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太虛射手》 文 / 攀峰
更新時間：2009-07-24
原則上來說，任何一個空間都不允許另一個空間撞入，撞入的空間會改變這個空間的能力分佈標準。
所有的空間都有元素與能量組成，一個特定的空間或者領域都有特定的元素和能量分佈點。一旦被闖入者改變，後果很嚴重——喪失空間控制權。
太虛摩羯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選擇了收縮空間。
就當金承中的領域接近天位空間的同時，天位空間快速萎縮。
金承中大笑，借空間收縮所產生的能量波，竟捨棄太虛摩羯，朝著太虛射手反撞而去。
這等於兩大空間疊加之力。
太虛射手瞳孔中露出詫異之色。他記不起來，自己這一輩子有多少次被逼入過這樣的境地。
除了面對唐驚天時的無力感，這是第一次。而施加於他的還是唐驚天的弟子。
太虛射手的實力在太虛山排名絕對前三，一向低調的他甚得山主看重，否則也不會在關鍵時刻派他出山。
不過。他今日所遇到的卻是歷經二十年禁閉的金承中，無論是魔法還是心智，都打磨得超出常人。更加上他二十年天位空間的關押，使得他對天位空間和太虛鬥氣的瞭解，比太虛山任何人都熟悉的程度。
他的目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光亮，催促著聖域領地將太虛射手牢牢罩在其中。
此時，比的是誰的能量更強。如果換成往日，兩人頂多一個平手。但現在金承中借了太虛摩羯的空間之力，等於摩羯配合他同時向太虛射手發難。
無論是時間、速度還是角度，太虛射手都拿捏到了及至，但這三個方面的精確卻比不上力量上的差距。
準確的說，是三股能量相撞。太虛射手的心都涼了，他所有的攻勢幾乎全因為力量上的懸殊而瓦解。而且一股力道突破了他布下的層層護罩。如一條咆哮的巨龍，「砰」地砸中他的胸口。
他吞回想要噴射的鮮血，倏地向小巷深處掠去。
他很清楚，自己若留在當場，只會成為太虛獅子與摩羯的包袱。只要自己成功逃脫，太虛兩主宮並非沒有一戰的能力。
而且，他的逃脫也會讓白敬遙和金承中心有餘悸，不敢與太虛獅子和摩羯過久的糾纏。
只要他將金承中與白敬遙的真實狀態上報給山主，就是十個白敬遙也不夠山主一根手指。
但他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時，身子已經被一種力道重重扯回，撲到在地。
「射手大人，我的空間在等著你。」
太虛射手只覺得身體一輕，他的整個身體已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天地裡。他抬眼一看，忍不住駭然驚呼：「白羊……」
「你也來了……」空間中，太虛白羊正在絕望地盯著他。
空間之外，太虛獅子與白敬遙戰得熱鬧。太虛獅子憑強橫的太虛鬥氣，竟也逼得白敬遙狼狽不堪。
白敬遙沒有兵器，因為他知道任何兵器都對太虛獅子這類鬥氣到了及至的強人毫無用處，除非是傳說中的神兵。
雖說他是魔武雙修之人，但在近身相搏的過程中，他無法展示魔法的力量。但單純的武鬥，他一個剛剛邁進天位的人又怎麼是太虛獅子這個晉陞天位十幾年的強人呢。
太虛獅子一開始就瘋狂攻擊，根本不管對方怎麼出招，哪怕旁邊太虛射手的失手，也沒有影響他分毫。
如果形式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白敬遙毫無翻身之力。但太虛獅子卻陡然變得慎重起來，因為他發現太虛摩羯已經顯出潰敗之局。一旦金承中騰出手來，倆師兄夾擊，他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他經過痛苦地分析，驀地發現，自己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逃。如果以前說到這個字眼，他發自心底摒棄，這是個他永遠都不會選擇的路。他似乎猛然間明白了很多人曾經面臨過的兩難選擇。不逃是死，死算什麼，他不怕。但誰回山上報信？
