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牛刀小試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2-12-05
白鹿書院的秋試大典，一如既往的隆重繁雜，在諸多長老學正近乎半個時辰的長篇大論之後，才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開始吧！」只見儀式進行到最後，副院長王陽明重新站了起來，走到玉階前，隨後右手咒印一結，原本空曠平坦的御史台上，忽然猶如地震般晃動起來。
「言出法隨—開山劈石。」隨著王陽明一聲咒下，在御史台上，忽然升起了大大小小近二十來個百米長寬的擂台，佈滿整個御史台。
「居然能將法言之術運用到這個境界……」羅蛇倒吸一口涼氣，「果真不愧是四階大儒。」
王陽明淡然一笑，略帶教誨語氣道。「儒學的運用，在於創造，而非毀滅。爾等切記。」
話語一落，在場全部白鹿書院的學子皆一臉歎服，目露崇拜之光。相反，在玉階之上，有一名老者，卻嗤之以鼻，略帶不屑地輕聲說道。「荒謬，儒學之道，威力無窮。乃是主宰蒼生之道。試問既無毀滅，又何來創造。」
此老者正是這次國子監來客其中一位監丞，三階巔峰儒士—顧炎武。
國子監並無設立院長，全派最位高權重者，乃是國子監祭酒。至於監丞一職，在門內也算是頗為重要。此番前來，國子監便是由兩名監丞帶隊。
「一派胡言……」藍姓長老聞言，居然不顧場合，竟通的一聲站起來，指著顧炎武怒喝道。
一旁的雨竹長老見狀，急忙將其拉下，避免被一眾學子看見，落得笑柄。
「區區戲言，顧監丞又何須耿耿於懷。」王陽明大手一揮，示意階下學子們悉數解散，自己轉身笑道。
「我這位師兄心直口快，請王院長切莫介懷。」在顧炎武身邊，有另一名身著麟紋紫袍的中年儒士，急忙站起走到王陽明跟前，打起圓場。
這位中年男子便是此次國子監的另一名帶隊監丞，同樣位於三階巔峰的儒士—王夫之。
「王監丞言重了，兩大友門之間探討一番對儒學的看法，這不正是我等學術交流的意願嗎？有何介不介懷的。」王陽明洒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氣氛隨即緩和下來，王陽明重新端坐在太師椅之上，與一旁數位國子監的監丞學正有說有笑，顯得十分融洽。
「誒，國子監的這群混蛋，真當我白鹿書院是可以任人亂捏的軟柿子。」二階教習王勝滿腔悲憤，向站在他身旁的祝剛輕言輕語道。
「就是，就連萬歸劍派，在明面上也得敬我們白鹿書院三分。這國子監，每次前來，都似強龍過界一般，硬要壓得我們抬不起頭。」祝剛也是滿臉氣憤，不由應和道。
李清照清冷的面容上也閃過一絲無奈，「你們莫要再說。三階儒士的感知力何等敏銳，要是傳入他人耳中，少不了又會被借題發揮一番。」
顏師古站在幾名教習的最前頭，只見他微微昂首，望著天際飛掠過的白雁，語氣悠遠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等又何須介懷。」
玉階之上的一番明爭暗鬥，對於御史台上一眾秀才舉人來說，便猶如天邊浮雲，可望而不可即。這時的他們，都一個一個緊張的站在原地，等待著教習莫言的安排。
隨著王陽明的一聲結束，那些兩榜進士們都一個一個自由散去。當然身入兩榜者，自可不必參加初試，而只需等待複試的到來。
初試，是屬於秀才們的舞台。只有在三百三十多名秀才中排名前五十者，才能脫穎而出，得到參加複試的資格。
而複試，實際上就是與那些兩榜進士的比賽，採取輪流制，優勝劣汰。贏了自然可以頂替前者的名次。
在複試中脫穎而出的前十，便稱之為金榜十強。此十人，便有參加殿試的資格，決出三甲。
