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11、墨儀往事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8-15

    墨儀往自己眉心輕輕一點，那眉心竟是化出一枚豎眼，豎眼中射出一道七彩光芒，江儀眼前七彩光芒一閃。再睜開眼時，便是和墨儀一起置身在一個幻境之中。

    江儀看著四周絢爛的七彩光芒，完全看不到任何事物，不由得眉頭一凝，剛準備開口問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竟是有一處七彩光芒變成人間的景色，如同波紋般瞬間便是擴散到整個七彩空間中。

    「這是人間街道？怎麼跟唐雲帝國的傳統樣式極為不同？」江儀看著四周淡綠牆磚，墨綠屋頂的房子，眼中流露出迷惑之色，在江儀印象中，唐雲帝國內都沒有這種風格的建築，唐雲建築大多是紅磚黃瓦，雍容華貴的風格。

    墨儀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歎息一聲，說道：「鬼道一日，人間百日。算起來，這起碼是十萬年前的世界了吧。當時並沒有一個統一的國家，而是大小國家割據，相互征伐，俗稱『百國世代』，這個城市，就是我睜開眼所處的城市，名叫古綠城。你看，那就是我。」墨儀伸出手指，往街道上一個方向指去。

    江儀順著墨儀所指看去，發現墨儀所指的方向，正有一個邋遢骯髒的小孩躲在大樹後，十分警惕得四處觀望，時不時便是看著遠處的包子鋪流口水。那小孩也就四五歲模樣，如果不是那賊模賊樣的舉動，倒是頗為機伶可愛。

    「你這是？」江儀回頭望了墨儀一眼，又看了一下自己前世的孩童時期，有些不解，按理來說，前世身懷絕世修為，怎麼說出身也不應該是一個小乞兒吧？

    墨儀臉色微變，話語有些哽咽道：「這就是我，從我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野狗，是野狗把我養這麼大，後來，等到我四五歲，也就是你眼前看到的這個歲數，我就經常混跡於各種有吃的地方，小偷小摸得找點東西填肚子。」

    江儀回過頭，苦笑一聲，看來自己跟乞丐還真是有緣啊，前生是孤兒乞丐，今生又機緣巧合得了個丐幫客卿長老的職位。江儀想到此處，也對自己的前世升起幾分同情，再看過去時，小墨儀環顧了四週一眼，又看了看那包子鋪的老闆似乎沒留意到。便是撒開兩隻小腿，往那熱騰騰的蒸籠跑去，一臉興奮之色。

    忽然，一個身穿道袍的人突兀得出現在小墨儀身前，小墨儀剛反應過來想避開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直接就是狠狠撞上那道士，震得小墨儀連退兩步，打了個滾，才停下來。

    小墨儀整個人趴在地上，呆呆得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道士。

    就連江儀也沒看清那道士是何時出現的。

    這時，旁邊的墨儀開口說道：「是不是很驚訝？剛才明明沒有這個人，現在忽然出現了？」

    江儀聽出墨儀這話有些含義在內，便是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墨儀。

    墨儀說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這個人是改變我人生的重要導師。」

    江儀還想開口說話，卻聽那道士開口說道：「小子，餓了？」

    墨儀愣愣得點頭。

    道士微微一笑，從袖袍中伸出一隻白皙手掌，一陣白光閃爍，道士如同變戲法般，手掌拎著一隻烤雞。道士晃了兩下手中的烤雞，略帶誘惑得說道：「想吃嗎？」

    小墨儀嚥了一下口水，目不轉睛得盯著那只烤雞，點點頭，結結巴巴得說道：「想吃。」說完這句，小墨儀彷彿察覺到什麼，臉色忽然變得如同成年人般成熟警惕，結結巴巴得說道：「你想幹嘛？為什麼給我烤雞？」

    看到小墨儀的反應，道士臉上閃過一絲驚奇，哈哈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去個地方先讓你吃了烤雞，再慢慢跟你聊天吧。」道士說罷，另外一隻手往小墨儀虛空一抓，小墨儀便是如同磁石般被吸到道士手掌中。

