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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論天譴,落霞劍 文 / 壺山石

    真人瞪了一眼道長,斥道:「什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的,有話說來。」

    道長吃了真人一瞪,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弟子與頜陽趙氏的族長交好,倒是聽他說起過大周國趙氏的興衰。

    據趙老族長說,當年,他們大周國的趙氏一族是大梁城乃至整個大周國的名門望族,但是某一年之後,趙氏一族每況愈下,逐漸衰敗,在大梁城幾無立錐之地,頜陽趙氏就是當時被迫遷徙的。而且,老族長說,整個大周國的趙氏一族幾乎沒有修真之人,就算勉強踏入修真之門,也是一無所成;哪怕只是天資略好,有望在俗世武道中取得突破的後人,不是早夭便是失蹤;整個趙氏一族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弟子聽師尊所言,這才知道原來是招了天譴。」

    「呵呵,呵呵。」真人捋了捋鬍子,說道:「老夫五年前金丹五轉,對天機一事已有所明悟,所以聽你略略敘述趙氏這個法門,便能下此斷言。這修仙之法門,修真之界尚無法得傳,更何況俗世?」

    道長大喜,拱手賀道:「恭喜師尊,成就半仙之位。」

    真人揮揮手道:「你這恭賀遲到五年了,老夫懶得聽。」

    道長大窘,躊躇片刻,又說道:「不過有個事情說來奇怪,這也是弟子此次回來要面稟師尊的。」

    得到真人的示意,道長接著說道:「當日弟子為那趙毅招魂成功,弟子也因此悟得一絲天機變化之理,因此閉關三月,得以回復修為;弟子出關之後,見那趙毅聰明伶俐,果決勇敢,便用真氣探查其體,卻發覺其根骨上佳,適合修真;於是試著以師門藥物為其萃體去雜,並傳授其呼吸吐納之術。」

    看到真人點頭,道長又說道:「誰知這趙毅不到兩月,便破障尋元成功,其成功之時,居然有雷電繞體,紫光閃爍,簡直匪夷所思。」

    真人初始只是點頭,聽到道長後一句話,也是顯得好奇,身後的幾個修士更是面露訝色,面面相覷。

    真人略一思量,說道:「你且將經過說來。」

    道長將趙毅如何破障三嘯,尋元時出現閃電繞體,紫光閃爍的異狀;後又如何詢問趙毅,自己又是如何猜測一一說來。

    聽完道長敘述,真人低下頭細細思量,手指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慢慢的叩著。想了一會兒,真人開口問道:「那趙毅尋元時的異狀,應該與你猜測的相仿。至於趙家出了這個適合修真的人……我且問你,這頜陽趙氏可還有人習得那門測算天機的法門?」

    看道長搖頭,真人沉吟著說道:「那便是這個道理了。你若是回頜陽鎮見到趙氏族長,和他說一聲,他們趙氏祖傳的這個法門,便讓它失傳了吧。

    我弟子受了他趙氏恩惠,你便將這句話帶給他,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

    還有,你已經從這法門中獲得了不小的好處,那便將這法門忘了去,更加不可外傳他人。修真有修真之法,修仙有修仙之道,不可混為一談,妄想以修仙之道過修真之路,只有身隕道消一途。此事你需謹記!」後面的話說的頗為嚴厲。

    道長應道:「是。」

    真人接著又說道:「我聽你說那趙毅之事,卻是十分適合修真,你回那頜陽鎮的時候,跟趙氏族長說一聲,將那趙毅招到門下來吧。」

    又想了想,說道:「你還未恢復騰雲期修為,不能收徒,而且蹉跎了這三十年,日後需勤加修煉,恐怕也沒那些個時間教授徒弟;雲瑤今年以至騰雲期,可以收徒了,如果此子能順利通過外門考核,便讓雲瑤收了這個徒弟吧。」

    道長苦笑道:「不敢欺瞞師尊,弟子當日便覺得這趙毅十分適合修真,且與他頗為投緣。因此回山之前,便擅自應了允他拜入宗門的事情,誰想……,誰想此子居然拒絕了。」

    「啊?哈!居然還有此事?」真人不禁訝然,饒有興趣地說道:「你且說說,是不是此子畏懼修真的諸般艱難障礙,不敢踏上修真之途啊。」

    道長苦笑著搖頭,將趙毅如何為了得知父親死亡真相而修習古怪的體術,自己如何試探以明其心志,而後傳其吐納之術,在其破障尋元之後如何展示神通,如何勸他棄家修真,趙毅又是如何回答自己,最終選擇了守在母親身邊而拒絕修真的經過一一說來。