太虛獅子得出這個可悲的結論後，驀地將太虛鬥氣擴張至及至。強大的氣旋和虛空的顫音彷彿在挑戰人類聽覺的最大限度。紫氣團暴漲之下，空氣亂流猛顫，太虛獅子像一頭絕望的勇士，發出最後的反擊。
在白敬遙眼中，他面對的已經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頭猛獅，而是一個不畏生死的怪物。他只是退，再退……
然而就在太虛獅子佔據絕對上風之時，太虛獅子卻突然一個後撤，身體化為一道破空的電芒，瞬間消失在白敬遙的視野裡。
這時，金承中恰好將太虛摩羯關入空間，一邊封閉空間，一邊笑道：「演得很辛苦吧。」
白敬遙微微歎了口氣，苦笑道：「已經不是在演戲，這頭獅子真猛。」
金承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我們的計劃和目的達到了。就看太虛山主怎麼出招。」
「怎麼出，山主即使派人下山，至少是五位主宮。或者索性一個不派，等著我們上山，一勞永逸。」白敬遙突然抬頭向北，語氣一片柔和，低聲道：「師弟，你說，唐恩他在幹什麼？還過十天就是你和他約定見面的日子，我們還是無法在他趕來前解決太虛……」
金承中的眸子裡亦升起一股溫暖，「師兄！你很久沒見到他了吧，他現在……肯定變得你不認識，太虛山也許只有他能完成。」
白敬遙的思緒拉回到從前，他彷彿聽到一個聲音：「老騙子！」白敬遙豁然一笑，瞇起眼睛看著金承中，「你確定他變得成熟了嗎？」
金承中用力的點頭，保證道：「見過他你就知道。」
就在他們談到唐恩的時候，有一行人來到卡羅爾的公主府門前。
這群人個個身披斗篷，寬大的斗篷掩蓋了他們的臉頰，只留一鼻子和閃閃發亮的眼睛。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上前輕輕敲響大門。
大門後出現兩名僕從打扮的男人。看他們的身材和氣質，顯然是高階玄武喬裝而成。眼下達布拉格城風雨飄搖，稍有餘錢的小貴族和富人紛紛僱請護衛。眼前繁華的街道上鮮有行人。
「我要見卡羅爾公主。」唐恩依舊沒有掀開斗篷，顯得頗為神秘。
「想見公主？你誰？公主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兩名僕從憑這群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知道麻煩來了，當即想關上大門。將麻煩拒之門外。
「慢！」唐恩低喝著，一隻腳踩上門框。對方使出全身力氣，大門卻再難合上分毫。
在他們張口欲呼前，唐恩笑道：「你去稟報公主殿下，說有個老同學特來拜訪！」
聽到「老同學」三字，加上眼前這人顯示出無與倫比的實力，要想衝進去，比出口氣都容易。一名僕從立刻換上笑臉，「請稍等，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向後跑去。
不一會，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
唐恩對後招呼了一聲，「大家可以進門等我，外面風大。」說著他大步而入。
外面幾個人當然知道唐恩這句「風大」的意思，也無人反駁，默默地來到門房，
穿過幾道廊廷閣樓，唐恩的目光一凝。卡羅爾公主正俏生生站在大廳前。
「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卡羅爾妖嬈地轉身，「哼！你來幹什麼？整個西威都在通緝你。」
唐恩快速兩步上前，與她形成並排之勢，淡聲道：「你知道我並不在乎什麼通緝，否則我大可一走了之。」
「那你來……」卡羅爾驀地回頭，險些撞在唐恩身上，臉上顯現出又嬌又嗔的模樣。
