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園日常篇 29開掛了 文 / 歷史道標
隨著紫芒光球的輕顫,一段段信息憑空出現在艾薇的意識中:
穿刺靈魂之針:吸收並儲存生命的一切負面情感,並將其轉化為自身魔力增幅,亦可以精神衝擊的方式直接攻擊對手,造成傷害的同時依負面情感的不同種類產生各種妨害效果。
以禁斷之古魔法「煉魂術」為基礎,將純粹的精神力作為材料煉製成的靈魂魔導器。
靈魂魔導器沒有實體,只在持有者的意識中存在,使用時也沒有任何徵兆,但其威力、效果絕不亞於任何魔法材料和魔導煉金術構成的魔導器。
「煉魂術」是秘密結社「暗影教團」收藏的古代禁術中最為晦澀艱難的典籍之一,教團七聖使之一,「蠍王」昆沙花費無數心力鑽研,終於有所突破。
在折磨、粉碎掉無數人的靈魂後,昆沙嘗試製造出第一件靈魂魔導器實驗品,便是這「穿刺靈魂之針」。
而他本人卻因為製造這件靈魂魔導器過程中進行了多次大規模的屠殺行為,導致自身行蹤被光明教廷注意,並一路追殺,最終被柏肯主教等人圍堵並擊殺。
這些平敘直述,毫無起伏波動的信息隨著紫芒光球的輕顫,像復讀機一樣不停重複地進入艾薇的意識,這裡面不但有一些事件的來龍去脈,明明從未聽說過,卻又有一種彷彿很久很久以前便印在腦海裡的熟悉感,十分違和。
更詭異的是,關於刺魂針的使用方式也牢固而清晰地進入的艾薇的腦海裡,好像這東西是自己親手製作,並運使過多年一樣。
識海中接受了大段信息的時間裡,現實中只是一瞬。而現在艾薇繼續處於不斷加速的自由落體中。
「還有0.7秒觸到地面。這樣的情況下,最佳選擇是」艾薇的意識仍不十分清晰,甚至連身體也在仍處於無法動彈的狀態!
但眼下她似乎進入一種不會被任何感情波動影響,只是絕對客觀地分析周圍情況的狀態中。
「與肢體的聯繫仍然無反應,鬥氣無法催動。還有0.4秒,那麼,現在的最佳方案是」
艾薇身體保持著隨波逐流的狀態,但是右眼卻紫芒閃電,隨著一道意念出現,身側捲起一團氣旋。
「風刃術的第一、三步驟,契合旋風障壁的第二、三、四符文運行,再以爆裂火球的終式強行將魔法術式釋放。」
一段教科書中沒有,卻每一步都能從艾薇所學過知識中找到出處的,似是而非的魔法被催動並在完全不合魔法構成常識,在符文術式運行一半的時候強行釋放開來。
一發極不穩定,但發生超快的旋風在艾薇接觸地面前緩衝了一下。
這股旋風的風力絕對不足以抵消下落的慣性,卻巧妙地旋轉特性將艾薇推向旁邊的方向。
而那邊上,是又一處山崖。
風景名勝倫勃朗天梯,本來就是建在一座高山上,因此有多處險峻山崖。艾薇的這股旋風雖然讓自由落體的高度更高,卻贏得了時間。
可惜,奧斯福德是人文都市,並不是什麼倚仗自然風光的形成旅遊城市,因此這座山崖並不高,而且艾薇越過崖坡就能看到,一座建築物尖尖的屋頂恰好對準了自己,繼續落下去必將變成魚叉上的烤魚。
「撞擊前1.6秒,最佳方案怒炎衝擊波五級以上的魔法課堂中還沒有學過,記憶中有完整資料的,可行性最高,最適合魔法是二級的爆裂火球。那麼,使用刺魂針恐懼能量進行增幅,當前最大能量全部投入爆裂火球。」
0.8秒後,天空一聲巨響,奧斯福德名勝之一,凱波拉大教堂的屋頂被炸開一個天窗。
二級的火球術搞出這種場面!
任何有常識的魔法師來評估事故現場的話,都會得出「這至少是五級以上魔法的全力一擊」的結論,艾薇也在看到自己自己傑作的瞬間有些錯愕,不過這個情緒波動只是微不可查地一絲絲而已,現在她仍然處於那種像機器一樣毫無感情地分析周圍情況,並作出最合理動作的狀態中。
墜落的速度還在持續增加,現在落地變成肉醬的話,會比方才從倫勃朗天梯摔下來更稀爛一些。
「地系一階魔法,化石為泥,將剩餘恐懼能量全部注入!」
從沒有哪位魔法師試過,將化石為泥這種低級魔法運用到極致的地步,把非魔法材料中最堅固、華麗的白錆石軟化得真成了一灘水的地步!
教堂的地面連同一座神瞬間變成像果凍一樣的綿軟物質,然後被高空中射下,如同導彈一樣的艾薇砸得稀巴爛!
那真是碎無可碎的稀巴爛啊!從教堂的屋頂被炸開,到地面只剩下一個直徑十米,深度6米的大坑,僅僅過了2秒而已。
好在傍晚教堂裡沒什麼人在,發生這麼大的事件也是在三分鐘後才讓大坑身邊佈滿圍觀的教徒和群眾。
「這一定是異端的突襲!快叫聖殿騎士團來,普通人請讓開,當心發生危險!」
人群腳步錯雜,議論紛紛。
艾薇覺得全身骨頭都碎了一樣,連運用水療術都不很順暢。
實際上,現在的她哪怕想一想魔法方面的事情,都會覺得頭殼被掰裂樣劇痛,想找回方纔那種如同洞悉了一切,掌控了萬物的狀態,卻是再也不能了。
「不過是沒多栓一根繩子而已,極限運動和找死,有這麼大的差距麼?方纔那一陣折騰,我該不會是把一輩子的智力都用掉了吧?以後就毫無回轉餘地地變成熱血白癡了也說不定。」恢復了神志的艾薇,同時也恢復了吐槽的習慣,不過這時候她也只能在腦子裡腹誹,身體上卻連張張嘴的力氣都沒了。
骨頭裡不時傳來鑽心的痛,好在艾薇修煉的兩門武技雖然打架不夠犀利,卻都在保命養生方面獨樹一幟,緩緩運行起來能減輕不少痛苦。
大概是全身無力,光溜溜躺在泥坑裡的女孩看起來實在太過人畜無害,所以艾薇很幸運地沒有被第一時間當成異端處死,而是被幾名女教徒撈出來,蓋上被單,等候更高級的教廷管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