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84到站 文 / 歷史道標
首先得承認伊麗莎白的設計非常不錯，那麼少的布料卻能很好地把握住尺度，給人的印象是穿泳裝逛商業街，而不是穿著情趣內衣招搖過市。
加上伊麗莎白隨時隨地保持舞台模特的姿勢和無可挑剔的身材，將一切不合理做法都歸入了「可以接受的」行為藝術的程度，只會讓男人首先覺得「這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大美女，清涼的裝扮完全是額外的恩賜，切不可妄動綺思。
這點功力是諾茵怎麼也學不會的，那傢伙的設計雖然用料不少，成品卻總是讓艾薇處於勾人心魄的形象，平添無數麻煩。
「保衛員，這兩位就是我說的可疑人物，請你們予以控制。」伊麗莎白用知名企業高管的氣度發號施令，毫無違和感。
三名身穿制服的列車護衛禮貌地對伊麗莎白點頭致意，認真地取出短柄魔杖。
「發現了強烈的亡靈氣息，她們確實有問題！」領頭的守衛發出信號，身後兩名跟班立刻做好戰鬥準備，同時激活呼叫支援的報警。
「你們的作風我認得，是出自瓦爾基裡學院麼？不愧是專運達官貴人的高端交通方式，居然有專門培訓的魔法衛兵。」艾薇原本興致缺缺，看了三名護衛的應對手段，倒是來了興趣：「讓我看看你們能否洗刷路人臉必屬雜魚的悲劇吧。」
三名護衛的短柄魔杖同時發出脫力光圈，狹窄的車廂大半被覆蓋進作用範圍。
艾薇理都不理。任由脫力光圈作用在身上。
她知道那些速成的制式魔法都是為快速培養作戰單位而進行了最高泛用程度培訓，所以那些光圈的是以目標實力百分比作用的，屬於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東西。
哪怕三道光圈疊加，最多把她「普通女孩」程度的出力降低到「沒吃飽飯的普通女孩」出力程度，用這一點點力量削弱換來近身時間完全值得。
艾薇第一時間站到了三人正中間，這個位置與三名護衛的距離是均等的。
在施展脫力光圈的同時做出近身格鬥的起手式，是瓦爾基裡初級學員的必修科目。三人的基礎打的比較牢，出手也很及時，可是恰恰因為艾薇是停留在三人的中間位置。所以三人手臂亮亮交叉，同時鎖拿艾薇胳膊。
艾薇順從地抬起雙臂，任由三人把自己架起。但是兩隻手在頭頂握在一起後，卻變成了自己胳膊環繞三人的局面。
「配合得不錯，力量和準確都達標了，可惜你們力氣越大，待會就更疼。」艾薇重心下沉，低頭哈腰！
這抓取特效一發動，便跟力氣大小沒有關係，三人同時被牽引著向中央聚集，卻是三顆腦袋率先同時磕在一起，發出摔悶葫蘆般的聲響。這個頭槌可是三人用自己的力氣互相撞擊的，平時訓練得刻苦，現在就要互相承受二倍的全力撞擊，於是三人無懸念地同時昏倒過去。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的時間，並且在最後一剎那之前還是艾薇被制服的節奏。誰知轉眼就變成了三名護衛四仰八叉昏倒在地。
「你的衣服不錯。」艾薇沖角落裡發呆的伊麗莎白豎起大拇指：「身體力量受到整體百分比的削弱後，原本固定重量的衣服給身體帶來的負擔更會成倍增長，可是方纔我在進行動作時並沒有受到太多阻礙，可見從輕量化角度來看的確已經把重量壓縮到極限了。」
「你居然在支持我的工作？」聽了艾薇的話，伊麗莎白渾身發抖：「糟了，一聽到分析的言論就想找本子記下來。我的職業病犯了！」