「我來找海無涯。」
「找他？你上我這裡來幹什麼？」卡羅爾尖酸道：「這裡又不是海家府邸，你難道就不怕我高呼通緝犯在此嗎？」
唐恩對這個傲慢尖酸的公主一向沒有什麼好感，如果不是需要找她，他永遠都不想和她打交道。
「海少主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
卡羅爾喜歡海無涯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自打卡羅偶要他在舞會上陷害凱瑟琳時，他就知道這丫頭是瘋狂的喜歡上海無涯。而這次在皇宮看見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加上卡羅爾對大哥格爾丹的反戈一擊。唐恩那有不明白，只有兩人關係有質的突破後，卡羅爾這樣的女子才會為了情而不惜一切。
卡羅爾羞紅了臉，朱唇開啟，正要駁斥……裡間傳出一個聲音。
「我在……」
還是那樣的俊雅，筆挺的禮服，昂揚的眸子。
「你果然在。」
海無涯淡淡道：「我為什麼不能在。」
唐恩笑了笑，才緩緩地道：「你既然在，那是否可以給我海稼詳的答覆。」
海無涯看了看卡羅爾，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轉眸道：「我叔叔和梅琳法師可以考慮你的要求，前提條件是你自己擺平太虛山，他們不會也不可能插手……」
「我們擺平了太虛……天下都踩在我們腳下，還需要你們嗎？」
面對唐恩的嘲諷，海無涯毫不介意道：「我們可以提供情報和信息支持。當然，二殿下必須上位。」
唐恩望著兩人微微一笑，就舉步向窗前走去。淡然道：「二殿下能不能上位，與我無關。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我不會找他麻煩。但我不能保證我不找他的皇帝老子的麻煩。」
卡羅爾眸子一變，正要張口說話。海無涯作了個手勢，靜靜道：「那是我叔叔和梅琳法師考慮的事情。」
唐恩驀地轉過身來，沉聲道：「好！請你轉告你叔叔，從現在起，我要瞭解苔太虛山的所有動靜。另外，請尊敬的西威陛下保重。」
「唐——恩——」卡羅爾一臉怒火地瞪著唐恩，恨恨道：「我父王可曾得罪過你，對一個奄奄一息，不知道還能活多少天的老人，你犯得著嗎？」
「得罪我？」唐恩的表情轉陰，冷冷道：「他沒有得罪我，算我無聊行不行。」
「我警告你，你敢動我父王半根手指，我……我……」
「我不會動半根，動就動全身。」唐恩似乎想刻意逗起卡羅爾的怒火。
「你……你……」卡羅爾氣得嬌軀亂顫。
海無涯輕輕握住卡羅爾的玉手，朗聲道：「陛下乃大陸帝王，豈是想動就能動的，皇家衛隊和護國法師不是吃乾飯的。」
「是嗎？」唐恩不屑地瞥了瞥嘴，一邊邁步走出大廳，一邊悠悠道：「我會給你一個生動的答案。」
卡羅爾經過海無涯的安慰，一時信心大漲，狠瞪著唐恩的背影道：「上次讓你僥倖得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若有本事再踏進皇宮半步，我就……」
「你就怎麼樣？」唐恩驀地轉身，虐笑著上下打量著卡羅爾的身體，道：「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海無涯臉上掛不住，不悅道：「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太虛山吧。這個世界不是沒有人想過，但迄今為止，沒人成功。」
唐恩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我們有了消息上那找你？「海無涯追問。
「二殿下在北城的秘宅。」唐恩說著忽然回頭，「另外，幫我留意下兩個人，金承中和白敬遙，他們進城我就要消息。」
剛出公主府，唐恩便戴上斗篷，領著四個人向北街前行。
