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斬魔問本心 114、十方魂魄 文 / 鏡無花

    更新時間：2012-08-19

    （哎，愛情真難，還是沒能見成家長，頭痛。）

    少年墨儀說完這句，便是往石像下的掌教彎腰一拜，說道：「謝掌教寬宏之恩。」說完這句，少年墨儀轉過身，對身旁的墨均說道：「師傅，徒兒不肖，未能侍奉您老人家終老了。」

    墨均微微一笑，摸著少年墨儀的頭，彷彿意料之中一般，說道：「徒兒，祖師爺既已明斷，你便下山去吧。切莫忘了為師多年來告訴你的行事宗旨！今日之事，為師不悔，有你一徒，此生足矣。」

    少年墨儀眼中噙淚，雙膝跪地，連叩了三個響頭，哭道：「師傅。」

    墨天子惋惜得看了少年墨儀一眼，說道：「祖師既已明斷，此次不廢墨儀修為，逐其下山，即日便行！望你能謹記墨宗教導，為天下百姓謀福！」

    少年墨儀站起身，往墨均和墨天子彎腰一拜，便是轉身欲走。

    「且慢，留下墨劍！」其中一個主張責罰墨儀的太上長老厲聲說道。

    少年墨儀轉過身，眼中寒光爆射。

    墨天子擺手說道：「墨劍承認了墨儀，那這墨劍便是墨儀的了，何況祖師並沒有說收回墨儀的墨劍，難道墨迅子長老你要違抗祖師命令？」墨天子冷冷得看著那個說話的太上長老。

    「這…」幾個太上長老面面相覷。

    「墨儀，你走吧。」墨天子歎息一聲，身影一晃，便是消失不見。

    少年墨儀神色複雜得看了祖師石像一眼，留戀得看了墨均，深深一拜，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儀只覺眼前一晃，便是回到了原先的鬼經世界中。

    墨儀看著江儀，說道：「這就是我迷惘的開始，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難道我處罰那墨錦真的錯了嗎？不然為何墨宗祖師會做出如此決定？這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想，身為旁觀者的你，更能看清吧。在以後的歲月裡，我加入了當時的小國『鎮』國，為鎮太子掃平天下，看遍了人世浮華滄桑，還有黎民百姓真正的渴望。那個時候，我心理便有了決斷。『天下之事，唯心所向，方是己心正道。』何謂正？何謂邪？存於本心，答案，在你心中。《鬼經》只是一本書，記載六道輪迴，並沒有正邪之分。讓《鬼經》成為正道之書還是邪道之書，取決於修煉者！這《鬼經》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這其中的功法，我也未曾修煉過。你自己決定吧。」

    「本心嗎？」江儀低頭沉思著。

    「其餘的記憶，我也沒有了。最後，給你一份見面禮吧，這縷分魂，能增強你的修為，讓你直接跨過鏡靈境達到天玄境也不是難事，不過要不要取決於你。」墨儀說罷，身影逐漸模糊起來，化成一道流光，落在江儀掌心。

    「這是…」江儀看著掌心的一枚透明五角晶石，隱隱感覺到這晶石中力量湧動，如果自己吞服下去，可能立刻便能突破到天玄境。

    江儀沉思一會，大笑道：「既然本心為正！那我便不需要這修為晶石了！但是這晶石是我前世所化，那我便保存起來吧。」說罷，江儀便把那晶石放入懷中，不再理會。

    江儀看著眼前的鬼經世界，在失去了墨儀法力支撐後，鬼經世界中滿是幻象湧動，盡皆是六道眾生之事。

    江儀看著那不停變幻的畫面，沉默了許久，才悠長歎息一聲，自語道：「雖然有些明瞭自己本心為何，但是卻還不是太確定，看來要在以後的歲月裡慢慢驗證了。這鬼經，便練吧，不然的話，雙親之仇何日能報？」

    江儀方一下定決心修煉鬼經，忽然整個人便是被拉扯出鬼經之外。

    「怎麼了？」江儀心中大驚，此刻江儀已經站在原先的山頭上，而鬼經漂浮在江儀身前，散發出濃稠的漆黑墨色，如同實質一般，漸漸把江儀包圍在其中。

    江儀剛想掙扎開來，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

    這時，一個古老滄桑的聲音響起，「人類，你是第七個得到我的。你的前世，曾窺探過我，但是始終未曾下定決心學習我。你下定決心了嗎？回答我！」那聲音極其威嚴，江儀感到自己完全提不起一絲抵抗的意思。

    「對！我想學習鬼經，難道你是鬼經之靈？」江儀心念一轉，便是猜到了這個聲音來自哪裡。俗話說，萬物有靈，哪怕是器物，也能產生自己的魂魄，器靈族便是最好的明證了。何況這《鬼經》乃是六道至寶。

    「告訴我，為什麼想學習我！」鬼經之靈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

    江儀凝神正色道：「為了問明本心！」

    「哦？很特別的答案，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你的前世告訴我，他想逆轉輪迴，逆天改命！為何你今生就不想了？」鬼經之靈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逆轉輪迴？逆天改命？前世到底要做什麼？』江儀心中閃過一個疑問，旋即便是說道：「因為我是我，今生非前世！為何要跟前世一樣？」

