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六十二章 張寧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0-23
聲音很好聽,但那把匕首卻是很不「友好」,司馬璋微微猶豫,還是佔了身子,猛然間感到後背上碰著一處柔軟。
女子的聲音很冷,說道:「把你的匕首扔了!」司馬璋冷冷一笑,說道:「我有那麼傻麼?」女子咬了咬牙,她看似佔了先機,但也有一個東西在斜頂著她的腹部,略低頭,憑著月光反光就能看見那卻是一把匕首!
原來,司馬璋見到一刺落空,感到背後一股殺機時,身子一低,右手的匕首反手刺向後方,若是正常的毛賊,自然那一劍是刺到了他的要害……
但兩人均是投鼠忌器,所謂用力用七分,剩下的三分,自然是收招了。司馬璋不安分的想轉著身子,身後那個清冷的聲音說道:「老實點,否則我不介意拼著受傷也要殺死你!」司馬璋不知為何竟然想起了《天龍八部》中的情聖,開口調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如讓我死之前,先看看美人是啥模樣!」
猛然間司馬璋感到後方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心中一動,左手剛動一動,突然感到脖子間的匕首又近了一分,鋒利的劍尖刺得皮膚略微的痛,多一分重傷,少一分則匕首和皮膚之間還有空隙,不得不說,那女子的力道掌握的真好!
女子說道:「再說一遍,扔掉匕首。雖然我不想殺人,但你不要逼我!」司馬璋苦笑一聲,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匕首跌在青石路上,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非常違和……
女子說道:「你故意的麼?」司馬璋說道:「你不是說讓我扔了匕首麼?」女子的手摀住了司馬璋的嘴,使勁往後拉,因為不遠處一陣跑步聲傳來……
似曾相識,司馬璋苦笑了一番,六七年前有人這麼幹過,沒想到自己長大了還是被女人摀住嘴,難道這個世界上女人都這麼強,可惡,無論怎麼說,如今的自己也不是太「弱」啊!
司馬璋雖然享著艷福,但令他失望的是那些追兵的素質實在是令人無話可說,見到了丟在地上的匕首,四處搜查也就算了,可恨的是,明明就差了一點,那些人硬是沒看到,反而因為在對側那倒地出現的草人,朝著那個方向追去了……
司馬璋苦笑一聲,但女人的聲音響起,鬆開了手,有些羞惱的說道:「你到底要倚到什麼時候?」司馬璋說道:「好吧,離你近了,你覺得我佔你便宜!離你遠了,你的匕首實在是太危險了……」女子看著如今城牆上燈火通明,歎道:「罷了!」
司馬璋感到脖子上的壓力一輕,剛想笑,猛然感到大腿一痛,血液嘩啦啦的直流,不自覺的單腿跪了下來。女子說道:「壞了我的好事,自然不能這麼便宜你!」司馬璋右手捂著傷口,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可惡!別叫我逮著你!不然……」
女子半蹲著身子,有些挑逗的用食指托著司馬璋的下巴,說道:「否則怎樣?說啊!」女子看著明顯發呆的司馬璋,冷哼一聲,說道:「男人都是中山狼,登徒子!哼!」
然而,女子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聽到眼前這個登徒子說道:「小……小寧姐?」女子,也就是張寧,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月光雖然暗,但這些修道之人的感官都不差,仔細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出自己何時認識眼前這位郎君!司馬璋沒有料到,僅僅是一個稱呼,在對方心中就從「登徒子」升格成人見人愛的敬稱「郎君」……
不過眼前那位美女一頭白髮,氣質依舊那般妖孽,那有些熟悉又有些生疏的容顏,不是大雪夜潛入司馬莊的張寧,又是何人?
司馬璋苦笑了幾分,美女要「報答」的話語彷彿猶在耳邊,可現實如此諷刺,美女給了他一刀……司馬璋說道:「我是司馬璋!還你書的那個人!」
張寧張著大口,右手一掩,匕首自然就掉了地上,聲音有些變調,說道:「啊……啊!竟然是你!瞧瞧姎幹了什麼!」張寧隨後從胸口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熟練地低下身子包紮傷口,嘴裡說道:「太令人吃驚了!想不到你會在這裡,長得這麼大了……這是金創藥,外敷幾天就好了!天哪!姎幹了什麼!」
張寧的絮叨令司馬璋心中稍微暖和了一點,雖然誤傷很令人氣憤,但無論從他和張寧的私交以及張角所留下的恩澤,他只能當成啞巴虧……
司馬璋說道:「寧姐沒事就太好了!」張寧一身夜行衣,說道:「你看我都這麼個穿著,怎麼可能會有事兒!對了,你才多大怎麼會在這兒!讀書就算遠遊,你也不到年齡吧!」司馬璋苦笑一聲,說道:「我現在是長安太守!」張寧抬起頭,蔥指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你才十二三吧,在姐姐面前還胡吹什麼?」
司馬璋苦笑一聲,說道:「我沒吹啊!太守自然不是我,不過虎符在我手裡,也差不多了!」張寧張開小嘴,吃了一驚,隨後說道:「難道虎牢關前的那位『妖人』是你?」司馬璋眉毛一抽,慌得張寧以為觸動了傷口,動作越發輕柔起來。司馬璋說道:「如果沒別人會道術的話,那個人就是我了!」
張寧又一次吃了驚,想不到當年父親的一時心善,竟然出了如此妖孽,看向司馬璋的目光也不尋常了,但嘴裡還是說道:「真想不到,一眨眼的時候,小璋兒也長大了!不過姐姐我還是給你個忠告!像虎符這種大事,不要和別人亂說,即使是姐姐我都不可以!記牢了,這是師姐給你的忠告!」
司馬璋本想說什麼,但看到張寧嚴肅的樣子,又想起了那六卷天書,猛然點了點頭。司馬璋又說道:「師姐難道還沒嫁人麼?這麼晚了還得出去?」張寧的臉做出一個滑稽的表情,說道:「師弟啊!你才多大就胡思亂想!對了,你是跟誰學的,剛見面就嘴花花……」司馬璋和張寧不知不覺間,嘴中的稱呼就悄然改變了,但兩人卻沒有感到奇怪的,畢竟司馬璋也算是張角的「閉門弟子」了……
司馬璋苦笑一聲,說道:「只是嘴花而已,師姐又不是不知道,男子十八才固腎水,修道若是連元陽都把持不住,還修什麼道!本來只是想藉機反制師姐你的……」
張寧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對了你既然有著大權,可不可以幫師姐一個忙?」司馬璋說道:「啥事?」張寧說道:「我要出城!」司馬璋為難的說道:「師姐出城不是不可以,但外面是五斗米教的人,師姐你的安全問題我很擔心!」
張寧說道:「小鬼頭!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問題吧!師姐我只是想確認心中的一個謎團而已6」司馬璋說道:「真的是非出不可?」張寧說道:「嗯!」司馬璋說道:「好吧!我來安排!」
張寧一笑,彷彿春天鮮花盛開一般惹得人心暖暖的,司馬璋搖了搖頭,師姐這個媚術可算得上是大成了,不經意間放出來才是最高境界,若不是自己的大腿的觸痛,他剛才也差點迷失了……
張寧說道:「師弟,你的修心功夫練得不錯!」司馬璋苦笑一聲,沒有反駁,但隨後想起了一件事,鄭重的說道:「師姐若是出城,定要小心!今日我在城外,發現了一處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