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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四章 第二項:奪旗! 文 / 壺山石

    大比第一項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鄭惠袍以三息的驚人成績排在了第一位,而趙毅的四息排在了第二,第三名是朱雀山的劉易元……邊林白排在了第八。

    其實事關自己的成績,每位弟子早已在心中默默的將自己的名次排定。

    場地幾息時間就被清空,廣宇真人對兩位長老揮揮手,示意第二項開始。

    兩位真人向宗主行了一禮,進了接引殿。少頃,接引殿殿頂的那尊異獸銅塑光芒閃動,剎那間整個接引殿光華大放,同時廣場四周那雕刻著奇禽異獸的欄杆柱紛紛亮起,條條光柱衝出;這些光柱在半空兩兩交會,然後鋪開;只是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將整個廣場和廣場內的弟子們全都包括在內的光華結界。

    結界一成,殿頂的異獸再放光華;一柱閃亮的光芒沖天而起,乾元山深處的乾元大殿金光同時衝霄而上。

    於此同時,接天峰與聚仙峰山腳交界處的五行鏡像結界之外,沈古放真人正襟危坐面色肅穆,身後巨大的五行虛影光華閃動,除了大小虛實差異頗大之外,與鏡像之內的五行流轉圖簡直便是一模一樣。

    古放真人雙眼一睜,眼中精光爆射而出,身後的五行流轉圖飛速升起,鏡像結界中,巨大的五彩光華隨之而起,衝入虛影之內,將五行虛影頂上了高空;另外兩道光華一轉,齊齊聚在了這個虛影之上。

    而古放真人雙目緊閉,鼻息全無,猶如寂滅一般了。

    接引殿外,朱玉清長老提溜著一跟長長的紅布包著的桿子,從殿內緩步而出,在殿前台階下站定,看了看空中緩緩轉動的五行虛影,一揮手,桿子瞬間破入結界,裸露在外的一頭驟然一沉。「咚」地一聲,一塊巨大的漢白玉地磚寸寸龜裂,長桿的一端已深深插入了地面。

    桿子的另一端去勢未衰,猛然前壓,彎至桿頭幾欲觸地之時,猛然一震,「嗚」地一聲桿子猛然反彈,「嗡,嗡」聲不絕。

    包在桿子上的布一鬆,瞬間被扯開,迎風怒展,卻是一面血紅的大旗,旗上一個金色大字——「勝!」

    大比第二項——奪旗!

    旗面一展,高空中的五行虛影急速轉動,一道巨大的光柱返照而下,瞬間落於接引殿前的結界之上,頓時在空中形成了一座巨大的五彩光芒閃爍的光橋;其態之美,奪天地之造化;其形之壯,為鬼斧之神工!

    宗內的老人們都知道,若是此刻其餘的四山二峰也如這般,那麼開啟的便不是這個測試的結界,而是乾元宗的護山大陣——乾元通天陣了。

    返照的光柱一至廣場結界,結界內頓時狂風大作,煙塵蔽天;那些被震驚的目瞪口呆的弟子們「啊」地一聲驚叫,身軀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猶如一片落葉般直往後退。

    這一下,立時便顯出弟子們各自的修為和反應能力,有些弟子被吹的差點要撞到最遠端的結界,有些弟子卻及時穩住了腳步。

    重壓之下,煙塵很快便平靜了下去,從高台上看的分明,結界內的弟子被狂風吹得重新排了對,明顯的分成了幾個陣營,第一陣營只有區區七個人,趙毅、鄭惠袍赫然在列,第一項比試中排在第三的劉易元居然落到了第二陣營,而第八的邊林白卻頑強的站在了這個陣營之中。

    廣宇真人點點頭,心中顯然極是滿意,對左右言道:「這期的弟子潛質都不錯啊。」

    鶴鳴真人和鄭博奇都微笑點頭,往年在這一項中,總有一二弟子被吹得仰面朝天翻倒在地;但是,這次的弟子居然全站住了。

    鶴鳴真人微笑著應道:「築基前的弟子整體有這等潛質,主持外門的長老功不可沒啊。」

    廣宇真人點點頭,轉頭對主持外門的劉長老微笑著說道:「鶴鳴這話不錯,劉長老勞苦功高啊。」

    劉長老自是謙遜不已,卻也不免有些得意。鄭博奇半點不露聲色,心中暗罵:「馬屁精!」

    廣宇真人又對鶴鳴真人說道:「你門下那個趙毅著實不錯,初結五行印符就已經能與博奇門下的惠袍一爭高下了,假以時日,必為我乾元宗後起之秀啊!」

    鶴鳴真人拱手道:「謝宗主誇讚,趙毅這孩子,師弟我也是甚為看重的。」

    廣宇真人點點頭,忽然又問道:「趙毅之前那咳嗽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挺擔心的啊?」

    鄭博奇頓時豎起了耳朵。

    鶴鳴真人回道:「回師兄,趙毅這孩子自從傷癒之後,便一直咳嗽,現今還咳得少了些;我給他看過,身體沒有問題,好像只是咳習慣了;之前我皺眉,是因為擔心這孩子這般不停咳嗽,影響了其他的師兄弟。」

