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21準備 文 / 歷史道標
艾薇調查奴隸商會，當然不會開門見山地去問。
除了在格雷姆王城和克雷斯塔的傭兵工會發佈一個匿名的「尋找名為法克特的大胖子」的小任務，平時她都是到處溜躂，遇到人多的小酒館就坐下來喝一點酒水，聽各種各樣的人在那裡天花亂墜地討論各種奇聞異事。
不過短短三天，格雷姆王城和克雷斯塔兩處傭兵界就有充滿了關於艾薇的傳說：一位神秘的絕色少女，會無規律地隨機出現在兩地的各種小酒館中，你可以當著她的面談論任何事情，她都會認真傾聽，無論一笑一顰，還是愛答不理，那張容顏都非常迷人！
不過有兩件事是決不能做的：一是不能誇她美麗，二是不能動手動腳！據說好多外地遊玩的貴族子弟想要拉近關係，都被這女孩用奇怪的武技打倒了。
也有不少在哈肯平原地區相當有名的傭兵團試圖邀請她加入，不過好話說盡也只被當成耳邊風，並且這幫大老粗一旦打算動手，也是無一例外地被打成滿地找牙。
漸漸地，各種小酒館的老闆都摸出了規律：只要這個女孩在一個地方出現，就會吸引大批客人來此喝酒，一睹芳容。但是一旦有人動手動腳，那麼當晚的生意也就毀了！所以他們是會主動提醒客人們莫要毛手毛腳地，以免驚走了神秘女孩。
「丁古那傢伙，說是新型的火槍馬上就能設計好，結果我為了等他又多耽誤了不少日子算了，今天就是最後一天，鬥氣也差不多恢復全盛了，丁古再沒有進展的話我就直接拿杜雷特山莊的杜拉爾公館開刀吧，據調查那裡應該是奴隸商會一處較大的基地。」艾薇坐在杜雷特山腳下一間街邊的小酒攤，一邊抿著小攤老闆自製的酒水，一邊觀察附近地形。
比起關於自己的各種傳說，真實的艾薇可要平易近人多了，只要有一杯飲料放在手邊，就可以安安靜靜地坐上一整天，平靜地看著眼前掠過的匆忙人群，觀看日昇月落的天後變化，隨風飛渡的瑣碎流雲。
這一切都虧了艾雷諾量身定做的折凳！
這把奇特的折疊椅子，做起老本行也相當出色，簡簡單單一把折凳，由於可以隨著艾薇心意控制重心，能夠輕易模仿出豪華沙發，旋轉座椅，高級躺椅等各種感覺，比如艾薇就可以輕
易讓折凳在傾斜72度的情況下，仍然穩穩地搖而不倒，稍微側下身子就能轉過任何角度，簡直像專門練雜技的演員，如此輕鬆愜意，說是屁股沾上就不想拿下來也不為過。
奇妙的是，不管艾薇怎麼隨便的坐姿，在這把折椅的作用下看上去都優雅超然，怎麼也看不膩。
「要是能坐著它飛就好了，走遍天涯海角都這麼半坐半躺著哦，不行，如此沉迷享受，豈不是踐踏了武者之心麼！咳咳，才過了兩天悠閒日子，我居然有些沉迷了？算了，明天一早就去找丁古最後一次催貨，明晚就行動！」
將杯中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艾薇起身離開，扭頭發現一個馬尾辮女孩正在愣愣地看著她。
「是你啊，真的是你，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了真的是你！六芒星祭預選中戰勝了阿克哈尼學長的艾薇同學？」
類似這樣的聲音艾薇不知聽過多少次，每次有當地的傭兵或者無聊的閒人發現了她都會冒出這麼一句，她早已經沒感覺了，不過這一次的聲音內容顯然是熟知她底細人才說得出來的，艾薇快速反應過來，回頭一看也是一愣：「居然是你？香菜同學。」
「啊？你還記得我？」馬尾辮吃驚問道。
「在說過話最少的人裡，我可能是對你記得最清楚的！」艾薇額頭冒起青筋：「我可是被你大卸八塊過啊，嘖嘖，那可是空間魔法啊，過了半年還記憶猶新呢，倒是你，吃那門子的驚啊，還是說你分屍掉的人實在太多了，已經懶得記憶了？」
香菜連忙道歉：「對，對不起！那個時候是被嚇到啦，平時想用都用不出來」
「哦，算了。話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艾薇好久沒見到芙蕾雅學院的同學了，不由得談性大發。
香菜輕鬆地說：「因為人家是空間魔法專長嘛，我是傳送點的操作員哦，不過單純的傳送又累又沒賺頭，於是最近開始兼職導遊啦，格雷姆王城跟克雷斯塔可都是觀光熱點呢，杜雷特山莊也是休閒的好地方。」
「額？空間專長的學生去當導遊？」艾薇覺得不可思議：「這太浪費了吧，你這樣的人才應該好好保護才對。」
「學業方面倒是沒問題，但是我還要賺更多的錢來振興家族啊。」香菜認真地說：「曾經的卡恩奈瑟貴族，不能就這麼沒落了，憑借我的特長，不需要很累就可以幫助家族很多呢。」
艾薇點頭:「唔，真是努力的孩子。老闆，加杯果汁。」
「謝謝！話說你也是學校的名人呢，在六芒星祭上很活躍啊。其實我也很羨慕你自由自在的生活態度，倒是我，總是受到雜事羈絆。」放鬆下來的香菜開始傾訴苦水，大概她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同學吧。
