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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004 大紈褲,任性千金 文 / 憑欄望北斗

    更新時間:2012-09-02

    炫武004大紈褲,任性千金

    林野剛習慣林叔這個稱呼,沒想到轉眼間又被戴上了爺爺的高帽,不禁苦笑不已。

    「不是說只有一個野小子來麼,怎麼爺爺也來了?」

    沐家金話音剛落,就見那間房門被打開,只是人還沒見到,充滿青春活力的悅耳聲音卻已經傳了出來。

    接著,一個身穿肥胖睡衣的女孩走出房門,透過迴廊的欄杆,向這邊張望。

    這女孩的頭髮很長,拉了直板,像三月的柳條一樣徑直垂到肩下,齊眉的劉海下是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那小巧的鼻子和粉紅的小嘴相映成為一副極好看的圖畫。加上彷彿皓玉一般潔白滑-潤的皮膚,將她襯托的彷彿觀音大士座下的玉女。

    睡衣很肥大,衣領處是一個鑲嵌了兩隻小眼睛縫了兩隻小耳朵的老鼠帽子。

    這一副打扮,倒是極為可愛。

    「什麼野小子,按輩份,你得叫爺爺。」沐家金聽了女兒的大呼小叫,眉頭一皺,有些嚴厲的道。

    「我說爺爺怎麼可能來,原來你說的就是這個毛臭未干的小子啊。看著比我還小兩歲呢,讓我叫他爺爺,爸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沐子瑜對於爸爸的斥責完全免疫,走進客廳像看一件商品一樣大膽的打量著林野。

    「胡鬧,林叔雖年輕,卻是身懷絕技,治好了你爺爺的內傷,和你爺爺平常都是以兄弟相稱,我也得順著叫一聲林叔,何況你一個黃毛丫頭?」沐家金聽了女兒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

    要是惹了眼前這林叔生氣,不說自己的命不過幾年就得沒,就是家裡那老爺子也饒不了自己啊。自己的老子現在可是治好了內傷有了一把子力氣,並且練了幾十年的國術,現在又練了赤炎掌,只怕教訓起自己來是易如反掌啊。

    「哎呀爸你別叫了,沒看我正在觀察這個小弟弟麼?」沐家瑜是一點也不擔心老爸會教訓他。

    沐家金和妻子在沐子瑜五六歲正需要父母疼愛呵護的時候離了婚,心中對女兒的愧疚,那是無論如何都消不去的,所以從小就寵著她溺著她,從沒讓她受過什麼委屈,就是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也只是輕輕說兩句,沐子瑜深知自己對於老爸的重要性,所以恃寵而嬌起來誰也沒辦法。

    只是她只知道自己對於爸爸的重要性,卻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弟弟對沐家金同樣重要。

    不過林野不想自己剛來到這就讓沐家父女因為自己而有什麼爭執,再加上沐子瑜也確實沒犯什麼錯,便向沐家金道:「家金,繃著臉幹什麼,小瑜又沒說錯什麼話。」

    林野倚老賣老起來,倒也頗有幾分少年老成的唬人氣勢。

    沐子瑜聽著林野大人般的口氣以及他對自己爸爸那長輩對晚輩般的稱呼,頓時有些不悅,撇了撇小嘴道:「拽什麼拽啊,臉沒李民鎬帥皮膚沒李民鎬白,氣質沒rain出眾,年齡沒愛因斯坦老,還在這裡充大尾巴狼。再說我用得著你替我求情麼?」

    林野此刻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好心當成驢肝肺,也知道自己以前在風沙幫作威作福不聽說教時是多麼讓人惱恨,不過他沒打算與沐子瑜計較,畢竟自己當年也是這樣。

    不過沐家金此刻卻是真的怒了,嚴肅的臉孔變得鐵青。林野雖然現在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卻即將成為他的救命恩人。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他父親的恩人了,恩人這兩個字在這個時代對於很多人來說連一個硬幣重要都沒有,但是對於沐家金來說,卻是比自家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沐家當年也是古武世家,跟古扯上了邊,自然有點古風,滴水之恩都要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父之恩。所以他決定今天好好教訓下自己的女兒,讓他知道有些人不尊重,就算她是他女兒,他也是不會包容的。