    真人聽罷,也不由的悚然動容,一邊的雲瑤更是目含淚光,泫然欲泣。

    真人默然良久,歎道:「此子純孝!真真是個癡兒啊!」

    ……

    山內有報時的鐘聲悠揚傳來,原來箕水殿內這一番師徒敘談,轉眼以至正午。

    真人站起身來,對門下幾個弟子說道:「今日定乾回宗,你們幾個便代為師為他接個風吧。」

    眾弟子躬身答應,真人對道長說道:「你剛成胎,需要法寶御劍,待用過午飯之後,讓雲瑤帶你去我那裡,為師給你尋件合用的法寶。」

    道長躬身應道:「謝過師尊!」

    當下,真人出殿而去,各弟子躬身相送。當下,傳了午膳,好一陣鬧騰。

    飯後雲瑤陪著道長前往真人居處,二人邊走邊談。

    所謂望山跑死馬,從箕水殿能望見真人居住的宮殿,可是真走到那裡,還是走了一個多時辰,不過這也讓雲瑤對於道長離宗之後的事情有了更多的瞭解。

    「師兄,你說那趙毅真的不願意棄家修真?」雲瑤顯是對這個叫做趙毅的孩子相當感興趣,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趙毅身上。

    道長笑笑說道:「趙毅這孩子不是不想修真,而是放不下他母親。」

    「那你說他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呢?」雲瑤又問道。

    「這孩子只要打定了主意,便很能堅持;改變主意?不太可能啊。」道長聽雲瑤如此說,搖搖頭說道。

    雲瑤想了想,說道:「能為了娘親有個依靠,而拒絕修真長生,這樣的孩子,我還真想見見;順便也去看看頜陽鎮,看是什麼樣的人間仙境,能讓師兄一呆便是三十餘年而不思宗門。」

    道長哈哈笑道:「哪是什麼人間仙境,窮鄉僻壤而已。你要去也容易,我回來見了你們都安好如初,待師娘出關之後,便要回轉頜陽鎮,到時只要師尊允可,你我一同上路即可。」

    雲瑤驚奇道:「你此番回來,難道不在山裡清修?還要回去作甚?」

    道長微微一歎,說道:「我此番回來,一來面見師尊問安請罪;二來我修為回復,也向師尊報個平安,讓師尊放心;三來我與那孩子投緣,他既不願棄家修真,我便準備求得師尊允可,傳他本門引氣入體之術。

    至少讓他能到先天之境,日後便有自保之力;而且明年這孩子有一樁大事要辦,我得回去暗中予以照拂。相識相交一場,總得求個善始善終才好。」

    雲瑤點頭道:「正是此理,我到時候求求爹,也去看看這孩子。」

    道長點頭稱善。

    說話間已到了真人居室之外。雲瑤笑嘻嘻地輕聲說道:「爹其實昨晚就已經給你找好法寶了。你這次回來,爹不知道多高興呢,偏還拿腔作勢的恐嚇與你。」

    當下自是各自整理衣冠,唱名求見。

    進了居室,只見真人盤膝坐於丹床之上,丹床前的案幾中間的檀木蓮花座上,擺放著一個泛著銀色光澤的拳頭大的小球,這球在蓮花座上左右不定,似乎便是水銀做的一般。

    道長和雲瑤施了禮,真人緩緩對道長說道:「這劍是為師金丹之前一直隨身的落霞劍,威力不俗,伴隨為師百餘年。只可惜不是神兵仙器,材質又有所缺,無法提升品級。為師金丹之後,便蒙塵至今。你初回御劍期,需要一把像樣點的飛劍,剛好合你所用,便賜予你了,你要好自為之,不要墮了它的威名!,」