「空間魔法很難掌握的，連續使用負擔更大！所以把節省下來的精力用來當導遊，既能省下時間，恢復精神，賺到的錢也比全職管理傳送點要多些」
香菜不停地講，艾薇安靜的聽。其實真正進入耳朵的沒多少，只不過一個人的時間久了，意外遇到舊相識總會多少有些高興，儘管她跟香菜其實沒太多交集。
「對了，在奧斯福德貌似好多人在找你，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香菜豎起一根手指：「只要十個金幣，嗖地一下就回到奧斯福德了。」
「額？不必了，我最近還有些事要辦，過兩天再說吧。」艾薇覺得這事兒有些夢幻，需要做好準備。
「哦，那好吧。如果你要找我的話，一般在上午去格雷姆王城的藍金魔法紀念館就可以，那裡有因非利亞法師協會設立的傳送站,別人的話，可要50個金幣才行呢。」
「好了，我會給你全額的。畢竟我也是獨當一面的傭兵了呢。」艾薇嘴上說得輕鬆，心裡卻在吐槽自己：「貌似一直在干賠本的買賣，還沒有收入呢。不過在奴隸商會可要大大搜刮一筆了。」
「嗯，那麼我就告辭了，待會還要帶隊呢。」香菜打過招呼後便離開了，艾薇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也朝向丁古的雜貨鋪走去。
「你訂做的黑檀木與白象牙，已經完成了。」
這是個美妙的消息。
「因為實在不甘心不使用任何魔法技術，所以既然子彈有限，我們就在彈藥粉中加了些料，這是爆炎彈、冰凍彈和煙霧彈各十個彈夾，總計600發子彈。」
很棒的改動。
「黑檀木有三連發功能，白象牙有更大的威力，這也是根據你的設想做出的特殊調試。」
再也沒有比這更滿意的回答了。
艾薇捧著兩把造型已經十分接近設想中現代槍械形態的手槍，心裡樂開了花。
最近碰到這麼多好事，已經美的找不到北了。
可惜自己射擊技術仍不過關，兩把槍姑且留作備用吧。
「剩下的高爆閃光藥粉，你能不能幫忙處理下？我們試圖將聖銀粉在不誘發魔力的前提下裝進子彈，結果失敗了，這些東西沒法用通常的儲物道具裝。」
丁古領艾薇來到露天的空地，那裡擺著一百多隻小鐵瓶。
「這些東西我不敢留在店裡，太危險了。」
艾薇瞇著眼睛問：「它們有多危險？」
丁古回答：「大概能炸平一條街，同時可以放出比強效閃光術亮出十倍的光。」
艾薇無奈地聳肩：「我只能帶上10個，剩下的你們做成焰火賣掉吧。」
前期的準備都差不多了，艾薇只需靜待第二日夜間的到來。
還有一個半白天和一整夜的空閒時間，這段時間鬥氣也養得十分充足了，可以琢磨一下金系鬥氣的蹤跡。
土生金，肺部脈絡，十能存一。
圍繞這三個關鍵詞，艾薇雖說沒到冥思苦想的地步，卻也頗為專注。
艾薇盡最大的努力將感知力變得敏銳，嘗試在流經肺脈的土系鬥氣中尋找新的蛛絲馬跡。
土系鬥氣的運動方式，實在不能稱之為「流」，它跟水系鬥氣是完全不同的，硬要說的話，稱之為「滾」更合適。
厚重沉實的土系鬥氣，要通過最敏感細緻的肺部脈絡實在不容易，其實艾薇自從領悟土系鬥氣，這種惰性極強的傢伙只在脾部老實呆著，或者到主幹經脈滾過一圈，其他四髒的領地都是走到門口便掠過了。
「今次便是要強制你進入肺脈啊！」艾薇不止一次發狠強推，不過每次都弄得自己差點窒息過去，而大腦一旦缺氧，這感知力便沒法維持，只能暫時作罷。
就這樣，艾薇反反覆覆努力上百次，一夜過後仍然沒有成果。
第一次，艾薇有了徹夜未眠的經歷。
早上，艾薇頂著黑眼圈和亂糟糟的頭髮，跟丁古一家打招呼。
「算了，這樣白白浪費精力會影響晚上的行動的，我還是抽出20分鐘睡覺吧。」
吃過早飯，艾薇要去睡個回籠覺。
「等一下，姑娘。」丁古的妻子，一個和藹的地精阿姨叫住了她：「這麼漂亮的人類女孩，怎麼能這麼邋遢呢，至少也要把頭髮梳好！」
「唔，這次似乎真的很嚴重。」艾薇看著自己一腦袋刺蝟頭，也有些無語。
「就算是傭兵，也不能委屈自己啊，畢竟是女孩子」地精阿姨伸手去撫摸艾薇的頭髮，突然在手指與頭髮間迸出一道閃光，嚇了地精阿姨一跳：「這是什麼！」
「只是靜電而已啊。」艾薇下意識要說出來，突然發現，這個世界裡似乎沒有靜電這個詞？
而且不光是靜電，所有跟電有關係的東西都是找不到對應詞語的，這裡的魔導科技，可是以魔力為能源的啊。
硬要說什麼東西跟電有關係的話，倒是只有雷系魔法了。
這一點倒是兩個世界最大的不同，前世關於電的知識，可是佔了整個人類文明的半壁江山呢。
「感覺好像抓住了點什麼？」艾薇撓撓頭：「不過現在太睏了，還是先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