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乳燕初啼 第六十四章 ：趙氏秘宗 文 / 老實人12
劉郁道：「你是為了我來的？」
「不錯。」
「為什麼？」
「因為曲高和寡！」程雨揚上前，他的聲音不大，不想讓別人聽到，只是他們這個小圈子可以聽到的微小聲音，是用氣聲說的：「我的武功很高，我現在才二十一歲，這樣下去，在我三十歲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天下無敵了，但，那絕不是我想要的！」
狂。
傲。
霸。
絕。
沒想到，彬彬有禮的程雨揚，心裡居然有這樣的心思。
劉郁一時間，感到了屈辱：「你想幹什麼？恥笑我嗎？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未來未必就不如你！」
「說得不錯！」程雨揚道：「看到你，我看到了希望，你動手，很有一種讓人戰鬥的想法，只是你太小了，無論從哪點來說，都遠有不足，力量，體格，速度，甚至必殺，都遠有不足。」
「說這些幹什麼？」
「一個時代，不能只有一個高手，一個人無敵，那寂寞是雪！所以我想多結識一些，未來強大的人，你看來似是一個。要一起走走麼。」
李雲道：「也好，佈雷，和他出去走走……」
兩人走了一段路，見四下沒有多少人了，程雨揚道：「你功夫不錯，打得，是梅拳？」
劉郁道：「怎麼了？」
「梅拳，看悟（忄生），你的悟（忄生）好，可以把梅拳打得很好，不過，打得再好，也不會超過燕子傑！」
燕子傑，是華夏梅花拳的大師，武功相當高明，他走南闖北，在很多山河險地，因此，武功很是驚人，研習梅花拳，達二十年，門人弟子多達千人。
程雨揚的意思很明顯。你雖學了梅拳，可是，你的梅拳，沒得到真正的梅拳大師的指點，功夫只是二流，指望梅拳打出天下無敵來，是不可能的。
「那又怎麼樣？」劉郁不大服氣，他這種年紀的人，對程雨揚這樣人，越發的不服。想要超過他，勝過他，隱隱的，就有那層敵意。
「你有打功的天才，但，你的打功不行！」程雨揚不客氣的說道：「如果是我，我和那個東瀛人打，兩招，最多兩招，我就可以廢了他，當然，我不是告訴你，我多厲害，我是要說，功夫好，還要看人，人好，也要看功夫，你的功夫，不行！」
「好！」劉郁不服氣道：「我們過過手，但有一條，你不可以用比我更大的勁。」
「行！」程雨揚笑了。
兩人拉開了架勢。
劉郁先是一個野馬分鬃，然後分進直取。
果然是打功天才，見面直取，開門見山，是武林強者的打法路子，不懼不怕，正面迎擊！
程雨揚的功夫比劉郁高，劉郁明知這一點，卻不怕他，和他正面對敵，足見他的膽魄。
很多習武者，往往有欺善怕惡的毛病，看到對方的武功高強，就心生懼意，不敢和對方交手。可，劉郁沒有這個缺點。
看到劉郁過來，程雨揚身子微微一閃，也就閃開，卻是，也因此，貼上前來。
他人一貼，就靠近上前，雙手一動，就是鎖拿的招術。
想要生擒鎖拿？這是高手對低手的活擒。太瞧不起人了！劉郁心裡生怒，身子晃動，把氣力開合起來。感覺，身下的這個小子，身體好似炸彈一樣，不住的凝聚力量，程雨揚笑了。
「叭叭叭叭叭叭！！！」
一連的五招，五招連環，連環之後，劉郁就給打倒了。他跌倒在地上，呆了呆，看向程雨揚，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程雨揚一招招，打空，逼趨，迫使劉郁身體失衡，最後一招，將劉郁給打敗了。
敗了……
居然這樣的就敗了！！！
「這是什麼拳？」劉郁一下子反應過來了，他知道，這是一門路拳術的奧義打敗的自己。
「這是過去，趙家的秘宗拳！」程雨揚道：「昔年，津門，有兩支秘宗拳派，一路，是祖傳的霍氏秘宗，一路，是後來遷來的，趙氏秘宗。在古代，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納匈奴陰狠之摔射絞殺戰法結合中原武技，在祁連山校騎營同匈奴虜將及驍勇之士的秘訓肉搏中歸納編撰。是漢武帝欽定的大內秘傳之實戰宗法，稱漢武大將軍秘宗絞殺技。後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又稱之為霍家秘宗術。不過，當時，還有一個人……他就是趙信。趙信原是匈奴人，先是降漢，學到了這門功夫，但他後來又叛漢出降，歸入匈奴。幾經反覆，趙家，已經融入華夏。兩家，一直爭，誰是秘宗的正宗。霍家人認為是霍去病創立的這門功夫。趙家的人認為，是趙信當年創立的，霍去病是竊取了大家的成果，說起來，這門拳，還是趙家。其實，霍家，趙家，打得，都是一路拳，並無什麼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因為文化的影響，霍氏的秘宗拳，趨於內斂，納刀拳劈掛的意境，絕學是摔碑手！趙家走的是槍拳，走的是打拳如電箭的原理，絕學是亂箭打！！！」
