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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文 / 相思如風

    汗!

    水嘯一扶額,獨自哼哼。

    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個老酒鬼!

    那老頭讓她遠離鳳留行,她可沒做到,若讓他知道自己不僅沒做到,而且好似還更加牽扯不清了,會不會恨鐵不成鋼的揭了她的皮?

    望天,水嘯無語。

    咻咻,主席台的眾人,先是一愣,轉眼間像火燒屁股般,先是華儀、茶憂雪,後是院士,一個個騰跳著蹦了起來。

    那比雨後春筍還冒得快的陣式,直令還處於震驚中的眾世家與一干普通百姓們看直了眼,一個個滿頭霧水。

    「老祖宗駕到,快快,起樂!」華儀哪管其他人怎麼想,根本沒空理會,激動的滿面泛光,急急的高吼。

    原本還有些院士們見著院長、大長老離座,是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這會兒霍然大悟,個個面現激動之色。

    老老院長雖隔三差五的傳書信來,可卻是見信不見人,至上次至今,已經三百餘年沒有正式出現在院士們面前了,學院有一半人員甚至都沒見過老老院長的面。

    激動,無比激動的院士們,一個個將腰板挺得筆直,等著老老院長的大駕光臨。

    觀眾們,世家代表先是一愣,隨即一片嘩然。

    九方學院的老祖宗,上上任院長,按年齡算,已經將近千歲,上任院長是他的玄徒孫,現任院長則是他玄徒孫的徒孫。

    其人自卸任院長之職後,便人如黃鶴,蹤跡杳杳,除了九方學院的院長,其他人誰也不知他在何方,不僅沒有在神降出現,也從沒有哪個世家在其他二域見過他的人,別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則是神龍首尾皆不見。

    人的名,樹的影。

    這位老院長,不僅各世家人人皆知聞其名,就連神降的普通人也老少皆知,一聽竟是那位大人物駕臨,眾人一片愕然。

    鳳留行微微一笑,仰目望向了北方的上空。

    沐月霜也仰起了頭。

    被驚醒的樂師們,在微微一頓後,齊齊起樂。

    百樂同聲,百管齊鳴。

    九方學院的院曲-九天同慶,自現任院長上任時奏過一次的曲子,在時隔數百年後,第一次在擂區內響徹雲霄。

    「行啦行啦,有那份心就好,樂就別奏了,老子年紀一大把的,受不起折騰。」狀似無奈的嚷嚷聲中,一點藍色自北面的屋頂上飛過,無聲無息的落在擂台正中。

    水嘯瞪了瞪眼,老頭還是如上次所見一樣,面容慈祥得像個聖誕老人,腰間垂著橙色的大葫蘆。

    而等老人的話落,樂聲嘎然而止。

    「參見老祖宗,老祖宗泰安!」不約而同的,院士們與樂師恭敬的彎腰成九十度,規規矩矩的行禮。

    動作整齊劃一,聲音整齊如一。

    同時,還包括所有的學生在內,不管是新生還是老生,只要還沒離開學院就是學院的學生,是學生就必須尊師重祖,而尊師敬祖的教育則在入學之初便會有負責禮儀的院士們教導。

    數千餘人的聲音匯成一股飆風,上衝雲霄,四散狂飄,驚得擂區所在的房舍反回陣陣回音,嗡嗡作響。

    各世家的代表,觀眾們亦唰的起立,行禮:「酒老院長好!」

    就連鳳留行、沐月霜、寒清安、玉紫幽幾人也在其列,態度恭敬,也沒有絲毫的馬虎,酒老院長,不僅是九方學院的老老院長,還是位比在座任何人都要強大的高手,向強者行禮,理所當然。

    唯一沒有任何行動的就是水嘯,小水吟因被抱著,又沒收到囑咐,自然不會行禮,一大一小的二人,瞪著大眼瞅著人,表情可是相當的平靜。

    隨著眾人的問好聲,又是一陣回音振蕩不絕。

    一個個那麼緊張幹麼,他又不吃人,瞧瞧小傢伙,多鎮定,這才是好苗子!

    「行行,起吧,都坐。」瞅瞅彎腰成弓形的一群人,酒軒華鬱悶的抹了把汗,再瞅瞅唯一端坐不動的小不點兒,那是越看喜歡。

    聲音不高,不重,輕緩適中,卻是直震人心,有種令人無法反抗的魔力。

    行禮的人們,乖乖的齊身,聽話的入座。

    人人服從,無一例外。

    高手,真正的強者。

    不怒而威,這才是境界!