「我可沒想到您有這種毛病，剛才只是真的覺得很驚喜，順口表揚一下而已。」艾薇聳聳肩，脫力光圈雖然是固化的制式魔法，但是本身並非大路貨，相反作為能夠對付大多數高等級暴力分子的限制系魔法，其穿透抗魔類道具和特效的優先性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要怪只能怪艾薇的武技套路太過特殊。
「那個難纏的伊麗莎白，居然有職業病，這點可以利用。」眼睛一轉繼續說道：「另外在自身力氣越小的情況下，空氣阻力也變得不可忽視，但你的衣服有對風阻的特別優化，最早在離開你別墅後奔跑時我就已經發現了，無論是風魔法的輔助還是單純看腳力的快速移動，這件風衣都可以很好地減小風阻。」
「夠了，別說啦！」伊麗莎白兩手不停撓著身前的豪華真皮沙發：「再不找個本子記下來我真的會死的！」
「脫力光圈在訓練的時候可是能夠把莽犸凶獸也制服的，你究竟是什麼人？」這個時候，艾薇背後的一名護衛剛剛醒轉，手中魔杖發出赤紅光芒直指艾薇：「難道，只有用毀滅系的魔法才能對付你嗎？」
「脫力光圈對付大型猛獸有特效，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那些大傢伙脫力後首先要面對的是自己的體重啊。」艾薇轉身蹲下，直面赤紅光線毫不躲閃：「很精純的灼熱射線，確實是瓦爾基裡學院的風格呢，從成千上萬的魔法類型中只挑選出最具實用性的，然後通過專職訓練和制式裝備量產出一招鮮吃遍天的有生戰力。」
艾薇早已在面前布好防禦魔法，薄薄的一層淡金色土系結晶護罩內含大量折射晶質，可以把灼熱射線的能量內耗在護罩裡，而不會像冰晶防護那樣造成鏡面反射，以防破壞車廂。
「哼，天真！」手持短柄魔杖的護衛手腕一扭，直來直去的射線居然變成蜷曲的火焰之鞭，鞭稍的火舌繞過結晶護罩斜燎艾薇身側。
「你瘋了？！」艾薇的反應絕對足以躲開這一變招，可是她非但沒有避開。反而側移一步，當面迎著火蛇襲來的方向。
因為在她的身側，乃是琉璃的座位。
火鞭抽在艾薇胸前發出爆響，這手在鞭體擊中目標的一瞬間將全部魔力集中在觸點爆發的技術絕非短期訓練班的保安能夠做到。
「虧我還在愛護公共設施，沒想到你居然對我的朋友下手！琉璃她，可是絲毫沒有戰意啊！」艾薇怒不可遏，上前兩手攥住護衛的耳朵。
根據在和瓦雷恩對練時領悟的新招數。只要艾薇雙手同時運起抓取特效朝相反方向撕開，那護衛就會在沒有外傷的前提下令面部肌肉和顱骨分離。
面部肌肉神經豐富，大腦更是神經中樞。艾薇這一手若是扯下來，對方輕則變成豬頭腫上十天半月，重則傷及腦髓。變成植物人。
「本以為當列車護衛員是件無聊的事情，沒想到遇見這麼難纏的傢伙，我這個瓦爾基裡一年級首席學生，剛升到二年級就差點陰溝裡翻船呢。」最先倒下的護衛領隊也已經醒了過來，他一按腰帶某個開關，這節車廂內的重力陡然反轉，而且處於始終不穩定的變化中。
艾薇雖然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小虧，但畢竟本身是控制重心的高手，即使身體不穩也始終抓住手上的人質不放，更重要的是。列車護衛的小手段似乎對他們本身是無效的，這也使得艾薇得以抓住穩定參照物。
然而意外的情況是，艾薇用手抓住的那個護衛，面部肌肉在抓取特效下變得痙攣，咧開的嘴角不停流出口水。在重力改變的情況下漂浮出來，如果艾薇再不放手，那大滴的口水就要沾到臉上了。
「見鬼！」艾薇不得不放棄面前一臉傻相的護衛，可就在回過神才發現，那個護衛領隊已經欺進琉璃的方向，同時大量護衛人員也聚集進了這間車廂。而他們同樣沒有受到重力變化的影響。
