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11、荏苒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4-22
時光荏苒，轉眼便是三年過去，距離那次孟蘭百鬼節也是過去了許久，只是偶爾人們還會偶爾提起，當成一個故事傳說提及。
只是那叫「琉璃」的人，卻無人知曉此人在鬼蜮之中有著什麼樣的地位方能讓凶名遠揚的一眾鬼魂如此驚懼，也是凌曙城居民一直不解疑惑的事情。
燕水清在生下了江儀之後，便是執意離去，因為她已經是將死之軀，留在這裡反而會給柳家帶來麻煩，在柳泉和馬蘆夫婦屢勸不過的情況下，終於只能答應燕水清說的一個方法，用府中一個婢女的死嬰假代小定天王，然後燕水清帶著死嬰離開，在玄陰宗追殺下跳無底崖身死。聖後的追殺也是到此告一段落。
而江儀的身份也變成柳泉的私生子，改名為柳玉龍。在經過柳家暗中渲染下，故事變成「柳玉龍生母在懷孕的時候來到柳泉身邊要求負責，不過卻因為難產，只能保住孩子，在柳候夫人的強力干涉下，只能保住小的。而馬蘆也是全心照顧柳玉龍，當成自己親生孩子。」
這樣的一個王侯之家爆出的傳聞，也著實轟動了整個凌曙城，連遠在聖都的聖後也是派了使者過來慶賀，柳泉在很長一段時間出門都是一臉尷尬。
江儀，哦，不，現在應該叫柳玉龍了。出生的時候由於陰氣太重，差點夭折，多虧了燕水清拿出母親所贈的那瓶丹藥，還有在無悲大師以二十年修為和無上佛法，終於是把柳玉龍的小命保住了。
小玉龍現在也已經三歲了，跟別的孩子很調皮的樣子不同，小玉龍模樣清秀，皮膚白皙，生性安靜，也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樣喜歡打打殺殺的遊戲，只是很安靜得坐在一旁看著天空，或者會讓馬蘆抱著，聽馬蘆講故事。
「娘親，我今天聽僕人說道三年前我出生的那個時候凌曙城發生過一場很大的事情，是什麼丫？娘親你告訴我好不好？」小玉龍白白胖胖的小臉，小嘴嘟起，在馬蘆懷中撒嬌。
馬蘆慈愛得看著小玉龍，柔聲說道：「龍兒，這個母親也不太清楚，嗯，你去找你父親問問，他當年可是在現場的呢。」
小玉龍眼珠一轉，笑道：「好，那我找爹爹去。」便是從馬蘆懷中掙扎出來，小跑起來。往柳泉所在的書房跑去了。
柳泉此刻正在書房看著書卷，打了個哈欠，便是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還有小玉龍的喊聲，「爹爹，爹爹，你在嗎？」
柳泉微微一笑，說道：「龍兒，進來吧。」
小玉龍聽到這話，便是推開了房門，小腳蹦躂著跑到柳泉身邊，跳到柳泉的懷抱中。小臉蹭了蹭柳泉的臉。「爹爹，跟我說說三年前的孟蘭節好不好，我想知道。」小玉龍滿臉期待得看著柳泉。
柳泉摸摸小玉龍的頭，想了一下，慢慢說了起來。當然一些細節是被省略掉的。而小玉龍也是聚精會神得聽著。
時間慢慢得過去。
「爹爹，那個叫琉璃的是誰啊？那麼厲害的，一下子就把那麼凶神惡煞的三頭惡鬼給嚇走了。」小玉龍好奇得問著。
柳泉皺了下眉，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點擊中隱約能查到一點，他應該是鬼蜮十殿的四大夜叉之一，至於其他的，在典籍上也沒有過多的描述，而且他那天臨走前還跟我說了一句話。」
說到這，柳泉就想起當時琉璃看向柳家客房的時候，還傳音說了一句話給柳泉，更是讓柳泉很是警惕，「柳家家主，好生照顧這孩子。」柳泉想到此處，更多的是疑惑，這琉璃，難道和定天王一脈有舊？
小玉龍摟著柳泉的脖子，猛地搖了搖，「爹爹，你在想什麼呢？他說了什麼話啊？」
柳泉回過神來，抱起了小玉龍，用鬍鬚蹭了蹭小玉龍，「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好了，今天的功課做了沒有？」
小玉龍小手努力得撐開了柳泉長滿鬍鬚的下巴，憤憤得說道：「我不小了！今天的功課都做了，不跟你玩了，我要去看膳爺爺做飯了。哼。」說罷便是從柳泉懷中掙扎出來，跳了下來，跑到門口還回頭做了個鬼臉。便是往廚房跑去了。
柳泉搖頭苦笑，心中又想起當年琉璃說的那句話，又沉思起來，當年那琉璃，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幫助了小玉龍呢？這些已經不得而知了，也只有等以後小玉龍長大了，見到他，才會得出答案吧。
時間漸漸地流逝。
