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神族逃兵》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7-23
以瑤池龍女的修養造詣,看見此人。也不由心生寒意。
來人是一個俊美無倫的年輕男子,看上去看唐恩還要年輕些許,白髮白眉白色的衣袍,一雙靜如大海的眼眸,背後伸展出了六隻若隱若現的白色羽翼,羽翼每一下扇動,都會泛波般湧出無數的藍色秘紋,為這個美麗的天地裡增添異養的光芒。
「北斗龍女見過靈主!恭喜靈主轉生大成!」瑤池龍女緩緩施禮。
白袍男子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她,半晌,唇邊現出一絲笑意,「北斗主殺,瑤池千年一出的絕世人物,本主上世就未能一見,這次到是了卻心願。」
唐恩盯著他,肌膚起了一層疙瘩。上次來閃靈秘境,靈主尚是四翼虛體,現在,竟然是六翼實體。他不由想到了小白牛的八翼,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關聯?這個靈主和神族之間?
靈主忽然深深地望了唐恩一眼,似乎在頃刻間窺探到他心底的全部秘密。
「咦!你身體裡的秘密?」靈主五指一彈,唐恩只覺得有無數絲線射入他身體。
片刻後,靈主忽然眸子一緊,倒抽了一口氣,臉色極不正常道:「你遇上了誰?不可能,這個大陸上沒有人能從你體內拿走它們……除了……」
唐恩驀地道:「神族!」
「是誰?」靈主緊張地問道。
「他的名字是阿佛羅狄忒……」
唐恩話沒說完,靈主驀地伸手,唐恩索性全不抗拒,任他的冷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並朝趕來的北倉瞳和蘇小乙使了個不要妄動的眼色。
凱瑟琳疾步上前,低聲道:「不要……」
靈主吼叫道:「騙我,你敢騙我,阿佛羅狄忒大人早在神魔大戰中……咦?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不對,沒人知道大人的名字……」
唐恩從容地報上小白牛的特徵。
靈主的臉上一片煞白,像透明的冰,他彷彿被這個消息給呆住了,或者嚇傻了。
凱瑟琳柔聲道:「尊敬的靈主!您沒事吧……」
北斗龍女淡淡道:「因為靈主大人本就是神族之人……」
靈主忽然歎了口氣,接下去道:「是的,我是神族逃兵。」
「神族逃兵?」唐恩與凱瑟琳皆傻了眼。
「阿佛羅狄忒大人轉醒,」靈主一臉愁雲慘霧的歎了口氣。「我死定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靈主和神族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是神族內部事務,誰能幫得上忙?
唐恩忽然眸子一轉,乾咳一聲道:「我可以幫你求情!」
靈主頗為不屑願地撇撇嘴,「阿佛羅狄忒大人是何等人物,豈會……」
「他的轉醒,我有功勞。而且,神族也許就剩下你們兩位,他應該……」
靈主心有所動,驀地抬頭猛射唐恩心底。不一會,他透過精神力全部瞭解唐恩與阿佛羅狄忒的交往過程後,臉上升起喜色,喃喃道:「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接著他不解道:「為什麼要幫我?」
唐恩淡然道:「上次你救了我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再說我沒忘記,我要答應你一件事情。正好,我幫你解決,也免得你將來獅子大開口,要我去幹我做不到的事情。」
「好!人族有你這樣重信義之人,能不惘凱瑟琳對你一片癡情。」
