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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五)洛迦咒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慢慢的絞緊,勒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心口處一下下的抽痛,已然痛入心扉,她渾身都疼的瑟瑟戰慄,幾乎就要站不住了,只能無助的緊揪著胸口的衣襟,嘴唇咬得幾乎浸出血來,滿嘴的腥氣。

    「錦瑟,你怎麼了?」

    耳畔傳來花執念擔憂的聲音,管默言倉惶的回神,才驚訝的發現身旁的人都在看她,她僵站在那裡,引來無數人詫異的目光。

    「我——我沒事。」管默言慌亂的想要掩飾眼底的哀戚之情,卻訝然的發現臉頰之上,竟然一片冰涼,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你,真的沒事?」花執念一把捉住她的皓腕,不放心的追問。

    剛才管默言眼底的悲拗幽深似海,狂炙如火,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她滿身滿心的悲傷撲面而來,有那麼一刻,他幾乎要以為她會癱軟下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會讓一向從容淡定的管默言失態至此?

    直覺的,他猜到她的異樣,一定與軟榻上的那個男子有著莫大的關係。

    ……………………………

    胡亂的抹去頰上的淚痕,管默言很努力的沖花執念擠出一絲微笑。

    見她秀眉微顰,盈盈如秋水的深眸,泛著點點漣漪,恍如清晨的露珠在眼底滾動,嘴角一抹略顯淒涼的淺笑,期期艾艾,柔腸百折。

    花執念記得管默言的每一記笑容,或魅惑、或無邪、或甜美、或無謂,但是卻從來不曾見過她這樣憂傷淒婉的淺笑。

    滿眼的苦楚凝於睫,明明笑不達眼底,卻深深的揪動了人心,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一枝梨花春帶雨,滿園芳華顏色失。

    座下的男人,個個都看直了眼,繁華看盡,歡樂場上的男子,什麼美人兒沒見過,但是像管默言這般美到了極致,又讓人食髓知味的還真是人間罕見。

    偌大的庭院,鼎沸的喧嘩聲戛然而止,彷彿感受到了周圍的異常,原本瞇著眼睛假寐的墨色錦袍男子,卻猛地抬眼望了過來。

    管默言躲閃不及,只能驚慌失措的與他遙遙對望。

    他漆黑的眼眸,彷彿揉碎了的寒星,璀璨的讓人不忍直視,薄薄的嘴唇勾著惑人的淺笑。

    彷彿三九天被當頭一桶冷水淋個透頂,管默言只覺得從頭頂一直冷到腳底板。

    這個男人實在是危險的可怕,她本能的想逃,想一刻都不能停留的遠遠的逃離。

    然而,就在她腳步移動的前一秒,她卻突然愣住了,因為她清晰的看到,那個男人的嘴唇動了動,雖然隔的極遠,但是她卻看得分明。

    這個男人分明是在說:「你怕了嗎?」

    男子那嘲諷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管默言,原本想要逃離的腳步,下一刻已經堅定的向前邁去。

    不就是個道行深不可測的大妖嗎?她見過的大妖海了去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見管默言不再想逃,男子嘴角含笑,漫不經心的垂下眼角,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精光。

    管默言一行三人在小廝的帶領下,坐到了男子下垂手處最近的矮桌,三人依次跪坐於軟墊上,低眉順眼的做乖順狀。

    場面又恢復了剛才的喧鬧,紅飛翠舞的好不熱鬧,彷彿剛才那片刻的靜逸只是管默言一個人的幻覺。

    這方才剛剛坐定,凌雲便輕巧起身,曲膝折腰,朝著座上的男子盈盈一拜。

    「小女子玲瓏,願為主人獻舞一支,祝主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男子仍是半瞇著眼眸,甚至連嘴都懶得張一下,只是手指輕微的動了動,立在他身旁的大管家便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道:

    「准!」

    管默言撇嘴,她終於見到比她還囂張的妖了,果然是山外有山,妖外有妖啊!

    凌雲螓首低垂,裊裊娜娜的順著台階登上庭院中央的圓形舞台。

    舞台高達十尺,金銀鑲嵌的支架,垂下無數曼妙的紅紗,四周錯落有致的立著高矮不一的青銅燭台,燭台之上插著小孩手臂粗細的紅燭。

    晚風拂過,燭火搖曳,將整個舞台映襯得如同霞光普照,片片紅紗在晚風中翩翩起舞,紅浪翻天,恍如仙境。

    凌雲一路拾階而上,緩步登上舞台,淺紫色薄紗舞裙,在風中翻飛,還未起舞,台下人俱已醉了三分。

    絲竹聲宛如從雲層中飄出,遼遠而悠揚,凌雲聞聲起舞,水袖招展,舞步翩翩。

    管默言雖是老老實實的坐下了,但總覺得那座上的某人在盯著她看,可每每望過去,人家又都是垂著眼角一動不動的假寐,管默言鬱悶了,難道是她自己的幻覺?

    心中煩亂,就難免坐立不安,管默言無奈之下,只能將視線移到舞台上,希望能略略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舞台之上,凌雲正舞到**處,婆娑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管默言卻是越看越驚心,不禁愣在了當場。

    花執念細心的發覺了管默言的僵硬,急忙靠近了她幾分,附耳輕聲的問道:

    「夫人,怎麼了?」

    管默言鳳眼微瞇,冷笑道:「我似乎看輕了我們的對手,能連滅兩大家族,此人果然非同小可。」

    「這個凌雲跳得舞蹈雖美,卻有一個並不動聽的名字,叫洛迦咒。」

    「洛迦咒?」花執念沉吟了半響,不懂為什麼這個舞要取這麼怪異的名字。

    「這是崑崙派第一女弟子洛迦所創的舞蹈,此舞取自崑崙降魔陣的精髓,名為舞蹈,實為陣法,我說在馬車上的時候,我怎麼聞到一股怪異的香味,現在想來,必她提前用伏魔香薰了身。」

    見花執念仍然有些迷茫,管默言索性攬過他的手臂,俯身過去,細細道來:

    「洛迦作為崑崙派幾百年來最優秀的弟子,據說法力早可以飛昇仙界,只是她癡戀上崑崙派的掌門,不捨離開罷了,話說這洛迦咒可非同小可,百年以下道行的妖魔見之便會立時現出原形,即使五百年以上的也會痛苦難耐,特別是用了崑崙派獨有的伏魔香之後,會法力倍增,威力無邊哦。」

    管默言說著,鳳眸飛快的掃過庭院內所有人的臉,雖然有座上的大妖來鎮壓妖氣,但是不代表這裡所有的妖都有那麼高深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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