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13、老頭（2）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4-24

    而小玉龍回到柳家，小臉滿是興奮。早早吃完飯便是又躲到書房去了。留在飯桌上面面相覷的柳泉夫婦。

    「柳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飯後，柳泉叫來了柳於，疑惑得問道。

    「老爺，今天….」柳於便是有條不紊得說起來，說到那個怪老頭的時候，也是一臉驚疑不定。

    「能讓你們四個破軍境武者都感覺很大壓力，會法術？莫不是哪裡來的隱士高人吧？沒對龍兒做了什麼吧？」柳泉有些擔心。

    「這倒沒有，那個老者看起來對少爺沒惡意。而且，好像對少爺有好感呢！」柳於躬身說道。

    「嗯，你們明天還是繼續跟著少爺吧，至於那個老者，就不要去驚擾了，萬一是高人的話，也算是龍兒的造化。」柳泉想了一下說道。

    柳於點點頭，表情有點猶豫。

    「怎麼了？柳於，有什麼事？」柳泉看到柳於的表情，有點疑惑。

    「呃，老爺，有一件事，小的有點不解。」柳於小心的說道。

    「什麼事？」柳泉心中也是有點樂了，柳於平時沒這麼磨蹭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四兄弟在跟著少爺的時候，看到少爺，輕功已經能到踏草而立的境界了，而且少爺好像有發現我們四人的行蹤，但是屬下看少爺的氣息，好像還沒到破軍之境，這…」柳於也是忐忑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柳泉聽到這話，表情也是相當驚訝，顯然對這事他一點都不知道，「你說龍兒已經到了踏草而立的境界？還發現你們的行蹤？」

    柳於看到柳泉的表情，心中偷偷樂了，難得會看到族長這表情，「嗯，少爺的氣息，忽強互弱的感覺。所以屬下才好奇，原本還以為是老爺另外有派老師教導少爺呢。」

    柳泉搖搖頭，說道：「哪有，龍兒現在還小，先打好根基，至於學武修道的事情，我是打算以後再考慮的，但是龍兒怎麼會有這修為？」柳泉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馬蘆在旁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看到兩人都在想，插了一句。「老爺，書房不是有功法書籍嗎？會不會是龍兒在書房看了學的啊？」

    柳泉一聽，恍然大悟，轉而又搖頭，說道：「不，龍兒雖然天資聰穎，但是也不可能無師自通吧。」

    馬蘆不以為然得撇嘴，說道：「那可不一定，我家龍兒那麼聰明，說不定就是無師自通，不然問問龍兒不就一清二楚了麼？在這裡瞎猜。」

    柳泉搖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龍兒如果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也有他想法，讓他這樣自學成才貌似也不錯。柳於，你明天繼續保護少爺吧。」

    書房中。

    小玉龍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書，眼睛卻是看著天花板，想著事情。

    「天下之間，原來如此廣闊，真想早點出去遊歷啊，今天聽老爺爺說，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法術道術，修士武者，無數的奇異種族。不過還得有修為啊，才能安然去到這個世界每一個地方遊歷呢。只是，我會找到夢中的那兩個人嗎？好煩啊，不想學武啊….」

    小玉龍兩腳懸空踢來踢去，歎了一聲，又是繼續看書了。

    第二天，小玉龍早早得便是離開了柳家，拿著錢還了賣糖人的老伯，便是往城外的村莊跑去，他今天繼續去聽老爺爺講故事。

    老頭似乎知道小玉龍回來，已經搬好凳子等著了。

    小玉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滿臉期待得看著老頭。「老爺爺，你今天給我講什麼啊？」

    老頭笑笑，伸出右手，一指天上，說道：「天有多高？大儒們說，心比天高，你覺得呢？」

    小玉龍聽了一愣，想了一下，說道：「天？不高，世間多有奇人異士能登天踏雲，又有何高？」

    老頭摸摸小玉龍的頭，語重心長得說：「對，自天地初開，天地萬靈皆有靈智，只是天分不同，故而有強有弱，古有二教，一教主張人為萬靈之長，教化蒼生才是正道，以非人之靈為異類，另外一教，主張萬物皆有靈，教化當無分種族，無分美醜，萬靈平等，無長無尾。小玉龍，你覺得呢？」

    「嗯？天生萬靈，不是都有其可取之處，才有誕生的理由嗎？為什麼要區分得那麼詳細呢？人，就真的是正道嗎？真正屠戮世人的，不是那些所謂的妖魔鬼怪，而是以人之間相互誅伐，或者有人有通天本事，肆意屠殺蒼生，這難道也是所謂的正道嗎？」小玉龍搖頭說道。

