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12、老頭（1）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4-23
終於在柳泉和馬蘆聯手抓起小玉龍，並且把小玉龍提到門口，放在門外，小玉龍終於是妥協了。
「爹爹，娘親，你們到底想幹嘛，無端端幹嘛讓我出去玩啊？我要看書啊！」小玉龍小手拍著門，大聲呼喊著。
門內柳泉咳了一聲，說道：「龍兒，書中世界固然是好，但是你也要出去多跟你同齡的小孩玩，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去吧，晚上吃飯前記得回來就好。」
小玉龍無奈得擺擺手，走下了台階，漫無目的得向凌曙城中走去。
「膳管家，有派人保護好龍兒麼？」柳泉回頭問了一下。
「嗯，老爺，已經吩咐下去了，柳於他們四兄弟都會在遠處保護著少爺，不讓少爺發現。」膳管家點點頭說道。
「嗯，那就好，希望龍兒能玩得開心，找到自己的玩伴才好。」柳泉一想到小玉龍繼續這樣呆著書房，以後變成一個腐儒，他就覺得今天的舉動是非常正確，非常英明的。
而在柳泉身後的幾個下人，也是想了一下，也是覺得柳泉的舉動非常正確。
他們實在不敢想像，小玉龍本來就是皮膚白皙，有點文弱，變成腐儒，那就跟一隻木偶沒區別了。聽到柳泉的話，都深表同意得狂點頭。
而被強行提出來的小玉龍，也是有點無奈，漫無目的的走在凌曙城的大街上，想著接著去哪裡看書好，又沒出過柳府，城裡的書店在哪也是不知道。
不過很快的，他就被大街上的攤販們吸引住了。
看上琳琅滿目的小攤商店，書店的問題早已被小玉龍拋諸腦後。
小玉龍好奇得跑到一個賣糖人偶的老伯的攤位前，看著老頭把那麥芽糖燒熱了，然後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個個糖人，小玉龍盯著老伯的動作，看的呆了，老伯嫻熟地用竹籤甩出糖人的每個細節。老伯忙完手中的糖人，發現攤前的小玉龍，又看了看小玉龍的服飾，笑瞇瞇得說道：「小子，買一個糖人吧？不貴，十五錢而已！」
小玉龍一聽，便是興奮得點點頭，便往懷裡掏。在懷裡摸了幾下，尷尬得笑笑，不好意思得說：「還是算了吧，沒錢。」
老伯卻是呵呵笑了起來，便是拿著攤上的一個小糖人，往小玉龍小手一塞，說道：「小子拿著，以後有了再給吧。」
小玉龍錯愕得看著老伯，老伯卻是揮揮手，然後繼續擺弄自己的糖人了。小玉龍朝老伯鞠了一個躬，說道：「謝謝老伯，明天帶錢來給您老人家。」
老伯停下手中的活，朝小玉龍點點頭，說：「小子去玩吧。」
小玉龍咧嘴笑了笑，便是又跑到其他攤位去了。
小玉龍舔著糖人，從各種各樣的攤位逛來逛去，時而翻翻這邊的脂粉攤位，時而看看那邊的小吃攤位，對於小玉龍來說，外面的這一切充滿了新奇，更多的是書中所沒記載的。
舔完了糖人，小玉龍順著大街一直跑來跑去，跑著跑著也是到了城門。
「啊？這麼快就到了城門？我記得剛才沒用輕功啊，怎麼還跑得這麼快？」小玉龍納悶得看了身後的大街，不知不覺，繞了很多大街，走了很多路呢。
「接下來去哪呢？書中說，城外都是村莊，村莊很多綠油油的植物，很多動物，很多昆蟲，嗯，去城外吧。」小玉龍也是下定心思，往城外跑了出去。
「怎麼辦？要不要阻止少爺？還是跟少爺出去？」跟在小玉龍身後的柳野問了一下身邊的柳於。
「繼續跟著吧，城外不要跑太遠也是沒事的。」柳於想了下說道。四人也是繼續悄悄得跟在小玉龍身後。
此刻正值初秋下午，空曠的村莊只有漸漸升起的炊煙，田野裡也是空無一人。田里的稻苗也是開始結穗，一眼望去，微黃的稻田隨風搖擺著，陣陣秋風的氣息撲在小玉龍的小臉上，小玉龍深深得吸了一口氣，大喊道：「好香的味道啊，這就是書上寫的稻香麼？清新而醉人，小溪流水，藍天浮雲，古人說的『浮雲有意藏山頂，流水無聲入稻田』就是描述這種場景吧？」說罷，小玉龍便是輕輕往稻田一躍，腳尖輕輕點在一顆稻穗之上，而稻穗竟然連略微彎腰都沒，而小玉龍的身軀也是隨著風慢慢轉起來。
而在小玉龍身後跟隨的四人，卻是連眼都瞪大了，「這？我記得少爺沒怎麼習武啊，怎麼輕功這麼了得？」柳野連下巴也是差點掉地上了。
