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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三十五章 婚禮(五)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12-20

    說是和自己彷彿,不過司馬璋長得有些早熟,十三歲的人和十五六歲的少年差不多,不過司馬璋一想起貌似之前司馬莊可沒有個道人,心中猛然陰晴不定……

    人群讓開了一條過道,司馬璋駕著馬車反而轉了向,朝著自家門口,至於那兩輛則是轉去了廣場,司馬林和司馬懿跳上了這輛馬車,和司馬璋略微擠擠,到不至於趕不上新郎官成親的好戲。

    一路上風平浪靜——絕影沒發狂比啥都強,司馬璋吊著的心收了回去,看著自家的門口近在眼前,臉上不自覺的露了笑容。沒等司馬璋發話,司馬林的屁股一扭就跳了下去,隨後站在離著門很近的優勢位置,笑瞇瞇,彷彿臉上抹了蜜。

    司馬璋說道:「到了!」司馬璋和司馬懿一起下了馬車,不知為什麼,總感到心中也有些焦急,也有些欣喜。終於,門布一開,「眾望所歸」的新郎官下了馬車,四采的綢衣被黃昏時的陽光塗上了一層光暈,整個人顯得神秘而高貴……

    整個人群開始了狂熱,司馬璋有些愕然,嘀咕道:「新娘子怎麼還沒下來?」司馬懿鄙視的對他說道:「沒見過吧!六禮最後一禮是接新娘子,不過到了家門口,新郎得作揖才算完了禮數!」司馬璋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真複雜……某人一想到七八年後他也得來一遭,心裡不自覺的打了個突,貌似好累啊,真令人糾結……

    人一多,聲音就有些亂,司馬璋沒聽得司馬平喊了些什麼,不過看他彎下了腰,做了一揖,隨後門布一動,未來大嫂就出了馬車。司馬平伸出了手,牽著司馬審氏,不過在司馬璋眼裡,就是「傻笑」得過了頭……至於那位陪嫁,彷彿被司馬平華麗麗的忽視了……「啊……」狂熱的氣氛,被新娘子的出場彷彿抬到了巔峰,不過眾人還算有理智,沒有過線,司馬璋瞇起了眼,難道當時曹操袁紹搶新娘子就是在這個環節?

    大門一開,一位族老笑瞇瞇的領著兩人進入,司馬璋倒也識得,教書夫子司馬海,這是司馬亮請的「公證人」,也就是後世的婚禮主持人。司馬璋和司馬懿、司馬林趕忙擠了進去,隨後就看到一位醜的青年悄悄佔據了房外的好位置,對他露個小臉,卻是張松那廝……

    屋裡是比較空蕩的,司馬亮和司馬氏笑瞇瞇的跪坐在中堂,在案幾的對側放著幾個墊子,自然是給新人所準備的。幾位婆婆站在兩側,有的提著花籃,裝著五穀,大棗;有的端著個銅盆;還有的提著食盒……

    案幾前跪坐的不只有司馬平和司馬審氏,還有司馬朗和那位媵,至於司馬朗的出場,純屬是伴郎,本應一同去接新娘子的他,因為族中突然而至的瑣事而耽誤了……

    司馬梅有些不安份的扭了扭身子,司馬璋輕聲道:「梅,別動!」司馬梅道:「二兄,後背有些癢……」司馬璋沒好氣的道:「癢也得忍著,過一會兒就好……」小蘿莉有些生氣,不過咬著牙忍了下去,司馬璋看不過,只好用手輕輕撓了她兩下,使得司馬梅總算是舒了口氣。兩人由於站在屋裡的邊角處,倒是沒讓人注意……

    司馬璋被這一打岔,倒是忽視了婚禮的環節,只見得幾位婆婆走到了兩位跪坐的新人面前,將花籃裡的棗和谷子灑在兩人的周圍,雖然有些不解,但也得耐下心煩,等到事後再追問就是……其實,這就是所謂的撒帳禮,用五穀、大棗灑在新人上,以示辟邪,同時表達了對未來的祝願,多生孩子……

    司馬海說道:「禮成!行沃盥禮!」司馬璋不免又有些「大驚小怪」了,這其實就是一「金盆洗手」,看的司馬璋滿臉黑線。一個銅盆,一條絲巾,雖然新郎新娘之間含情脈脈倒也不錯,不過等到兩人將手伸向銅盆時,司馬璋總感到十分詭異,這不是在拍黑片吧……所謂的「金盆洗手」,其實也含了這層意思,婚禮上講究潔淨,只是司馬璋有些不理解,為啥米給司馬平擦手的司馬朗,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司馬璋猛地想到,難道司馬朗的婚禮上,司馬平是伴郎曾經擺了他一道?越發感到察覺到真相的司馬璋頓時心中有些小激動,雖然是他的兄長,不過該擺一道的就得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司馬海道:「禮成!行同牢禮!」司馬平和司馬朗去了案幾西頭,新娘子一方去了東頭跪坐,幾位婆婆送上了食盒,將飯食擺在了食案上。菜分三份,酒一份,不過那一份葷菜僅有一盤,放在食案的中央(註:其他的是一式兩樣,畢竟古代分餐制實際上是每人吃飯的時候將一份菜分成了好幾份,人人均等)。葷菜者,牢也,同牢而食,合巹而飲,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

