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95、丐幫用意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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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污衣？」江儀雙目一凝，眼帶深意得看著劉重山。

    劉重山憨厚一笑，說道：「江賢弟別怪我唐突，我是農民出身，不會你們讀書人那套禮節，我就直說了吧。家師乃污衣派八袋長老，人稱『鐵拐老仙』曲原泉。丐幫分舵雖然在鐵戈城中，但是還是有一些弟子負責一些難民群的治安維護的。平素那『金心會』舉動，負責維穩的弟子雖然知道，但是礙於地位不高，也不好說什麼。賢弟今日舉動，我污衣派弟子已經詳細告知污衣派長老。長老們商議後，一致決定邀請賢弟加入污衣派。不知賢弟意下如何？」劉重山倒也坦白，一下子就把用意說了清清楚楚。

    「我只是一介凡人，怎入得了污衣長老們的法眼呢？小生修為不過破軍初階，又無什麼大來頭。長老們特地派兩位來邀請我加入丐幫，實在太抬舉小生了吧。」江儀客氣道，在修為上並沒有暴露自己是魂身雙修的歸一境，而是用武道破軍境掩人耳目。江儀心中很清楚，這劉重山還有一些原因沒交代，江儀絕對不會這麼天真相信，這污衣長老僅僅為了自己的義舉就邀請自己加入丐幫。

    劉重山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江儀會這麼客套回應，有些不知所措。

    楚遇走前一步，用書生一般的儒雅表情淡淡一笑，說道：「江公子果然不是普通百姓，靈心慧性。在下也不隱瞞，請恕在下唐突，江公子今日所用招式可是禪宗秘術『如來掌法』？」楚遇雙目凝視著江儀，彷彿要把江儀的底細都看透一般。

    江儀目中微光一閃，淡然道：「楚大哥真是慧眼，竟知道是『如來掌法』。」

    楚遇眼角顫動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緩緩道：「這倒不是我慧眼，而是弟子回來描述後，長老們推斷而出。畢竟丐幫長老也有些是佛教出身。不過，傳聞『如來掌法』來禪宗無上絕學，只有佛理精深，通過三世佛堂的考驗的弟子，才有學會的可能。但是看江公子一身儒雅高貴之氣，又不像專研佛理的佛門中人。所以，閣下的身份，讓在下猜不透。」

    「我的確不是禪宗弟子，不過跟禪宗有些淵源罷了。莫非污衣長老們對我的『如來掌法』感興趣？」江儀凝視著楚遇，淡然道。

    楚遇聞言一凜，正色道：「『如來掌法』既是禪宗不傳秘術，我等丐幫也不會窺視。既然公子能學到禪宗『如來掌法』，想來也是淵源頗深才有此機緣。不如加入我丐幫，當個客卿長老如何？」

    『客卿長老？』江儀雙目微瞇，略一琢磨，便是知道了丐幫污衣派的目的，看來丐幫的污衣長老們打的是禪宗的如意算盤呢。原本江儀是有幾分把握污衣會來找自己，但是主要猜想還是自己打擊了淨衣派的銳氣，污衣派會因此拉攏自己。不過現在看來，污衣長老們謀劃得更深，竟是想扯禪宗的虎皮來為污衣派作勢。

    江儀雖然讚許污衣派的正派作風，不過為人做嫁衣這種事情，還是要先打算一番才好。想到這裡，江儀裝出嚴肅得神色，沉聲道：「事關重大，容我再考慮一下吧，兩位不急著回去稟報吧？」

    劉重山聞言，連忙擺手笑道：「不急不急，賢弟慢慢考慮。我兩人跟著賢弟吧，免得那淨衣派的雜毛陰魂不散。」

    江儀感激一笑，抱拳道：「那就有勞劉大哥和楚大哥了，兩位還未吃飯吧？不如嘗嘗我的手藝？」說罷，江儀手指輕輕一揮，小六便是從後面捧著幾個饅頭走了過來，遞過給劉重山和楚遇兩人。

    劉重山雙眼放光得看著那饅頭，笑呵呵道：「剛才還未來到，就已經聞到這饅頭香味。賢弟手藝著實了得，就連這等乾糧都能做的如此香飄四方。那我就不客氣了。」劉重山忙不迭得拿過饅頭，分了一半給楚遇。

    楚遇臉帶微笑的接過饅頭，看著江儀道：「現在也有些晚了，我兩人就離江公子遠些。免得打擾江公子，若是江公子有什麼需要，吆喝一聲便是。」楚遇說罷，便是抱拳施禮，轉身走遠了。

    劉重山嘴裡咬著饅頭，看到楚遇這麼雷厲風行得走開，不滿得嘟囔一聲，對江儀投以歉意笑容，也是轉身跟了過去。

    看到劉重山和楚遇兩人在距離自己約莫五丈範圍內歇息，江儀眼神露出一絲凝重，輕歎一聲，回頭看著小五小六，低聲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

    小五小六猛點了幾下頭，剛才江儀跟他們兩人說話，兄弟倆都來不及說些什麼，難得現在就剩下三人。小五急忙問道：「儀哥哥你真的不是和尚嗎？聽他們那麼說，你中午用那招好像很厲害呢。」

