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芒星祭篇 79參觀赤月 文 / 歷史道標
看著緊閉的窗戶，樓下還響著莉莉絲在鬧著「賽希露迪不見了」的哭腔，艾薇心情無比煩躁。
「我這是怎麼了，像過去一樣沒頭沒腦地找她打上一架不就好了麼，還是昨夜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怖威壓，終於讓我明白自己的渺小了？」
艾薇一跺腳：「不行，哪怕是被虐得狗血淋頭也好，既然擂台上沒有相遇，這一架不討回來我的心就無法平靜啊！」
烈陽武學箴言中有這麼一句話：過早的面對遠超自己的力量存在，有利也有弊。如果畏縮不前，就一輩子固守境界無法突破；但若能突破這層禁錮在絕對壓倒性強大的對手面前仍能保持鬥志，則是促使實力飛躍的契機。
艾薇這個整天翹掉芙蕾雅的魔法課跑去烈陽學院廝混的傢伙，可是十分推崇烈陽的各種理論的，而且，那個艾璐緹似乎比其他人瞭解的情況還要多的樣子，居然準確地找到了賽希露迪消失的地方，所以有從她哪裡瞭解情報的的價值。
艾薇決定去赤月找人。
赤月學院恐怕是六大學院裡風景最不美麗的地方了。黑鐵的柵欄門沒有任何多餘的花紋修飾，鐵鏈與長矛的形象遍佈赤月各個角落。
走進校庭不久，就能聽到「呼！哈！呼！哈！」的喊聲，這種小地方的民兵隊訓練時常有的聲音，可是很難在奧斯福德這種文明城市聽到的。
艾薇老實地按照規律，在接待處辦理來訪者手續——她又不是來踢館的，這點規律都不懂的話，之前的講文明懂禮貌教育就白學了。
何況有諾茵盡忠職守地在後面跟著，隨時調整艾薇的言行氣質，這二位怎麼看都像是大人物家的千金前來視察——自從擂台大賽赤月再次獲得第一後，這樣的來訪者還真不在少數。
「艾璐緹學姐暫時不在，不如我帶二位到處逛逛如何？」一名低年級的赤月學生彬彬有禮地問。
「那就有勞了。」
艾薇也料到艾璐緹不一定直接回學校，自己這麼前腳後腳地跑來多少有些衝動。但是能多看看久仰大名的赤月學院也不錯。
「話說最近來找學姐的人真很多呢，畢竟她現在可是真正的全奧斯福德最強的人啊。」
赤月的年輕人一開始被艾薇的高雅氣質影響，多少有些緊張，不過在發現她年紀其實不大後，講話便輕鬆了不少。
「來找艾璐緹學姐的人一般都是是挑戰啊，還是要簽名啊，還有些是有任務請求委託，奇怪的是，不管多麼無聊的人，艾璐緹學姐都會見一面，然後發出她那個著名的言論」
「牛人都有怪癖，正常。」艾薇隨口答道。
「哈？你說的很有道理耶！對了，我叫哈比，你叫什麼名字？」發現這位貴族少女並不像想像中那麼難接近，赤月的小伙子話更多了。
艾薇沒有搭理這貨，她們已經來到訓練場，艾薇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大片大片乾涸的血跡，銹跡斑斑的鐵製道具！
訓練用的鐵絲網、刀梯、針氈、全是真傢伙，上面沒有不帶血的，對打用的刀劍也都是真貨無疑，最顯眼的還是一排沾滿血跡的狼牙棒，看來還是學生們最喜歡用的武器。
對打的赤月學生無不真刀實槍地上，血肉橫飛的場景非常普遍。
無論男生女生，下手毫不留情，看他們的招數也全是有攻擊無守，個個全身血肉模糊。
就算赤月一直以「訓練嚴苛」出名，可是血腥到了如此程度難道不應該在隱秘的地點偷偷進行嗎？直接拉著參觀的人觀看這種無修正的場面可是要嚇壞小朋友的！
最詭異的是，這幫傢伙一邊不停給對方製造恐怖的傷口，一邊互相鼓勁加油，互讚：「打的好！又進步了！」
好吧，艾薇跟貝璐迪倒是也有過這種打著打著互相有了新的武技體悟，然後相視一笑，齊齊用盡力氣癱倒在草地上的勵志情景，可尼瑪她們從來也沒有沒互相拿著從對方身上卸下來的肢體當武器對砸的時候！
當看到一個女生用手腕上的鉤爪掏出一名男生的腸子，並用這堅韌的內臟死死勒住他的脖子，然後男生奮力反抗，反手摳出女生眼球的時候，諾茵終於低頭嘔吐了出來。
艾薇臉色煞白，她有過在識海裡對戰各種獵奇物的精力，所以承受能力還算強，但是這和吃驚是兩碼事！
有感情、有意識的人在你面前做出哪些殘忍的事，遠比腸穿肚爛的行屍走肉作同樣的事情看起來震撼得多。
而且現實跟精神空間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所能感知到的還有氣味！血腥、內臟、那特有的濃重味道，新鮮無比的濃烈血腥，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腐臭。
「站不起來的人，送去治療室。下一組，可以上了。」訓練場上一名教官模樣的人習以為常地說著話：「堅持住，可別死在半路上。」
躺在擔架上的浴血之人還用半個手掌豎起大拇指示意。
艾薇神色不善地看著身邊的哈比。
一開始還以為這小子就是個普通的新生，但是如果他真的是整天生活在這種地方，還能保持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尼瑪這貨就是一變太沒跑了！
「啊，不要意思，二位正好趕上露天練習，本來這裡應該是第三步帶領二位參觀的呢，可能會有些不舒服呢我們還是先去新生訓練館吧。」
哈比就像一位很正常的導遊，用很正常的語速，很正常的笑容，指引著參觀路線。
「諾茵，不然你先回去吧。」艾薇拍拍粉長直女僕的後背。
「那艾薇你呢？」
「當然是繼續看下去啊。」艾薇捏了捏拳頭：「這麼有趣的地方」
諾茵咬緊牙關：「我，我是不會退縮的，你去的地方，我也要去！」
「啊，如果堅持做這樣決定的話，就隨便你吧。」
艾薇一反故作矜持的常態，豪爽地將胳膊搭在哈比肩膀上，「走吧小兄弟，帶我去看更多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