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22溯源 文 / 歷史道標
短暫而有效的一覺醒來，艾薇發現頭髮確實很亂。
「過去怎麼沒有這麼誇張？話說頭髮這東西長得是快，過去有老媽和諾茵來打理，我也懶得多管，現在看來真是麻煩。」
艾薇打算像過去那樣隨便用刀割斷之，無意間發現腦袋上站起最高的那根毛竟會隨著刀尖轉動。
「這是磁力？」
在地球，天然磁鐵的形成原因是地球本身就是一塊大磁鐵，會磁化含有特定金屬的礦石，人造磁鐵的形成原因是電磁轉換效應。
不過這個世界對電磁方向的研究比較少，畢竟這裡還有著更加明顯及立竿見影的魔力存在。
就算有雷系魔法跟閃電沾親帶故，但那也是從盡可能增強破壞性和大功率輸出能量的角度去研究，與地球上精益求精，以準確和快速的運算為目標將電子科技發展到極高程度的方向截然相反。
難道說金系鬥氣，跟磁性有關？
艾薇的鬥氣，並不能簡單地歸類於具體的電或磁，只能稱為「有艾薇特色的金系鬥氣」。
只要是形成鬥氣的能量，首先就已經定義在生命能的大範圍內，其次才說它有什麼獨特性質。
就好像有的人修成鬥氣具有刀鋒樣的銳利性質，有的人鬥氣緊密堅硬，堪比鐵甲一樣，都歸屬於金系鬥氣，只不過艾薇的磁力屬性更罕見而已。
帶著這個思路，艾薇再次努力集中感知力探索肺部脈絡，乃至頭頂、全身的變化，可是依然一無所獲，倒是一番便秘般的努力後，頭髮又變得亂糟糟起來。
「這金系鬥氣到底要細微到什麼程度啊，怎麼就感覺不出呢？」艾薇氣惱地在已經很亂的頭髮上又是一頓撓，沒有變得更亂，也沒有絲毫整齊的跡象。
「總之這件事先放放，理發太麻煩，還是割了吧。」
艾薇再次拿起小刀，手起刀落——
「光當。」
正如字面意義所示，刀真的落到地上了。
只不過割掉一小縷頭髮，那一小縷頭髮滑落的瞬間，艾薇感覺有什麼東西失去了！
這個意外讓她分神片刻，手一滑，竟使刀掉在地上。
頭髮上是沒有神經的，但是自己在下刀的一瞬間確實產生了很清晰的感應，久違的敏銳感知！
以前的她把敏銳感知力當做家常便飯，連穿衣服多一些都會不適，所以打理頭髮時候產生的感覺也沒當一回事。
不過自從在赤月學院的血池裡改造一番後，艾薇身體發生很大變化，至少在感知力上已經接近正常人，很久沒有過去的感覺了。
儘管現在她對一些風吹草動也很靈敏，不過相比過去那種如同會影響到日常活動的程度差得遠了。
「難道說，金系鬥氣其實就是敏銳感知的本體，我一直帶著眼鏡找眼鏡，結果當然一無所獲！感知力和磁力，莫非是雷達麼？」艾薇一個勁地想給自己的能力下定義，奈何身在此山中，用探索鬥氣性質的本身去定義探索鬥氣，只能像陀螺一樣無限循環，不得其解。
如果一直以來伴隨艾薇成長的感知力就是金系天賦的體現，那麼面前就突然冒出一大堆新問題：首先，艾薇搞不清的天賦到底是金系還是水系？金能生水，先有金還是先有水，這是個問題。
其次，五內滋旨大概真的只是一門單純的水系武技！五內滋旨修煉內臟的想法雖然新奇，不過套路實在太簡單，也沒有什麼變化，在艾薇眼界開闊後回過頭來看，怎麼想都覺得是美容養顏的養生功夫而已。
首先是長時間，也是基礎最牢的修煉五內滋旨，既滋養了五臟，又積累了足夠的水系鬥氣做根基。
木系鬥氣的發現，也是在吃了賽希露迪帶來的大量精靈領地特產才發現的，木系鬥氣使用五內滋旨的方法修煉並沒有出現特殊的效果，
火系鬥氣的獲得純屬意外，如果不是赤月血池的功效，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能積攢出足夠的火系鬥氣。
地系鬥氣的發現，說到底還應該歸功於金系鬥氣的感知力，如果不是吃壞了肚子激發內臟自己產生保護措施，同樣是難以發現的。
「總而言之，我的大多數天賦其實並不是全拜五內滋旨所賜，只不過這門功夫恰好適應性極強而已，應該說，其實我今天的鬥氣體系是獨一無二的自創流派？」
總之，金系鬥氣應該是有了，只是運用起來模模糊糊不得要領，而在將五系鬥氣的秘密全部掌握後，不知道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朝著精準方向發展的話，單純用於本能反應進行躲避和預警還不錯，不過要想打成地球科技那種每秒幾十億次的運算，還是殺了她吧，艾薇前世連中學數學都沒及格過！
話說某漫畫裡的人隨便就可以用人腦計算出超級計算機才能破解的程式，真的太不科學了。
艾薇一拍腦門，這些想法都是大方向的東西，需要大把時間去循序漸進。現在光是一個頭髮上的問題都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靜電跟磁力的效果總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感覺性質與前世的電磁知識並不相符，至少用水打濕也沒法驅除靜電，也沒有這一世的魔法知識能解釋它。