    合巹,其實也就是俗稱的交杯酒,不過這酒本意上卻不是吃飯的時候助興,而是成年男子飯後漱口所用,同是也是為了壓食。司馬璋可不曉得這件事,他的老師左慈戒酒,賈詡因為清貧慣了,在家裡一般少喝,也就是那一陣在雒陽瀟湘館的時候,曾經爽了一陣,至於他自己,雖然有向酒蟲發展的趨勢,不過說到家他也只是個小孩子……

    不過漢代的交杯酒自然不能和現代這般「狂放」,司馬璋也沒看出啥所以然來,只不過就是兩人先用爵(酒杯,就是有三足的那種),最後換成了巹,只不過這巹用完後,兩人再換一遍,也就算是完了此禮。司馬璋看得索然無味,事實上換個不懂的人恐怕心中比他還無奈,除了圖個熱鬧,估計心中只是茫然。巹者,苦也,酒者,甜也(酒是米酒,有甜味),苦中有樂,正是日後真實生活的寫照……

    再往下,就是司馬璋所熟的環節——拜天地、入洞房,不過激起司馬璋的興趣卻是司馬平和審氏互相剪了一小段頭髮包在錦囊中。司馬璋想了一會兒,才醒悟,原來「結髮夫妻」就是這麼來的,真是長了見識,不要說他無知,其實有些東西,雖然口中常說,但真較起真來,可不一定能說得出答案……

    不過,司馬璋馬上又反感那些無良的編劇,因為一些古裝片,時不時的讓女主角將含著頭髮的香囊送給男豬腳,這不是扯淡麼,就圖讓人看著舒坦,卻一點也不講究現實……

    司馬璋目送兩位新人,不對,應該是三位新人離了房間(媵:不要忽視我……),雖然有些不和諧(三人行在司馬璋眼裡的確很彆扭……),但總算是平平安安得過了。司馬璋剛舒口氣,就聽得司馬梅喊道:「哇!結束了!終於可以和小龜龜玩了!」司馬璋腦海中打了個問號,顧不得司馬懿朝他做的鬼臉,說道:「什麼龜?」

    司馬梅抬著頭,望著司馬璋,說道:「小龜龜就是小龜龜啦!」隨後司馬梅跳了起來,奶聲奶氣的指著走過來的道人,說道:「就是他送的啊!」司馬璋一愣,一轉頭,就看著一位道人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璋!好久不見!」

    司馬璋看了他一眼,心中的一些不安隨著這熟悉的聲音平靜了下來,隨後問道:「你是……清風?不對,你這相貌似乎……」清風眨了眨眼睛,望著這對清澈如水的眸子,覺得還是不說為好,說道:「沒什麼,出了些意外,不過我的運氣比你好!師傅來得及時,儘管相貌變了,但卻沒毀了……」

    司馬璋有些苦笑,他的臉留下了白灰色的紋,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不過清風的臉變化實在是有些大,這也難怪司馬璋認不出——鼻子塌了些,眼睛似乎大了一些,臉瘦了一些……

    這年代可沒整形,也難怪司馬璋疑心疑鬼,更不用說左慈貌似只是個科學怪人,但對於解剖似乎應該不涉及吧……

    清風道:「不用這麼看了!華師伯割了不少皮,這樣子我已經知足了……對了!我這次來,順便可是替師傅和師伯等人送上了賀禮!」華師伯?司馬璋猛然醒悟,就是華佗,割了不少皮雖然可惜,不過究竟不是道傷,左慈的丹藥倒是能管用,難怪能完成漢代整形手術……

    司馬璋猛然一愣,說道:「難道梅兒嘴裡的那龜,就是你們所送?」清風哈哈一笑,說道:「若不是我的賀禮,難道這些人會如此『瘋狂』而有節制?」

    看似矛盾,實則一點都不矛盾,司馬璋問道:「不會吧?僅僅是烏龜罷了!」清風笑瞇瞇地道:「如果這龜是白色的呢?」司馬璋瞇起了眼,這可是大大的祥瑞,若是普通年間,足夠一個人陞官發財的了……

    清風隨後又低聲說道:「如果這龜甲上的花紋,類似一個『喜』字呢?」司馬璋吸了一口氣,什麼是大禮,這就是了,風聲一傳出去,司馬平想不火也難,更不用說這龜可真是個好東西……司馬璋說道:「師傅有心了!多虧師弟長途迢迢的送來!」清風臉一綠,他比司馬璋可大幾歲,只不過入門的晚,反而成了師弟,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們叔侄心中永遠的痛……

    ps:漢婚肯定有疏漏的地方,姑且就這樣吧,不過俺認為既然主角往漢代走了一趟,至少得把這些寫寫,順便說一句,兄長的婚姻寫的詳細了,等到司馬璋成親的時候就可以偷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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