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內外融通》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6-01
獨自一人在夜色籠罩下的廣場站了半晌，唐恩忽地心中一動。
進入奇異空間去試試看？想到這裡，他團身鑽入空間。
依舊是白茫茫一片，上無天，下無地的虛無空間。但那一片虛無竟似有著肉眼無法分辨的實質，幾位戰僕一屁股坐在虛無中。難道這就是蘇丫頭所說的什麼氧化鐵？
「主人！」戰僕們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都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後各自修煉，似乎不願意浪費任何一秒種時間。
唐恩看了看不遠處的尼古拉奇，揮手道：「你過來下。」
尼古拉奇倒也溫順，半跑半飄著過來。
「它們都十分享受這裡的……環境，不停地吸收氧化鐵，你怎麼？」
面對唐恩的詢問，尼古拉奇羨慕地望了它們一眼，搖頭苦笑道，「我嘗試過，功利不夠，強行吸收空間中的能量，身體承受不了。」
「哦！有這樣的事？」唐恩凝神靜氣，正要展開魔法豆時，驀地想起他體內早已沒有魔法豆，頓時愣在當場，睜大眼睛，臉色古怪。
連魔法豆也沒有？怎麼吸收空間能量？難道要空間自己吸收自己不成……唐恩頹廢無奈之時，心中忽起奇念。
自己吸收自己，本來在空間裡漂浮的物質啊，莫非……融合！
唐恩將心神灌注於奇異空間之中，當它是魔法豆一樣，全身心去感覺空間的脈動。終於，他摸到了一絲細微的脈絡，哈哈！奇異空間就是魔法豆，魔法豆就是奇異空間。它們的本質一樣，表現的手法不同。
那麼融合的意思是不是將空間再次招回體內，達到內外合一。
唐恩豁然開朗，人在奇異空間內，但卻仍然大擔將奇異空間恢復成魔法豆的模樣，然後驀地將魔法逗招回體內。
他的身軀一陣劇烈顫動，清晰地感覺到蘇小乙所說的氧化鐵，也就是戰僕們趨之若鶩的空間能量元素如江海之水一般，快速湧向他的體內，體內游弋的三條龍條發出驚喜的歡叫聲，飛身盤旋，另外處在混沌中的六條龍靈體的身軀不斷發出亮彩，開始瘋狂吸納龐大的空間能量。只是瞬間的功夫，九條龍體爆發出一片絢爛的光芒，首次進入魔法豆中。
「轟隆！」他的體內爆出一聲劇響，九條龍體的身長暴漲，每一片龍鱗片都蓋過尼古拉奇的身高，原本算得上龐然大物的水母哈依拉德在龍體面前，卻猶如螞蟻與大像。
「至高無上的龍神！」水母哈依拉德目露恭敬，急忙下拜。
獸王撒拉目露絕望之色。當初他利用龍神們的高傲，再加上天雷錐和上古魔法陣捨命一擊，才將九子龍神禁錮在山洞。它們一旦恢復，那他的下場……
太虛巨蟹身體顫抖不止，面對在自己上空盤旋的燦爛龍體，他的雙腿不由自主跪倒在地；而尼古拉奇則早已不砍承受巨大的能量風暴，昏暈倒地。
目睹九子龍神復活和它們展示出的強橫實力，讓唐恩又激動又擔心。他能控制得了九子龍神嗎？而且，這樣巨大的龍體，竟然在他體內盤旋，他……的身體難道比天空還要寬廣嗎？
而他本人卻要在自己的身體空間之中？唐恩想了想，踏步而入。
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想像中的轟然大作，天地一片平靜。靜得彷彿已經死亡，但浩蕩的生命能卻隨著他的身體不斷旋轉，有若實質。
「年輕的人類！囚牛向你問好！」九條龍中姿態最為威武的一頭金龍在半空中停止游弋，昂起龍頭，眼眸繞有興趣地盯著唐恩。
唐恩還來不及反應，一連串的招呼聲接踵而來。
「我是老二睚眥。」
「我是老三嘲鳳。」
「我是老四蒲牢……我是老五狻猊……我是老九螭吻。」當最後一頭巨龍閃著耀眼的華麗龍紋圍著他盤旋一周後，唐恩豁然轉醒，愕然道：「你們的名字很繞口，難道，你們並非來自這個大陸？」
黃金龍囚牛傲然道：「我們來自遙遠的東方……不，是另一個世界才對。」
另一頭龍補充道：「和姓蘇的女娃娃是同一個世界。」
唐恩眸子一轉，咦道：「你們和東海瑤池……」
「東海瑤池，只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的落腳點之一。」
「那你們恢復實力了？」唐恩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雖然他不一定能讓這群龍服氣，但，既然它們需要他的空間，那最起碼算是合作者。一旦確定它們復原，那麼太虛山的麻煩就大了。想到這裡，唐恩的嘴角流露出快意的笑。