隨著教習莫言的安排，三百三十多名秀才被分成了八組，分別對於八個轟然而起的擂台，也就是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大擂台。兩兩對決，採取淘汰制，最終每個擂台可進六名。
餘下之人，還有一次機會，參加復活擂，贏得最後的兩個進入複試名額。
羅蛇被分在了第六組，也就是八大擂台中的西南擂台。在這擂台率先進行的二十組比試中，他排在第八場，現如今，時間還早，羅蛇也是翹起二郎腿，無所事事地站在擂台下，望著上面那些稚嫩秀才極其不堪入目的搏鬥。
「羅蛇，你小子果真在最後關頭進級了。」
羅蛇一轉過頭，發現曾鴻鵠與錢陌二人正著自己緩緩走來。老友相見，自然分為開心。羅蛇給了錢陌一拳，笑道。「小爺我天賦過人，進級就跟吃頓飯一樣簡單。」
曾鴻鵠輕笑道，「羅蛇，初試對你來說應當毫無難度。你要當心的，乃是複試，畢竟在學館之中，臥虎藏龍，若稍有大意，陰溝裡翻船也是有可能的。」
「放心，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打倒你和錢可通的。」羅蛇摸了摸鼻子，沒心沒肺道。
堂堂的兩位金榜強者，竟會過來這秀才初試選拔區，還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秀才開懷長談，似乎關係不淺，這倒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在身旁有些八卦之人的解釋過後，眾多秀才這才知曉，原來這位名不見經傳的普通秀才，竟是前段時日在書院內名聲大噪的羅蛇。
此番下來，與羅蛇分在同個擂台的數十名秀才也是心懷萬千。有的想著千萬莫要遇到此人，有的自信過頭的，卻期待著能與羅蛇碰上，將其打敗，以成就自己聲名。
「魏生，勝！」
就在羅蛇三人聊得開懷之際，在西南擂台旁的第七擂台，發出了一句宣佈勝利的聲音。
「居然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把對方打趴下了。這人真厲害。」」「何止，此人僅僅是四星學徒，可他的對手，是在五星學徒層次的。」「你們當真孤陋寡聞，此人名曰魏生，乃黃道十二班內出了名的子班神童，有此表現，並不稀奇。」
羅蛇聞言，也是轉過頭向第七擂台往去，發現擂台之上，有一道略顯矮小，卻神氣十足的身影，正是魏生。
魏生等了良久，總算迎來羅蛇的目光。只見他昂首自得，一副睥睨一切的樣子。著實讓羅蛇有些無語。這種程度的初試，對身經百戰的羅蛇來說，無異於小孩子過家家一般。是在提不起興致，更別說會佩服了。
場上秀才的搏鬥，在羅蛇看來，不堪入目到極點。甚至於一些秀才，只曉得站在邊緣，以準備良久的招式對轟，如此死讀書之作態，又豈會如他的法眼。
「下一場，羅蛇對張強。」隨著第六擂台下一名學宮裁判的宣佈，羅蛇楞了一下，隨即緩步走上擂台。
「羅蛇，切莫大意。」錢陌拍了拍羅蛇的肩膀，意真情切道。
曾鴻鵠倒顯得灑脫許多，只見他衣袖一揮，淡然說道。「有何可大意的，那些個對手，就算羅蛇閉上眼，也不是他一將之敵。」
羅蛇在眾多秀才舉人的好奇目光中，緩步走上了白玉擂台。就連玉階之上，也有許多在書院內位高權重者，放眼注意著這場小小的初試。
羅蛇站在擂台之上，吊兒郎當的模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而在他的對面，乃是一名在學宮內修煉良久的六星秀才，張強。
「嘿嘿小子，我不管你名氣如何。在這擂台之上，講求的實力。」張強望著自己面前近日來名聲大噪的對手，不由出言諷刺道。
「哦，是嗎？」羅蛇雙手枕在腦後，沒心沒肺道。
玉階之上，王陽明依然與王夫之暢懷地相談著，可是他的目光，卻在隱隱中望向了身處擂台之上的羅蛇。
「羅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