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五章 風雲際會 文 / 荊歌

    更新時間：2012-12-04

    三百三十三位四星秀才，在莫言的安排之下，化為三列縱隊，整齊劃一地走上台階，步入御史台內。

    羅蛇位於隊伍的正中央，一路上，他四處張望，總算發現了那些兩榜進士，早就站在石台之上，翹首以待。而自己的兩個好友，正昂首挺立在第一排。

    「第一排這十個人，想必就是那金榜前十吧。」羅蛇收回目光，暗暗默念道。

    「哦，竟是此子。」就在羅蛇注視著周圍時，在石台玉階之上，也有一道目光，直視在他身上。在玉階之上，那幾名站在太師椅身後的二階教習中，有一名素袍男子，正興致勃勃地望著羅蛇，一臉微笑道。

    「顏師兄，你也認識此人？」在這幾名二階教習中，一名身穿寬大儒袍的女子柳葉眉一挑，頗為好奇道。他口中的顏師兄，正是當初在大沼澤與羅蛇有過一面之緣的二階教習顏師古。

    顏師古灑脫一笑，「曾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此子……」

    「這人如何……」女子急忙問道。對於此人，這名女子顯然頗為上心。

    顏師古見狀，也是略感好奇。「怎麼，李師妹與此人乃是舊識。」

    「這人名為羅蛇，乃是幾月前摘星閣文會魁首。」儒袍女子輕笑一聲，解釋道。「安老對此子極其欣賞。而且，此人似乎是曾鴻鵠的莫逆之交。」

    「你並非身處黃道十二班，對於此子之事，自然所知不多。」儒袍女子歎了口氣，把羅蛇連日來所發生之事，一一和盤托出。

    顏師古眉頭微皺，有些狐疑道。「能讓安老如此賞識，能與鴻鵠那小子結為好友。這羅蛇，倒還當真不簡單。」

    「也罷。我也無需越俎代庖，多此一舉。」顏師古不在言語，而是將眼光放向了端坐在前頭太師椅中的幾名長輩。

    「咚……咚……咚……」又是三聲鐘響，將在場原本尚算緩和的氣氛整個調動起來。

    在場所有學子，都知道伴隨著永樂大鐘這三聲轟鳴，這番秋試大典，將正式開始。

    就在玉階下全部學子屏息頓足，翹首以待之時。在石台玉階之上，坐在正中位置的一道人影，終於緩緩站起，一股中正平和的溫和男聲，也傳入了眾人耳畔。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金榜秋試，正式召開。」

    話語簡短而有力。男子站在玉階之上，面對著台下成千上百名白鹿書院學子，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此人應當就是副院長，四階大儒—王陽明瞭。」羅蛇望著遠在天邊的人影，心中暗暗默念道。白鹿書院院長長年閉關，故而主持所有事物的，就是玉階之上的這名副院長了。

    「我白鹿書院秋試，遵循古制。一年一回，選賢舉能，作育八方。」王陽明雙手負於背後，那一身淡梅白袍，在山風的吹鼓下，微微擺動，讓其看起來多了幾分出塵。

    「但今年略有不同。」王陽明環顧八方，隨後輕笑道。「時值十年一度與國子監之學術交流。今年的秋試，將會選出十名新科解元，與國子監的幾名同學，交流切磋一番。」

    王陽明話語剛落，周圍一片嘩然。不僅僅玉階之下的眾多學子發出悉悉索索的議論聲，就連玉階之上的幾名二階教習，也是一臉迷糊，不明所以。

    「顏師兄，此時你聽說了嗎？」向前那兩名對羅蛇頗感興趣的二階教習，此時正異口同聲的問著顏師古。

    顯然顏師古不僅僅在這幾人中實力最強，連威望也是最高。

    這兩人中，青袍男子名曰萬勝，實力約在二階一星上下。紅袍男子叫做祝剛，二階三星水平。

    若加下實力約在二階二星的唯一一名女教習李清照，方才為眾多秀才引路的二階四星莫言，與實力最為強勁，已在二階巔峰的顏師古，這五人，便是稷下學宮中的五名教習。掌管全院秀才。