    老頭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跟我看法一樣，孺子可教。」

    「不過，」小玉龍卻是又再開口。

    「不過什麼？」老頭一臉奇怪的看著小玉龍。

    「每個教義都有他存在的一些道理，就像你所說的，主張人為萬靈之長的，這種主張也是為了防範人族的利益，古代一些聖賢不是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麼？角度不同，思考的不也不同麼？」小玉龍說著這話的表情，彷彿不再是一個小孩子，而是一個有豐富閱歷的人。

    老頭看著小玉龍的樣子，卻是發呆起來。彷彿想到什麼然後沉思著。

    小玉龍說完，看見老頭這表情，也是有點被嚇到，搖著老頭的手臂，喊著：「老爺爺，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老頭輕輕一顫，回過神來，又凝重得看著小玉龍，說道：「你怎麼懂得這麼多？」老頭目不轉睛得看著小玉龍的臉，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小玉龍被這樣一看，整張小臉羞得通紅，小手把老頭越靠越近的頭推開。說道：「一些是看書上的，一些是聽長輩們說的，一些…一些…」小玉龍撓撓頭，想了一下，「好像一直就知道的，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老頭看著小玉龍，好像想到什麼，拍拍小玉龍的頭，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以後終究會明白的。好了，孩子，你和我有緣，想學點什麼？我可以教你。」

    小玉龍也是捏著自己的臉頰，嘟起嘴說道：「你有什麼可以教我啊？」

    老頭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有三樣東西可以教你，一種是通天法術，學了，你可以翱翔於群仙之間，成為群仙中的翹楚，一種是驚天道術，學了，你可以笑傲於群雄之中，成為群雄中的帝王，還有一種，是一些道理而已，學了，你將來在自己所走的道路上，迷惘了，可以給你方向，至於能不能傲立於仙武英雄之中，就要看你個人的天資了。」

    小玉龍不假思索得說道：「那我學你的道理吧。」

    老頭驚奇得看著小玉龍，相當驚訝，「為什麼不選前面的兩種？你不想天下無雙麼？」

    小玉龍搖搖頭，一臉無所謂，「仙武之路，就算達到頂端又如何呢？活得久，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就算擁有通天法術，驚天道術，又能如何？改變不了自己能改變的，又有何用？」

    小玉龍說著說著便是流下了眼淚，而他自己猶然不知。

    老頭緊張得拍拍小玉龍的背，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沒事的，學道理也是好的。」

    「嚇？哭？我又沒哭。」小玉龍聽了老頭的話一愣，反駁道。

    老頭輕輕得抹去小玉龍的眼淚，說道：「這不是眼淚麼？你還說你沒哭啊？」

    小玉龍一呆，自言自語起來，「我哭了？怎麼回事？我哭什麼啊？」

    老頭看了小玉龍截然不同的反應，也是有點不知所措。忽然臉色一沉，彷彿想到了什麼，又很快的恢復了笑臉，拍著小玉龍的背，說道：「有哭沒哭都沒關係啦，來來，我教你你想學的。不過，我只會在這裡停留一年時間而已，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分了。」

    小玉龍聽罷，也是輕笑道：「好，那學生有禮，拜見老師。」說罷便是跪下磕頭。

    老頭手掌隔空一扶，便是把小玉龍扶回椅子上，嚴肅說道：「我收徒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不過，在你之前，你還有幾位師兄師姐，以後有緣，你自會遇到。至於為師的名諱宗派，也不告訴你了，以後若是有機會，你也會知道的。」

    小玉龍急急叫起來，「怎麼這樣子，連師傅名諱都不知道，連什麼宗派都不知道。那以後出去別人問我師出何門，我怎麼說啊？」

    老頭深深得看了小玉龍一眼，嚴肅得說道：「名諱門派，只是一個虛名而已，如果真的非要記住什麼，那你只需要記得，眾生平等，行己路，遵本心，天下善惡，萬法隨心。」

    「眾生平等？呃？師傅是佛教子弟麼？」小玉龍有點納悶，「我還不想出家呢。」

    老頭卻是白了小玉龍一眼，氣鼓鼓得說道：「眾生平等就只能是佛教的麼？就不能是佛教抄我說的麼？真是的，我才不會像那些禿驢一樣呢。哼。」

    小玉龍尷尬一笑，顯然這個老師傅對佛道中人沒好感啊。

    老頭打了個哈欠，看了小玉龍一眼，掐指一算，便是咬破指頭，在掌心畫了幾筆，把掌心所畫的透過衣服印在小玉龍身上。

    小玉龍被老頭的舉動嚇到了，看了下衣服，衣服上卻沒有那個血印了。掀開衣服看，也是沒有。小玉龍好奇得問：「師傅，你剛那個是什麼啊？」

    老頭搖搖頭，說道：「把你解決一下以後一些小麻煩而已，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明天再教你道理。」說罷便是自顧自的推開農舍的門，走了進去，關了門。

    小玉龍也是有些無奈，只能轉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