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四十七章 呂布(六)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0-15
關羽出場時那三刀驚艷了所有人,待十餘合後,就有些泯然眾人的意思,諸侯不由得捏了把汗,真真是雷聲大,雨點小——一點都不給力!然而,諸侯的心隨後又懸了起來,呂布難道真無敵手麼,不僅僅是畫戟十停中有三四停的攻擊,就連虛影中集合鯤鵬和睚眥的力量只能保證不被饕餮蠶食的太慘……
此時的饕餮彷彿是毒蠱中的蠱王一樣,原本懶散卻被熏成好鬥,就連空氣中的一點殘留的元氣,也被貪婪地吸入嘴中,腋下的眼睛不停地看著四方,鼻子微微觸動,彷彿在嗅著下一個食源。在饕餮面前,睚眥和鯤鵬彷彿僅僅是氣充的氣球,只有表面的威懾力而已。
呂布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邪邪的英氣,若是讓那些花癡少女看了,定然又是一番轟動。事到如今,呂布的畫戟在刀矛的攻守之下,宛如在自家花園一般,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關羽和張飛的配合此時已經是遠遠小於「2」,「1+1」在呂布完美的挪移乾坤之法下,尚不如和呂布單挑時的威力。
劉備還是出了馬,雌雄雙股劍左右揮刺,看起來並不是只是打打醬油也就了賬的。但此時的呂布卻變了臉,還能更無恥麼?呂布的畫戟雖然是木頭桿,有彈性,但在冷艷鋸和丈八蛇矛之間挪移,看似輕鬆寫意,實則耗費的心神很多,但天殺的來將竟然使著雙股劍,萬一拼著性命不要緊緊地夾住了他的方天畫戟,自己豈不是要吃大虧!
這個念頭剛起,呂布立即就吃了苦頭,儘管在呂布眼裡來將確實是最弱的一個,但長短兵器一結合,幾乎所有的空間都被封住,險些連畫戟也被沒收了。赤兔看準機會朝著劉備的凡馬一撞,呂布趁機一戟刺向劉備,一有空檔,拍馬就回!
張飛一吐胸中怨氣,哈哈大笑:「痛快!真痛快!」呂布恨恨的道:「今天就先放過你了!以後別落單讓我碰上!」張飛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依舊是點著頭,彷彿沒聽到呂布的抱怨,吼了一聲:「爽!」呂布臉又是一變,一股惡氣直衝天門,但赤兔久戰,已經是勞累不堪,脖子上彷彿血流如注。呂布畫戟狠狠一揮,音爆聲讓附近的董軍士兵打了個哆嗦,隨後入了關。
諸侯雖有心趁機掩殺,但虎牢關上的床弩發了威,一桿桿長矛嗖嗖射出,袁軍彷彿肉串一般,胸靠背的釘死在地上!幾輛簡陋的沖車還沒有到城門下,虎牢關上的投石車就發揮了它的作用……
呂布雖然敗了,但卻沒有真正的敗,董卓的軍隊一點都沒有失敗的樣子,甚至在傍晚的時候又重新開了宴席——呂布經此一戰,恐怕也正式成為天下第一了!只是在宴席間有些不和諧的小插曲……
徐晃揮著匕首割著烤肉,有些複雜的看著呂布,就算是李儒剛剛解釋了窮奇面目不詳,但徐晃的腦子依舊還是轉不了這個彎——由窮奇化成饕餮,真的只是面目改了麼,那個男人真是一個謎團啊!徐晃隨後又聽到了旁邊的朵頤聲,隨後搖了搖頭,看來真正的饕餮還是這位吧!果然,司馬璋兩隻腮幫子全是油脂,手上不停地往烤肉放著調料,就連董卓也是慈愛的看著他!要知道在西涼可不是和中原一樣,條條框框居多,大塊肉,大碗酒,痛快的吃喝,才是王道!