北倉瞳、凱瑟琳與蘇小乙走在他旁邊，後面兩個人則是行走無聲的閃靈之主和北斗龍女。
他們的目標是皇家衛隊設在跑馬場的大營。作為皇帝身邊的第一力量，皇家衛隊享有無上殊容。三千人的大營佔據了整個跑場的大半區域，裡面一應訓練設施和生活設施應有盡有。不出營可享受到一切能享受的服務。
自然，作為對皇帝陛下的回報，他們必須拿生命去拱衛皇宮的安全。
按單位實力來說，皇家衛隊僅有一名位和四名高階九星副隊長。絕對比不了三大國師。但他們依仗的是訓練有素的騎士群，三千鐵甲強弓，對任何高手來說，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對於為什麼要剪除皇家衛隊的戰力，靈主與北斗龍女既沒有反對，也沒有明顯的響應。對他們來說，除了太虛山上的山主，其餘人都不值得他們出手。
但對唐恩來說，有這樣的兩個強人壓陣，真出現了他們解決不了的難題，哪怕北斗龍女不出手，靈主也絕不會讓他有任何閃失。畢竟，靈主還需要他向小白牛求情。
唐恩站在跑馬場北面唯一的*上，冷冷望著密密麻麻的營地，緩緩道：「目標，中央大營，巴姆比衛隊長必須死。根據情報，四大副隊長有兩位駐紮大營。皇家衛隊大亂，國師們心懷叵測，我看西威的老狗還有什麼可依仗的。」
蘇小乙看著這個自己越來越看不清楚，搞不明白的年輕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種很奇怪的意味。她在想，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往日的癟三變成一個氣宇宣揚的真正男人？
「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為什麼針對西威皇室？好像有千古仇恨似的。」
蘇小乙這句話問出了包括北斗龍女和靈主在內的所有人的心聲。
唐恩含糊其詞道：「太虛山一直自詡為西威帝國的保護神！打壓了皇室，他們自然會出頭。」
蘇小乙瞥了瞥嘴道：「難道你能匹敵西威帝國的百萬鐵騎？」
「小姐！這裡不是大軍對壘的戰場，不錯，老東西擁有百萬大軍，即便是達布拉格城外，就駐紮著一個八萬士兵的軍團。可老東西又怎麼能命令八萬大軍進都，來對付三、五個天位聖域強人，可能嗎？」唐恩淡笑道：「所以，這只能是我和皇室力量的對壘。千萬大軍都插不上手。」
眾人都疑惑地看著唐恩，想不出他的信心何來。
「北倉瞳你和我潛入偷襲；凱瑟琳你配合蘇小乙在大營放火燒戰馬，兵器裝備庫，反正就是要讓他們大亂……」唐恩又仔細交代了餘下的幾個步驟。
他從來沒有向今天這般認真過。從白敬遙告訴他原由開始，他就深深的恐懼，恐懼那個皇帝陛下和皇帝陛下所擁有的力量，特別是高高在上的三大國師和皇家衛隊。只是他沒有想到，蘇小乙的出現，讓一切不可能都變得有可能起來。
而今天，他即將與大營裡那群百姓避之不迭的皇室鐵血衛士發生些故事。小時候他從魔法學院裡就隱約瞭解到他們的可怕。現在更是花費心思對皇家衛隊的組成與構架作了細緻瞭解。
他若想搶在皇帝陛下死去前，替祖父出口氣，那就必須打斷或者廢了皇帝的這只臂膀。
皇家衛隊是直屬皇帝陛下的特別機構，權在帝國法典之外，不受任何限制，只聽皇帝一人之言。三千衛士全部都是由血統純良的貴胄子弟組成，一共分成了三隊。一隊由巴姆比專門負責皇宮安全，二隊是內宮暗衛，只對皇帝陛下安全負責，三隊監察都城所有對皇帝陛下的任何不安因素。可以說，這三隊的頭目，是皇帝陛下最兇猛毒辣的爪牙。
如果斬斷了這三隻爪子，皇帝就是只紙老虎。最起碼在城外大軍進城前，他擁有皇帝陛下的生死大權。
凱瑟琳與蘇小乙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
唐恩施展「絕處逢生」隱身，帶著北倉瞳徑直走向大營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