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輕狂踏荊途 26、無奈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5-06
三人聽到這雷鳴聲,初初也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小孩子心性,也沒計較什麼,只是苦了那十幾個年歲較大的家族孩子,他們可比石勇勝的歲數都要長幾歲,平時明裡雖說跟隨各自少爺,但是實際上則是家族長輩派來保護少爺,不讓少爺行差踏錯的。
現在這三位公子倒好,居然結拜了?這讓他們怎麼回去面對族中長輩。
石勇勝大大咧咧得走回到石家孩子中,向鹿奇跡和柳玉龍一拱手,說道:「二弟,三弟,我還得先回去跟父候商量此事,就先告辭了,來日再一起遊玩。」
鹿奇跡依然面無表情,眼神飄忽得也是拱手道:「嗯,我也得先回一趟。」
柳玉龍微笑道:「那就分道揚鑣吧,兩位哥哥再見。」
三人這一道別,也是各自帶著人回家了。
而在柳府中,柳泉聽著柳谷說的,眉頭緊皺。
一旁的柳於也是面色嚴峻得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那少爺還有囑托你什麼沒?少爺現在如何?你不在一旁保護少爺,萬一少爺被那石鹿兩家的人欺辱了如何是好?」
柳谷抬頭看了自己的父親,看到自己父親的神色,也是驚慌得低下頭,說道:「呃,是少爺讓我回來的,而且回來的時候,石鹿兩家的公子也都已經有傷在身了。」
柳泉擺擺手,打斷了柳谷的話,說道:「柳於,不用心急,龍兒自有主張,柳谷,你先下去歇息吧。」
柳谷磕了一下頭,起身說道:「是,老爺。」後退著出了房門。
柳泉看了身側的柳於一眼,又看了另外一側一直默不作聲的膳管家,問道:「你們有什麼看法?」
膳管家沉吟一會,說道:「老爺,聽這回報,應該也是少爺教導的,想必待會少爺回來,會有更詳細的說辭,不妨等少爺回來再作商議,畢竟少爺從小就機謀過人。」
柳於聽罷,也是贊同得點點頭。
柳泉苦笑著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也太看得起龍兒了,好吧,就等龍兒回來再商議吧。」
柳泉也不再說這些,只是問了柳於和膳管家近來凌曙城和柳府中的一些事情,還有那個小流氓拷問的一些情況。
而過了不久,柳玉龍也是回到柳府,剛一進門,便是被等在門口的下人帶到了大廳之中。柳玉龍看到柳泉坐在龍狐臥椅上,而膳管家和柳於兩人也是分別在兩旁站著,場面有點嚴肅的感覺,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柳泉看到柳玉龍臉上的表情,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問道:「龍兒,過來。」
柳玉龍聽到這話,也是走到柳泉身邊,施禮道:「父親。」
柳泉輕輕一抱,便是把柳玉龍也抱到了椅子上,仔細得看了一下龍兒的身上的傷口,說道:「傷得不重,只是,這傷,怎麼有點像那霸刀山的爍金之法?膳管家,你且過來看看。」
膳管家一聽,臉上神色也是一動,便是走到柳玉龍身邊看了柳玉龍的傷口,臉色也是難看起來,說道:「老爺所說不錯,的確是霸刀山的爍金之法,這傷口雖然無礙,不過也留下了霸刀山功法都有的霸道凌厲勁道,而且這傷口還有些許橙黃,顯然是修煉有些火候了。難道這次隱患跟霸刀山有關?」
柳於在一旁也是眉頭緊皺,說道:「霸刀山一向以鋤強扶弱為己任,這種事情顯然違了霸刀山的門規戒律,只是霸刀山這爍金之法也不是什麼稀罕法門,也未必和霸刀山有關呢。」
柳泉點點頭,說道:「也是,不過這爍金之法如果要想修煉得出神入化,卻也要有霸刀山正宗指點,想必是有霸刀山門人子弟在這其中了。」
柳玉龍在一旁聽得也是一頭霧水,霸刀山他是有聽聞過,傳聞這霸刀山乃古時劍宗分裂之時,劍宗中幾位太上長老率門下子弟建立,秉承了古劍宗的俠義理念,行事卻比古劍宗時更為霸道。怎麼這次跟霸刀山有了關係了?
