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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九十九節 戰神血脈 文 / 麓山霜葉

    溺陽鎮西邊大門旁的塔樓上,吊著一個渾身遍佈傷痕的人。他身上主要是鞭傷,大量的鞭痕,已經讓人難以看出他本來的膚色。也有一些傷口,是用劍刺、或是刀砍出來的,血肉模糊。有些地方,還有被水燙傷和燒傷的痕跡。他被粗糙的繩子綁住雙手,吊在塔樓上,曝曬在夏日的驕陽中,汗水連同血水,不停滴落地面。整個人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生機。此人,便是葉敦。

    四名程府侍衛,分別把守塔樓的四個方位,不讓任何人靠近。一名一臉凶相、左臉上有道傷疤、看服裝應是小分隊長模樣的中年漢子,站在塔樓前,朝聚集起的人群唾沫飛濺地道,「看到了沒?這就是對抗我們程家的下場!我們三少爺,已經格外開恩,許他一具全屍了!以後你們若是對我程家不敬,吊在上面的人,就是你們!」此人名叫魏索。

    一道人影,自半空暴掠而至。他手掌凌空一斬,便斬斷繩索,隨即伸手接住葉敦身體,降落地面。這道人影,自然便是葉陽。

    「你是誰?活得不耐煩了?」魏索暴喝道。四名守衛,也是立時圍了上來。

    葉陽掏出一顆四品的療傷丹藥,灌入葉敦口內。一對冷冽的雙眸之中,透著陰狠的殺意,緩緩掃過魏索與四名侍衛。那種凌厲霸道的殺意,令得他們後背一陣陣發寒,一動都不敢動。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葉敦所受的苦,很快就會加倍奉還到他身上!」說完這句話,葉陽身形,猛然化作四道青影,同時襲往四名守衛。

    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幾乎同時發出。這四名守衛,瞬間便已躺倒在地。手,都無力地垂在刀柄的位置。他們都試圖拔刀,但是還沒握住刀柄,全身骨骼,已經被葉陽勁氣擊碎。雖然已是渾身骨骼盡碎,葉陽卻是並沒有殺死他們,而且,還專門用了封閉神識的手法,防止他們暈過去。所以,他們就如四條去了骨的魚,躺倒在地,身子下意識地微微抽搐,不停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殺了我!」

    「殺了我!」

    「快殺了我!」

    「求求你!快殺了我!」

    這四人瘋狂地叫喊著,葉陽卻並不理會。

    就連往日受這群人欺壓的圍觀之眾,臉上都是出現不忍之色。不少人奮力摀住了耳朵。他們望向葉陽的眼神,則是充滿了無比的敬畏。

    「撲通」一聲,剛剛還張狂無比的魏索長跪倒在地,身子篩糠一般顫抖著,「公子饒命!公子饒命!」

    「我當然會饒你一命,這幾個人是活不過一個時辰的。我還得留著你的命,讓去回去告訴你的主人,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說話間,葉陽手掌一抬,一股凌厲的勁氣打出,魏索便癱倒於地,同樣鬼哭狼嚎起來。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師出何門?」魏索強忍疼痛道。他好歹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人,知道翻了船,總得問清對方名號來頭。否則,回去連折在誰手裡都不知道,那不是找死?主子們可不會在乎他是否受了重傷。

    「你回去跟你們主子說,蒼陽葉家,上門討債來了。」葉陽一邊說,一邊脫下外面的罩衫,包裹住葉敦的身體,隨即身形拔地而起,返回葉厚樸所居的那處院子。

    葉敦身體之中的生機,已經極為微弱。然而自葉陽抱住他身體,沾上他鮮血的那一刻起,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自古樸的戰神碑中,透過葉陽的手,以鮮血為引,進入葉敦身體之內。

    待葉陽抱著他返回的時候,他居然是翕動著嘴唇,開始反覆念叨著什麼。葉陽身形一邊飛速奔掠,一邊湊近他嘴邊聽他在念叨什麼,隨即,葉陽的身形,便是猛然停頓在空中,足足好一會後,才繼續前行。一抹異樣的神色,自葉陽臉上閃現。葉敦在無意識狀態不停念叨的那句話是,「不准動我妹妹!不准動我妹妹!」

    充滿憤怒乃至瘋狂,卻又顯得異常無助的一句,「不准動我妹妹!」在葉陽聽來,何其熟悉。一些已經顯得極悠遠的回憶,浮現於腦海。

    「麒哥,我已把命還你,你是否遵守了你的承諾?小雪,你是否已然安好?」種種思緒,齊齊湧上葉陽心頭,令得他的情緒,變的有幾分複雜。

    在空中頓了一頓之後,葉陽繼續往前飛掠。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變成往日慣常的那種淡漠。一個千錘百煉的黑拳拳手,一台真正完美無缺的殺人機器,是不能有情緒的波動的。不管是好的情緒,還是壞的情緒,都必須在三秒之內抹殺掉。在心中數一個一二三,然後像無情地抹殺對手一樣,將情緒抹殺掉,乾淨,利落,不留痕跡。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一道光影,自葉厚樸房子上方的天空掠過,轉而降落下來。葉陽將葉敦抱入房間之內,示意吳氏和葉韻不要過來。葉敦的生機,此刻已經在戰神碑滋養下恢復不少,但是他的身體被折磨的太慘,被吳氏和葉韻看到,恐怕會受不了。

