。如果她想要中東的利益，就必須未雨綢繆的想清楚這個問題。畢竟，現在是20世紀初，一切才剛剛開始，她還有條件去想解決辦法。
「沒錯，猶太人是猶太人，我們是我們。」丁香微笑著對伍廷芳說道。「可是猶太人是未來我們在中東的代理人。既然花了代價扶持他們在那裡立國，未來那裡必將有我們地長期利益，永久性的長期利益。中國人一旦出現在那裡，那永遠也別想有人能把我們趕走。猶太人確實離不開我們，而我們又何嘗能夠離開他們呢？那麼，所有有可能殃及到我們的危害。儘管現在看上去只是猶太人的危害，我們都應該有未雨綢繆的責任感，否則，我們會愧對後人。」
儘管還不是太明白丁香話裡所指的很多意思，但聰明的外交部長閣下已經很明白總統大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決心。他不再試圖勸說，而是很明智的問道：「總統對此事是什麼章程？」
「對於阿拉伯世界，應該毫不留情的予以世俗化，或者準確地說，是去伊斯蘭化。」丁香冷冷地說道，「阿拉伯人民不應繼續以部落長老和家族的方式繼續生活。清真寺地影響必須嚴格被限制在宗教意義本身。而不是能發起『聖戰』政教機關！」
伍廷芳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丁香聽上去輕巧的這幾句話。將在那片土地上掀起多大的波瀾。宗教問題，在人類漫漫歷史長河中，歷來是引發腥風血雨的主要原因之一，尤其是面對這片歷來有聖戰傳統的土地。阿拉伯民族雖然現在處在它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但是……誰知道把他們徹底惹翻了以後會是什麼後果？
看著伍廷芳的表情，丁香笑了：「我的部長，你害怕了？設想到了恐怖的後果？」
伍廷芳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終究想不好該怎麼說，笑著歎口氣沒說話。
「有一點我們必須達成基本的一致，我們送猶太人去中東，不是讓他們去做解放者，而是讓他們去做征服者。」丁香看著伍廷芳認真的說道，「當年阿拉伯人的祖先扛著星月旗幟征服大半個地中海的時候就是這樣，奧斯曼土耳其征服小半個歐洲的時候同樣是這樣，所以伊比利亞半島和巴爾幹半島會產生穆斯林民族，給區域的穩定帶來無數的麻煩。既然他們曾經信奉弱肉強食，那麼，承受弱肉強食的命運，他們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現在是20世紀初，似乎……弱肉強食的年代還沒有過去呢。」
伍廷芳無話可說。外交官的虛偽正義在丁香赤裸裸的叢林法則面前不堪一擊。他靜靜的等待著丁香的下文。
丁香微笑說道：「我不是個反伊斯蘭的狂熱基督徒，事實上你很清楚我這個冒牌基督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希望伊斯蘭是一種和世俗權力相脫離的和平友善的宗教。《古蘭經》是不錯的宗教道德準則，但不能成為法律，更不能成為殺人的依據，就像《舊約》不能成為殺人的依據一樣。」
「或許你無法想像，當有一天，狂熱的聖戰分子高呼著他們所認為的『安拉的號召』，懷揣著同歸於盡的炸彈無孔不入的襲擊我們的城市，那會對我們的子孫造成怎樣的傷害，但是我可以想像。或許你可以說，那我們不要去圖謀中東了吧？不，天予之，必取之！我丁香就是這樣，能拿的，我全要，中國人選了我這個總統，那這就是我的風格！」
「或許你認為我這樣去做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代價就是應該由我們這一代人來付的，留給子孫是可恥的。幾十年以後再付出代價，那代價要比現在大的多。相信我，趁著現在的歷史時機快刀斬亂麻，奠定一個不一樣的中東，正其時也。」
在丁香的心裡，伊斯蘭世界的世俗化並不是不可完成的任務。事實上土耳其在不久以後也將要建立世俗化政權，在她那個時空，土耳其就是伊斯蘭世界世俗化的典範。
而任由清真寺和部族長老凌駕於世俗權力和法律之上的後果將是極其嚴重的，極端宗教思想就是在這樣的土壤裡誕生，恐怖分子也就是藏身於這樣的土壤中剿不勝剿，冤冤相報的歷史血仇就會在極端宗教的煽動下越結越深、化無可化。
丁香對宗教極端分子歷來沒有好感。一方面，對於猶太教極端勢力，丁香一直在用各種方法予以打壓，另一方面，對於伊斯蘭，她也將毫不留情的予以淨化。她所知道的中東血腥史，就是這一對極端教派冤家的相殘史，現在在她手上，誰也別想翻出花樣來。
猶太人這邊她不擔心，那麼，對於催生伊斯蘭極端勢力的土壤，不趁現在這個阿拉伯世界歷史性最孱弱的時候下手清理，還趁什麼時候呢？
被丁香這一番強硬言辭鎮住了的伍廷芳愣了半天，終於試探著問道：「那麼，對於科威特……」
美女奸商頓時又露出了「欺軟怕硬」的本質：「那個……科威特的事，讓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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