囚牛回答道：「恢復一成左右……」這時它驀地發出一聲震天大吼，似乎在惱怒獸王流露出的驚喜表情，巨尾朝撒拉橫掃而去，狂爆的能量團四溢，獸王撒拉狼狽的躲避到唐恩身後，連連喊道：「主人……」
能量風暴在距離唐恩鼻尖處嘎然而止，囚牛冷冷盯著獸王撒拉，高揚起了頭，現出不屑的表情。
唐恩笑著解圍道：「好了，大家現在是同一條陣線。以前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撒拉，還不快出來賠罪。」
獸王撒拉眨了眨巨眸，心裡盤算之後，垂頭喪氣走出來，說了一通賠禮之言。
囚牛傲慢地緩緩甩了甩龍尾，驀地，它似乎感應到什麼，高貴的眸子朝小白牛的方向看去。
阿佛羅狄忒突然睜開眼睛，一雙晶瑩的小眼睛撲閃撲閃，先是饒有興趣地看向九條龍，然後看到唐恩，咧嘴笑道：「這九條長蟲……有點意思……」
囚牛的表情有些尷尬，結結巴巴道：「我們不是長蟲，是東方龍神……」
「東方龍神？是嗎？」小白牛阿佛羅狄忒歪歪倒倒向囚牛走去，伸出前掌，好奇地摸向囚牛的龍頭。
包括唐恩在內的幾大戰僕全都傻了眼，這個小傢伙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去撫摸神龍的龍頭，豈不說它摸不摸得到，就這個無禮的動作，龍神也要大發怒火。
唐恩正準備上前阻止時，又呆愣當場。
平時誰也不放在眼裡的囚牛老大，這時卻極為配合的伏低龍頭，主動伸長龍脖子到小白牛的小掌前。
「恩……哦……還真不是普通的長蟲。」阿佛羅狄忒拍了拍囚牛的龍頭，蹦蹦跳跳來到唐恩身邊，討好道：「小阿佛羅狄忒想起了來了……」
唐恩大喜。頓時眉開眼笑道：「真想起來了？」
阿佛羅狄忒認真地點了點頭，憨聲憨氣道：「它們好像以前生活在某個小島上。」
聞聽此話，唐恩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蔫了。看來是不能指望它了，還得靠自己。怎麼才能像蘇小乙說的那樣，借空間來提升自己呢？
這個空間裡的能量雖多，但自己卻用不上啊？忽然他想到了以前修煉「擒龍鬥氣」時採用天雷錐做載體的方法，頓時心中一動，低頭向自己的右臂看去。
然後伸直右臂，閉目片刻，將精神力全力灌注到右臂龍槍之上。
「哧」右臂頓時染上了金黃色，似乎有無數道看不見的光華流轉不迭。四名戰僕與九條龍發出驚異的輕咦。
好像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將似乎空氣的能量元素土陡然抽空，一剎間，右臂已變成透明之色，又似乎變成一個甬道，能量元素潮水般向他的體內狂湧而去。
而空間內的能量元素似乎抽之不絕，眼看氧化鐵變得稀薄，但豁然間又繁衍出更多的氧化鐵來，生生不息，週而復始。
九條龍眸射出喜色，個個張大龍嘴貪婪地呼吸著流動的能量元素。四名戰僕中水母第一個意識到這個升介良機，當即發出喜悅的低「嗷」，伸展十八條觸手，宛如蜘蛛撒網般，吸納著空氣中的能量元素。
緊接到獸王撒拉、太虛巨蟹與尼古拉奇紛紛效仿。
只有小白牛阿佛羅狄忒緊盯著唐恩的右臂發呆，牛眸裡投射出半痛苦半疑惑的神色。
唐恩的右臂不停地發出亮光，慢慢地，他的整個人體都隱入光團之中。
驀地，唐恩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體內的能量有爆炸的趨勢。他發出一聲大喝，猛甩右臂，「砰」地一聲劇響。這條亮閃閃的手臂竟化做一條龍紋黃金槍，一下子捅破了空間。
這個變化不僅令唐恩直冒冷汗，就是一旁的龍子以及戰僕都目瞪口呆。
自己捅破了自己的空間，等同時捅破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麼不測呢？
空間內彷彿陡然裂開一道大口子，剛才還是平靜無波的世界，現在則宛如暴雨風狂，充沛的氧化鐵快速的消失。一團紫金之光從缺口處爆炸，飛綻出星星點點的細小金芒。
如若眼力夠好，能依稀看清楚每一個金芒都是一個怪異的金色咒符，不斷變幻，不斷放大，以一種吞噬一切的速度與威力，快速向他們圈來。
難道就這樣煙飛灰滅了嗎？唐恩不甘心，戰僕們也不甘心，龍子更是用巨大的龍身組成一個龐大的障礙壁壘。
而那些金色咒符像是空氣一般，無聲無息地，輕鬆地穿越了這個世上最強橫的瘴礙壁壘，龍鱗顫抖，龍身在金色風暴的侵透下黯然萎縮……
就在這時，金色風暴之前出現一道細小的身影，是小白牛阿佛羅狄忒縱身躍入風暴之中。
說來也怪，強大威猛，勢無可擋的金色風暴就像一條巨龍被生生地阻住了道路，扼住了咽喉，頹然無力地散去威風。
