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乳燕初啼 第六十五章 ：通風報信 文 / 老實人12
「什麼？」程振興道：「你說，你跑不見了，就是去見那個少年，然後，把趙氏秘宗教給他了？你瘋了，你知道，你傳出去的，是什麼嘛？」
得說一下，程家的老爺子，程雨佳，得到的是霍元甲霍師父真正的傳承。
早先，程雨佳拜入霍元甲的宗門，學到了的，是霍元甲霍師父霍家秘宗拳和趙家秘宗。
霍元甲早年體弱，他是偷學武的，因為他是霍恩第的二子，所以可以在家裡向大哥等人學習，他學到了霍氏的絕學，霍氏絕學，三絕，八殺，二十四絞。這是說，霍氏最核心的，三大絕殺招術，打出去，對方就必死無疑，萬無生理的必殺絕學。八招鎖頭斷頸的殺手招，稱為奪命八手，還有二十四招絞殺術，這是近身纏鬥的無上絕學。
霍氏秘宗，招招分筋錯骨，技法環環相扣，迎刃身形如水，走轉翻展如鷹，滾鎖纏摔多變，絞殺斷頸無情。
這，是屬於內八修的功夫，在霍氏，內八修，從來不外傳。
可以教人，傳授弟子的，是外八修的功夫。
但霍元甲把霍氏秘宗的真功夫傳出去了。
因為霍元甲有更好的。
他和趙氏的嫡女有關係，那嫡女，趙倩南得到了趙氏秘宗的絕學，這些功夫，傳到了霍元甲的手上，他學了這身的功夫，將兩家融合起來，這才有了他的真正絕學，迷蹤藝。
現在，外頭教的，打出的迷蹤旗號，其實，都是或霍，或趙的秘宗，而非迷蹤。
迷蹤拳，霍元甲沒有教別人，只是傳給了霍東閣。
電視裡，霍元甲死了，兒子好小，還得陳真保護。
其實，在霍師父死時，霍東閣也不算小了，他比哥哥霍東章有出息，才十五歲，卻已經得到了霍元甲的真傳，身懷真正的迷蹤藝。
當時，他年紀一來是小，第二次發育還沒到，身體的武功雖強，但那是理論和招術，不是他的打功就厲害，說到打功，他還不是很成熟。所以當時，給霍元甲報仇的，是程雨佳，繼劉振聲外，精武門真正，打功第一人。
他替霍東閣追殺那些害死霍元甲的仇人，故此，霍東閣無以為報，把霍氏的真正絕學，傳給了程雨佳，真正得到霍老爺子，霍氏菁華的，就是程霍兩家。
霍家現在已經沒落了。
自霍東閣因為上海生變，精武館開不下去，就到別地，甚至是海外開辦。
他走之後，上海這邊，就交給了三叔霍元卿。
原本，霍東閣是想要回來的，但他在南洋已經生了根，離不開了，只能在南洋過日子。
現在的霍元甲，霍東閣一脈，已經在南洋落地生根，國籍都入了印尼籍。
霍元卿一脈，傳下來，雖然還是不錯，可是，一來沒有真正的高手，二來，也少了真正的迷蹤傳承，會的，都是霍氏秘宗。
現在精武體育會，教的也不過是霍家外八修。
一句話，程雨揚算是傳了真正的真功夫給劉郁。
「三叔，你放心！」程雨揚心寬氣實的說道：「那個小子，很有天賦，習武人裡，練得好的人少，打得好的人，就更少了，打得好的，再想要練得好的，就更少了，這個少年不簡單，我也是見愛心喜，就傳了他一下，將來，我們在美帝斯開辦精武門，正好需要他這樣的人才，一個人才，可以挑起一個門派，三叔你說對不對？這點投資，是絕對劃來的。」
「你是說……對未來的一種投資？」
「對，未來的投資，我覺得，那該是可行的，只要他成長起來，他就好似一支優績股，有一飛沖天的潛質，有這機會，不好好投資，太可惜了！」
「他飛了，就一定會飛到我們家來嗎？」
「呵呵……華夏的這片土壤，是培養不出來，真正的，武術格鬥家的！」
「哦？」
程雨揚道：「這不是理所當然嗎？在華夏，傳統文化已經不受重視了，武術這種東西，也成了有錢人的一種額外興趣，只是興趣，可以修成真正的格鬥家麼？不可能！只能是武於舞的雜耍罷了，這種東西，圈錢還可以，但不會成為真正的武術家，所以，他的未來，只有往外發展！在國外，才有可能，真正的成長！外國，有很多的格鬥門路，可以給他營養，讓他成長，還會足夠的財力，讓他進補，窮文富武，難道不是這樣麼？」
「別太小看了華夏……」程振興說道：「華夏，好似一潭泥沼。雖然看上去，都是泥鰍，但保不齊，這裡面就藏有蛟龍，只是沒有飛出來而已，過去，華夏苦難的時候，一位位的武術大師，都崛起了，孫祿堂，尚雲祥，李書文，李景林等……一個個星輝燦爛的名字，那時的華夏，同樣是又窮，又落後的，現在也是一樣。要說習武，的確是窮文富武，不過，真正的高手，國術大師，他們交手，真正的生死相搏，不會和你打上十幾二十個回合，都是一見面，三兩招，就把生死勝負定下了，營養方面重要，卻不絕對，你懂麼？」