靈主話音剛落,凱瑟琳早已羞紅了臉,啐道:「那有一片癡……」
靈主淡笑著將凱瑟琳招到身邊,認真道:「上次你帶他來,我為你惋惜!這次,我開始認同你的眼力。」
凱瑟琳與唐恩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靈主大笑一聲,瀟灑道:「北斗龍女逼迫唐恩來本主這裡?」
北斗龍女語氣平淡而冷靜道:「關於璇璣龍女之死,我想知道詳情!」
靈主詫然道:「怎麼,璇璣龍女回到東海沒有告訴你們嗎?」
「她趕回來時,人已經奄奄一息,沒有能說一句話。」
「哦!」靈主仰目高望,半晌,方沉聲道:「當年,閃靈在大陸獨樹一幟,三聖低頭。那年,我聽聞遺跡森林開啟,擔心被神族發現蹤跡,所以躲入秘境之中。哼!不知誰放出風聲,說我身受重傷……太虛與瑤池得知消息,派人前來查探。」
「東海瑤池來的是璇璣龍女,而太虛則是六宮……」說到這裡,靈主傲然道:「就是十二宮齊來又如何呢?一群跳樑小丑而已,我萬萬沒想到,這六宮中隱藏著太虛山主,加上本主擔心被開啟的遺跡森林察覺,不敢放手施為,被卑鄙的山主一擊得手……」
北斗龍女特別提醒道:「璇璣龍女呢?她是……」
靈主歎了一聲道:「璇璣在一旁目睹了太虛山的無恥行徑,太虛山又怎麼會放過她呢,我只記得璇璣在秘境裡已經身受重傷,但她仍頑強地衝出秘境,至於太虛山後來的追殺,我就不太清楚。」
「可惡的太虛山……」北斗龍女眸中升起了一騰霧光。
唐恩一顆緊張的心突然輕鬆下來。他沒有想到,一場脅迫之下,竟白白送他兩個同盟強援,這樣子,他無需等到小阿佛羅狄忒回來,有靈主和北斗龍女,何愁太虛不亡。
靈主沉聲道:「即使你們不來,我也準備近日上山,說吧,什麼時間出發?」
唐恩道:「越快越好!」
北倉瞳接口道:「我們馬上出發。」
蘇小乙與北斗龍女都點頭同意。眾人的目光投射到凱瑟琳身上。
凱瑟琳看了唐恩一眼,小聲道:「我想去見見母親再隨你們去,只要一會會,好嗎。」
唐恩柔聲道:「當然好!你也好久沒見過母親大人了,是該見見,我們等你。」
就在唐恩等人從達布拉格南城離開之時,達布拉格南城大門走來了兩個人。
白敬遙和金承中和進城的普通人並無任何區別,很快就隨人潮轉入一條小巷。
「師兄!你確定唐恩的舊屋有太虛山的眼線?」
笑看了金承中一眼,白敬遙道:「現在上山不現實,最好的辦法是引蛇出動。現在太虛十二宮巨蟹已反,白羊遭禁錮,天蟹傷重,還剩九宮一主。如果我們能成功引出幾大宮,在達布拉格城削弱太虛的實力,再等唐恩會合後,殺向太虛山。」
金承中點了點頭,沉聲道:「引蛇出動,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最合適的手段。」
兩人來到唐恩之前居住過的小院前,白敬遙緩步上前,敲響大門。
「誰?」裡面應聲傳出一個低重的聲音。
「唐恩在嗎?舊友前來。」白敬遙不動聲色說著,金承中的身影在門開的瞬間隱入牆角,整個人和土壁一個顏色。
「請進,你是唐恩的舊友,怎麼稱呼?」門後是一個中年大漢,長得極為結實,白敬遙一眼就得出結論:此人的太虛鬥氣已經達到九星,應該屬於除十二宮外最高明的太虛門徒之一。
「我是白敬遙,唐恩的師叔。怎麼,他沒向你提到過我嗎?你又是誰?怎麼在他家裡,唐恩人呢?」
聽到白敬遙這個名字,門內的男子眼中閃過一過一絲悸然,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道:「我是他好朋友,他一會就回來,請進……」
他的「請進」還沒說完,白敬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道道魔法波動從八方傳來,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大喊道:「白敬遙來了,來人救我。」話語間,他的身體上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強光,紫色鬥氣團將自己圈了個嚴實,企圖阻止魔法氣波。但僅支持了片刻工夫,鬥氣護罩的光芒便漸漸暗淡。
