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二十章 回鄉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2-05
司馬璋自嘲的摸了摸左臉，說道：「美又如何，丑又如何，父母精血，豈可輕厭！」張松一愣，似乎在想著什麼，貂蟬摸了摸司馬璋的左臉，說道：「你俊又如何，丑又如何，秀兒終究會跟著你！」
張松彷彿被這句話敲醒了一般，哈哈笑了幾聲，說道：「虧我自負清高，沒料得心性修養的還是不夠！天下淑女多得是，是我自己蠢了！」司馬璋沒有細問，估計又是個肥皂劇故事，只是司馬璋不曉得的是，張松儘管沒見著對方，但令他氣惱的是對方竟然主動「休」了他，回絕了這門親事，說到底，張松出來遊歷，也僅僅是面子上過不去……
過了黃河，一行人的速度就提了上來，此處雖然為「三不管」地區，不過平坦的地勢倒是比較好走。張松有些玩味的盯著司馬璋，說道：「這就是你的家？」不僅僅是張松感到好奇，貂蟬早就掀起了車布，說是「家」，其實也不是，河內溫縣的司馬莊如今幾乎就是一個空莊，僅有一點少數留守的族人。
時隔數年，記憶中已經模糊的司馬莊，如今出現在眼中，司馬璋感到更陌生了。儘管是特意繞了路，不過司馬璋還是想去看一看。都說「近鄉人更怯」，但如今已為六百石高官的司馬璋卻感到有些木，更不用說有什麼「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的感概，說到底，還是心中的根兒不在這裡啊！司馬璋歎了一聲，說道：「罷了！人不在此，只是空看一眼！」貂蟬放下了窗布，這妮子見司馬璋沒了興致，自然不會對司馬莊有太大的熱情，說到底還是有些「愛屋及烏」的意思。
「喂！你們是什麼人！」一位老翁從莊門走了出來，也難怪司馬璋有些不敢認，如今的莊園外面封了幾道牆，幾乎就是個小城池。韓德拉開門布，胡車兒喊了聲，道：「主公，要不要進去休息一夜？」司馬璋還在猶豫，老翁起了疑心，說道：「你們是誰？」
張松笑瞇瞇的看著司馬璋，總覺得這一幕太有意思了，家中的老僕懷疑府上的小郎君「不懷好意」，看來跟著司馬璋參加婚禮是來對了，這確實很有意思！司馬璋說道：「罷了，你就說是十三郎便是！」
胡車兒在馬上點了點頭，車上如今張松擠了進去，他就尋了一匹馬代步，一抽馬鞭，「灰灰」一聲，馬兒剛巧在老翁身前三步處停下。在車隊的人眼裡，會讚道「好騎術」！可惜，在老翁眼中，意味著恐怖，無論是剛才的「生死威脅」，還是眼前的「黃毛」，都是令人畏懼的。順便提一句，儘管河內處在中原，不過有時發了癲的匈奴會來此地「劫掠」……
胡車兒露出一口白牙，自認為笑容很迷人很友善，說道：「我乃司馬莊十三郎部下！老翁不要驚慌！」老翁感到一陣眩暈，那個類似「雷公臉」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好在他還沒到聽力失聰的年紀，磕磕絆絆的說道：「你說……誰？十三郎？」
胡車兒一愣，說道：「就是司馬十三郎司馬璋啊！」老翁又愣住了，「司馬璋」這個名字確實陌生，喃喃的說道：「難道是莊主的兄弟？不過主公的十三弟是叫這個名字麼！老了老了……」胡車兒有些想笑，但想到這是自己主公的「家」，就沒有太放肆。正巧，一位年輕漢子探頭走了出來，說道：「父親，幹啥呢!」
老翁道：「鐵！咱府上有個叫司馬璋的麼？對了排行十三！」司馬鐵一愣，臉色竟然有些慘白，說道：「司馬璋？莫非是那個妖人？」老翁一聽，猛地一屁股跌在地上，眼神很是畏懼的看著這個車隊，腿蹬了兩下，想起了莊民內部的「傳說」，喊道：「妖怪啊……」
司馬璋儘管那些話沒有聽清楚，但老翁這句「妖怪」聽得很清楚，臉色一紅，就聽得一陣狂笑，卻是張松再也忍不住了！張松指了指司馬璋，手捂著肚子，所謂的士族氣度都丟到了腦後，說道：「太有趣了！」司馬璋低聲道：「韓德！吩咐下去，我們走！」韓德點了點頭，手中的韁繩一拉，絕影就邁開了蹄子。
「幹什麼呢！」又一位中年人出了門，看著眼前的景象，臉色先黑了，聽著司馬鐵解釋了兩句，低聲喝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天的事兒以後再算！司馬家的臉被你們丟盡了！」中年人乃是司馬防之弟司馬中，也是留下的管事之一，吼道：「十三郎！莫非，過門而不入乎？」
司馬璋儘管有些臉紅，但還是飛速下了馬車，說道：「璋見過叔父！」司馬中感到很滿意，不管怎麼說，司馬璋還算是夠機靈的，至少在外人面前沒出太大醜相，若是剛才一猶豫，恐怕又出笑話了——這就是司馬一族，連叔叔和侄子都不認識……
司馬中暗恨那些碎嘴的，到了像他們這種階層，自然知道所謂的是是非非，更不用說，司馬璋如今的官職也算是高了，細數起來，在族裡也沒幾個和他媲美的。
司馬中笑道：「璋是來參加六郎的婚禮的（司馬平族內排行第六）？」司馬璋點了點頭，說道：「璋的身份，還望叔父保密！當然，我們這一行都是璋的自己人！」司馬中哈哈一笑，說道：「到了家，要是不能替族中遮風擋雨，那宗族還有什麼用？至於那些家生子，看來是該敲打敲打了，聽風便是雨！」
司馬璋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璋也理解族裡的難處，還望叔父不要太過苛刻！」司馬中一愣，望著司馬璋看著那對父子的眼光，笑了笑，說道：「不愧是七兄之子！好胸懷！來來來！進去休息休息！趕了半天的路也累了吧！再說六郎的婚禮還有一段時間！不急！」
司馬璋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這裡還好吧！」司馬中一愣，問道：「十三郎此言何意？」司馬璋說道：「璋見那對父子很是警惕，莫非此地也不安生？」司馬中眼神中露出一絲讚賞，低聲回道：「些許蛾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