    「唔，很有趣的答案。以前聽到過要爭霸天下，三界聞名的答案，多是為財、為名、為利、為權、為勢、為欲。只有你的答案最簡單，卻也最複雜。但，你要學會我之所有，必先放棄你現在一切，你可願意？」鬼經之靈的聲音透露出迷惘，顯然對於江儀的答案有些無法理解。

    「有得必有失，有何不願？」江儀傲然說道，話語全然沒有一絲後悔。

    「好，那我便讓你看我之奧義！」鬼經之靈話語一落，整個天空忽然變得灰暗起來，而江儀四周陰氣湧動。

    那鬼經周圍捲起大大小小的空氣漩渦，裡面彷彿有萬鬼哭號一般，而鬼經漂浮在中間，彷彿就是這鬼道的主宰！

    「穿過鬼道之路，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吧！」鬼經之靈的話語響起。

    江儀豪邁一笑，一步踏前，便是伸手往《鬼經》而去，說道：「那便讓你看看！」

    江儀的手剛一伸出，那無數漩渦便是往江儀捲來，一個漩渦輕輕的碰在了江儀指尖，江儀彷彿墮入無盡輪迴一般。

    「不，為什麼這樣子對我！」江儀化身一個魁梧大漢，懷抱一個滿身帶血的女子，對天喊道。

    這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惡名遠揚，但是在最後卻被一個溫柔女子感動，轉惡為善，正當這惡人想要歸隱過上安寧的生活，卻被仇家尋來，殺了自己心愛之人，最後落得個自刎下場。

    周圍一切仿若流光，江儀便是墮入下一次的輪迴。

    「你們這群逆子！老朽為何會有你們這等畜生當兒子！老朽一生行善積福，怎麼會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天！你告訴我，為什麼？」一個白髮佝僂老叟舉著手中枴杖責問蒼天。

    站在老者身邊一個老僕走前一步，指著老叟，厲聲罵道：「老不死！你可記得三十年前胡家莊！」

    「你是？」老叟吃驚得看著老僕，旋即便是想到了什麼，踉蹌退後幾步，失聲道：「難道你就是當年胡家的雜種？」

    老僕猙獰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往老叟一捅。

    老叟鮮血四濺，眼裡露出恍然之色，苦笑著倒了下去。

    這是一個風光無限的豪門子弟，年輕時無惡不作，到後來良心發現，便是做了許多善事，等到老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幾個兒子變得跟自己當年一樣。

    江儀的靈魂如同孤舟一般飄蕩著，隨即便是被扯入下一個輪迴之中。

    「艾郎，奴家今生不能侍奉你左右，望你好自為之。」一個絕美姿容的女子站在橋上，淚眼婆娑得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書生，掩面跳下。

    這次，是一個青樓女子與苦命書生的愛情故事，可惜，女子被豪強逼迫，終究無法與愛郎終成眷屬，只能跳橋殉情，而那書生，也緊跟在那女子身後，跳河自盡。

    無數輪迴，湧現在江儀面前，江儀就像當事人一般親身經歷。

    江儀的表情忽笑忽哭，這些幻象，儘管都不是江儀的輪迴，卻讓江儀感受到最逼真的體會，彷彿自己從那幻象中的主角中，切身體會了一場人生。

    一陣恢弘聲音漸漸傳入江儀雙耳，「世間苦喜，皆有因果。人世輪迴，皆有定數。你得到鬼經，乃是因果所致，何因何果，你心方知！」

    「既你要問本心，我便給你這機會！」鬼經之靈古老滄桑的聲音響起。

    江儀眼前所有幻象陡然消失，一身修為也隨著那幻象破滅而消失。變得就像剛出生的嬰孩一般稚嫩無力。

    一篇古樸文章顯現在江儀面前，江儀愣愣得看著那文章，嘴裡緩緩念出：「天衍六道，天、地、人、鬼、妖、魔。六道眾生，各有其規。天行六道之領，地聚五行之靈，人匯眾生之機，鬼納萬物之魂，妖凝群心之向，魔集三界之欲。六道各有所司，無正無邪。」

    「鬼道，即是五道最後終點，也是五道之起點。」

    「鬼經第一術！凝十方魂魄！」江儀沉聲喝道。

    江儀腦海中閃過當初看到的第一個魂魄！封龍戟的蛟魂，眼前一道光華閃現，那封龍戟竟是出現在江儀面前！

    江儀此刻也不想其他，伸出手指往那封龍戟輕輕一點，說道：「三角紫蛟，可願化為我十方魂魄第一魂，他朝我若能問鼎六道巔峰，定賜你再入輪迴！」

    三角紫蛟從那封龍戟中鑽出，愕然得看著江儀，旋即便是大喜道：「我願意！只要能重新投胎，怎麼樣都行。」

    「好！」江儀往三角紫蛟輕輕一點，一道灰光點在那紫蛟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