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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六章 奇書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09-28

    釣魚的老道神我兩忘,注意力只集中在手裡的釣竿,至於他欽點的新進徒孫則絲毫沒放在心裡,春天裡,聽風、賞花、喝茶、獨釣,多自在啊!

    樵「老大」姓徐,他婆娘也在山上,負責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據說兩口子都是老道的家生子。不過他們夫婦可不是白髮漁樵,看起來「徐老大」還是孔武有力的。

    不過話說回來,司馬璋對於他的新住處是非常滿意的——高山湖景房,雖說有些潮氣,可是打開窗戶就能看到煉丹湖也是令人激動地。不過道門就是道門,道學文化還是很濃的,房內鎮個銅八卦,甚至在屋外的房簷下也掛著幾個,司馬璋並沒有想到屋外的其實是避雷針,而不是什麼裝飾,只不過古人最多認為這能辟邪,而並不能解釋原理而已。

    司馬璋的學徒生涯開始了,拜過了祖師,順便一提,方士還是以老子為祖師的,不過論起傳承,丹鼎派還是走了徐福、魏伯陽的路子。司馬璋渾渾噩噩的熬過了拜祖師等等禮節,由於有些呆滯,又使得老道臉色一變,不過也沒說啥。

    不過入了道門,一切都要改了,早在河內的時候,司馬璋的身份就已經被改成了「道籍」(漢代有較完整的戶籍制度,限制人口流動,漢末時名存實亡)。進了道門,就不得不說丹術了。

    丹鼎派丹鼎派,玩的就是丹術,丹分內外,外丹就是「煉金術」,內丹就是「氣功」。當然說起來,司馬璋也是佔了個便宜,年齡小,左慈傳授的時候也就少了限制,更何況,內丹之術,年齡大了再練,反而成就有限。

    左慈先傳的就是《五禽戲》,說起來,華佗也是丹鼎門人,是左慈的師兄,不過他喜好醫術,在道門眼裡就是「不務正業」了——在外丹的旁支,沿著歧路越走越遠,恐怕終生也難有什麼成就,左慈也就成了掌門一脈。

    《五禽戲》僅是完成了雛形,不過打打基礎倒是不錯的,孩子的骨骼有機物多,相對柔軟,大部分動作都能順利完成,至於高深的功夫自然是有機緣就傳。司馬璋看著有些臭屁的左慈很是糾結,啥叫有機緣,你做師傅的對於些不是最高機密的道術傳承也分有無機緣麼?

    山上的日子是歡快的,司馬璋來到了新環境,一有空餘時間,就來回走走,腳邊還有阿毛歡快的吠著。阿毛,準確說是小狗阿毛,一兩個月大,正是最有愛的時候,司馬璋真真是過上了古代紈褲子弟遛狗生活。山上的日子是苦悶的,左慈板著臉,化身成為私塾先生,拿著戒尺,可憐的小司馬璋自然是是在識字,準確的說是篆字,當然新學的道學的典籍也不能落下,學武的時候,有困難也得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時間過得也快,老道身旁的兩個童子,司馬璋和他們也算是臉熟了,等他們新進了門後,自動成了司馬璋的師弟,一叫清風一叫明月,完全是很惡俗的名字。

    清風由叔叔平白跌了一輩,自然是很不爽,不過更不爽的是,明月比他大,身子更壯,小孩子鬧矛盾打架打不過,找「家長」還會挨訓——當叔叔的不會讓著侄兒麼?

    不過當有一日,司馬璋聽到了這段話就滿臉汗顏了——「師傅,教我九陽神功唄?」「九陽」?司馬璋瞬時呆了,難道道門真有這功夫?司馬璋好奇心起,看向左慈。

    左慈已經是黑了臉,望向明月,咬著牙說:「沒有!」明月說:「怎麼可能沒有,張無忌可是能舞大石!」司馬璋已經是徹底凌亂了,難道倚天也穿了?