「我明白了……」
「那就好，不過，你說的那個孩子，我想我們還得值得關注一下……但拔苗助長並不是好事，看他到十八歲的發展如何，再說吧！」
「是……」
……
峨眉山。
金頂台。
演武場。
一眾男宗女宗的弟子在演武，這是峨眉男宗和女宗都必不可少的少年節目。
和劉郁打放鬆拳是一樣的，每天，在經過白天大體能的習武之後，飯後，都會要放鬆一下。武者的放鬆，自然是打一套放鬆的集體操。
男宗這邊，是司徒，女宗這邊，是衣若熏。
打得，卻是一套的拳，也不是拳，而是劍，劍舞。全都是木劍。
過了年青的少年，被認可的弟子，可以提真劍，在另一邊，自由的起舞。
那些年紀小的，就只能提木劍起舞了。
不管怎麼說，一派武林大門大宗大派的氣象，還是十足的。
「徐師兄……」
「徐師兄……」
徐劍微笑，和一位位師兄弟們打招呼，他是不必和那些低輩弟子一同起舞的。
大派宗門，有的時候，難出天才，就是因為很多弟子被要求按規矩來。
不過，徐劍不必如此，他的劍術，早早就得到了證明，是一個劍術的天才。
天下人說到劍術，往往都會提起武當派的劍術，武當劍術的確是獨步武林，不過，峨眉也不差，只是一直沒有出過劍術的高手達人，而徐劍，就是峨眉派的新希望。
「衣師姐……」
徐劍對衣若熏打招呼。
衣若熏走到場邊，看了看場中，那是蘇顯鶴，她隨眾弟子一起舞劍。
「找顯鶴？」
衣若熏對徐劍不假辭色，徐劍徐小帥鍋的英俊帥氣，在衣若熏的面前，一值一文。
「是，今日主持比武，有點心得，想要告訴蘇師妹，畢竟，這次會武，萬一出現黑馬，傷了蘇師妹，那可就不好了！」
「嗯……顯鶴，你過來一下！」
既然徐劍擺出了公事的態度，衣若熏也不好太過絕然。
蘇顯鶴收了劍，她微微吐了口濁氣，從隊伍中跑出來，幾個女弟子發出微微善意的笑。
「五分鐘。」
衣若熏說完，回到場中，但，她冰冷的眼神，仍是會不經意間的，掃射過來。
五分鐘。
徐劍苦笑。
「徐師兄……」
蘇顯鶴輕微的一語，就讓徐劍把不快拋到九霄雲外。
「師妹，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次會武，你一共要小心……我是說，除了張淺白外。」
「張師妹的武功的確不錯，我看了她的手掌，掌心，雙手都有，繭子，看來，她可能在峨眉刺上，有獨到之處，」蘇顯鶴道：「我會注意她在劍被我挑飛後，以峨眉刺突襲。」
「你能發現最好，但她也有可能直接就使峨眉刺，哦，我們不是說張淺白，那個小丫頭，看上去又輕浮，又驕傲，根本不是師妹你的對手，再說她已經敗給過你一陣，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要說的是……鐵劍門的鄭光鄭遠大，他的武功很厲害，使得也是劍，我看了他的資料，他的師父鄭重鄭千鈞，天生神力，鐵劍門更是使重劍的祖宗，在重劍一道上，很是厲害！」
重劍……
蘇顯鶴道：「我聽說，上乘的劍術，得要達到重拙大的精要，他的劍術，是不是也有如此火候？」
「這不大可能！」徐劍道：「鄭光年紀不是很大，他的劍不會有那樣的火候，想要發揮出重拙大，不僅要劍術精妙，還要有強大的氣，以他的年齡，這不可能，他只能是人借劍勢，你只消注意，在他劍勢老去的時候，進行快劍攻擊，就可以取勝了。」
「還有誰？」
「還有猴王孫化的弟子，孫白揚。這個孫白揚和孫化，都是打猴拳的高手，並且，他們精於打穴截脈，出手很是厲害，特別是他們的猴拳，一掌四式，打到了你，連綿可以打上四下。一般的武功，都是只打一下，明勁攻擊，現在的少年也不可能會有那種打暗勁的，也沒那個體力，但一掌四式，就可以在打明勁的基礎上，一口氣，打出四式！」
說到這裡，徐劍出手。
他先出掌，掌心平平，向下，掌尖向前，戳掌，戳過之後，指尖蜷起，這是第二擊。
當這第二擊過後，指變成了拳，拳打，第三擊。
普通人出拳，打的是真正的拳頭，只是一擊而已。
但猴拳的功夫，打人，上來就是先兩招。
打完這兩招，再是拳擊。
打完拳擊，還可以反轉手臂，用手背，打出一個砸來。
戳、叩、擊、砸。