    望著老人,水嘯心中湧起一抹高山止仰的敬佩感。

    「老祖宗,您老請上座!」華儀才沾座,又站起來,避讓到座的一邊。

    他是院長,座次居主席台前排居中,也是頭把手才能坐的地方。

    「別管老子,老子可不搜手你們的事。」瞥一瞥玄徒孫,手指向某一處:「老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和小奶娃敘舊。」

    藍色一動,人飄到了小綠馬旁邊,笑嘻嘻的聲音鑽進了人的耳內:「小奶娃,你有沒想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可是十分想你呢。」

    才入座的人,驚得心頭一跳,成百成千人的晃了晃身才穩住。

    想她?

    鬼才信,想她是借口,想她的酒才是真。

    瞅一眼一溜兒閃到幾尺遠的老人,水嘯盯著他上拿著的那從自己身上順去的東西,笑容可掬的啟唇:「酒鬼前輩,你確定?」

    「確定,十分確定!」晃晃手中的小葫蘆,酒軒華心中那叫個樂呀,很沉,滿滿的,份量充足。

    「真是受寵若驚。」琉璃色眸子一瞇,水嘯嗌出了一聲感歎,聽在旁人的耳中,那就是感動的歎息。

    這一下,又叫一干人直了眼。

    有古怪?

    晃一晃,酒軒華有絲絲遲疑,瞧到小傢伙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底疑惑增大,再晃晃,將信將疑的拔開了蓋子。

    沒有預想中的濃淳酒香,飄出的是淡淡的粥香,還帶著點溫熱的氣息。

    上當了!

    「小奶娃,換個換個,這個還你。」反應過來,蓋上蓋子,又一溜煙兒的躥回小綠馬身邊,舉著紅色的小葫蘆,討價還價。

    「酒鬼前輩,我剛才問過你,你自己說確定的。」真的不干她事,她可是好心的提醒過的。

    「唉呀,老子是說確定十分想你,不是確定這個。」眼珠一轉,忙忙的補救,為了酒,一切都是為了酒呀。

    「嗯,我知道了,我也十分想你。」伸手接過小葫蘆垂在腰際的玉扣上,水嘯很認真的附合。

    噫,葫蘆呢?

    沒見換個新的來,酒軒華瞅著空空的手,暗急,悄悄的擠眉弄眼一陣,見對方視而不見,瞪著老眼,滿眼不甘,卻只好轉移話題:「小奶娃,在九方學院玩得可開心?」

    如果沒那麼多煩心蒼蠅,應該可以說的上是開心。

    「不太開心呢,」水嘯幽怨的回一眼,歷歷數來:「人家一進學院,連凳子都沒坐熱,便來了大群找事的人;還沒住到三個月,小寵物被欺負了;不到半年,被人堵著喊打喊殺;就在稍稍前一刻,又看到了幾個礙眼的傢伙,心裡很不高興;再在剛剛那一刻麼,正想跟人談點事兒,那邊竟然理都不理,唉,這讓人家顏面何存!這日過得太憋屈,太苦悶了!」

    她每說一句,場中的人就抽一下,待聽到最後一句,個個瞪著眼兒,魔住了。

    什麼是巔倒黑白?這不就是了!

    誰憋屈都可能,卻不是你啊,你若活得憋屈,這九方學院還有誰過得舒坦?如果有,打死他們算了。

    學生們心中只有哀嚎的份了。

    柳氏世家的使者,家主,差點點就被憋的悶死過去,他們哪有不理?他們明明是來不及反應啊!這不能怪他們,實在是太突然了!

    有苦無處訴,卻又不敢打斷台上人的表態,柳氏的幾位,只好繼續憋著,只期盼能有機會澄清。

    「什麼,有這種事?真是太、太、太目中無人了,太沒將老子放在眼裡了。」剛剛還一副兒童樣的老人,瞬瞬變臉,聲色厲茬,大有怒火衝冠之兆。

    抹汗,水嘯悄悄的抹去了額間滲出來的泠汗,這變臉的速度太快了,變得太逼真了,自愧不如!