    「此事我也不知。」顏師古越一沉吟，隨即垂首道。「應當是諸位長老與院長決定的吧。」

    「不管如何，我等也無需自亂陣腳。」

    青袍男子歎了口氣，嬉笑道。「就是，反正吃癟的也應當是林蒼驁那幾個小子，與我等何干。」

    「萬師兄，你還為當初在他手下吃了暗虧的事情耿耿於懷吧？」李清照捂嘴輕笑，調侃道。

    隨著李清照的話語，祝剛也是挑了挑眉，滿臉奸笑。

    萬勝臉色略微發紅，隨即強說道。「哪是吃虧，是我看那小子值得培養，就讓他幾番。若是我想，幾招就可以打趴他。」

    萬勝曾在林蒼驁手底吃過虧這件事，一直在這幾個師兄弟中淪為笑談。

    「你說得對，這次便不是吃虧了。」顏師古淡然一笑，「我怕你會被他打趴下。」

    「什麼？」

    「顏師兄，你的意思。」李清照轉念一想，立刻問道。

    顏師古微微點頭一笑，欣慰說道。「不錯。早在一月前，林蒼驁就已進階了。不知是林蒼驁，姓溫的丫頭也是如此。」

    「庭筠也步入二階了？」李清照聞言，不由雙眼一亮。

    「嗯。」顏師古傲然挺立，雲淡風輕道。「乃是雨長老親口告訴我的。此番他們三人外出歷練，雨長老便是領頭之人，應當沒假。」

    祝剛聞言，也是不禁感歎道。「我白鹿書院，也總算多了一名女教習了。」

    「這兩人都進階突破了，那陳慶之？」萬勝轉念一想，隨即問道。

    「呵呵……」祝剛意味深長的一笑，「這小子藏得最深，要說他沒步入二階，打死我都不行。」

    「看來此次與國子監相鬥，還是要看著三人啊！」萬勝衣袖一擺，隨即感歎道。

    「那倒未必。」顏師古也不言語，而是望向了位於玉階下人群中，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羅蛇。

    就在顏師古又將眼光投向羅蛇之時，坐在太師椅上的幾名長老，正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什麼。

    「那人就是陳胖子所說的羅蛇？」當初在明理堂內大聲吵鬧的那名藍姓長老，正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羅蛇，與身旁之人不斷議論著什麼。

    「武道七星學徒，儒道四星學徒。若真如陳清明所言，只有十四歲的話。倒真乃一名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在藍長老身旁，一名長相冷峻，年邁而不衰的老者，也是狐疑地盯著羅蛇，聲音沙啞道。

    此人名為雨竹，正是顏師古口中的雨長老。

    「故人之徒。」藍姓長老一撓耳背，隨即疑惑道。「這胖子整日躲在茅舍之內，有什麼故人之徒。該不會……是他的私生子吧。」

    「咳咳……」雨竹聞言，不禁乾咳幾聲，苦笑道。「藍長老，慎言慎言！」

    「怕什麼？憑我跟陳胖子的交情，他又敢如何？」藍姓長老嗤之以鼻，隨後又緩緩說道。「雨竹，你說此人，比起陳慶之那幾名小子，又如何？」

    「難比？」雨竹沉吟良久，最終無奈說道。堂堂三階儒士，竟無法言明區區幾個小輩的層次，這倒奇怪。「畢竟武儒雙修，誰也沒有試過。那又如何能評定。」

    「嘿嘿……雨竹，咱兩賭一把如何。我壓這小子能衝入金榜前三。」藍姓長老白眉一挑，隨即說道。

    「藍老鬼，你竟如此有把握。好，賭什麼？」雨竹似乎也來了興致，出言符合道。

    「我輸了，便將鬼筆奉上。」藍姓老者右手一揮，隨後陰測測說道。

    雨竹一聽，不由大驚失色。「連你那寶貝都肯拿來賭，藍老鬼，你是有多大把握。」

    「廢話少說，賭是不賭。」

    「那要是我輸了呢？」

    「你輸了倒也容易，將你珍藏的《春秋》借我瀏閱一日。」

    雨竹一聽，不由勃然大怒，「好你個藍老鬼，原來一直在惦記著我的《春秋》。」

    「那賭是不賭？」

    「賭就賭！」

    兩位堂堂三階儒士的白鹿書院長老，就在玉階之上，無視眾人，直接擊掌立誓。

    「嘿嘿……小子，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藍老鬼陰測測地望著羅蛇，喃喃自語道。

    身處人群當中的羅蛇，就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奇怪，好似被什麼東西盯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