    廣宇真人展眉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完,哈哈一笑。

    鄭博奇心中暗罵:「那般惺惺作態,真是恬不知恥!」

    想了想,又暗罵道:「老狐狸!」

    ……

    趙毅看看離自己兩步左右的鄭惠袍,只見衣袂在狂風中辟啪作響,一頭黑髮被吹得向箭般筆直,雙拳緊握,但是腳下猶如扎釘,身形不動如山。

    看來,這鄭惠袍雖說是自己一生之菜,但是修為畢竟還是紮實的。若非如此,只怕自己也不會聽到那個若是鄭惠袍奪得本次大比第一,從聖地成功築基成胎回來,鄭博奇就正式昭告宗門,允鄭惠袍歸宗認祖的傳言了。

    驟然而至的狂風衝力確實厲害,趙毅也頂不住一步不動;但是,趙毅完全可以比鄭惠袍先停住腳步,甚至遠遠地站在他前面,但是這樣只怕過於引人注目,趙毅可不想成為眾人眼中的怪物;要贏嘛,贏一點就好了;這不剛開始嘛,多退兩步又有何妨?所以選擇了順勢而退,站在了鄭惠袍兩步之後的位置。

    ……

    紅旗已立,光柱已至,狂風巨壓發動,一切均已完備。

    一個巨大的沙漏被抬到了殿前左側。

    一個巨大的鼓架被抬到了殿前右側。

    一個頭紮紅布腰扎紅帶,赤著雙膀,雙手各持一柄粗大擊鼓槌的彪形大漢站到了鼓架前方。

    結界內鴉雀無聲,結界外觀戰的人群鴉雀無聲,高台上的真人們鴉雀無聲。

    朱玉清轉身看向高台,等著光宇真人示下。

    廣宇真人微微抬手示意。

    朱玉清躬身一禮,轉過身來,對著結界內大喝一聲:「奪旗!」

    那巨鼓下的漢子雙臂一揚。

    「呀~啊!」那漢子一聲喝,聲音洪亮高昂,長長的尾音更是尖亢入雲,猶如猛獸呼號。

    朱玉清一揮手,離他五步遠的沙漏底部,細沙如水傾瀉而下。

    「咚!」鼓槌重重落於鼓面,驚神鼓轟然炸響,聲音傳至結界內猶如巨雷轟鳴,直震得結界內的弟子心旌搖動,一腔熱血忽然便直衝了腦門。

    挺身抬腿,頂著狂風向離自己五十丈之遙的得勝旗奮力前行。

    ……

    ……

    鼓聲一聲接一聲,聲聲撼人心魄;大旗獵獵飛揚,直欲夭矯破空。

    狂風破壞身體平衡,阻礙身體前行,所有的弟子走的都很艱難;一馬當先的鄭惠袍不但走的艱難,心裡更是煩悶。

    在前行中,鄭惠袍始終注意著與他同一集團的弟子,讓他驚心的是,其他弟子在前行到距得勝旗二十丈的時候,都開始與自己拉出距離來了。而唯獨那個趙毅,始終只差自己兩步;他抬腿,趙毅也抬腿,他停步,趙毅也停步,始終如此。

    兩次挫於趙毅之手,收劍之時又只比自己多用一息,鄭惠袍已經萬分警惕趙毅了;鄭惠袍始終無法相信,這個趙毅不是才初結印符一個月不到嗎,怎麼能有這般修為?收劍一項,王念真長老會在劍上做手腳的事情,自己在事先是知道的,而且在王念真拿起並放下飛劍的時候,鄭惠袍就斷定趙毅肯定是在第一項便要被驅離場地了。

    因為金丹四轉所做的手腳,一個築基都未到的弟子,如何能解決得了?相同的飛劍,之前自己也曾經試過,那是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的。

    但是,這個趙毅辦到了,而且僅僅用了四息。

    一想到這個,鄭惠袍的心裡就有深深的挫敗感;想起趙毅收劍後,在走過自己身旁時,露出的磣人笑容和那口森寒的白牙,心裡便一陣陣的發冷;想到趙毅始終只距離自己兩步,猶如驅之不散的陰魂,鄭惠袍覺得背後都在發麻,膝蓋都有些發軟啊。

    又走兩步,鄭惠袍忽然轉了轉眼珠,腳下發力,速度陡然的加快了。

    看到鄭惠袍突然變速,趙毅撇了撇嘴,也加快了腳步。

    結界內的風很大,而且越接近得勝旗風就越大;從上往下的壓力也很大,而且隨著每一丈距離的縮短,風速和壓力都成幾何倍數的增大。

    這樣的環境中前行,難度很大,但是和界霧中比起來,難度卻是小了很多。

    界霧內的阻力是粘稠的,人行其間,猶如在強力膠水中行走,那種阻力是一種粘滯之力,是靜止的,很難從中借力。而結界內的風是運動的,對於軌跡習慣性的預判,使得趙毅只要注意身體平衡,很容易便能借到力。

    所以,大比的這項考核對於趙毅來說,實在不算很難;看鄭惠袍行走的這般艱難,若是願意,只需片刻,便能輕鬆超越。

    但是他不!

    對於這個害的自己不能為老太爺送終的鄭惠袍,趙毅實在是恨之入骨;所以趙毅要逼垮他,最好……

    能逼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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