柳泉看到柳玉龍一臉不解,也是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幾顆藥丸,手緊一握,便是把藥丸弄成藥散,解開了柳玉龍的衣服,敷在柳玉龍傷口上,說道:「這點小傷也沒什麼緊要,這兩點吃點藥膳便能調理好了,敷藥之後,這兩天別隨意動彈了。」
處理完柳玉龍的傷口,柳泉也是手一抖,把手中殘餘的粉末抖乾淨,低頭沉吟了一下,說道:「龍兒,你先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一下吧。」
柳玉龍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緊,也是慢慢說了出來。
當柳玉龍說到他跟鹿奇跡,石勇勝二人並肩作戰,甚至到最後還結拜時,廳中三個大人卻是表情都各自變得怪異了。
柳於表情是臉色微微有怒意,而膳管家卻是又好氣又無奈的神色,而柳泉的表情卻是沉思了起來。
柳於也是按捺不住,先開口說道:「少爺,這樣怎麼可以,那鹿石兩家早就跟我們柳家不合數百年,柳家先輩子弟也都有在三家爭鬥中犧牲的,這下結拜,卻怎麼對得起祖宗遺訓?」
膳管家搖搖頭,也是接過話頭,說道:「柳於這話也是有理,少爺這卻是小孩子心性,做了糊塗事啊。」膳管家言語中卻是微微為柳玉龍開脫著。
柳泉擺擺手,說道:「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兩個先下去吧,龍兒,跟我到祖宗祠堂去。」
柳於和膳管家聽到這話,也是神色一驚,心中都是想到,老爺這舉動,難道是要家法侍候少爺嗎?兩人便是想再開口求情,卻被柳泉一個瞪眼,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柳泉又說了一聲,「下去,沒聽到嗎?」言語中卻是帶著怒氣。
柳於和膳管家兩人也是不敢違背,只能施禮退下了。
柳玉龍艱難得吞了一下口水,看到柳泉那嚴肅表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而柳泉也是不看柳玉龍表情,自是轉身往後面祠堂走去,而柳玉龍也只能無奈跟在身後。
柳家祠堂樣子很是獨特,屋頂也有柳家獨特的龍狐模樣的雕塑盤踞在整個屋頂,九個龍頭尾卻散佈在祠堂後的九個塔形建築上,形成九宮陣勢,龍頭猙獰,祠堂後的地方,只有柳家歷代族長和長老才能進入,是柳家禁地之一,而至於龍狐的身軀,兩隻前爪便是放在門前兩條大柱之上,狐眼微微向下,彷彿在看走向祠堂的人一般,平時祭拜祖先還有一些活動,便是在祠堂前方的這一塊空地上進行。而祠堂之中,也只有族中德高望重之輩才能進入參拜祖先。
柳玉龍跟著柳泉走著,抬頭看了一下龍狐的頭,在外人看來,龍狐的樣子很是凶狠,但是在柳家族人看來,卻是無比親近,這是自己的祖先啊,柳玉龍眼珠滴溜溜得轉著,忽然發現龍狐的眼珠好像也轉動了一下?
「錯覺?」柳玉龍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現在重要的是怎麼應付了父親這一關,父親帶自己來祠堂,想來應該是有動用家法的念頭了,嫡系子弟才會在祠堂內執行家法,柳玉龍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不知不覺中便是走進了祠堂之中,而柳泉也是回身把祠堂大門關上,手一揮,祠堂的燈火便是亮了起來。柳泉依然不看柳玉龍的表情,只是逕自得走到神台前的蒲團跪下叩拜,柳玉龍也是依然畫葫蘆跪下。
柳泉拜了三拜,便是站起了身,看了一下柳玉龍,柳玉龍卻是一直跪著不起來了,柳泉開口道:「龍兒,怎麼不起來了?」
柳玉龍額頭沾身,恭聲道:「孩兒自知惹禍,沒有面目面對祖先。」
柳泉聽罷,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搖搖頭,旋即說道:「錯不在你,叫你來祠堂不是家法處置你,起來吧。」
柳玉龍聽到這話,心中也是不解萬分,也是慢慢站起身,看了一下父親,發現柳泉的神色也是隱隱藏著疲憊。
柳泉摸摸柳玉龍的頭,說道:「這事也不怪你,淵河祖先的確是我柳家歷代傑出的一人啊,一切竟然也是在他預料之中。」
「淵河祖先?」對於這個名字,柳玉龍並不陌生,因為柳淵河便是當年三候反目的其中一人。
柳泉點點頭,便是走到神台上一個刻著「柳公淵河」四個字的牌位上,拜了三拜,便是拿了起來,牌位下竟然有一個小小的暗格,裡面藏著一個小盒子。而柳泉也是拿了小盒子出來,把那牌位放回去,又拜了三拜。
走回到柳玉龍面前,打開了盒子。
柳玉龍也是好奇得探頭看了一下,盒子中也是很簡單得擺放著一個殘破的紙卷,紙質灰褐,流露出歲月的痕跡。
柳泉輕輕得拿出了紙卷,遞給了柳玉龍,說道:「你自己看了就明白了。」
柳玉龍疑惑不定得接過了紙卷,打了開了,看到裡面的內容,卻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