    底下的人們,齊齊驚得有些茫然無措,跟那些事相關的人,心都提到嗓眼上去了,生怕那位大人物一怒之下傳出什麼號令來。

    「小奶娃,揍他們去,以前沒揍的,等會就去,一定要打得他們哭爹叫娘。」急吼吼的吼了一嗓子,似是又記起了什麼,瞪圓了眼:「剛剛的事,說來聽聽,是看誰不順眼,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不理?」

    柳氏世家的幾人,個個背上冷汗泠泠。

    「北溟水氏,因為那祖孫倆沒一個好東西,看不順眼,一不小心就那個掛著天才之名,實際上就一介草包的水濤給廢了,摑了水家家主與使者幾下,將他們轟出去了。」水嘯一本正經的敘事:「另一件麼,就是想跟柳氏世家談談,他們好似不樂意呢,我很難過。」

    「哦,打了就打了,廢了就廢了,不就幾個上不得檯面的人麼,轟走了好。」酒軒華連眼毛都沒動,平靜的望向世家那一方:「那個柳氏,給老子滾出來回話,小奶娃跟你商量事兒,那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別人可以難過,小奶娃是絕對不能難過的,那可是好酒的主人,主人一難過,誰請他喝酒?

    至於那些什麼世家,什麼人物,通通一邊去,誰敢害他沒酒喝,宰了他!

    噗通,各世家,各代表,心跳驟然一蹦,一下子就沉到水底下方去了。

    酒老院長是誰?

    沒有知道實力多強,也沒人知道其後是哪個靠山,世人只知他是九方學院的院長,惹到他,自然就是等於惹了九方學院。

    而曾經但凡敢跟九方學院做對的人,不管有多強大,也不管是哪個家族的人,總是死得莫名其妙,也因此,九方學院才巍巍立於世,處於不倒之地,三界無人敢挑畔。

    酒老院長如今這一句是告訴所有人,少年是他護著的人,所以,誰甩少年的面子,那就是甩他的臉,少年給誰面子,那就是天才的福氣。

    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無數人的心思就想到了十萬八千里遠去了。

    柳家二使者,柳家主,驚得臉色「唰」的慘白,巍顫顫的站起,兩腿一個勁兒的彈棉花。

    這可不是小事,輕則挨訓,重,只怕連命都要交待了,再重點,柳家大劫至,站起來的三人,冷汗直流。

    酒軒華笑嘻嘻的看著馬背的小人,水嘯無語的撇嘴,不看那個想討獎的老人,冷著臉:「柳氏世家,本公子好話不重複,但凡以後誰敢打這個孩子的主意,你們柳氏便準備換家主。」

    「明白!」面上汗串成水線的三有,忙不迭的點頭。

    「小奶娃,現在沒什麼煩心事了吧?沒了就打擂,老子給你掠陣。」酒軒華一甩袖子,一跳跳到院判前的桌子上,抱著膝蓋,準備觀戰。

    呃……

    九方學院的院士們抽了,群眾們傻了。

    有他在,誰敢動手?

    若動到了那少年一根頭髮絲,估計立馬就會發生血案。

    學生們如被雷劈了,那顆心撲騰撲騰的一片凌亂。

    無語啊無語,遇著這麼個老人,這日子,寂寞了。

    水嘯無力的翻個白眼,將懷中的小水吟舉著晃了晃:「酒鬼前輩,我不是小奶娃,這才是小奶娃。」

    聲音才起,人與馬騰空,尾音還沒落,已經出了擂台,另一句話才慢慢跟著:「我對前十沒興趣,對後山更沒興趣。你們繼續。」

    噫?

    n多的人冒起了問號,想不明白那少年究竟有何目的。

    「沒興趣也沒半系,反正明天你得給老子進去轉轉。」酒軒華不在意那些,一晃身追出了擂台,又突的住身:「看在小奶娃的份上,老子破個例,華小子,吩咐下去,不管是將要離院的還是新來的,進入前十的人,只要不怕死,給他們個機會,許他們去後山碰碰運氣。前三,再另多給一次機會。」

    早跑遠了的水嘯,背皮涼了涼,她真的不想去尋什麼寶,心中只有一個決定,要趕緊的藏起來!

    哇-

    他的話才一落,滿場嘩然,尤其是學生們,看向台上的人,滿眼的嫉妒,這是千載難尋的好機會啊,可惜跟他們無緣!

    酒軒華一回頭,發現小傢伙竟跑向場外,立馬的不管其他了,撒開腳丫子狂追:「小奶娃,別跑,等等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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