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五章 整補 文 / 裕瑋
8月23日，西尾壽造率領第一軍主力緊趕慢趕，終於到達黃河北岸的第二軍駐地，望著威名赫赫的第10和第16師團殘破窘樣，雖早知其大吃敗仗的西尾壽造等人還都是目瞪口呆！磯谷廉介和中島今朝吾尷尬的鞠躬迎接西尾等一行人，連聲道歉聲中將西尾等人領入大營。至於第109師團，早已被他們選擇『集體遺忘』。
一起步入臨時『行宮』，「朝香宮殿下安康！」正式的行禮完畢卻發現沒有禮儀官引導，而鳩彥殿下正默默坐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磯谷趕緊走上幾步，「殿下，您久盼的西尾將軍率大軍來了。」
「啊！」鳩彥一驚之下終於清醒過來，一下子衝上去抱住西尾壽造，「將軍啊！你終於來啦！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殺光這些卑鄙無恥的華軍！一定啊！」
這下輪到西尾尷尬了，連忙安慰，「請殿下放心，我們一定為死難的皇軍復仇，活捉張學良帶給您……」
好不容易哄得鳩彥開心了，西尾等人趕緊溜走。
「殿下這是怎麼搞的？」
「殿下自被救回來之後就變的這樣了……」磯谷廉介低頭說到。
「請示東京，等機場修築完畢就送殿下回日本！」西尾壽造說到，「我們去商討下一步行動吧！」
「是！」
進入作戰室，西尾首先問到：「土肥原君，這幾天行軍，我一直沒機會問，你在滿州和張學良打過不少交道，怎麼不知道張這麼會打仗？」
土肥原賢二站起來先歎一口氣，「將軍，我以為著根本不是張學良的本事，他不過是一個優點小聰明的公子哥，根本不足掛齒。」
「那從大沙河開始到這裡的慘敗是怎麼搞的？一次還叫意外，這已經幾次了？」
「將軍，我從軍部的諜報系統得知，不但這裡，我們在淞滬的兩次失利、還有關東軍在察哈爾的失敗，還有現在讓海軍頭疼的華軍幾條潛艇，無不和一個人有十分密切的關係！」
「誰？」
「這個人就是我們對面張學良的參謀長，蔣的小舅子，宋子安！」
「他？我記得半個多月前你告訴我說這個宋，不過是比張跟不如的公子哥？」
「是我說的。可我現在更要說，我們必需在第一時間幹掉他，不惜一切代價。」
「為什麼？」
「因為他的存在，使越來越多的華軍變的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我想帝國的特工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是的。」
「那好，讓我們為擊敗對面的華軍準備吧！」
「是！」
但是，隨之而來的固然有機場建立、空運恢復、第10和第16師團的補充步兵陸續到達、鳩彥殿下回國等好消息；但日軍後方補給時斷時續、娘子關碰壁、海上遭遇潛艇襲擊等等壞消極也接踵而至。特別是日軍從天津到濟南黃河北岸的補給線，北段遭遇東北軍騎兵、南段遭遇桂軍步兵持續不斷的襲擊，在中央軍工兵的配合下，日軍大股的補給部隊遭遇地雷及冷槍，一路上損失幾成；小股的乾脆被**圍攻徹底消滅；不知不覺之間，使已經超過15萬大軍的第一軍主力和第二軍餘部連日常消耗都舉步為艱，根本難以聚集起發動攻勢所必需的彈藥物資。
與此同時，一條黃河之隔的我們也同樣在進行艱難的整補。人員？數量沒問題，但質量就揪心了！不但新兵是基本沒受過訓練的丁壯，連一起到來的大部分是剛出校門的排長質量都成問題，更不用說連營團各級軍官了，基本上不是中央軍淘汰下來的就是政工系統的；武器若非之前的大勝繳獲也成問題，除兵工署給的一部分新武器，各部隊損耗的武器多由繳獲的日軍輕武器代替，但日式彈藥特別是炮彈寥寥無幾，兵工署只勉力提供部分65子彈；面對如此補充，各級軍官只能暫時改行當起教官了！幸好日軍除了轟炸，連炮擊都基本停止了，更不用說渡河進攻了。
「參座，那個日軍擲彈筒對我軍機槍威脅很大，怎麼只少量裝備？」
「你有專用榴彈嗎？有的話就拿去裝備吧！反正我們的兵工廠裡不生產這種榴彈。你問我怎麼知道？我就是軍政部兵工署副署長！」
（史實是38年－44年國方共生產民27式擲彈筒4萬餘支，但因為『我』之前的干預，兵工署提前開產仿法制60迫替代；實際上國方60迫是在42年才開始生產的，也是仿法制60迫。）