    左慈哼哼的道:「小說家之言你也信?看來這幾天你的功課還是輕了,有這麼多心思在想些別的!哼哼!把這段先抄上一百遍!」清風在偷樂,明月在哀嚎,司馬璋則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亂糟糟的。

    左慈揉了揉太陽穴,要知道花時間教這些小孩可是很頭痛的,然後就看到一向比較省心的司馬璋走了過來,當然幼犬阿毛也是跟在腳下。左慈有些意外,說道:「有事?」司馬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想把結果確定下,問道:「九陽和張無忌是什麼?」

    左慈皺皺眉頭,說道:「小孩子真是問心重啊!你隨我來!」左慈回到了屋子,指著那三十二卷竹簡說道:「那就是你要的答案!」司馬璋愣了,趕緊拿起最上面一卷,抽了出來,打開一看——倚天屠龍記金庸著。字是「楷書」,然而金庸和倚天……

    司馬璋抬起頭,扮作好奇寶寶,問道:「金庸?」左慈歎道:「金庸是誰,我也不知道,最令人頭痛的是,我派中人查遍了所有史料,也查不出還有這麼個人!」司馬璋如同見了鬼一般,說道:「那這幾卷書?」

    左慈說道:「你拜了祖師,知道徐祖師東遊吧!」司馬璋更凌亂了,點點頭說:「師傅,您是說徐祖師帶著童男童女去尋神山?」左慈說道:「徐祖師當年順著風來到一片島國,把童男童女送了過去,花上幾年功夫交給當地人不少東西後,又乘帆出海了。」

    司馬璋說道:「不是後來失蹤了麼,這有咋能扯上徐祖師?」左慈沒好氣的道:「失蹤?開什麼玩笑?你元一師祖姓什麼?」司馬璋瞪大了眼,說道:「他老人家姓什麼我哪能知道?」左慈歎了口氣,說道:「你平時那些精神頭都上哪去了,我咋發現你自打上了山後就變笨了!樵夫姓徐,單名海,你一口徐叔,他是師祖的家生子,師祖自然是姓徐!」

    司馬璋無語,這還是不熟悉古代習俗的錯,又說道:「難道是師祖是……」左慈說道:「當然是祖師的後人!當年祖師出海遭遇暴雨,後遇神山仙島。」左慈賣個關子,看司馬璋入了迷,後說道:「仙島空曠,奇異的是岸邊竟然有『鐵』船!」

    司馬璋感到今天的事是越來越讓人吃驚,說道:「然後呢?」左慈說道:「船上有人,不過已經死了,驚奇的是人竟然留著短髮,當真是不孝啊!(汗,古代隨意剪髮是違反孝經的)祖師看到船後,非常好奇,拿出小刀竟然無傷,僅是露出『鐵』皮(古人對金屬認知少),胡亂按了幾下船竟然搖震起來,但幾個呼吸又停寂了。祖師雖不明白原理,但也曉得,這莫名的動力大概就是船能在海上行駛的原因。」

    司馬璋點了點頭,心裡卻再也不敢小視古人,兩者所差的僅僅是千年的文化閱歷,但落入算計,鹿死誰手不可知啊!左慈說道:「除了那船還有別的東西,不過保留下來的東西不多,比如說,一按就起火的『仙火』,幾本書等等。」

    司馬璋一愣,隨後悟道這「仙火」八成就是打火機,然後說道:「書?」左慈點頭道,說:「對,就是書,祖師當時大吃一驚,這等材質從未見過,但文字有些似曾相識,等回歸後,花了幾年時間把彆扭的按照這書上的格式字樣抄了下來。等到了紙張隸書流行天下,祖師這一脈才總算曉得這書是什麼。」

    司馬璋鬆了口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說道:「小說家之言?」左慈沒好氣的道:「可不就是小說家之言!更可氣的是,浮屠竟然佔了上風,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呸!浮屠能不能傳教成功還是個事,竟然還想甲天下,太小看我道門中人!」

    然而更令司馬璋無語的是,左慈說道:「雖然有些不忿,不過當找樂子倒也不錯,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話說回來,這些古怪的符號也算是有趣,至少讀起來也不是那麼彆扭了。不過祖師因為在那座島上發現這些東西,就把那座島定名為蓬萊!」

    司馬璋腦子一空,說道:「蓬萊?」左慈說道:「你想的沒錯,此蓬萊自然不是武帝所封的蓬萊,而是我道門中的蓬萊,雖說是有些偏差,但祖師的目的也達到了!」

    司馬璋說道:「目的?」左慈沒好氣的說:「你以為祖師是去尋什麼不死藥?這怎麼可能?祖師和秦始皇只是各取所需,祖師去尋三仙島,這也是前朝所有方士的夢想!」

    司馬璋恍然大悟,然後就聽到左慈惡狠狠的說道:「你跟我扯了這麼多,是想看吧!看書可以,但要誤了功課,戒尺可不是做擺設的!」司馬璋沒好氣的說:「既然有了古怪符號,那為啥還不在經書標注!」左慈道:「出去別說是我丹鼎派的人,道門中咋就出現你這個沒文化的人!標符號?你讓門派之外的人看了會怎麼說?」

    司馬璋吐吐舌頭,隨後抱起阿毛,一窩蜂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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