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八卷 縱橫四海第廿五章 為誰而戰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八卷縱橫四海第廿五章為誰而戰

    芥子毒氣是一種糜爛性毒氣，對於皮膚、黏膜、呼吸系統、眼球甚至造血器官都會帶來傷害。目前中**方的乙種武器庫**有25000噸芥子氣的庫存，其中5000噸被運到了察裡津。

    鑒於英軍、法軍和德軍在索姆河戰役中都已經開始運用毒氣，中**隊也舉起了這把惡魔之劍。事實上中國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在戰爭中使用毒氣的國家，13年前對日本名古屋和神戶的沙林毒氣襲擊造成了災難性的後果，由此而造成的數十萬軍民的死亡是當時促使日本最終無條件投降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後中國政府發表宣言，宣稱中國將保持對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克制使用，承諾不首先對敵人使用毒氣武器。

    這次中國人玩弄了一次語言遊戲。雖然中國人面對的敵人沒有直接對中**隊使用毒氣，但敵對陣營已經開始在戰爭中使用毒氣，那麼，丁香也就名正言順的下達了使用乙種武器的命令。這位血債斑斑的牛仔總統歷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下達這種比較惡棍的指令一點都不帶猶豫。

    沙林這種級別的終極毒氣至今仍是中國人所掌握的獨門武器。但是丁香可不敢再輕易的使用這種殺傷力強大的毒氣了，尤其是在地面戰爭之中。於是，芥子氣這種級別的殺傷性武器成為察裡津戰役中被批准使用的決定性工具。

    5月10日，所有參與城市巷戰地中**人都依照上級命令戴上了防毒面具。

    城市中依舊被俄軍盤踞的地方遭到了空軍投擲的芥子炸彈的襲擊。在表面陣地參加戰鬥的大部分俄軍士兵都遭到了芥子毒氣的殘酷傷害，當帶著「豬頭面具」的中國士兵來到俄軍陣地地時候，俄軍士兵們的慘狀不一而足，嘔吐暈倒者、雙目失明者、咳嗽出血者……中國醫護人員對於救助這些被俘者也沒有什麼特別好地辦法。

    突擊隊的士兵們通過投擲器具把小型的芥子氣彈投擲進一幢幢半廢墟性質的建築物裡，所有有可能藏人的建築物都被毒氣彈光顧，最終被熏出來的暗藏的俄軍士兵多地超乎大部分人的想像。

    中**隊同時還發起了一場「清掃地下通道」的運動，所有已經被發現的地道出入口都被放進若干個儲存芥子氣的鋼罐。中國士兵打開鋼罐的密封閥門讓芥子毒氣飄散出來。然後堵上地道的出口。芥子毒氣往往沿著人們肉眼無法發現的縫隙在地下通道中蔓延，很多俄軍設置地隱藏巧妙、四通八達的地下空間都被毒氣所侵襲。暗藏在地下的俄軍大批量的被驅趕到了地面。據戰後的評估，被芥子氣由地下驅趕到地上的俄軍多達3萬餘人。

    可憐地俄國士兵們對於毒氣武器並不熟悉。事實上俄軍也在研究毒氣武器，但是在這一方面遠遠的落後於他的敵人和盟國。是官僚、落後而臃腫的俄軍指揮體系殘害了俄軍普通士兵們的生命，那些喜歡舞會和閱兵遠超過喜歡研究作戰的該死的沙皇將軍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給士兵們配備防毒工具，也從來沒想到過要把正在研究的有關毒氣武器的相關知識傳授給士兵們，對於已經在西線發生的毒氣戰鬥俄軍普通官兵們也瞭解得很少，大部分剛剛從農夫或者鞋匠轉變成軍人地士兵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一種可怕而難以想像地武器。

    於是。英勇的城市死於敵人地窮凶極惡，也死於自己的疏忽。察裡津終於無力再抵抗下去。

    很多年以後，年逾花甲的陸軍元帥吳佩孚在向一位軍史編纂人員回憶這場血腥的戰鬥的時候說，如果沒有使用化學武器、又或者俄軍對於我軍使用毒氣稍有準備，察裡津的戰鬥哪怕再有一個月也是結束不了的，中**人為此付出的代價可能是五倍、十倍。

