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武俠修真 > 至尊雷魂

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五鬼散魄符 文 / 壺山石

    所謂的私鬥場所,其實就是外門後院樹林中的一塊空地,高大的樹木將這塊空地遮的嚴嚴實實,有些許動靜也不至於讓院內的教習們發現。

    其實,教習們並不是不知道弟子們私鬥之事,只是這些弟子之間的那點小衝突,夠不上門規處置,而且外門弟子的修為有限,一般的打鬥也不至傷及人命;再說了,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行事,這條路上凶險多了去了,小小的私鬥中都保不住自己,就算以後學有所成也是廢物一個,保不準哪天在歷練的時候就被人幹掉了;所以便也懶得去管。

    趙毅和思雨趕到小樹林裡的時候,只見場地邊上已經圍滿了人,場地內的邊林白正戟指大罵:「陳三你個王八蛋,真不要臉,打輸了你還敢找幫手回來尋仇。」

    那陳三紅著臉說道:「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上次我輸了,我認了。這次你不敢打,就快點叫爺爺。」

    邊林白罵道:「你過來,老子跟你這孫子打,不過打之前,你先叫聲爺爺來聽聽。」

    那陳三嘿嘿一笑,搖搖頭說道:「我只問你敢不敢打,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打了,這次跟你打的不是我,是我大哥。」說著,指了指旁邊站著的那個白衣年輕人,趾高氣昂地說道:「怎麼樣?敢不敢,剛才可說好了,大家都聽見的,你要不敢打的話,就叫爺爺。」

    旁邊頓時響起噓聲一片。

    趙毅這回總算明白剛才為什麼覺得不對了,敢情這叫陳三的傢伙挖了這麼一個坑等著邊林白呢。

    再看那年輕人,二十二三歲,頭上簡單地挽了一個道髻,一身白衣,眉清目秀,身後背了一把綠鯊皮為鞘的三尺長劍。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隱隱一股飄然出塵的意思。

    趙毅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的眉眼,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這時,思雨在邊上悄悄地對趙毅說道:「那人叫鄭惠袍,是內門弟子。」又湊近趙毅的耳朵,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我聽七師叔說,他是玄武山游斌師伯的私生子。小毅哥哥,什麼叫私生子啊?」

    「真會跑?」趙毅心裡念叨了句,這名字……

    看趙毅一臉怪異的模樣,思雨嘻嘻一笑,又說道:「我就知道你也不曉得,我以前問過娘,娘差點打我屁股。」

    那邊廂,鄭惠袍冷冷地看著邊林白不發一言,場地內的氣氛頗有些緊張。

    邊林白對著鄭惠袍抱了抱拳,說道:「惠袍師兄,您是內門弟子,五行印符已結,您插手外門的事情,好像不合規矩吧?」

    鄭惠袍哼了一聲,說道:「陳三是我的人,你欺負了他,便是打了我的臉,便是和我結了怨,你我有怨,私下比鬥解決,如何不合規矩了?」

    邊林白想了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那鄭惠袍又說道:「若是你不想打,也成。也不要你當孫子,只要你自己認輸,以後聽我號令便可,如何?」說完,兩眼緊緊盯著邊林白。

    趙毅一聽鄭惠袍的話,便知道這場打鬥免不了了;因為邊林白是青龍山的子弟,鄭惠袍卻是玄武山少公子的私生子,立場陣營不同。而且修真之人,講究一個念頭通達,隨心所欲,若是真認了老大,雖然免了這頓打,但是以後的道路絕走不遠。

    果然,那邊林白怒道:「要我聽你號令?休想?你以內門弟子之身欺我外門子弟,不要臉之甚!你不過長我幾歲而已,有何能耐?跟著你這樣的人,不是入魔便是身死道消。」

    鄭惠袍哈哈笑道:「你們這些人,動不動就規矩,動不動就道理,若是日後出外歷練遇見修為比你高的對手,你也跟他說這套?哈哈,真是可笑之至。不能曲直如意,早晚被人所殺,屍骨無存,這命都沒了,如何修長生大道?」

    邊林白咬牙道:「哼!勿需多言,我邊林白寧折不彎!」

    「好好,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這修真到底修的是什麼?待會兒到忍不住的時候,記得叫爺爺。」說完,一聲長笑,雙手平平展開,劍指一立,平地一陣風起,負在身後的三尺長劍光華大方,連著劍鞘高高飛起,在空中急轉不停。