方纔那個護衛隊員的表現可圈可點，艾薇也頗為認同，而從那名領隊的口氣來看，應該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人。
瓦爾基裡的訓練就是這樣，所有人的行動套路都差不多，在這麼一群人裡能脫穎而出當上領頭的，要付出更多枯燥的基礎練習。
艾薇冷冷注視著那名領隊的動作，暗暗預備著爆發一擊。
而在這時，琉璃主動講話了。
「請不要弄傷我，我的身體裡含有大量濃縮病毒，一旦洩露的話即使是我自己也很難處理，何況這裡是海底，病毒擴散的話根本沒法控制。」琉璃很平靜地對那個領隊說：「而且我也不會攻擊你的，因為布魯的牙齒裡同樣包含大量亡靈病毒。」
平鋪直敘的語言，讓場上緊張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儘管琉璃說的內容怎麼聽起來都很危險的樣子。
「喂，聽到沒有？這一切都是誤會，在你面前的可是宗師級的亡靈法師，但是她從沒害過任何人，相反救過許多人的命！」艾薇憤憤不平地喝道：「你剛才自稱是瓦爾基裡的二年級學生？真的假的，你樣子至少四十歲。」
「胡說，我明明是如假包換的十八歲！」領隊惱羞成怒：「聽你的口氣，對奧斯福德很瞭解？從那副喜歡分析解說的習慣來看，不是烈陽學院就是芙蕾雅學院貌似你魔法和武技都有些本事，究竟是哪兒的學生，莫非是奧丁研究所的怪胎？」
「老子在奧斯福德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在老家做練習冊呢！」艾薇嗤之以鼻。她是在一年級期末參加了六芒星祭，之後的修學旅行持續了近一年，如果一直在學校的話就是二年級期末，馬上要成為三年級學生。
所以艾薇恰好比那個自稱瓦爾基裡二年級的打工領隊早入學一年，以她一年級期末就大鬧六芒星祭、獨闖赤月學院的事跡作為最輝煌的歷史，那個自稱十八歲的傢伙還沒入學，更重要的是，艾薇今年十四歲生日還沒過，就已經到處惹禍，把奧斯福德歷史上所有問題少女加起來也無出其右。
越是回憶自己的學生生涯，艾薇越是佩服自己。乾脆豪邁地掏出一大串榮譽證書和貴賓金卡：「把列車長叫來，我們要好好談談。」
於是在短暫的交涉後，眾人發現一切的始作俑者，艾薇和伊麗莎白，一個是格萊西因商會的新貴，一個是莎li工坊的金牌設計師，對魔導列車運營商來說都是不好得罪的金主。於是黑鍋都扣在了身為「臨時工」的幾位瓦爾基裡學生身上。
「可惡，這個腐朽黑暗的世界，這幫只認金錢權勢庸人！我。莫裡森發誓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某十八歲騷年發表一通中二誓言後，被婉勸辭退了。
「唉，苦逼的傢伙。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憤世嫉俗，可惜不得不說，有時候拿資歷壓人真的能省不少力氣啊。」艾薇繼續陪琉璃欣賞風景，伊麗莎白在要到紙筆之後也老實很多，悶頭寫寫畫畫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我在擋住火焰鞭子的時候，為什麼感覺是自身承受了火焰傷害，而衣服卻毫髮無損呢？」艾薇覺得設計狀態的伊麗莎白倒還有交流的可能性，主動攀談起來。
「那是當然了。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戰鬥狂，打起架來什麼樣材料都碎碎爛了，防禦再強有什麼用？」
伊麗莎白沒好氣地說：「對於設計師來說，只有衣服才是重要的，那是我們心血智慧的結晶！至於穿衣服的人。誰管你們是怎麼死的，反正都要靠鬥氣和魔法來保命，所以我所選用的材料是把全部傷害都轉移給穿衣者，最大限度保持服裝完好的設計理念。」