    「年輕人，你不會知道那座城市到底有多麼勇敢。俄羅斯民族在那種關頭迸發出來的戰鬥意志讓人肅然起敬。很多年以後，我還會在夢境中見到英勇的俄國士兵。他們的血肉之軀在和裝甲武器的硬撼中粉身碎骨，他們哪怕身上彈孔纍纍還能夠咬下對手的耳朵，在處於絕境的時候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和敵人同歸於盡……察裡津是一座用屍體堆起來的城市，你永遠也沒有辦法想像，敵人的屍體也能讓你如此悲傷……」吳佩孚老元帥這樣說的時候，眼神中儘是傷感的迷離。

    ……

    拉琴德-辛格來自孟加拉邦一個叫做斯里拉姆普爾的小村莊。那是一個幽靜而亙古不變的小村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飄著同樣的炊煙，飄著同樣的民謠……

    拉琴德的童年回憶並不愉快。那裡大部分人都是穆斯林，但是辛格一家是印度教徒。穆斯林和印度教徒自從莫臥爾王朝以來相互之間的不信任根深蒂固，在一個穆斯林佔據了人口多數的區域裡，像辛格一家那樣虔誠而堅定的信仰印度教的家庭是不會太受歡迎的。在拉琴德的童年回憶裡，總是充滿了白眼和敵視。拉琴德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帶一家人離開那裡，去到印度教兄弟的地方。

    很多年以後，當拉琴德離開了故鄉，才知道故土對於像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一個人靈魂植根的地方。不管離得有多遙遠。拉琴德始終會在夢境中看到斯里拉姆普爾村。在夢裡，村口的牛總是那麼瘦弱。卻是如此讓人親切。

    拉琴德從18歲離開家鄉。那是5年前，年輕的拉琴德滿懷著對外面世界的嚮往，加入了英聯邦軍隊第15英印師。在送別他離開村口地時候。父親佝僂的身軀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父親說：「家族不需要你用鮮血來增添榮譽，拉琴德。記住，神創造這個世界，是用愛，不是仇恨……」

    年輕的拉琴德並不明白父親到底在說什麼。想像中五彩繽紛的軍旅生活曾經讓他如此的興高采烈。他相信自己會成為一個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優秀軍人。

    成為英印軍隊地士兵後拉琴德才知道夢想和現實之間總是存在著遙遠的距離。在長官們地眼中，他和他的袍澤們永遠都只能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因為。他們是印度人，而那些長官們。則都來自遙遠的不列顛島，是高貴的統治者。

    拉琴德不再幻想。對於他來說，軍旅的生涯逐漸成為一種簡單而枯燥的生活，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對和錯地區別，區別只是在於，「他們」希望，或者不希望。

    拉琴德從此不再是一個對光榮充滿夢想的士兵。在效忠的誓言下。他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雖不優秀，卻也是一個合格的士兵。

    去年他和第15英印師一起來到馬來亞。原本他一直都以為裝備精良而高傲的英**隊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可是在馬來亞，拉琴德見識到了什麼樣的軍隊才是真正優秀地軍隊。

    中**隊——那支可怕的軍隊，在短短的幾個星期時間裡就把馬來半島上所有的英國師和英印師打垮了。他見識到了中**隊恐怖的火力、迅猛的攻擊……以及那種一往無前地磅礡氣勢。看著強大的英**隊、澳大利亞軍隊也在中國人鋪天蓋地的攻擊下灰頭土臉的逃跑，拉琴德和他的袍澤們知道，在這場戰爭中。印度士兵只能充當飯後的甜點。

    拉琴德也曾英勇的作戰，但是當大部分的戰友聽到遠遠的地面上傳來「沙沙沙」的巨大聲響時都失魂落魄地逃之夭夭地時候，拉琴德也只能裹挾在潰逃大軍之中倉惶亡命。沒有哪一個個人能對抗席捲的潮流。

    他們打打逃逃一直退到了新加坡，缺衣短食、狼狽不堪，一個個都活像是流浪在家鄉村口地乞丐。然後，英國人投降了。一切都結束了。

    但很快，拉琴德意識到，一切還沒有結束。在俘虜營，來了幾個身穿漂亮中**裝的印度人，他們都是印度教徒。

    所有人都被其中一個學者氣質的大鬍子的激情澎湃的演講所吸引了。他們被告知，他們都是印度人，而不是英印人，他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決定自己民族的命運，而不是聽從那些來自於萬里之外的高高在上的外來者支配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拉琴德第一次知道了，英國人不是長官。而是強盜。他們來到了印度人的家園。搶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資源，也搶走了他們的自由。