    看來,這鄭惠袍五行符印已成,能控使飛劍了。這飛劍,和御劍期的御劍並不是一回事,是靠著神魂、印訣和劍上的法陣之間的溝通感應使用的;一不能收劍入體,二不能載人載物,三不能長距離奔襲,只是作為胎成之前的過渡之物;一來是為以後的御劍做熟悉和準備,二來也是為了這段時間防身之用,其範圍僅限身周十數丈許方圓,威力也有限的很。當然和武者先天之後的凌空御物相較,那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在開魂府之後,胎成之前,使用過渡之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像庖丁一樣,生來便有本命法寶不用過渡的,那是少之又少,整個修真界那也是萬中無一,便連雲瑤貴為乾元宗一山山主之女都沒有這樣的東西,更遑論這鄭惠袍還是個私生子呢?

    鄭惠袍左腿後撤,右指前指,帶鞘長劍便凌空向邊林白激射而至。

    邊林白後撤一步,彎腰低頭,險險避過長劍。

    長劍落空,鄭惠袍右臂一收,身子微轉,劍指由左向右橫劃,飛劍隨之而行,劍身橫掃邊林白的頭部。

    邊林白雙臂一曲,護住頭部,劍鞘「啪」地一聲打在邊林白的右臂之上,「卡嚓」輕響,邊林白一聲哼,左手抱住了右臂,顯然右臂骨已被擊斷。

    劍指輕揚,長劍高高飛起,鄭惠袍冷冷道:「你認不認輸?」

    邊林白額頭上顆顆汗珠滲出,顯是疼的厲害,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鄭惠袍哼了一聲,劍指下劃,長劍凌空劈下,「卡嚓」,邊林白的右小腿又被擊斷,悶哼一聲,邊林白便倒在了地上。

    思雨縱身而出,攔在了兩人之間,大聲叫道:「住手!」

    一見是思雨,鄭惠袍愣了愣,顯是沒料到思雨會在這裡。

    很快回過神來,負手而立,微笑著說道:「思雨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思雨滿臉通紅,怒道:「你以大欺小,我要告訴我娘去!」

    鄭惠袍微微彎了腰,笑道:「思雨妹妹,何必呢?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我今天教訓這小子,是為了他好,你就算跟張真人說,也沒用的。」

    思雨近前兩步,指著鄭惠袍的鼻子說道:「你持強凌弱,打傷了他,你應該要向他道歉。」

    「道歉?哈哈,笑話!他自己學藝未精,技不如人,卻又好勇鬥狠,我教訓與他,那是為了他好,省的他日後出去也這幅樣子,丟了你們青龍一脈的臉面!」鄭惠袍一臉的不屑。

    思雨氣急:「你不講理!」

    鄭惠袍哈哈大笑:「講理?若是命都沒了,講理何用?」看看左右,看看邊上或鄙夷、或憤怒、或畏懼的目光,又說道:「這修真一道,何時論過是非?從來都是誰的拳頭大誰便有理。今天這事也是一樣,誰的本事大,誰便有理!要是在場的有誰能鬥的過我,他要我道歉,我便道歉。哼哼,你們誰來?」

    目光所至,無人敢於其正眼相對。

    轉回頭來,看著思雨說道:「思雨,不關你的事,你讓開吧。」

    思雨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能讓你欺負他。」

    又說了幾句,思雨只是不依,鄭惠袍不耐煩起來,臉色一寒,咬著牙附身輕輕說道:「你只不過是張雲瑤撿回來的沒人要的孩子而已,別給臉不要臉的,要不然,我……」

    話未說完,思雨猛地跳了起來,捏著粉拳便向鄭惠袍的下巴砸去。

    鄭惠袍一退,思雨這一下便砸了個空;思雨落下地來,又是一撲,鄭惠袍再退……,退了幾次,鄭惠袍惱了,一抬腿,一腳揣在思雨的肚子上,頓時便將思雨踹翻在地。

    思雨揉著肚子一時說不出話來,鄭惠袍冷哼一聲,感覺後面有人,轉身剛想說話,卻見一個腳掌在眼前突兀放大,剛想後退,卻發現兩隻腳的腳踝被人緊緊地抓牢了。

    這一退沒能退出,那隻腳掌已經啪地一聲拍在了臉上,「啊」地一聲叫,頓時鼻血四濺開來。

    卻是趙毅見思雨衝了出去,也向外追了幾步,見思雨攔著鄭惠袍勸架,想想這人好歹也是個大人,不會對思雨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樣,便站住了腳;隨之三言兩語的,思雨便捏著小拳頭撲了上去,趙毅又向前兩步,剛好鄭惠袍也向後退了幾步,便退到了趙毅身邊。

