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七章 完敗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2-11-30
望著視在場童生為無物的楊邪,羅蛇不由感歎一聲,「這小子,當真狂到無邊了。」
有此等想法的,又何止羅蛇一人。只見楊邪話語剛落,在場大部分童生都想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怒喝聲,更有甚者,乾脆破口大罵,極其有損斯文,站在韓月身旁的田行健,便在此列之中。
在群情洶湧之際,站於亭外的魏生,忽而一聲朗笑,「閣下如此狂傲。也罷,就讓我魏生,代表黃道十二班全體童生,來領教閣下的高才。」
魏生衣擺一揚,那略顯單薄的身軀傲然挺立,面對鋒芒畢露的楊邪,同樣不弱半分。
「小月,你在這呢,可叫我們姐們幾人一頓好找。」就在羅蛇聚精會神之際,有幾名辰班的女童生,隨即閃出,一把拉住韓月的玉手,歡呼雀躍道。「咦?洛同學,原來你也在這呢。」
羅蛇定睛一看,這幾名辰班女童生中,又幾名也算是自己的舊識。不過也只認得其名,算不得熟絡。
「小苑同學。」羅蛇望著那名拉住韓月玉手的可愛少女,語氣隨和地打了聲招呼。
過多片刻,又有兩名女童生從後走出,來到了羅蛇幾人跟前。「羅同學,此番魏生同學與國子監諸位的文鬥,以你所見,勝負如何。」
羅蛇莞爾一笑,對著這名叫婉清的女子說道。「慕容同學可是折殺我了,就我那半桶水,哪能看出所以然來。」
慕容婉清捂嘴輕笑,顯得落落大方。「羅同學謙虛了。以你的才學都看不出,我等幾人,那豈不是得一頭霧水。」
幾名女童生的甜美笑聲與婀娜身姿,早就吸引了在場無數的目光。望著被眾位美女團團圍住的羅蛇,一眾童生可謂是妒火中燒,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就連田行健,也是將手中折扇一合,一把拍在腦袋上,苦惱道。「為何似我如此翩翩佳公子,卻無一人青睞。可羅蛇那小子,不就是會做幾首歪詩嗎?居然這麼受歡迎。」而站在他身旁的田鼠,早已心無旁騖,一臉癡迷地盯著其中一位稍顯青澀可愛的女童生,看情形,果真是一往情深。
望著諸多女子殷切的目光,羅蛇摸了摸鼻子,苦心道。「魏生有多少本事,幾位同學也是清楚的。至於國子監的來客,我又未曾見過,對方有何本事,根本無從得知。既然如此,又能以妄加揣測呢。」
就在羅蛇與諸多辰班女童生相談甚歡之際,魏生終於動了。只見他昂首挺胸,走入涼亭之中。整襟危坐在楊邪的正對面。
「琴、棋、書、畫。請任選一樣吧。」楊邪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道。看其模樣,似乎當真不把魏生放在眼裡一般。
「哼!」魏生冷哼一聲,隨即反駁道。「我是主,你是客。哪有讓客人吃虧之理,還是閣下先選吧。」
楊邪也不過多墨跡,只見他將身側古琴一抽,安放於自己身前,「琴、棋、書、畫。只要你有一樣贏我,就當我輸!」
抹、挑、勾、剔、打、摘、擘、托。斷斷瞬息之內,楊邪手中指法已幻化數十樣,並流暢非凡,猶如仙樂降世。
「能將文武七絃琴彈至如此境界,果真不愧為國子監學子。估計在白鹿書院之內,就只有解元錢陌,才能與之一較高低。」慕容婉清望著端坐撫琴的楊邪,不由感歎道。女子喜琴,她本認為自己的琴技也能算得上是大家水平,但如今與亭中楊邪一比,卻只猶如螢火瞬光,弱不可聞。
楊邪還嫌未夠,竟在半曲過後,轉而使出全扶、半扶、齪、間勾、轉指、索鈴等上古琴技。這下子,莫說慕容婉清等精通音律的人為之讚歎了,就算了在場諸如羅蛇一般五音不全,不通音律的童生,也是聽出了此曲的不凡。