    只是沒等他發脾氣,就聽林野向沐子瑜問道:「李民鎬是誰,很出名麼?」

    沐子瑜頓時愕然,隨即還有些憤怒:「土包子,敢說我偶像不出名,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沒說他不出名啊,不過我確實沒聽過……」沒等林野說完,就見沐家金一把將沐子瑜從林野面前拽了過去,指著她鼻子罵道:「小丫頭片子,你再對客人不尊重,信不信我真教訓你?」

    以前沐子瑜犯再大的錯,沐家金都沒這樣吼過他,驀然聽到爸爸的大叫,頓時愣住了,然後便是無限委屈湧上心頭,抬起頭向沐家金道:「為了一個外人你竟然朝我大叫?他憑什麼?」

    「憑他救了你爺爺的命!」

    「就他?你當我是傻子啊?說不定爺爺從哪撿來的沒人要的乞丐呢?他以前又不是沒這樣做過!」沐子瑜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對林野的無禮,絲毫不讓的和沐家金對峙起來。

    「你,你到底把不把我當你爸!」

    「你,你到底把不把我當你女兒!」

    「你還敢頂嘴?」

    「我又沒錯,頂嘴又怎麼了,爺爺本來就老糊塗了,而且愛心大氾濫,之前住在家裡時,又不是沒帶回來過乞丐。我看這小子傻傻笨笨的,說不定就是被父母給扔了然後被我爺爺撿到的,然後再騙你說他治好了爺爺的病,好讓你心存感激收留他。其實就是一沒人管的孤……」

    「啪!」

    沐家金沒等沐子瑜說完,便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客廳裡的三個人都愣了,而聽到聲響從房間裡出來的傭人也愣了。

    「哎呀老爺,你怎麼……你怎麼……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那傭人沒想到沐家金會對心愛的女兒動手,而且聽他們爭吵的意思,好像還是為了那個坐在沙發上一臉驚愕的外人。再看沐子瑜,臉上一個紅手印,和煞白的小臉形成鮮明的對比,看得人心疼不已。

    沐家金看著自己的手,一時也有些呆了。

    「你……你竟然打我……」沐子瑜愣了片刻,瞬間反映過來,淚水成大雨滂沱之勢,從雙眼中滾落下來。她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委屈憤怒的不住喘著粗氣。

    不就是說他是土包子說他是大尾巴狼說他是孤兒麼,有什麼啊!

    沐家金雖然覺得自己下手重了,卻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要是沐子瑜對別人再無禮他都不管,可是林野對別人不一樣,只要有人對林野有哪怕一丁點不尊重,他也要生氣。特別是剛才女兒說的那句沒人管的孤兒,讓他徹底生了氣。

    林野本就是個孤兒,被女兒這有意無意的一說,只怕要傷心痛苦不已。一個十八歲的男孩,作為恩人的身份第一天入住這個家,便被這裡的小女主人以刻薄尖酸的語言攻擊了一番,該是何等的心寒?

    而且這件事和林野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女兒的任性造成的,這讓沐家金怎麼能不生氣。

    所以他雖然懊惱自己不該下手,臉色卻依然鐵青,對著沐子瑜道:「以後你若是再對客人無禮,我打得比現在還重。」

    「我就對他無禮怎麼了,你有本事現在打死我啊!」沐子瑜聽爸爸這麼說,徹底崩潰了,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便向林野潑去。

    林野被沐子瑜說成是孤兒時,頓時便想起了逝去的父母。接著便見沐家金一巴掌打在了沐子瑜的臉上,林野雖然對沐子瑜的印象不好,但也知道她和自己以前一樣,只是被寵壞了,有點任性,說話不知輕重,所以並未太生氣。如今看她這麼一個千金小姐被平時最寵他的人一巴掌打在臉上,不由得有些同情,同時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使沐家父女吵起來,所以又有點愧疚。正要勸解間,就見一杯涼水冷不防向自己潑了過來,不及躲閃,便被潑個正著。看著從髮梢上滴落的水珠,林野歎了口氣,勸解的心思也沒了,便靜靜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林野不是泥人,自然有他的脾氣,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上,反思了前十多年的所做所為後,他的性格改了許多,卻並非就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如今見這沐子瑜比自己以前在風沙幫時的所做所為還要過分,他也懶得再管了。不把這小妞從樓上扔下去就算了,要是再求情,他自己都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讓他們鬧去吧,他是對這沐子瑜沒什麼好脾氣了。