說到這裡，程雨揚忽然動手，打拳。
就見他的拳，一拳拳的，兩手轟出。
一瞬間，也不知道打出了多少拳。
打完之後，程雨揚道：「我打了多少拳？」
劉郁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隨便問的，我也不知道，打拳，如果你自己數你的拳頭，那就真傻了，只有自己都不去想，才可以打出真正的快拳。就別人說，我可以打出十一拳！」
一秒鐘，十一拳。
別人看，都看不清。
「歷史上，聽說，有人可以打出十六到十七拳。而且，每一拳……」
程雨揚說到這裡，又是一拳打出去。
「叭！」
空氣被撕裂扯破的聲音響起。
「這是音暴，打出這樣的拳，一拳打死一匹馬，不是問題！」
打死牛，也只是五五之數，有很大的可能，將牛打死。
在歷史中，武松武二郎，打死老虎，也只不過是三拳而已。
「趙家的亂箭打，基礎要求就是，一秒鐘十拳以上的拳速，但是……每拳，都要這樣的聲音。」
打出之後，程雨揚道：「這樣的拳，才有助於你，這次武會的比武。」
劉郁聽出來了：「你想把這路拳教給我？」
「你想學的話，我就打給你看，至於你可以學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你不怕給你未來塑造一個對手的話，就教給我吧！」
劉郁也算明白了程雨揚的意思，當下就應承下來。
程雨揚呵呵笑了笑，看看周圍，道：「再走開點吧！」
剛才，又惹來人看了。所以，現在要走開些，因為下面的這拳，可不是大路貨。就算是大路貨，也不必給這些人看到，萬一給他們從中學到什麼，可是划不來。程雨揚教劉郁，卻沒有心情，把這門功夫給任何人。
走到靜處，程雨揚打拳。
他一邊打，一邊說道：「趙氏秘宗，擁有疾速、猝擊、隱含、剛柔、虛實、變化等。外型看似長拳，但內容很雜，既有少林拳、鷹爪拳、通臂拳等拳的特點，又含有太極拳、形意拳、八卦掌的一些特點。勁力上化拙歸巧，易僵為靈，練求明勁、暗勁、橫勁、開合勁、抖放勁、螺旋勁等。技法上講究全身為法，動即是法，尤以靠、抱、粘、拗、頂、彈、撥、挎、撣、提、撩、纏、擊、攔十五字技法要訣為精華。」
「行拳走式要求連慣、圓和、自然。不動則正，一動如行雲流水，連綿不斷，一氣哈成。」
「遠踢近打貼身摔，遠手近肘貼身靠，高崩低砸中間挎，迎打截打連續打。攻守合一，攻防要害，防攻並舉，虛實並用，手腳齊發，上、中、下三路並進。」
「趙氏秘宗最重腿功，我也是看你的下盤功夫，堅硬紮實，所以才會起意動念，把這門拳教給你，要記住，腿法變化多端，有踢、蹬、踹、搓、跺、撩、掃等十數種。步型主要有馬步、弓步、虛步、丁步、歇步、僕步、獨立步、跪膝步等，行步則以蹬步和系統套環步為主。步法要求輕靈自然，如猿縱，似貓行。」
「一旦抓住機會！！！」
程雨揚忽然揮拳就打。
亂箭打。
先是拳擊，再是掌擊。可以掌擊拳打，交互變化。
這點很重要。
拳頭，可以打出速度與威勢來，但，不見得可以打得人，生活不能自理。
因為拳頭不大容易打出暗勁來。
相反，用掌功，就可以解決這種問題。
掌，可以打切、按、摁、崩、掛、戳、點、掃、削、拍、震等攻擊。
攻擊的方式多，就可以打出不同種的勁力，暗勁自在其一。
收功，收拳。
一套拳打完了。
程雨揚道：「記住，趙氏秘宗拳法歷來講究變化出奇，掌有瓦壟，指有猿勾，步有閃展，腳有蹦跳，配合靠、閃、定、縮等身體動作，組成一連串的攻守技巧。它比你那半調子的梅拳管用，如果你可以把這路拳吸收，將來，八成有機會，和我對戰。」
……
「他把趙氏秘宗傳給你了？」李雲摸著鬍子，有些不大確定。
趙氏秘宗啊！那也是強大的秘宗，其實，說威力，實不下於津門霍家的秘宗。
但，程雨揚，就這麼的教出去了？雖然，這一晚，只是一下，不見得可以教出多少。
可是那也夠了，就好比你看一本書，你不必把這本書的內容一字不露的全部記下來。
你只要，把這本書的大致意思，真正的菁華，給記下來，就可以了。
「該傳了，我得吃完飯，回頭好好琢磨一下，這功夫裡，很多東西值得我學，對了，師父，你最好和我再過過手，這樣，我學起來，會快點。」
李雲哈哈大笑，道：「好，好，這沒問題，我也想要見識一下，真正殺拳的趙氏秘宗。」
對於劉郁來說，趙氏秘宗的套路，對他是沒用的。
他需要的，是趙氏秘宗，近身靠打的功夫，是那貼身戰鬥的實戰功夫。
特別是那殺手鑭似的——亂箭打。
暴風雷霆。
亂箭如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