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六芒星祭篇 102拍拍療法 文 / 歷史道標

    教廷的人出動兩輛馬車，加上丁古大叔的六足馱蜥貨車，一共三輛車馬行駛在前往瘟疫之村的路上。

    霜月的正午的陽光正是猛烈時候，儘管已經不是最熱的時節，還會令人汗流浹背。

    這樣的天氣下，三架車子上的人卻忙個不停，不斷傳來「啪啪啪」的聲音，馬車也因為車子上的人不停活動，一震一震得不穩定，走得很慢。

    佈雷茲神父：「想不到我這個年紀，還能再次體驗到年輕時的活力！」

    女教徒：「做了以後，不但精神了許多，連皮膚都感覺變好了啊，太神奇了！但是好熱啊，實在太熱了，熱得受不了了」

    魯莽男及其他幾名光明教徒：「啊啊啊，從沒試過這種全身火熱的感覺！想不到艾薇的技術這麼好。」

    教廷的人本應衣著莊重得體，不過現在除了女教徒和佈雷茲神父，他們個個光著上身，肌肉通紅髮亮，滿頭大汗。

    而坐在另一輛車上的女教徒忍住只脫下最外層的長袍，沒有解開衣物太多讓自己涼快。

    「好了，剩下的事你們自己解決吧，連續給八個人做，還真有點熱，回頭你們得給我補充好酒！」

    艾薇倒只是挽起了袖子，除了臉色緋紅外沒有其他變化，只是如果有人知道她過去在奧斯福德是什麼作風，一定會大呼「這不科學（魔法）」吧？。

    原來，艾薇剛剛把少量斗氣運行到手掌，通過「拍打拉筋」的方法給教廷眾人活絡了血脈，順便將含有反制病毒的鬥氣傳給他們。

    這次催動鬥氣沒有使用寶貴的精靈果酒，而是喝了最便宜最普通的朗姆酒，效果也就差了不少，堪堪能保證鬥氣運行時不讓自己受到灼傷之苦。

    在不進行仔細分離的情況下，艾薇的原三系混合鬥氣有一種類似水蒸氣的性質，儘管沒有火焰燃燒的效果，但是熱度絕對沒有絲毫減少，全力釋放完全可以一瞬間將活人蒸熟。

    艾薇就是用少量這種鬥氣凝聚在手掌上，在幾名教徒肩背上一人拍了一掌：

    "啊啊♂乖乖站好"

    「帕秋莉♂go」

    「剛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什麼，你一定是幻聽。」

    就這樣，艾薇舉手間便令他們熱得不顧矜持，寬衣解帶起來。

    老神父和女教徒倒是最倒霉，礙於身份，這二位再熱也只能強忍著了。

    艾薇還滿道：「只是一掌而已，而且我已經很克制鬥氣量了，怎麼還這麼大反應？你們自己多活動活動，將熱力分散到全身，應該會好些。」

    於是眾教徒更加賣力拍打全身，「啪啪啪」的聲音響亮連綿，不絕於耳，車子的晃動也益發劇烈了。

    原本艾薇和教廷眾人打算步行去瘟疫之村的，不過既然丁古提議一起去，光明教廷也派出了車子，便改為乘坐馬車去。

    這樣一來，在路上便切磋便行進的想法就不可行了，何況包括艾薇在內教廷的人都穿著長袍制服，一路上像猴子似地打打鬧鬧也不像樣。

    琉璃告訴過他們，既然上了同一輛車，跟艾薇和自己接觸這段時間，教廷眾人身上便已經有了反制病毒，不管他們信不信這種東西能解決瘟疫，事實就是他們已經染上了反制病毒。

    因此，與其等過一段時間才能讓反制病毒成長到能夠發揮效果的程度，不如現在就徹底鞏固它，到了瘟疫之村治療村民的效率還能更高些。

    佈雷茲神父在稍作考慮後便同意了這一提議，而艾薇還想讓布魯咬人，結果這只暗影之狼乾脆鑽進琉璃的影子不出來了。

    用琉璃的話說，暗影之狼其實是十分高傲的魔獸，除了護主跟殺戮以外，它是不會毫無意義地去咬人類這種「低級下等」的生物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正午的太陽令它很不舒服。

    總之，在一小段插曲後，眾人來到了瘟疫之村，教徒們及時整理好衣裝，而門口進行封鎖工作的傭兵跟教廷成員在看到佈雷茲神父後順利讓一行人通過了封鎖線。

    這裡是一個發生瘟疫僅僅一個星期的小村莊，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可以明顯地看出破敗，絕望，與墮落的跡象。

    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卻能聽到不停從四面八方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和哭咽聲。

    只要隨便打開一個屋子的木門，首當其衝的就是刺鼻怪味，接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橫七豎八癱倒在地的病人，他們看上去毫無生氣，全身只有喉嚨能活動，用來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

    「你以前，總是自己一個人行走在這種地方嗎？」艾薇想像孤獨的柔弱女孩行走在遍地屍骨和污穢的地獄的場景,白天還好，夜晚又該怎麼過呢？

    而且要破解瘟疫還得吃屍體，並且親身體會染疾的痛苦

    如果是被逼如此，琉璃的身世只能說是可憐，但是這卻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那麼便只有敬佩了。