「撲騰」一聲,馬超喝了一碗酒,還是爆發了!不要用後世的成年目光來看這個時代,馬超雖然未成年,但在西涼喝酒卻能暖身子,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酒是必不可缺的……
馬超摔了酒杯,好在酒杯是銅質的,僅僅是跌出一道紋,握著拳頭道:「呂布!你,可敢,一戰!」馬超此時臉紅紅的,說話也是拖著長腔,拳頭伸出的那一擊也是晃晃悠悠的。呂布本欲反擊,站直了半個身,眼神一瞇,看到馬超的醉態後,彷彿無事的一般人一樣,又跪坐了下去!
董卓朝著家將使了使眼色,自有人把已經醉了的馬超拉了下去,隨後董卓道:「奉先,小孩子醉了,不要把它當回事兒!」呂布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道:「義父,我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看到誰比較強也會去挑戰!」董卓哈哈大笑,說道:「超兒還小,你這個做叔叔的要好好教他!」呂布說道:「不是我不教,只是他這個態度恐怕有些……」
董卓割了塊肉,邊吃邊道:「少年郎,多稜角,奉先多磨磨他就是了。敲打敲打,省的不知天高地厚,在自家人中吃了虧,總好比在外人那吃了虧!」呂布道:「白娘子(董白)好福氣,義父可真疼她!」呂布說著,想了想那少年郎倔強的模樣,不禁有些頭疼,直到如今他還沒曉得馬超為啥總對他,眼神不善,敵意重重……
小插曲很快就結束了,司馬璋知恥而後勇,從李儒那裡要了本《山海經》,在李儒面前還好說,若是將來正式出了仕,風花雪月間,眾多小娘子陪著,一個修道的連《山海經》都不知道那太丟臉了……
司馬璋「挑燈夜戰」,本來有些興趣的徐晃湊近一看,撇了撇嘴,收拾炕,脫下衣甲朝裡睡了,不得不說,進了虎牢關,司馬璋也有些搞基傾向,現在的他可是和徐晃「同塌而眠」!
《山海經》確實是很有意思的,在這個娛樂非常缺乏的年代中,的確是一個很能打發時間而且很長見聞的書籍。司馬璋探頭看了看,房內的徐晃已經睡了,趕緊換了個坐姿,兩條腿散散的平躺在地上,跪了一晚上,酸都酸死了!跪坐,果然是很令人糾結的禮節!另一個令司馬璋有些糾結的坐姿是道家的「五心向天」,腿部近乎於盤腿,不過在司馬璋前世結束之前,恰巧看過一篇報道,某位男子盤腿上網三個小時,導致神經壞死,很有可能截肢。司馬璋有些後怕,睡覺的時候可不敢如此做,這輩子好不容易穿越,不用再一直躺著床上,他可是非常珍惜這一次的機會!
眼睛有些酸,司馬璋看著爐子還算旺,脫了衣服,吹了燈火。夜黑漆漆的,司馬璋卻有些睡不著,三國中的事兒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要不是羅大忽悠的演義深入人心,恐怕現在的他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僅僅是知道兩千年後發展的趨勢!但司馬璋其實心中還是很不安的,在他的記憶中,似乎三英戰呂布之後,就是貂蟬連環計,古有兩桃殺三士,今有一女殺兩男!最關鍵的是,演義中唯一記錄的某人的死後下場就是董卓,貌似被點了燈油,慘遭蹂躪……
司馬璋有些茫然,雖然如今的他有了小小的功績,可這也不能讓他脫離時代的約束,隨意誹謗大臣,恐怕就連董卓也會懷疑他的動機,畢竟說到底這僅僅是捕風捉影的事!就連看似親近的李儒,實則也不如賈詡對他那般,如父親的憐愛。
司馬璋有些惱火的抓了抓額頭,此時的徐晃已經是睡沉了,輕輕的鼾聲傳了過來。司馬璋看了徐晃一眼,心中一動,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說就算真的到了最後的那一步,憑著自己那粗淺的道術和徐晃的武藝,外加上賈詡的智謀,怎麼可能會有過不去的門檻,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
司馬璋自嘲一笑,在這淒冷的夜晚中,漸漸地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