在鬥氣屏障碎裂的一剎那,一大片魔法元素禁咒字符發出耀眼的光芒,將男子緊緊圈在其間,隨後越縮越小,直到化為虛無。
白敬遙伸手一抓,抬手一甩,低聲道:「金師弟的空間有個天位犯人,我的空間多弄幾個九星來開發也不錯。」
這光景,屋子裡衝出來的一群人都瞬間停下腳步。白敬遙僅憑一個魔法禁咒就令九星高手敗落的手段驚駭了他們。
在他們眼裡,哪怕是山上的主宮都無法做到。
白敬遙目光饒有興趣地掃蕩著他們,喃喃道:「還不壞,三個九星,六名八星,我的空間裡可以有個勞役團隊了。」
隨著他的吟頌。太虛山高手的頭頂霎時閃耀著一圈圈璀璨虹芒,一圈圈彩虹圖案震撼人心,像蕩漾的湖波向下覆蓋而來。湖波般的彩虹每下落一分,光芒便耀眼一分。
三名九星高手還催起鬥氣頑強掙扎,八星級的高手卻是連手指都難以動彈半分。
白敬遙伸手抓魚似的將幾名癱軟者一一扔進空間,剩下的三名九星高手以為自己的同伴以死,反倒急起了他們的死拼之心。
反正都是一死。
終於,尋找到一個虹芒的縫隙,一名九星高手破出虹芒圈的籠罩,嘴角扯起一道毅然赴死的笑意,前額青筋暴漲著揮舞著爆漲的氣芒,向白敬遙衝來。
白敬遙手眼中頓時露出殺意,停止了吟頌,伸手向氣芒砍去。
九星高手眼中閃現出狂喜之色。一個魔法師放棄魔法吟頌,選擇純武力和鬥氣高手對壘,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麼?他握緊長劍狠狠砍上那只**裸的手掌上,然後左掌劈出一條弧線,射向白敬遙胸前。
全力砍下的一記劍氣,結結實實地砍上了那只肉掌。但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左掌的速度因此也慢稍稍停頓。
也就是這片刻的停頓救了他的性命。
砍上肉掌的長劍翻轉而回,彷彿遭遇一道彈性極強的氣層,而他的左掌在擊中白敬遙胸前的剎那,整個身體如遭雷擊,「噗嗤」吐出大口鮮血,臉色煞白地閉上眼睛。
半晌之後,他愣愣地睜眼看著白敬遙。
「為何不殺我?」
「那是因為,你,不值得我殺。」白敬遙抬手將另外兩名已經崩潰的太虛鬥士關入空間,瞇起眼睛看著手捂胸口的最後一名太虛鬥士,緩緩道:「山上下來多少名主宮?」
太虛鬥士的兩眼瞥了瞥在地上斷成兩截的長劍,開始判斷著他持劍偷襲的成功性和自殺的成功率。
也許換金承中還不能準確地判斷出太虛鬥士在想什麼,但白敬遙的經驗當世無人可比,對方眼珠子一轉,他就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當太虛鬥士的右手手指微微彎曲時,他就冷聲發出警告!他欲起腳離開原地時!冷聲向他警告。「不要有任何僥倖企圖,否則我會讓你求死不能。」
「不,我死也不會向你屈服的,太虛主宮會為我報仇……」
「屈服?你屈服對我有什麼好處?」白敬遙緩緩搖頭,放開掐住他喉管的手,後退半步,悠悠道:「我只想知道山上派出多少主宮,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休想,你想知道,上山去吧,哈哈!」太虛鬥士絕熱舉手,向自己的腦袋砸去。
一道強勁有力的劍罡奇無比地射中太虛鬥士的手臂。
白敬遙的眼神驟變,驀地回頭,屋宇之頂上便肩站著三個身穿太虛袍的男人。
中間一名男子嘉許地半揮了揮手掌,太虛鬥士臉上瞬間湧出朝陽般的血色,身體像是被某種強力倒推著向後拉扯而去。
