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章 主動約戰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2-12-02

    楊邪的自動認輸，讓在場所有人皆倒吸了口涼氣。此人如何之狂，先前早已深入人心，這等人物居然也會自認不如羅蛇，當真是出乎眾人意料。

    「楊學兄，評也未評，為何要認輸。」在他身後的朱姓青年大驚失色，急忙說道。「輸了恐引起……」

    楊邪一擺手，直接打斷了朱姓學子的話語。「勝與敗，我楊邪自會分辨。此詩無論風骨意境，皆深得我意。沒什麼輸不起的。」

    楊邪此番作為，倒也讓在場眾人為之歎服，這世間能坦蕩承認自己失敗者，還真不多。

    此人的胸襟，就連羅蛇都略感佩服。「楊兄豁達大度，著實讓在下敬佩萬分。」

    楊邪略一擺手，笑道。「若連區區挫敗都無法接受，又談何能攀上儒學大道頂峰。」

    「羅兄，今日便就此別過吧。」楊邪一看天色，發現日已西斜，隨即笑道。在他身後的幾名國子監學子，也是紛紛站起身，準備離去。

    「且慢！」羅蛇不動聲色，伸手攔在了楊邪跟前，「敢問楊兄，方才施展的可是儒門六藝之一。」

    楊邪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閣下倒是見多識廣，不錯，正是儒門六藝之一，御決。」

    「果真如此。」羅蛇粲然一笑，「傳聞國子監源遠流長，傳承久遠。其儒門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更是獨步於西北大陸。著實讓人心生仰慕。」

    楊邪自傲一笑，「我國子監乃儒門正統，所修儒術，自然不是一般儒學門派可以之匹敵。」

    「閣下所言非虛。所以今日，在下很想討教一番。」羅蛇雙手枕於腦後，內心沒肺道。

    「羅兄弟，欲意何為？」楊邪劍眉一挑，臉色冷峻道。

    羅蛇摸了摸鼻子，嬉皮笑臉道。「沒啥，想見識一番罷了。」

    楊邪一撫衣袖，身上所穿的銀白色鶴袍也隨之無風自動，只見他雙眼緊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說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挑戰？」

    「也能這麼說。」羅蛇雖一身青布麻袍，可觀其氣度，依然不弱楊邪半分。

    羅蛇這句話，也是讓在場所有人吃了一驚。主動挑釁國子監的來客，近百年來，在白鹿書院可從未有過。就算強如金榜三甲等人物，對待起國子監的學子，依然是客氣有加，禮讓三分。

    「羅蛇，莫要挑起事端。」慕容晚晴見狀，一把抓住羅蛇手臂，心急如焚道。或許這小動作這是下意識之舉，但落在身處涼亭之外的韓月眼裡，心中不免有幾分吃味。

    魏生也是一臉驚訝，此羅蛇，當真是個迷，哦不，是個瘋子。一下子息事寧人，一下子又挑起事端。著實讓人訝異。

    「亂吧，亂吧。你們越亂，我就越有機會。」吳鴻站在涼亭角落，把頭深深地埋在懷裡，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羅蛇輕輕撫開慕容婉清的手，隨後慢步走到石桌邊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楊邪先前所提詩畫給撕了個粉碎，「你們這群拙貨，但讓人家給欺負到頭上了，還守啥子偏偏君子禮。」

    羅蛇這一聲粗痞的怒吼，猶如雷霆一般，打在每一個黃道十二班童生的心上。

    「說得好，羅蛇，俺老田支持你。」田行健大笑幾聲，激動得連手中紙扇都給折斷。

    不僅僅是田行健一人，在場所有黃道十二班的童生，都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吶喊助威聲。幾個辰班的小妮子，更是歡喜鼓舞得直跺腳，滿眼金星花癡狀。

    只有田鼠一人，猶如傻愣一般，直直呆立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之狀。

    慕容婉清朱唇親啟，默默呢喃道。「這下子，怕是整個黃道十二班，都視你為偶像了。」

    望著周圍沸騰的人群，羅蛇朗笑幾聲，隨後雙手虛壓，示意安靜一些。若是以往的羅蛇，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大出風頭的壯舉，可今日的他，偏偏就是如此詭異的行事。