「嘿嘿，別激動嘛，我想說的是。你的做法非常棒哦，剛好解決了我的大問題呢把方便行動和穿著舒適放在第一位，反而將防禦力徹底放棄，這種想法果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打破了所有人的思維定勢，真不愧是天才設計師的頭腦。」
艾薇嬉皮笑臉，毫不吝惜地把讚美之詞甩給伊麗莎白，畢竟從此將擺脫爆衣的煩惱與尷尬，她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已經為自己打開了。
一路無話，列車到站。
剛出站口，兩排全副武裝的光明教廷聖殿騎士團列隊站滿長街。
艾薇立馬被嚇尿了：「這是什麼情況？這個陣勢，一定不是衝我來的吧，莫非有大人物微服私訪麼？等，等我換上制服，和你們一起站隊」
「我們正是在迎接你，神諭直接指定的聖女大人。」奧斯福德的教區長，柏肯主教親自帶隊，這個曾經和艾薇百般不對路的老頭子今天沒有絲毫芥蒂之意。
艾薇心裡咯登一下子，那天為了避免看到噁心畫面，呼遍漫天神佛，總算吧腦子裡的雜念清理一空卻沒想到直接給她按了個正式聖女身份。
「你這村姑不是一般村姑啊，村姑中的戰鬥姑，還是聖姑？」伊麗莎白滿臉的不可思議，琉璃雖然瞭解一些艾薇的過去，但也對眼前的景象充滿驚奇：「好厲害艾薇你居然已經是光明教廷的聖女了嗎？」
「好強烈的死亡波動！這個女孩是死靈法師？」在場幾百名聖殿騎士同時對琉璃的存在做出了反應，柏肯神父更是如臨大敵：「這個死靈法師，難道就是您在幾天前突然被神諭直封為聖女的原因嗎？如此強大的死亡波動，已經快要成為巫妖了！」
好像這一切變故的發生確實和琉璃有些關係，不過具體來講又和大家想的完全不一樣。
艾薇沒空解釋那麼多，眼前的柏肯能夠先問話而不是直接開殺，已經顛覆了自己以往的主觀印象，如今最好的辦法是趁著莫名其妙的聖女身份，先把場面安頓下來。
「啊啊，沒錯！這個超級無敵威猛強大的巫妖女孩，是我大戰三千回合制服的逆天魔頭，只有在我身邊才能保證無法作惡，其他人稍微碰碰她，可能就會造成整個因非利亞大陸都被可怕的病毒血洗哦。」
「聖女大人的話都是真的，我接受神諭的水晶球感受到了的光明神肯定的波動。」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司書對柏肯主教講。
「對不起，聖女大人，我們只是出於萬無一失的考慮才詢問，其實以聖女大人的身份，所作所為一定有自己的安排，你留著這位半巫妖的意義，一定是有更深一步的考慮。」
那個一直讓艾薇頭疼的柏肯老頑固，居然毫無懷疑地聽取了艾薇的解釋，果然對付神官就要用神棍的方法，哪怕對付再刁鑽的教徒，只要祭起光明神這張大皮，一切問題都可以用一句「不解釋」來解決。
柏肯勤勤懇懇地問道：「那麼聖女大人，我們該怎麼對付這名強大的半巫妖呢？與奧斯福德同年建造的地下審判所，已經很久沒有罪人進入了。」
「這些事你們不要管了，我還有這光明神親派的打任務呢，那可是跨越世界、跨越種族的大事件哦，總之半巫妖的事我自有計劃，你們不要打擾我。」
艾薇拉起琉璃胳膊就往自家走，再在那種聖光滿地的地方呆下去她一定頭疼得要死。
話說自己當初出門就是為了打探賽希露迪的消息，安慰lili絲妹妹的心情，如今針對賽希露迪的調查有了結果，艾薇早已第一時間給家中寫了信，只是不知道小妹妹能看得開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