    雲瑤在邊上笑吟吟的說道:「恭喜師兄了。」

    道長雙目含淚,叩首謝恩,這落霞劍是真人最喜愛的法寶之一,威名赫赫,劍下不知敗過多少強人,飲過多少敵血。

    真人一揮手,烏溜溜的小球緩緩離開案幾,慢慢向道長飛了過來。

    真人說道:「認主吧。」

    道長應了聲:「是!」

    當下,道長略一凝神,劍指一引一指,一滴鮮血從道長的指尖飛出,落在小球之上,眉心印堂出一道白色光華閃出,同時將整個小球裹住。

    少頃,小球的某個點突然裂開,整個球像一朵荷花一樣綻放開來,隨即漲大,拉伸,頓時變成一把無柄之劍懸浮於空中,劍長三尺,銀光耀眼。

    道長滴在上面的鮮血瞬間便被吸收,鮮艷的紅色剎那佈滿劍身,劍上一道閃亮的霞光綻放開來,將整個居室照的鮮紅閃亮。

    霞光滿室,直欲破窗照射而出;居室四周有乳白光暈閃動,阻住了霞光。

    只聽道長一聲呵斥:「收!」霞光一收,三尺長劍又恢復成銀光閃爍的圓球,滴溜溜一轉,便入了道長眉心印堂。

    這飛劍一入印堂,道長頓時覺得印堂脹痛欲裂,情知有異,立刻結跏趺坐,以神念探視,卻見印堂之中充滿了精純的真力;心下立時瞭然,這是師尊不惜耗費修為,傳功於己。當下收攝心神全力煉化。

    師徒一門,真力同源,煉化起來猶如水到渠成。

    半個時辰之後,道長睜眼起身之際,氣勢已然大變,穩穩進入了御劍期。

    真人擺擺手,阻止了道長再次拜謝,說道:「你先在這裡找一處靜室住下,對此劍進行溫養熟悉;你回宗門之事,宗主尚未知曉,你的職司和居處,待我稟明宗主之後再做安排。」

    道長向真人行了一禮,說道:「啟稟師尊,弟子此次回來……」將上山之時與雲瑤說的話和真人重述了一遍。

    真人聽完,點點頭道:「你受頜陽趙氏恩惠頗大,其中和趙毅這孩子的因果猶深,你這樣做不失為了卻因果的好辦法。所謂修真了道,了的不單是天地之道,生死之道,更是因果之道啊。

    你所求之事,為師允了。不過你要謹記,有些東西不可傳授,不然犯了忌諱,非但幫不了他,反而害了他,趙氏祖傳天機之術前車之鑒,莫要忘了。」

    道長躬身應道:「師尊教誨,弟子謹記於心。」

    一旁雲瑤插話道:「爹,女兒也有事要求你呢。」

    真人看看雲瑤,說道:「什麼事?你且說來。」

    雲瑤就說道:「爹,師兄下山之時,女兒也想去那頜陽鎮,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孩子,能為了娘親,抵得住修真長生的誘惑。」

    真人不悅的說道:「這個趙毅已經拒絕踏上修真之途,你還看他作甚?難不成你還真想收他為徒?」

    雲瑤點點頭,說道:「外門已經連續好多年沒有送弟子進山了,我現在已經到了騰雲期,短時間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我聽師兄所言,對這孩子著實是有好感,所以想去看看,如有可能,我便收他為徒。」

    真人看了眼雲瑤,淡淡說道:「看來你是閒得發慌,靜極思動了。」

    雲瑤微微臉紅,爭辯道:「爹啊,我老是在山裡修煉,悶都悶死了。再說有師兄陪著我,出去走走又有什麼關係?我對這個趙毅真的很感興趣,說不定趙毅見了我,覺得投緣,便拜我為師了呢?而且思雨不是也能有個伴?」

    看道長微微詫異,雲瑤解釋道:「思雨是我六年前下山時撿的乾女兒呢。今年七歲,伶俐的很。再過兩年便可以修煉了,到時肯定是我自己教。你說的那個趙毅今年不是九歲嗎?如果我能收了他,兩個孩子在一起也有伴一些嘛。」

    又對真人說道:「爹,您說成不成?」

    真人肅容:「你當真如此想?」

    雲瑤道:「我騙爹幹什麼?」

    真人歎道:「因果如環,天機無常,一念動便是因果起,一念生便是天機變啊。定乾要等到你娘出關後才走,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此事到時再說吧。」

    聽得真人如此一說,雲瑤不再說話,只是眼珠子烏溜溜的轉了轉。

    真人看了好笑,說道:「你是不是打定主意,我不放你下山你便偷偷溜走?」

    雲瑤頓時洩了氣:「我就知道騙不了爹。」

    真人呵呵一笑道:「我說了到時再說便到時再說,還能誆騙與你不成?好了,你先帶你定乾師兄找間靜室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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