「參座，兵工署為什麼不仿製？」
還有聰明人啊！我笑著說：「擲彈筒雖然輕便，但全靠經驗把握發射，我們哪裡有這麼多榴彈來訓練？所以兵工署生產的是60迫擊炮，有支架，有方向機、高低機，便於學習和使用，很快可以大批裝備部隊。」
「參座，日軍步槍還不錯，就是機槍太爛，國產貨沒有了嗎？」
「沒有，這次兵工署武器補充中沒有一挺機槍；對！沒有機槍、沒有步槍、沒有大炮。有什麼？除了彈藥只有一些小炮，我會分到各部隊的，而且是連人帶炮一起分！」我忙著焦頭爛額，可畢竟我還是兵工署副署長，加上和張治中等軍校高官的關係，這次唯一使我高興的補充就是炮兵了：不但補齊了損失的各種中小型火炮及炮兵幹部，還新增2個人員裝備齊全的新式混成炮營，外加300個炮長和300門剛出產的60迫擊炮。
好容易把他們打發了，「漢卿，東北軍的野炮損失不少，不過有繳獲的野炮補，剩下那幾門榴彈炮還是給中央吧！反正也沒炮彈了。」
「沒問題。」張學良也笑著說，「但新到的60迫？」
「這次只有300門，只能先照顧攻擊部隊，一個步兵連3門炮；司令長官自己分配啦。」我頓了頓，「現在全面抗戰爆發，估計60迫擊炮月產很快就超過500門，**遲早都能分到的；你還是先讓部隊多派點機靈的人跟著炮長學學射擊吧！免得以後有炮沒人使。」
「那就好，我們可被日寇的擲彈筒坑苦了。」
「漢卿，我覺得部隊還是需要專業擲彈兵，發揮我軍普遍使用的長柄手榴彈威力大、距離遠的特性；也便於發揮反戰車手雷的效果。」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我有預感，我的第一戰區參謀長任期沒剩多少時間了！有什麼需要趕緊說，我走之前也好再幫一把。」
「是嗎？」張學良有些懷疑的問：「老頭子又想把你調到哪裡？太原？還是上海？」
「都有可能。反正這裡已經形成僵持，何況有黃河天險在，即使未來日寇以重兵強攻，我軍也能大量消滅敵人，最後往魯中山區一撤了事；平漢路方面只要我們這裡不動，日軍又攻不進你老朋友把守的娘子關，安陽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已經有第二軍孤軍深入在這裡被打爛的先例了，日軍絕不敢再試一次。我擔心的其實和你想的一樣，上海方面有中央主力在，日軍又需登陸作戰，問題還不大；山西方面麻煩就大了！」
「我也聽說了，晉東北門戶天鎮一線已經失守，日寇雖還未等深入山西，但局面已是岌岌可危了。但那裡是閻錫山的地盤，現在雖有中央軍幾個師上去了，他大局還是閻說了算，恐怕？」
「呵呵，現在閻老西正在向老蔣訴苦要救兵，老蔣則想乘機奪權，閻老西既要中央軍入晉幫忙又要避免被中央控制，雙方討價還價；漢卿你說，最後這個代替閻指揮的中央的人誰最適合？」
張學良仔細想了又想，最終還是苦笑著說：「你去可能性最大！其次是文白！何應欽、陳誠、顧祝同他們閻老西根本不敢。」
「所以說嗎，趕緊補充整訓，這是未來相當長時間裡唯一的一次了，再往後主要靠自己了。」
隨著補充陸續到位，一戰區各部整訓也如火如荼的展開了，各部隊戰鬥力迅速提高（本來起點就低啊！）；只是將領們的意見也大了起來，這不，從張學良耳中傳到了我這裡。
「子安，這次補充除士兵和低級軍官外，還有不少中級幹部，大部分是政工幹部，帶兵沒幾個行的，光會挖牆腳。」
「跟你說這話的不都是這些人的上司嗎，把他們派到危險的地方去鍛煉鍛煉吧！呵呵！」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跟他們照直說了！」
「照直說就照直做麼，怕什麼？送他們八個字：公平對待、軍法無情！」
終於到了9月，隨著晉東北局面日趨轉劣，就在我拿到調任第二戰區前敵總指揮的命令，準備上車和張學良告別的時間，金山衛！日本戰列艦的排炮終於暴雨傾盆而下！隨之而來的是大群地面部隊登陸，推遲已久的淞滬戰場終於再度開打了！伴隨而來的就是老蔣緊急召我回南京的電報。
「苦差啊！」我只能和張學良握手告別，後半夜踏上了南行的『專機』，居然是一架雙座教練機的後座！還要背上降落傘？「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