    葉厚樸急切地跟過來,問,「還活著嗎?」

    「死不了。」葉陽快速地答道。在正常情況下,葉敦受這麼重的傷,除非太古醫聖重生,否則他是活不了了。但是,葉敦的血,卻是跟戰神碑產生了反應。戰神碑中的能量,已經開始向他身體之中轉移,這就說明,葉敦體內,很可能在極限的條件下,覺醒了戰神血脈。有戰神碑滋養,他斷然再無身死之理。

    聽葉陽說死不了,葉厚樸懸著的心才落下來。吳氏,也是停止了抹眼淚,而是忙著去燒水。

    吳氏燒好水,葉陽又將一枚療傷的丹藥捏碎化入水中,接著便由葉厚樸來將葉敦的身子清洗乾淨。略微一思索之後,葉陽將戰神碑取了出來,將其放到葉敦手中。

    「這塊戰神碑能到我手中,可謂跟我有緣。葉敦遭此劫難,卻又被我撞見,這,同樣是一種緣。或許,冥冥之中的氣運,早已注定離戰神,將由我來替其尋找傳人。戰神碑屢次助我度過劫難,今日我又解救懷有他血脈的人。這一份緣起緣滅,可謂到此圓滿。」葉陽心中感念一回,絲毫沒有失去離戰神碑這件異寶的失落,反而充滿了喜悅。

    葉厚樸看到葉陽將一塊古碑交到葉敦手中,道,「公子,如何將這麼晦氣的東西給敦子?」

    葉陽不禁一笑,「葉敦他能活命,就靠這塊碑了。你讓他抱著這塊碑睡幾晚,他的身體就能恢復了。」

    葉陽能將葉敦救回來,葉厚樸自然會信他的話,便依言將戰神碑留於葉敦手中。

    這時候,一些同樣是在附近拉貨的工人,已然圍攏於葉厚樸屋外。將朱壯圍在中間,向他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朱壯,眉飛色舞地道,「老樸不愧是葉家的人,有個家族做靠山就是好啊,跟人撂狠話都能多幾分底氣。今日葉家主家來了一位公子哥和小姐。那公子哥長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那小姐則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老樸講了葉敦的事情,那公子哥頓時怒髮衝冠,直接騰空而起,騰雲駕霧而去,不出一會,便將葉敦給救了回來。」

    一位個子較小的少年,補充道,「剛剛我從鎮上聽到消息,葉敦被人救走,那四名守衛,死狀極其之慘。被打碎全身骨骼,疼痛而死。」

    另外一人,吃了一驚,「這麼狠呀。這下有的看了,程家碰到更狠的人了。」

    有些人,本來還探頭探腦地將腦袋伸進門內,想一睹那兩位金童玉女的風采,聽到這句話,立刻將腦袋縮了回來。原來人家長那麼俊,出手卻是如此狠辣。萬一看的人家一個不爽,那豈不是死翹翹了。

    屋子裡頭,待將葉敦傷口清理完,又替他塗抹上療傷丹藥,包紮好之後,葉陽與葉韻,才與葉厚樸夫婦坐下來,瞭解之前發生的事情。

    「此事源於程家買斷了此處地界,要將我們趕出去。他們開出了價錢,也不管公不公道,就要趕我們走。」葉厚樸取出一個小煙桿,裝上泛黃的煙草,點燃之後,重重吸了一口,道。

    「葉敦,就因為這個,與他們發生爭執,所以被他們抓走?」葉陽問。

    「之所以抓走葉敦,是因為程家主家八公子程天賜,在查看這一處地界的時候,看中了我們夫婦倆收養的小女兒燕兒,想要將其收為侍寢。他們想帶走燕兒,葉敦以死相拼,他們便抓走了他,逼迫我們夫婦倆,簽下賣地契和賣身契。」葉厚樸帶著幾分後怕道。

    「那程天賜,專門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燕兒如今才九歲,誰不知道他收那些女孩兒做侍寢事用來幹什麼的?」吳氏在一旁咬牙切齒地道。

    葉厚樸歎了口氣,「程家在溺陽勢大,沒有人能動得了他們。那程天賜,是程家家主程剛最寵愛的小妾的兒子,又是老來得子,程剛對其,極度寵愛,別人拿他,都沒辦法。」

    「燕兒現在在哪裡?」葉韻關切地問。

    「在朱八老婆娘家藏著。多虧了敦子和他,他們才沒有帶走燕兒。」葉厚樸道。

    「快將她接過來吧。」葉韻道。

    葉厚樸搖搖頭,「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那天程家的人過來的時候,敦子要跟他們拚命。動手之前,他說不要讓小孩子看見,那些人,就讓朱八抱走了燕兒。朱八機靈,就把燕兒藏到了他老婆的娘家。」

    「這幾天她吵著要見哥哥,我們就騙她說哥哥出去送貨,要幾天才回來。如果讓她看到敦子這個樣子,那還得了?」吳氏心痛地道。

    葉陽想了一想,道,「還是需要把燕兒接回來。程家行事,如此霸道狠毒,你們不能再留在溺陽。我先護送你們回蒼陽,然後放手對付程家。」

    葉厚樸如今對葉陽,那是言聽計從。見葉陽如此說,便道,「那我速速跟朱八去接燕兒回來,她老婆娘家就在幾條街外。」

    「另外,你還得找個熟人,去租一條船。待燕兒回來,我們即刻動身。」葉陽道。

    葉厚樸點點頭,立刻開始去外面找人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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