    江儀苦澀一笑，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有個朋友跟禪宗有些淵源，這如來掌法也是他傳給我的。」

    小六一臉崇拜得看著江儀，說道：「儀哥哥，客卿長老是不是很厲害啊？看他們兩個好像都很強，對你還那麼客氣。」

    江儀搖頭苦笑，說道：「他們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而是看在禪宗的面子上。不過好在他們有來，我們才逃過一劫。」

    小五低頭思索了一下，問道：「那我們還去那丐幫嗎？看剛才那個女人，好像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吧？」

    「去，為什麼不去？」江儀自信一笑，說道：「若是我們不去，反而顯得勢弱了，丐幫遍佈疆南省，那金玉心若是鐵了心要找我們幾個，怎麼可能輕易罷手。去丐幫反而能借助污衣派的勢力，讓金玉心有所忌憚。而且，進丐幫才能瞭解如今的疆南省的真正情況。」

    小五小六兩人似懂非懂得點點頭，異口同聲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江儀伸了伸懶腰，說道：「睡覺，明天再跟著他們兩個去見見那污衣派長老吧。」

    而在另外一邊，劉重山貪婪得吃完了江儀給的饅頭，垂涎得看著楚遇手中的一個饅頭，楚遇無奈得撇了劉重山一眼，便是把手中的饅頭扔給了劉重山。

    楚遇眉頭緊鎖，對劉重山說道：「你覺得那個江儀如何？」

    「江賢弟？廚藝很不錯，以後讓他來料理我們丐幫的膳食，我們就有口福了。」劉重山頭也不抬，狼吞虎嚥得啃著饅頭，斷斷續續說道。

    楚遇瞪了劉重山一眼，沒好氣得說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劉重山嚥下了最後一口饅頭，意猶未盡得舔著手指，說道：「心智很高，心計很強，不過還是小毛頭一個，有些小孩子脾氣。」

    楚遇深以為然得點點頭，說道：「不過看他舉動，本性不壞，而且跟禪宗淵源必定極深，不然不會學到禪宗秘書『如來掌法』，我想，師傅讓我們兩個來一趟，的確不錯。這人或許可以成為我們一個不小的助力。」

    劉重山嘴角一揚，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之色，說道：「再聰明，也沒你聰明吧，老楚。不過這小子的確很特別，你注意到他背上背著的東西嗎？」

    「那個畫卷？」楚遇眉毛一挑，說道：「注意到了，不過那應該不是什麼珍稀之物，若是寶貝，又豈會這樣明目張膽的背在身上。而且，你別小瞧他了，那傢伙絕對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那麼簡單，雖然還有些年輕氣盛，但是磨練之後，成就怕是會名揚唐雲。而且，那小子身上散發出的氣質，我只在幫主身上感受過，那種氣質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劉重山歪著頭，好奇得問道：「氣質？我也感到有些特別，不過又說不清是什麼，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跟幫主有點像。」

    楚遇雙目一凝，沉聲道：「那種氣質，在書籍上描寫是帝王之氣！那小子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時刻都是從容不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只是幫主給人感覺更加內斂，這小子更加張揚一些。」

    聽到楚遇這話，劉重山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翌日。

    江儀三人便是起了身，遠遠便看見劉重山二人在不遠處等候著。江儀微微一笑，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臉，便是領著小五小六走了過去。

    劉重山還是一臉豪爽笑意，而楚遇則是抿嘴不語，沉默得看著江儀。

    「賢弟起身了啊？那我們這就出發吧？想必賢弟已經有了決斷了吧？」劉重山笑道。

    江儀點點頭，說道：「以後還要承蒙兩位多多照顧了，恕在下多嘴，我想知道這些難民都是投靠丐幫的，丐幫是不是全部接納呢？」

    劉重山聞言，看了遠處如海潮般湧動的難民群，歎息一聲道：「若是以往，以丐幫規矩，自然是全部接納，不過近年來，疆南省局勢動盪，即便丐幫有心庇佑百姓，也是餘力不足。現在幫裡的安排，一般是把這些難民中的老弱病殘聚集到一起，再尋覓一些較為安穩之地，建立村鎮以供這些人休養。而後，再由丐幫培訓一些有一定武力的青壯年常駐村鎮中，保護村鎮安全。」

    「哦？」江儀心中一震，這已經是治國之道了，難道丐幫中還有這等有識之士？

    看到江儀詫異的神情，劉重山臉上露出自豪之色，說道：「這方法也是楚遇提出的，實施了兩年多，頗有成效，現在丐幫在疆南省也算一方勢力，能保住一些老百姓的安全了。」

    江儀深深得看了楚遇一眼，而楚遇察覺到江儀的目光，也是回以一笑。

    江儀點點頭，說道：「楚大哥這方法的確深得儒法聖賢真傳，治亂先養民。小生佩服，若以楚大哥這等才幹，只怕可以封侯拜相了。」

    楚遇白皙臉龐頓起一片羞紅，連忙道：「江公子客氣了。在下也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還是要多虧丐幫上下齊心協力，才有現在這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