疆南省混亂的局面也是日趨穩定，因為在定天王一脈遇難後，在疆南省興起了一個名為「麒麟教」的教派，教內並無教主，只有五大護法，三大長老，傳聞五大護法原是定天十將活下來的五人，而三大長老則是定天的三個心腹大將。麒麟教迅速得籠絡了整個疆南省內定天王的勢力，並且將省內的玄陰宗勢力都驅逐出去，割據一地。而在經歷了長期的圍剿不果的情況下，金朝聖後也是放棄了在疆南省一帶的野心，因為再這樣長期互相攻伐中，會直接削弱聖後對其他地區的控制，聖後也是頒下聖諭，承認了麒麟教，並下令麒麟教鎮守邊疆，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妥協。
而小玉龍，現在也已經五歲了，小玉龍變得越來越安靜，也不會再糾纏著家族內的長輩給他講故事，因為他們的故事，小玉龍聽了一遍就能複述。小玉龍現在更多的，是選擇待在書房看書，還有不停催促柳泉給他買書。
對於柳家的功法武道，小玉龍也是看了一遍便能施展，在練武根骨慧根上相當卓越。只是，小玉龍從小就不喜歡練武，他更喜歡的，是看書，看很多的書，各種各樣的書，對於練武，也只是每天公式化得完成柳泉給的功課。
馬蘆坐在床沿，看著熟睡的小玉龍，溺愛得把他蓋了一下被踢開的被子，摸摸小玉龍的頭，便是起身，準備走出去。
「不，不，你是誰？」小玉龍從睡夢中驚叫著醒了過來，馬蘆也是嚇到，又跑到床沿坐下，輕輕拍著小玉龍的背。
「龍兒，怎麼了？」馬蘆一臉擔憂。
「娘親，我又做那個夢了。」小玉龍的表情很是憂傷。看了馬蘆一眼，自顧自的說了起來：「這次夢到，一個大哥哥，看著一個大姐姐彈琴，還有看到那個大哥哥在一個營帳裡面指揮很多人呢只是，那個大哥哥為什麼感覺那麼憂傷呢？而且為什麼我老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呢？娘親…為什麼啊？」
馬蘆面露難色，摸著小玉龍的頭，說道：「那可能是你的前世遇到的人吧，不要想太多了，現在過得開心就好，知道麼？」
小玉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想了一下，又問道：「那娘親，怎麼樣才可以知道自己的前世呢？」
「這」馬蘆也是被難住了。「等你以後修為武功高強了，可能就能知道了吧，好了，別亂想了，睡覺吧，乖。」
小玉龍嘟嘟嘴，嘟囔的「嗯」了一聲，便是聽話得躺下睡覺了。
馬蘆歎息一聲，便是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書房中，柳泉正在給新買的書籍分門別類的擺放好。馬蘆輕輕得敲了一下門，便是推門走了進來。
「老爺，還沒整理好麼？我來幫你吧。」馬蘆說著走了過去。
柳泉打了個哈欠，有點疲倦，苦笑著得說道：「今天托進京的同僚買了兩車書籍，整理起來真是累人，龍兒看書的速度也太快了。每天基本是看兩本書。」
馬蘆也是有點好奇，問道：「那龍兒是粗略一翻麼？看這麼快能看多少進去啊？」
柳泉眉頭皺了一下，說道：「這倒不是，龍兒看書都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而且看書頗為認真，我覺得我是不是給龍兒壓力了，這樣看下去龍兒會不會變成那些腐儒一般啊？這才五歲的孩子啊。」
馬蘆也是一陣感慨，這孩子的確跟別的孩子不一樣，馬蘆想了想，說道：「不然，讓龍兒出去府外跟那些小孩子玩玩？整天這樣待在書房也不好啊。」
柳泉沉吟了一下，呼了一口氣，說道：「也是，小孩子應該跟小孩子玩的，可惜宗族內跟龍兒平輩的孩子都已經二十多歲。明天讓膳管家安排一下，順便派幾個家臣保護下龍兒，應該沒事。」
馬蘆一拍額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老爺，疆南省那邊的麒麟教，聽聞是十將活下來的人創立的，要不要跟他們聯繫一下？畢竟是龍兒父親的心腹部下。」
柳泉沉思了一下，放下手中擺弄的書籍，來回踱步，好一會才說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也有在想，只是這些事情真偽難辨，而且也不確定他們會不會對龍兒忠心，龍兒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降服得了知涯麾下那麼多悍將，還是等以後龍兒長大了，再讓他自己決斷吧。」
「嗯，也對。還是讓龍兒留在我們身邊好。」馬蘆開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