柳於嘴角抽動，整張臉已經僵硬掉了，「雖然說少爺是天資卓越，那也只是在看書方面吧？怎麼，這麼…」柳於已經想不到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了。其餘兩人也是咂舌。
小玉龍一個後空翻，從稻穗上向後躍去，又穩穩得落在地上。小玉龍眼角似有似無得瞄了柳於四人所在的方向一眼，嘴角露出微笑，又開始蹦蹦跳跳得往前面走去。
走到一個農舍的時候，小玉龍卻是停了下來，因為農舍中有一個人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一個七十多歲老頭，左手正提著水壺在給一株淡綠色小花澆水，只是，澆水的方式卻很特別。
老頭把水倒在手心，而水卻沒有從手掌中流走，老頭手指一點，在手心的水便是凝聚成一個水球漂浮著，老頭小心翼翼得用水球籠罩住淡綠色小花，手指輕輕轉了起來，那個水球也是微微得轉動著，轉了幾圈，手指又把水球拉起來，輕輕一點，水球便化成了霧氣消散。
小玉龍看到這裡，心中也是相當驚訝。「法術麼？這就是修士們會的法術？好神奇！」
「哪家的孩子在門外呢？推門進來吧，屋裡有糖哦。」老頭頭也不回的說道。
小玉龍大大咧咧得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老爺爺好，剛才您表演的那一招是什麼招數啊？能不能教我啊？」小玉龍滿臉期待得看著老頭。
老頭掉頭看了小玉龍一眼，緩緩站起身，說道：「為什麼想學？因為好玩麼？」
小玉龍像撥浪鼓一樣搖頭，「不是，因為老爺爺你給人感覺很特別。」
「哦？」老頭看著小玉龍，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為什麼呢？有什麼特別的？」
小玉龍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老爺爺剛才那一招是修士們才會的法術吧？我聽長輩們，還有書上描寫的，修士仙人們，都具有一種脫俗灑脫的氣質，但是老爺爺不是。」
「嗯？那不然是武者們的敦厚俠義麼？」老頭輕笑著說道，摸了摸小玉龍的頭。
「不，老爺爺是兩種都有，但是感覺又不止這兩種。」小玉龍一臉正經的說道，說完便是停了下來，瞄了瞄老頭的表情。
「繼續。」老頭似笑非笑得看著小玉龍。
「老爺爺，讓人感覺，好像是睥睨眾生的帝王，又好像隱居田野的隱士，時而讓人感覺像一個傲立雲端，俯視蒼生的仙人，又有一種武者的俠義之心，救助凡人。我說的對嗎？」小玉龍認真得看著老頭。
老頭看著小玉龍認真的表情，卻是「哈哈」大笑，「你看得很透徹，很特別，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會說的話。你叫什麼？」
小玉龍雀躍得跳著，「哈，說中呢，老爺爺，我叫柳玉龍。」
老頭掐指一算，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或許不該叫這個名字呢。」
小玉龍小耳微豎，好奇得問道：「什麼不該啊？」
老頭搖搖頭，笑道：「沒有，遊歷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特別的孩子。想要學什麼？學剛才那個法術麼？」
小玉龍聽到老頭的話，卻是眼冒精光，說道：「老爺爺，你遊歷很多年？那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能給我講講故事麼？你遇過的故事。」
「嗯？」老頭卻是一愣，「你不想學法術了？」
小玉龍的頭又像撥浪鼓一樣搖晃，「不想，我想聽老爺爺說說故事。」
「為什麼？」
「因為我更想聽故事。」
兩人的對話便是這麼開始了，而老頭也是憑空變出兩張凳子，一老一小就這樣一個開始說故事，一個開始聽起了故事。
而在遠處的柳於四人，也是不敢有什麼動作，因為他們感到那老頭並沒有惡意，而且他們也感覺到，即使有惡意，他們四個就算一起上，估計也沒什麼用。
四人也只能遠遠守著，守到小玉龍自覺到時辰到了，便是隨著小玉龍回府。
而老頭則站在農舍中，看著小玉龍的身影，露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