    小墨儀一臉呆愣得看著道士，嘴裡喃喃道：「神仙？神仙來給我烤雞吃？」

    道士看著小墨儀，眼神忽然流露出一抹憂傷之色，道士嘴裡吐出一個「瞬」字，兩人便是無聲無息得消失不見，而周圍的人群彷彿都沒有察覺到一般。

    江儀身處的幻境陡然一換，便是來到另外一個地方。

    「這是哪裡？」小墨儀結結巴巴得看著四周綠草遍地，還有一條潺潺小溪不時發出輕鳴。看著道士的眼神流露出深深的仰慕，還有潛藏的恐懼。

    道士輕輕放下小墨儀，說道：「你先吃東西吧，不夠的話，我還有，吃完了再陪我聊天就行了。」道士把手中的烤雞遞給小墨儀。

    小墨儀遲疑了一下，便是接過烤雞，狼吞虎嚥起來。而道士坐在一塊巨石上，始終面帶微笑得看著小墨儀，沒有其他舉動。

    過了一會，小墨儀才心滿意足得扔掉最後一個雞骨，意猶未盡得舔了一下手指。

    看到小墨儀吃完，道士輕聲問道：「還想吃嗎？」

    小墨儀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飽了，你是神仙嗎？叔叔。」

    道士饒有興致得托著下巴，問道：「你怎麼覺得我是神仙了？」

    小墨儀嘟著嘴，認真說道：「你剛才又變烤雞，一下子帶我到這裡來，而且你還穿著神仙們的衣服，難道不是神仙嗎？」

    「神仙的衣服？」道士一怔，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道袍。

    小墨儀認真得點點頭，說道：「對啊，我看城裡那些求雨的神仙都是穿這種衣服的，不過你比他們厲害多了，他們都變不出烤雞的。」

    「哈哈。」道士聞言大笑，說道：「你覺得我是神仙，那我便是吧。你是孤兒嗎，你叫什麼名字？」

    小墨儀愣了一下，思索了一會，說道：「什麼是孤兒？名字是什麼？吃的嗎？」

    看到小墨儀這反應，道士臉色一凝，笑容有些憂傷得自語道：「看來也是跟我一樣啊，可憐的孩子。」說完這句，道士忽然正色道：「小子，想學會法術嗎？想以後都不會餓肚子嗎？」

    看到道士這麼嚴肅的神情，小墨儀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但是聽到道士的話後，卻是呆住了，想了一會，便是狂點頭起來，說道：「只要不用餓肚子，什麼都行。」

    「好，跪下磕三個響頭。我收你為徒！」道士豪邁一笑。

    小墨儀慌忙跪下，有模有樣得磕了三個響頭，說道：「神仙保佑。」

    道士笑容陡然停止，呆滯了一下，苦笑道：「以後你就叫我師傅，不用叫神仙這麼奇怪的稱呼。既然收你為徒，那麼，為師便給你一個名字吧。我們墨宗之人皆以墨為姓，從今後，你就是我墨宗第一百七十三代弟子。天地有儀，儀生萬物，你便叫墨儀吧！記住你師傅的名號，我叫墨均。道號，墨冰子。今後，無人再敢欺你！」

    「墨儀？」小墨儀喃喃自語著。

    聽到那墨均的話語，江儀腦海中不停思索著墨宗這個門派，卻是沒有絲毫頭緒。

    畫面一轉，江儀和墨儀便是懸浮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之上，四周青松豎立，無數飛劍光華穿梭，仿若仙境一般。

    而此刻小墨儀也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了。

    「這是墨宗山門？」江儀旋即便是猜到了幾分，回過頭看了墨儀一眼，墨儀點點頭，說道：「不錯，這就是墨宗山門，墨道峰。」

    江儀看回腳下的少年墨儀，此刻的少年墨儀正被數十個身穿墨袍的墨宗子弟圍住。

    而少年墨儀一臉傲然得看著身前的數十個怒容勃發，手持長劍的墨宗子弟，冷哼一聲道：「怎麼？太上長老下令讓你們來捉我了？」

    墨宗子弟中走出一個劍眉勾鼻的青年，厲聲說道：「墨儀！你私自廢了七師兄的武功，我等墨宗子弟豈能容你這等叛逆留在墨宗！還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等候墨泰子師伯發落！」

    「哈哈哈。」少年墨儀放聲大笑，冷冷說道：「墨錦持強凌弱，奸（和諧）淫村中少女，逼迫無辜百姓自殺。此等惡人，我殺之何罪？墨羽，你拉幫結派，意欲濫用私刑，你才應該束手就擒！」

    「你！」墨羽被墨儀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咬牙切齒道：「上，把這小子廢了再交給墨泰子師伯發落！」

    「是！」那群墨宗子弟齊聲喝道，唰得一聲，手中飛劍同時飛出，一陣劍雨便是鋪天蓋地往墨儀罩下。

    墨儀臉色不變，冷笑道：「就連墨錦都奈何不了我，你們這群半吊子又能如何，今日就看我弘揚墨宗正氣！」墨儀豪邁一笑，踏前一步，拔出身後墨色巨劍，往那劍雨一劍揮出。

    看到墨儀拔出身後墨色巨劍，墨羽和身後一眾墨宗弟子臉色大變，驚叫道：「墨劍，這小子難道通過了墨宗血煉！？」墨羽反應較快，身影一晃，便是連退百步，而其他子弟也是連忙後退。

    「遲了。」墨儀冷笑道，手中墨劍一翻往那群墨宗子弟一斬而出，一道半月形墨色劍光便是狠狠斬出。

    頭上那陣劍雨在墨劍一揮之威下，竟如同鏡子般分崩離析，無數飛劍殘骸彷彿下雨般落下。而那群墨宗子弟眼看就要被墨儀劍光斬到，情急之下，墨羽大聲叫道：「師伯救我！」

    「好你個孽子，竟然對同門師兄弟下如此毒手。」一個陰沉中年男子聲音傳來。

    那話語說道一半，墨儀斬出劍光即將斬到那群墨宗子弟的時候，一隻閃爍著白綠光芒的巨手忽然出現在兩者中間，那巨手出現之後，便是立即往那劍光猛然一抓。

    墨儀冷冷得看著這一切，臉色絲毫未變，淡然說道：「師伯，就這麼一手，恐怕還擋不住我的三孽斬。」

    「什麼！三孽斬？」那中年聲音又驚又怒，緊接著，那白綠巨手便是不堪一擊得被斬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