    沐家金知道自己女兒性格乖張,卻沒想到已經不可理喻到了這種地步。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幾十年的國術,那可不是白臉的,就剛剛那一下,自己女兒的臉恐怕都要腫上好幾天。再過幾天學校就開學了,腫著臉怎麼見人?不管女兒再怎麼可惡,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剛才那一下,他都要心痛不知道多久,如今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下不去手了。只是當他看到林野坐在沙發上一副落魄的樣子時,怒火剎那間又上來了。

    今天這件事和林野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卻讓他受了那麼大委屈,他頓時覺得愧疚異常。自己女兒是個孩子,這林野也是個孩子啊,無緣無故受到這種待遇,他心裡自然也不會好受。而且他還救了自己父親的命,如今在這裡受了這麼大委屈,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一時之間怒火攻心,手又再次揚了起來。

    「老爺,你可千萬別打了,小姐白白嫩嫩的,哪經得住你這樣下重手啊。」那傭人顯然對沐子瑜非常疼愛,趕忙仗著膽子跑上前,拉住了沐家金的手。

    沐子瑜見爸爸還要打自己,嘴唇都快要咬破了:「李嬸,你別拉他,讓他打,把我打死,然後再找別的女人生一個好了。反正他有錢,想嫁給他的女人多的是,就讓他打吧!」

    聽到女兒頂嘴,沐家金非但沒有生氣,卻是更加心疼了。

    女兒自幼沒了母親,平常在別的孩子面前,只怕受的委屈比誰都多,他的手,又放了下去。

    李嬸見他沒了再動手的意思,急忙向沐子瑜道:「小瑜,你快向客人和爸爸道謙,別再任性了。」

    「道歉?」沐子瑜臉上泛起一絲恨意,狠狠的看向林野道:「這個家有他沒我!」

    沐家金看著自己的女兒,湧起一陣無力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瞬間露出疲倦的神色,並且不斷的咳嗽起來。

    「小瑜,你爸傷病又犯了,你趕快去拿藥,我去倒水。」李嬸見沐家金這副樣子,頓時慌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便去倒水。

    沐子瑜對別人無禮,但是心裡還是很疼自己的爸爸的,她雖然任性,也知道爸爸這些年也不比自己好過多少。看到爸爸被自己氣得犯了傷病,萬般委屈頓時被焦急擔憂代替,急忙去拿藥。

    林野面對這突發情況,有些措手不及。他雖然可以教沐家金內功功法,讓他自己修煉治好內傷,卻沒法渡內家真氣幫他治,想到這,他暗恨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學習古武術,連內氣外湧的境界都沒達到,搞得現在,只能看著沐家金痛苦。

    沐家金是為了他才和女兒鬧翻氣成這樣的,根不在他,根也在他,這讓他有些慚愧。

    很快藥便拿來了,沐家金服下藥後,氣色好了許多,慢慢的也不再咳嗽了。只是臉上的疲憊之色卻是愈發的濃郁了。

    沐子瑜看著爸爸難看的臉色,也知道自己做過火了,只是讓她向別人道歉,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林野看到沐家金傷情控制住了,心安了不少。也把對沐子瑜的不滿拋到了九霄雲外,正想起身替沐子瑜求情時,就見沐子瑜已經轉身走向了他。

    「你真的治好了我爺爺的傷?」

    林野點點頭,不過心裡安定不少,這小姑娘的語氣總算和緩了些。

    沐子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道:「那好,只要你把我爸的傷也治好了,我就不再排斥你,但你若是治不好,就別想在這家裡住下去,也休想我對你有好臉色看。」