「此曲《神人暢》,還請賜教!」楊邪一曲撫畢,站將起來,昂頭含笑道。
「哼,過重技法,此曲人味過濃,談不上好曲。」魏生沉思良久,最終硬著頭皮說道。如此牽強的理由,就連在場諸多學子也是鬧了個滿臉通紅,不敢聲援。
「哦?既然如此。那就請魏同學彈出仙曲吧。」楊邪也不生氣,依然一臉雲淡風輕之相。若論相貌,此人估計是除了洛鳩之外,羅蛇見過最為俊俏的男子。
魏生聞言,為之一愣。良久過後,才艱難開口道。「琴之道,不算什麼。書畫之道,才是儒學正統。」
楊邪輕輕一笑,右指往身前瑤琴輕輕一按,將琴弦悉數劃斷,隨即淡笑道。「既然書畫之道乃是魏同學所精,那便請吧。」
「筆墨伺候!」魏生沉呼一聲,吳鴻彭壯二人便將宣紙攤好磨平,將濃墨磨好。只見吳鴻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支青玉所做的毛筆,恭敬地遞到魏生跟前。
「靈器!」羅蛇眼尖,一看就看出魏生手中之筆的不凡之處。所謂靈器,是可儲存源氣,幫助持有者將源氣大量花的器物。雖說自己靴中暗藏的三菱匕首也勉強算得上是靈器,但魏生手中的青玉筆相比,那還真是螞蟻遇大象了。
羅蛇約莫估算著,若有此筆,曾鴻鵠的實力應當能更勝三分。
「我只喜用自己之物,此筆乃我家傳。相比閣下不會介意吧。」魏生一接過青玉筆,整個人的氣勢也隨著不同。隱約間,似乎更勝半分一般。
「無礙。」以楊邪的見識,自然能看出此筆的不凡,可他依然無動於衷。
「多謝。」魏生一聲低喝,隨即運墨落紙下,一時間,筆走龍蛇,群魔亂舞。只見他左手負於後背,上半身稍稍向前傾斜,右手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再一張比他還身子還要大上三分的宣紙上不斷遊走著。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此幅《空山新雨圖》,還請鑒賞一番。」半響過後,魏生才堪堪起身,他一把收回手中青玉筆,再令吳鴻二人將宣紙攤開,如釋重負道。
這幅書畫,且不說風韻如何。有了青玉筆的相助之後,確實靈動了幾分,就猶如有源氣蘊含其中一般。
楊邪稍撇一眼,隨即說道。「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倒算不錯,但……」
楊邪右指一揮,一棟源氣隨即噴薄而出,將整幅畫作直接割成兩半。「但……僅此而已。」
「你……」嘔心瀝血的佳作被毀,魏生不禁火冒三丈。站在他旁邊的吳鴻彭壯二人,更是捲起衣袖,欲要動手。
「就讓我來教你,何為畫。不是憑借外物,便能畫出靈魂的。」楊邪狂笑一聲,將桌上筆架砰然閃開。隨即將右手三指浸於墨硯之中,以指為筆,與宣紙上急若流星地揮灑開來。
「西域畫術,以指當筆。」羅蛇大吼一聲,瞠目結舌道。
只見楊邪身如鴻雁,指若青蟒。隨著他畫速的加快,其身上銀袍中的白鶴舞動得猶如飛天一般。
「《西風古道圖》,請賜教!」收尾之處,楊邪將整隻手掌浸於墨硯之中,隨後五指張開,如颶風一般揮灑在畫作之上。
從開始到結束,楊邪所用的時間,比魏生足足少了一半。
「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望著被高高拿起的《西風古道圖》,但凡是在場稍微有些學識之人,都不由滿心讚歎。好畫,更是好詩。此詩的意境,比近月前羅蛇所作之《摘星閣》還要高上幾分。
魏生望著高掛在自己頭顱之上的《西風古道圖》,臉色陰沉得如同雷雲一般。
「僅剩下棋道了,難道自己真的要敗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