    「原來羅兄弟是想做英雄。」楊邪嘴角一挑，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羅蛇。「先前鑒賞你的詩，本以為我們會是同一類人，沒想到……罷了，我楊邪就行一番成人之美。」

    羅蛇雙手交叉於胸前，雙眼微瞇地盯著楊邪。「禮尚往來而已。」

    「呼……既然如此，你要比試什麼？」楊邪也不過多言語，直截了當道。

    「儒門六藝，博大精深。豈是我等山野村夫可以為之領悟的。」羅蛇輕笑一聲，隨即說道。「傳聞射決乃是六藝中主攻之決，今日氣氛如此劍拔弩張，若不較量一下射決，豈不白白浪費。」

    楊邪倒不計較，只見他輕笑一聲，昂然自若道。「依你。」

    「事不宜遲，就於此地吧。」

    「既然如此，那還請弓箭伺候。」楊邪神色一緊，隨即說道。

    羅蛇雙手一擺，無辜地聳了聳肩，嬉皮笑臉道。「我等白鹿書院不修儒學六藝，又哪來的弓箭。」

    楊邪冷然一笑，「若無弓箭，難道閣下想與源氣相搏，如此一來，恐怕會無法善了。」

    羅蛇搖了搖頭，隨即走下涼亭，在地上拾起一些小碎石子，「何須如此麻煩。射決最為考究的本就是眼力，我們就以石子為弓箭，如何。」

    「也罷，就依你。」楊邪沉吟片刻，方才緩緩點頭應承。

    羅蛇咧開嘴角，天真無邪般地笑了起來，可無論怎麼看，其中也透著一番陰謀得逞的味道。笑話，若論正經八百的騎射，羅蛇拍馬也趕不上勤學苦練多年的楊邪。但若是使用小石子的話，這才是他從小玩到大的老本行。

    羅蛇不停顛著手中的石子，只見他指了指涼亭旁的一顆梧桐冠樹，笑道。「我們就以此物為目標，如何。」

    「還請詳解。」楊邪接過石子，略微顯得有些一頭霧水。

    羅蛇得意一笑，親密地拍了拍楊邪的右肩，熱情道。「此番正是金秋時節，梧桐樹下落葉紛紛。我們就以落葉為目標，發出石子將其釘在樹幹之上，若釘不住，則不算數。十片落葉之內，多者為勝，切不可使用源氣。」

    楊邪略微皺眉，稍微動了動肩膀，「倒也公道。那邊開始吧。」

    羅蛇與楊邪讓人，皆緩緩步入草地之上，距離梧桐樹大約十五丈開外。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第一片落葉，終於緩緩落下。

    多年的射藝修煉，早讓楊邪擁有了如同彈簧一般的放射神經，只見落葉剛剛飄落，他便冷哼一聲，將右手二指中緊捏的石塊發射出去，比起羅蛇，更快了半分有餘。

    「嗖……」石子帶著如蜂蠅飛過的破空聲，死死地將枯黃的梧桐葉釘在樹幹之上，入木三分。

    就在這時，羅蛇的石子才堪堪打在他的旁邊。

    第一片落葉，楊邪所得。

    「可惡，這小子的射藝，比我想像的還要高明不少。」羅蛇眉頭緊皺，心中暗暗默念道。

    如此之遠的距離，竟然能如同穿針引線一般，利落地盯著毫無軌跡飄落的黃葉，不管是不是對手，楊邪的射術，都讓在場眾人大為驚歎。

    與此同時，第二片，第三片梧桐葉也是接踵而至，一齊飄落。

    眼見黃葉離枝，楊邪與羅蛇二人迅速發出手中石子，可目標一致，手法的大相逕庭。楊邪右手三指夾住兩顆石子，猶如射連珠箭一般，將其飛甩出去。至於羅蛇，則是左右開口。左右二手各自握著一顆石子，同時發力，猶如炮彈般轟擲而出。

    在場的所有童生，包括國子監的幾名學子，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兩片飄忽不定的黃葉，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知曉結果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