    幾乎所有的印度士兵都加入了「印度解放軍」。在這支軍隊裡。士官、排長、連長、營長都是印度人，只有更高級的軍官才由中國人擔任。拉琴德和他的戰友們來到了檳榔嶼，在那裡他們接受了中國教官整整三個月嚴格的訓練。從此，他們成為了「為印度民族獨立而戰」的光榮的印度士兵。

    拉琴德成為了班裡的中士。他覺得一切都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從踏上印度國土的那一刻起，他和他的士兵們每天都充滿了激情。英帕爾戰役、東孟加拉戰役、加爾各答戰役、巴特納戰役……每一仗，他和他的士兵們都奮勇爭先，為此，他收穫了兩枚銅星勳章。

    印度解放軍已經擴編到了16個師，成為印度戰爭中最主要的武裝力量，而拉琴德所在的印解第2師也成為了所有印度解放軍部隊中最老牌的三大主力師之一。中**隊已經逐漸把印度戰爭中重要的責任移交到印度解放軍身上，很多重要的戰鬥往往都是由印解的三大主力部隊擔當主攻的任務。拉琴德和他的戰友們知道自己身上的光榮和責任，他們的表現也沒有讓中國盟友和將軍們失望。

    勒克瑙戰役是打開進軍印度首府德裡門戶的重要戰役。北約盟軍統帥部期望在1917年結束印度戰爭，那麼，快速的佔領英國在印度殖民統治的核心德裡就成為其中必要的關鍵步驟。幾經權衡，印度盟軍司令陸榮廷中將還是決定把這場戰役中最關鍵的兩個突擊方向交給印解第1師和第2師，並且由印解第3師和中國第40山地師一起擔任戰役總預備隊。這三支印度部隊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已經贏得了中**人的認可。

    當營長拉迪夫少校在戰鬥準備會上告訴大家這一切的時候，拉琴德中士的心中充滿了自豪和責任感。回到自己的班裡，拉琴德對班裡的弟兄們也做了一次帶勁的戰前動員。

    此時拉琴德正蹲在被泥漿浸泡著的戰壕裡，等待戰鬥打響的信號。雨季裡總是會遭遇磅礡的大雨，大雨過後，辛苦挖出的戰壕也就成了泥漿溝渠。拉琴德習慣了。他知道自己的激情來自哪裡。

    他們連的任務是攻佔敵戰線西南方由英印部隊控制的153高地，根據火力偵察的結果，這個高地上至少配備了3挺機槍和幾門迫擊炮，其攻擊路線上也受到英軍炮火的封鎖，幾個小時之前的試探性進攻中發現了英軍105毫米以上口徑的火炮攻擊。

    進攻的火力準備已經開始了。步兵炮的炮彈呼嘯著撲向敵陣地，在遠處炸開一朵朵好看的花朵。

    拉琴德最後叮囑著他的士兵們：「注意規避機槍火力支援的路線，留神天上的炮彈！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都能活著衝上去，只要不幹傻事！記住，絕對不要幹傻事！」

    士兵們都喜歡嘮叨的拉琴德中士。聽著他的嘮叨，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心安。老兵們都已經習慣了中士的嘮叨，而兩名剛補充的新兵則更是認真的傾聽著中士的嘮叨。

    一顆紅色的信號彈升上東邊的天空。拉琴德嘶啞著嗓子大聲喊道：「弟兄們，該上了！」隨即當先爬出戰壕。幾顆機槍子彈從他身邊掃過，在離他的身體只有幾十公分的地面上打出泥漿的花朵。拉琴德一個踉蹌，順勢在泥漿中翻滾了一圈，貓著腰向前衝去。班裡的士兵們呈分散的隊形跟著他。

    拉琴德知道，在剛出戰壕的那一瞬間，那名叫做齊亞的新兵就已經被子彈撂倒了，他的身軀被子彈打得向後重重摔進戰壕的泥漿裡，生死不知。拉琴德沒有時間悲傷，他只是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步槍，在死神的穿梭之中冒死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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