一掌四式。
「雖然厲害，但是花俏了！」蘇顯鶴看過後道：「這樣出招，拳得快速才可以，打還得真正的打到人，第一擊最好打在要害上，如果不是如此，一定會出錯，若對方可以抗過去，定能反擊打過來，特別是四擊，很難打出真正的強勁。」
蘇顯鶴一眼就看出這功夫裡的弱點。
「嗯，最後一個，我也是意外才發現的，在我們送那些武者出去的時候，我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少年，比你小上一兩歲吧，他的出手，很是厲害，該怎麼說呢，有點陰毒……」
「陰毒？」
「嗯，他是對東瀛人使用的陰毒吧，也許是這樣，希望不是他的手髒，他打了那個東瀛人，在他的身上，膻中，那裡一連打了四個震勁！」
「在人體中心，打了四個震勁？一連打的？」
「一連打的！」
「那麼說，他是有意的，他知道這樣打的後果嗎？」
「能來這裡會武，能打出四個震勁，該不是普通人，不會是一般人，他知道後果！」
蘇顯鶴沉默一下道：「沒想到他出手這麼陰狠，我會注意的，若他能勝出十大，遇到我，對我也是這樣，我一定打斷他的肋骨。」
徐劍笑了笑，道：「這個人，叫劉郁，劉佈雷，他的武功一般，打的是梅花拳。」
蘇顯鶴道：「也不能那麼說，梅花拳看人，打好了，天下無敵。」
「沒錯，可是，自古時，也就是唐朝的那件事，梅花拳的正統被嚴重影響，到了民國，梅花拳又鬧了義和團運動，被清政府和洋夷雙面鎮壓，死傷了很多，很多老拳師都被打死，現在存活下來，梅拳雖廣，真正拔尖的高手，卻是不多。滿天下，說得上的，也就是一個燕子傑！」
唐朝的時候，有梅拳高手，夜入皇宮，給當時武則天大姐來了一個九一一。
武後那是什麼人，她當即對梅拳的高手下手，抓捕了很多打梅拳的，那些武功秘笈都給抄收了。用於給唐朝自己的營衛。武則天在位的時候，更是成立了兩個武營，專門招收天下的高手為己用。
還有一場，就是清末的義和拳起義，當時的義和拳，有很多的梅拳高手，帶頭的幾位，包括紅燈照的林黑妹等，無一不是打習梅拳的。
不過，這場大起義，被清夷，和洋夷，雙面絞殺，最後殺得個乾乾淨淨。
只有很少的人，才逃出生天。
這些人之後，也是或隱，或藏，梅拳的功夫底子，大大的受到了影響。
整個清末時代，是形意、八極、太極、八卦等門派的天下（不過八極拳給清夷末代皇帝打過工，李書文也沒有挺立門派，到處跑，到處教拳，不問門第，因此八極門發展的並不大，不如其餘三門，力量在傳播中，散落了，再加上十年的動亂，自然是不行了，在民間，只有散學的，沒有實質的宗門，雖是花開天下，卻是落地無根）。
梅拳的影響，就此消失了。
「這麼說，他的梅拳沒什麼？」
「該是如此，我看得出來，他的拳，好似有虎拳的影子，不過，他的拳有點模糊，我看不清楚，不能確定，是南派虎拳，還是形意虎形。」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最後大比，還是看實力，我回去練劍了！師姐已經忍不住了。」
「那好……」徐劍戀戀不捨的看著女孩離開。
回頭，是司徒。
徐劍道：「師兄，在背後偷聽，可不地道。」
司徒冷冷道：「我不是偷聽，我是要告訴你，峨眉女宗的弟子，功夫好的，不會嫁人，嫁人的，不會是內門核心弟子，她們今後，出家為尼為道，但絕對不會嫁人。真要嫁人，就得追回武功，換了是你，你願意麼？」
武林中的追回武功，就是打破丹田，戳破氣海。
打破了丹田，就失去了丹田開合力，丹田也就是小腹，再無也法繃緊。
丹田有問題，跑步都欠給力。那樣，功夫就徹底完了，生孩子也有可能難產。
任何一個學功夫的，都不會容忍自己的身體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知道……師兄，你愛過嗎？」
「愛？那種東西，根本沒用，你要孩子，隨便找一個女人，燈一關，過個一兩年，就可以有孩子了，至於愛情？我們習武的人，要專注致柔，不可以分心，你懂麼。」
「那……就等我成為峨眉男宗掌門，成為總門掌，把這個規矩，給改了！」
司徒笑了：「那就看你的運氣了，希望你可以達成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