    見到沐子瑜為了沐家金,間接的向自己妥協,林野便知道她的心底還不算壞,只是被沐家金寵壞了而已,一時對她剛才的無禮,也徹底原諒了。

    「我來就是幫你爸爸的,你不說,我也會做到。若是治不好,不用你趕,我自己也沒臉在這裡住下去。」

    「那好,你最好說話算數。還有,以後我是不會叫你爺爺的!」只是她說這話時,有些底氣不足,偷偷看了下沐家金。見自己爸爸沒什麼太大反應,才安下心來。

    林野哭笑不得:「我又沒讓你叫我爺爺,你以後就叫我名字好了。」

    「鬼知道你名字叫什麼?」沐子瑜見這小子沒有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氾濫的架勢,對他的憤怒也減少了分毫。

    「好好說話。」沐家金有氣無力道。

    沐子瑜雖然不滿爸爸這麼護著這小子,但也不想再氣他了,至少今天不能再氣他了,便不耐煩的向林野道:「我叫沐子瑜,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林野看著沐子瑜滿臉不耐,頗覺有趣,笑道:「我叫林野。」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了不會叫你爺爺了!」聽了林野的自我介紹,沐子瑜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那李嬸也不滿的看了林野一眼。

    林野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我確實叫林野,不過不是爺爺的爺,是野人的野。」

    沐子瑜和李嬸聽了這話,臉色才好轉過來。

    林野此刻倒真的有些像野人了,本來嬌生慣養的白嫩皮膚在大西北刮了兩年,變得粗糙不堪,再加上身上進火車前灌了不少風沙,又被沐子瑜拿水潑了一下,瞬間沙塵變成泥漬印在了身上,不是野人,勝似野人。

    李嬸倒是有眼色,向沐子瑜道:「小瑜,你跟你爸好好說說話,順便給他撫撫背順順氣,我帶客人先去洗下澡。」

    沐子瑜這才發現林野渾身已經不像樣子了,道:「倒還真像個野人。」

    沒等沐家金再說什麼重話,她又趕緊坐在沙發上,幫沐家金撫起背來,還溫柔的道:「老爸,你現在沒事兒了吧,剛才都是野人……哦,不是,都是女兒不好,女兒給你順順氣,別瞪眼,你現在這麼重的身體哪能動氣,乖啊。」

    沐家金歎了口氣,他對這女兒算是徹底沒脾氣了,不過此刻女兒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倒是讓他非常受用,心裡升起一絲暖意。

    李嬸看著這一幕,一邊把林野帶到客臥,一邊道:「小野是吧?剛才的事,你千萬別介意,其實小瑜本性不壞,就是有些任性,往後你就知道了。」

    「放心吧李嬸,我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

    「什麼小孩子,我看你比小瑜都小呢。對了,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女朋友啊……」

    李嬸太過熱情,林野一時之間舉足無措。

    在客臥裡洗了澡之後,林野穿上李嬸送來的睡衣,便下了樓。

    沐子瑜看了林野一眼,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沐家金搖搖頭,慚愧的朝他一笑,林野聳聳肩,示意道沒事。

    隨後李嬸做了一桌好菜,幾人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氣氛雖然不算融洽,好在沒再出什麼事情。吃完飯,林野本想教授沐家金內功的,但看到他滿臉疲憊,便道:「家……沐叔,我明天再教你功法吧,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下。」

    「林叔,你千萬別這麼叫我,讓老頭子知道,非馬不停蹄跑來踹我不行。小瑜不懂事,我可不能跟著不懂事啊。」沐家金聽著林野對他的稱呼變了,急忙道。

    林野眨眨眼:「他那老頭子不講禮數,咱不能不講啊,再說按戶口本上算,我也得叫你一聲叔啊。」林野此刻卻忘了,是哪個人和沐呈鵬說他們之間的稱呼不能變輩分不能亂的。

    沐家金聽了林野的話,道:「也是,咱們都是一家人,老是那樣叫也不是個辦法,那以後我就叫你小野了。」

    不過琢磨了下,沐家金總覺得這稱呼有點彆扭,想了想,才發現林野注定是個當爺的人,不由朝他看了一眼。

    林野哭笑一聲:「沒辦法,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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