    一見思雨被鄭惠袍一腳踹翻,趙毅頓時便急了,想著說不定這傢伙後背上有護具什麼的,後腦勺上卻只看見頭髮沒看見有什麼東西擋著;所以二話不說,便將鄭惠袍的後腦勺當成了目標。

    因為趙毅的身高只到鄭惠袍的胸口,而且也怕對手聽見拳風避了開去,所以一彎腰,上身前俯,雙手便去撈鄭惠袍的腳踝,左腿直立,右腿從後、從下往上直直掄起,這架勢若是空手演練,便是一個前手翻,這個招數在一個門派中卻稱為「鬼腳拍門」。

    好死不死,鄭惠袍一腳踹翻思雨,也覺得不是很妥,這小丫頭片子可是青龍一脈的小公主,搞不好便會給自己那爹招禍,所以想著轉身嚇唬一下在場的人,只要這些人不說,再想個辦法哄一下小丫頭,便應該不會有多大事情了;誰知道正這麼想著一轉身,迎面便拍來一個腳底板。

    這下可是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便被擊的涕淚橫流,鼻血飆飛。

    受了這一擊,鄭惠袍的腦袋向後一仰,忽覺被抓住的左腳一鬆,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卻是趙毅一擊得手,鬆了對手的左腳腳踝,雙手緊抱鄭惠袍的右腳,身子一橫,直立的左腳一屈一蹬,一個打滾,趁著鄭惠袍左腳向後微退的時機,硬生生將鄭惠袍搬倒在地。

    隨著鄭惠袍轟然倒地,趙毅橫身打滾,滾到了鄭惠袍的上身,屈了肘,肘尖狠狠又擊在鄭惠袍的鼻子上,又是剎那血花四濺,鄭惠袍一陣眩暈,頓時便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趙毅起身拉起思雨,盯著躺在地上的鄭惠袍便向後一步一步退去,另一隻手卻伸到腰後抓住了那把當初在頜陽鎮道長送給他的短劍。

    鄭惠袍甩了甩腦袋,清醒過來,抹一把臉,卻看見一手的血,爬起身來一看,見打得自己這般狼狽的,居然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不禁又羞又惱。

    鼻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和滿手的鮮血的刺激,更想到今日這幅模樣被這麼多人看在眼裡,以後還如何做人?

    劍指一豎,便要召喚飛劍,卻感覺飛劍沉重無比,召喚不動,轉頭一看,卻見自己那把連鞘飛劍被邊林白坐在了屁股底下,頓時大怒!

    手上印訣一變,劍指再起,那飛劍的劍柄處一顆寶石一亮,唰地一聲,飛劍抽離劍鞘,隨著鄭惠袍的劍指所向,便向趙毅疾刺而來!

    秋水一泓,寒光凜冽,飛劍所向正是趙毅的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飛劍疾刺而至,趙毅放在後腰握著短劍的手抽了回來,做了一個橫劈的動作。

    「噹啷」一聲,三尺長劍被一劈兩段,落在地上,劍柄一端的寶石仍舊光華四色,只是飛劍失了平衡,如何還能飛起?

    鄭惠袍呆了呆,看見自己的愛劍象被砍成兩段死蛇一般落在地上,想起自己當日開魂府之後,爹將這把劍交在自己手上之時的殷殷之意,想起雖然斷劍能夠重煉,但這破事如何能瞞得了?想起……頓時便發了狂!

    右手在腰間一拍,一張黃色的符紙便夾在了劍指之上,一咬舌尖,噗,一口血吐在符紙之上,符紙頓時便閃現出黝黑的光華。

    「五鬼散魄,疾!」一聲呵斥,黑黝黝的光華急速漲大,隨著符紙向趙毅射來。

    趙毅猛地將思雨遠遠推向一邊,頃刻間,黑光已經將趙毅整個包裹住。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