既然是這個世界的金系鬥氣，就按這個世界的規則來辦。要想更詳細、更直觀地瞭解金系鬥氣的話，繼續用五內滋旨的水系修煉法怕是不行了，但只要能找到一門金系武技加以參照，應該可以另闢蹊徑，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金系和雷系的武學、魔法，出名的不多，但也不算罕見。
「這個現象是昨天試圖強行催生金系鬥氣後產生的，應該有些值得研究的地方。」艾薇在試用了多種辦法後，才發現只有用鬥氣緞帶綁住頭髮時，亂翹的現象才有些收斂，不過還沒能起到完全解決的作用，已經在左右綁了兩根馬尾辮，但是中央還是有一根頭髮怎麼也壓制不住。
「沒辦法，只好先這樣了。」艾薇決定回奧斯福德再去多查查資料，多瞭解些金系相關的知識，目前還是先解決眼前的活計吧。
就這樣，艾薇頂著雙馬尾加呆毛的新髮型出門了。
有一句話是真理，那就是女生是需要打扮的！
艾薇儘管天生麗質，不過她自己是從來不會打理的，在奧斯福德的時候有老媽跟諾茵「多管閒事」，而且又是滿地王公貴族的高端城市，艾薇的魅力尚未達到魅惑眾生的程度。
之後的傭兵之旅中，全然沒有刻意打扮的艾薇也將璞玉之美掩蓋在風塵僕僕中，隨意放下的頭髮充滿懶洋洋的感覺。
如今只是稍微整理一下頭髮，就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緞帶雙馬尾和一根驕傲的呆毛，頓時讓艾薇有了陽光活力，充滿精氣神，不加粉飾卻精緻無比的素顏，讓人眼前一亮，就連丁古也差點認不出來了。
「你是艾薇？」
「啊，啥事？」
「哦，沒什麼。」丁古聳聳肩，只有那股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寫作不羈讀作頹廢的大叔氣場，才讓認識艾薇的人能夠確認：沒錯，就是那個怪女孩。
教廷的白衣服太顯眼了，艾薇換上一套黑色便服。
至於貌似更適合潛行的緊身衣那種東西，不合艾薇的招數套路，而且她的身材穿上緊身衣絕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更別說記憶中還有過去對貼身衣物的陰影。
杜雷特山莊，是一處私人豪宅，白天山腳下和圍牆外面雖然算是一處旅遊景觀，不過可以被人看到的部分不過是整個山頭極小的一部分。
每天，杜雷特山腳下都會迎來數以千計以旅遊為名的客人，不過黃昏時分下山的人數還不及上山人數的三成。
如果白天在這裡鬧事，就會被格雷姆當地的治安官帶走，不管幹什麼都是一場鬧劇。
夜間的話，擅入山莊深處則會遭遇山莊主人杜雷亞公爵的私人護衛，如果被當成刺客，冠以暗殺公爵的罪名的話是可以被直接處死的。
而關於這裡可能是奴隸商會據點的傳聞，其實幾乎不算是秘密，首先傭兵工會裡積壓的大批過期尋人任務都血淚控訴的這個地方，其次奴隸商會並非什麼秘密組織，相反在遠離阿席達卡森林的地方還是相當猖獗的勢力。
「第一次潛行好緊張啊，怎麼才能裝作經常溜進別人院子的樣子？用來吸引人注意力的小石子應該準備幾顆？哨崗裡的人如果在睡覺的話是不是就白撿小石子了？面具用全覆式的還是遮半張臉？繩子選新一些的還是舊一些的啊，爬牆的時候先邁左腳還是右腳呢？好羨慕刺客啊，來無影去無蹤一擊必殺拎著腦袋就走，太帥了。」
艾薇無聊地走在山莊的一幢幢或廣大豪華或小而精緻的別墅裡，多麼希望有人來阻止她啊。
除了最外圍的圍牆被輕鬆越過後，山莊內部的保衛出奇的少，或者說乾脆就沒有。
「等一下，這已經不是沒有衛兵的程度了，根本就是連一個人煙都沒有！難道是想利用這種像死城一樣的氣氛來嚇跑入侵者麼？不如我回外側圍牆那邊找哨衛大叔問問路？」
在山上轉悠了大半個晚上的艾薇無奈之下，毫無面子地回到了潛行開始的地方。只不過，她還沒等開口或者動手表達自己的意思，眼尖的護衛就迎了上來：
「您是哪位客人的女眷麼？地下拍賣會已經開始了，請不要亂走。」
好吧，艾薇是從裡向外走的，態度又十分囂張無忌，果斷被當成了客人。
至於那看似一般的黑色便服？切，你當一個大公爵的護衛是白當的，怎麼會犯下狗眼看人低的毛病，這麼氣質高貴又年輕漂亮的女士，不管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都難以掩蓋那與生俱來的魅力！而且來這裡的人大多也不會身穿一身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