    「那麼，開始吧。我先用最純粹的反制病毒來試試效果。」琉璃默唸咒語，不多時手上凝聚出一小團晦暗的紫色煙霧，將這團股煙霧扑打在一名病人的臉上，不多時，這個人開始咳嗽起來。

    「哦，有效了！居然能有力氣咳嗽了？」教廷眾人興奮起來，這些病人本應該一絲力氣都沒有的，現在能夠咳出聲音已經是極大的進展。

    「大概三天後，他就能基本痊癒了。」琉璃對教廷眾人說道「我的毒霧濃度還有些大，所以刺激比較明顯。你們的話，只要按照過去照顧病人的方式護理、接觸他們就行了，順便，最好多叫些人幫忙，反制病毒接觸的人越多傳播就越迅速。」

    這樣一番折騰，丁古一行人必須得在此過夜了。

    本來對任何人來講，浪費趕路的時間呆在這種死氣沉沉，怨氣沖天，又髒亂差俱全的地方過一夜都足以令人牢騷滿地，丁古也是看到大家情緒這麼高漲，打算捏著鼻子裝下好人，可是一旦忙活起來又發現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不堪。

    這一切都多虧了艾薇這個活寶。

    現在艾薇的治療鬥氣是同時具有溫養，治癒，祛病，保暖多種功效，經過她治療照顧的病人回復得最快！

    出於現實的考慮，琉璃讓艾薇治療的都是病得最重的人，而艾薇在三兩下處理好為數不多的幾位重患後，也開始治療稍微病情稍情些的人。

    這些重新燃起希望的村人發揮極大的熱情，尤其是艾薇經手治療的人，幾乎都在幾個小時內回復了活力，並積極幫忙照顧剩下的病人，那樣的熱心，友善，充滿希望活力的人們，是整個哈肯大平原都少見的，即使是沒有發生瘟疫的地方，也少有地區民風這樣淳樸。

    「天啊，真不敢相信，我活了七十年，從沒見過村民變得如此開朗和具有活力，哪怕是瘟疫入侵之前！」一位年歲極高的老人呆呆地說：「我們的村子不但免於消亡，甚至還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熱情跟希望？」

    「過去我們一直對光明教廷嗤之以鼻，以為冷血逐利跟弱肉強食才是哈肯平原唯一的準則，想不到遭遇這麼可怕的瘟疫，居然是光明教廷拯救了我們！」該村村長，一個曾經幹過不少壞事的胖大叔涕淚俱下：「感受過死亡的恐怖，我才發現，過去的我們是多麼無知，多麼可悲！我們決定擁護光明教廷，並且去幫助更多遭受瘟疫的人！」

    「好！說的好!」

    「同意！」

    佈雷茲神父因為看起來資格最老，被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前來握手，表達感謝，高呼口號的村民弄得他暈乎乎地。

    常年在這種冷漠的地區布道，佈雷茲本以為要做一輩子的苦行者，當上神父已經是極大肯定，儘管神父只比普通教徒高一點，不過這個混亂地區也沒什麼教徒高級人士管轄，他就算是比較有聲譽的了。

    沒想到還能再一次感受到當年自己還是毛頭小子時，對光明，希望的嚮往，佈雷茲恍如夢遊：「唉，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神父而已，你們應該感謝的是」

    不遠處，艾薇正在一邊打嗝一邊跟一群人討價還價：「今天這趟活計，我可是幾乎把帶來的紅葡萄酒全喝光啦！雖然不如家釀的精靈果酒那麼珍貴，可也算是高級酒類了，強烈要求提供當地好酒讓我帶走！」

    「去去去，就看你一邊喝酒一邊東捏捏西按按，幫什麼忙了？」

    「就是，看看人家琉璃，那麼小的孩子，跑上跑下一夜沒閒著！」

    「琉璃小姐，歇歇吧，我們來幫你！」

    「切，一幫瞎狗眼的東西，不識高人啊。要不是我的消毒殺菌舒經活絡益氣養顏固本培元祛病健身萬能無敵鬥氣，你們能好這麼快？」艾薇憤憤不平，可惜喝酒喝得舌頭發麻，爭論的話也說不利索，乾脆自己鑽進角落裡喝悶酒了。

    「不過，紅葡萄酒的後勁還真是大呢，嗝~話說今天消耗鬥氣也蠻多的，整天都在有控制地釋放鬥氣，比無節制地宣洩鬥氣打上三天三夜還累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呢。」

    在一片忙而不亂的嘈雜聲中，艾薇旁若無人地呼呼大睡起來。

    「居然在這裡睡著了?」過了好一會，找了艾薇好久結果差點被躺在地上的目標絆倒的琉璃才發現她。

    「不過你還很會找地方嘛，這個不起眼的角落貌似還是村裡最乾淨的位置呢。」歎了口氣，琉璃輕輕給艾薇蓋上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