「唰！唰！」整個空間都在顫動，一道道紫金咒符沒入小白牛的身體，阿佛羅狄忒身上的一根根毛髮流動著一圈圈咒符。
唐恩關切地緊盯著小白牛的目光與面部表情眼裡。
如果錯有錯著，小白牛因為空間異變而清醒，那就太妙了。
但事與願違的是，阿佛羅狄忒的眼眸不僅沒有清醒的跡象，反而，有些瘋狂在眼中瀰漫。
「哧……」囚牛發出一聲龍嗥，九條龍像是發現了世界末日，龍體組成一道匪夷所思的魔法陣；隨後，水母、獸王等戰僕神情大變，紛紛退後。
唐恩這才意識到麻煩來了。阿佛羅狄忒陷入瘋狂之中。
一個陷入瘋狂的神會做出什麼駭人的事情來呢？
「寒冷地夜晚，一滴冷汗從唐恩眉頭滴落，他試圖呼喚著：「小阿佛羅狄忒……」
聽到這個聲音，小白牛阿佛羅狄忒的雙瞳微微一縮，緩緩轉過牛頭，但它的體毛依然迎風飛舞，不停地吸納紫金咒符。
「小阿佛羅狄忒？小阿佛羅狄忒是誰，是誰……」小白牛發瘋似的狂吼著，空氣為之震顫。
這個情景其實很皈依。一個弱小得可憐的小白牛站在一群龐然大物中央，卻讓這群龐然大物極度恐懼。
唐恩心裡歎息了一聲，小心翼翼道：「你就是小阿佛羅狄忒，難道，你不認識我？不記得我了嗎？」
「你……」小白牛突然沾縱身向唐恩衝來。
四名戰僕齊聲驚呼，紛紛朝小白牛撲去。雖然他們明知不敵，甚至是毫無勝算。但，唐恩若死，他們斷然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用太多的權衡時間，他們立刻作出判斷。
能為唐恩拼出一線生機，也等於給自己生機。
其實比他們動作更快，更迅速，更堅決的是九條神龍。只是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龍爪驟揮，無數道強勁有力的能量潮如大海掀起的波濤般，出現在唐恩身前。
唐恩也動了。祭起最佳護體防禦魔法絕處逢生，左右手「擒龍鬥氣」化成巨掌，銳指，「撲」地劃破空間，呈左右包裹之勢向小白牛擊去。
幾聲悶響，九條龍發出悲慘的龍吟，四戰僕被金色咒符震飛。面對唐恩的一掌一指，阿佛羅狄忒眼中閃過一道異芒，身體忽然停頓。
「砰！」
唐恩的右掌拍上中小白牛的牛角。
「我想起來……了，小阿佛羅狄忒是我……」小白牛身上金芒四散，眼中亮彩逐漸斂沒，緩緩倒地。
「你……怎麼不躲？」唐恩愣了愣，懊惱地衝向小白牛名將它的小身體緊緊抱在懷裡。
「啊哈！太棒了……」
唐恩以為獸王撒拉在誇自己，惱怒地回眸瞪去時，卻發現九條龍以及狼狽不堪的四大戰僕，全都貪婪地吸納零散的紫金咒符。
「別浪費，這是神息啊，西方諸神的神息……」囚牛不忘記提醒唐恩一句，然後搖著龍尾哄搶著神息。
這樣也行？唐恩不知是氣還是該苦笑，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阿佛羅狄忒，忽然想起，神息？難道是小白牛遺落的神之氣息？
不過當他再回過頭來時，囚牛的龍身已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金黃色的龍體隱隱染上了一層朦朧紫色光芒。
如果說它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並不是它身體內多了所謂的「神息」。給唐恩最直觀的感覺是，現在的囚牛給了他一種無上的威懾感，每一片龍鱗都散發出不可褻瀆的威勢。
另外八頭龍得到的好處也都體現的外洩的威勢上，可以說具具龍體神光大盛。
但最讓唐恩吃驚的是四戰僕的變化。隨著紫金咒符的不斷被四戰僕吸納，也許是人類獨特的體質，戰僕們瞬間就有飽和之勢。無論是水母還是獸王，都已然達到或者超過天位層面，而太虛巨蟹則已經突破天位，整個人以一種融天合地的形態存在，甚至尼古拉奇也短時間內煥發出超九星的氣勢。
本來應該很高興才是，但唐恩卻毫無來由地打了個冷顫，彷彿有對非常強橫的眼眸劃過黑暗與夜空，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接著專注到九子龍神身上。
「咦？「正在貪婪吸納的囚牛抬起龍眸，直射遠方。
另外八頭龍似乎同時有了感應，紛紛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忽然，唐恩精神一鬆，那對目光移離。
九頭龍之間進行著外人不明白的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稍後，囚牛猶豫著對唐恩道：「你的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