「謝謝摩羯主宮!」隨著太虛鬥士這個聲音,他的整個身體亦快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白敬遙眼盯著太虛摩羯左右的兩個人,哼道:「太虛獅子和射手齊出,我姓白的什麼時間有這麼大的面子了?天蟹可好?」
太虛射手是一名身材修長,相貌俊逸的男子,身上無時無刻都散發著三分霸氣和不可一世的氣勢。站在屋頂上,就像是一座險峻挺拔的絕峰。
而太虛獅子則名如其人,頭上如獅鬃般的金髮四散飄揚,四肢粗壯得勝似雄獅,身上的袍子絲毫掩不住宛如小山似的肌肉塊塊隆起,那是護體鬥氣已練至某種極致的標誌。
太虛獅子與太虛射手是當年那場屠殺的幾個主角之一。白敬遙到現在都記得這兩人配合太虛山主圍攻唐驚天的情景。
一般他們兩人不會出動,一旦出山,則代表著有大事發生。
太虛射手瞥了瞥白敬遙,淡聲道:「恭喜,晉陞聖域,不錯,配得上我出手。」
白敬遙不動聲色道:「你一個人不配,三個人一起上,我等你們。」
這三大主宮中,太虛獅子最是火暴,早就忍耐不住的他大喝一聲,金色的鬃發飄飄,逕直從屋頂跳落,「姓白的,你重傷了天蠍,暗害了白羊,本宮今天替他們出氣。」
「怕是前氣未出,又添新氣。一頭獅子不夠,至少得有射手加入。」白敬遙有意逗起他們的怒火。面對敵方的三大高手,他有把握對付其中任何一個,但兩個人聯手,他必敗。但他又必須讓敵人兩人上陣,才能為金承中製造一擊而中的機會。
上次兩人就這樣兵不刃血的將太虛白羊關押進空間。
太虛射手閃著一雙亮得讓人心底發寒的眼睛,輕聲道:「既然他再三要求,摩羯你上,滿足他。」
太虛摩羯先是不解的看了射手一眼,眼睛中的光芒也似乎被射手傳染,也變得無比鋒利起來,對視的瞬間,他已經明白了射手的意思,因此他從另一個方向逼了過去。
白敬遙這個名字是太虛山幾十年的刺,無數次逼圍,眼看就要得手,卻屢屢被他逃脫。
像耗子一樣狡猾!這是太虛白羊對白敬遙的評價。可這樣一頭狡猾的耗子,卻偏偏提出一個對他極為不利,極不合理的要求,這正常嗎?
所以連傲慢的太虛獅子都瞬間冷靜下來,身體彎成一張弓。
太虛摩羯緩緩靠近白敬遙,到了自己足以開展的距離之內,他聲音一冷,「告訴我,白羊的下落?」
「白羊,呵呵!他追捕了我二十年,我不殺他,關他一年!」白敬遙的聲音不冷,但他語中的意思卻讓三大宮臉色一變。
「你將他關入聖域領域?該死的東西。」太虛獅子怒了。整個身子便若一柄凌厲的刀向白敬遙標射而至。
虛空便若是驀地被一頭猛獅穿透,這條奔騰的猛獅憑借強橫的太虛鬥氣堵死了白敬遙的兩條退路。
而太虛摩羯卻施展了天位空間,一道大口展開另外一個世界。
白敬遙若向左右衝擊,正好面臨獅子的強力近身打擊,向前向後都會落入太虛摩羯的天位空間。以聖域領域對天位空間,他依然有勝算,但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兩大主宮。
白敬遙選擇了一個令三人都匪夷所思的舉動。
他舉拳砸向太虛獅子。
一個聖域魔法師選擇和一名天位高手近身相搏,難道他瘋了。
獅子嘴角扯起一個暴戾的笑意,鬥氣暴漲的同時,他開始盤算,這一道鬥氣應該拿捏得好,不能將白敬遙一下打死,他還想找白敬遙問白羊的下落。
太虛摩羯張口笑了,伸展的空間也因此而有所延滯。
一旁的太虛射手都眼現迷惑。
就在這時,太虛獅子突然大喝道:「王八蛋,他是雙位面……」接著是「砰」地劇響聲和太虛獅子的悶哼……
而太虛摩羯則發出不敢置信的呻吟,「不……可能……」
一個黃色空間團像是一支箭,一支從天空射出的箭,來得那般突兀,那般神秘,卻又那般及時,便像是經過計算的遊戲,輕鬆地鑽入太虛摩羯的空間團。
太虛射手的眼睛卻瞇了起來,像是一道極細的線,目光被擠壓成兩道極薄極銳利的刀鋒,閃電般落到一個人影身上。
「金……承中……」他喊出這個名字時,身體像一隻箭般射出,筆直朝金承中標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