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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章 靈犀一指,攻心之戰 文 / 壺山石

    閉著眼睛的韓靈兒能清晰的感覺到飛劍擊刺的軌跡,只是倏忽之間,飛劍已經近了趙毅的身,出人意料的沒有遭遇任何抵擋,只需千分之剎那的時間,飛劍便將刺入趙毅的身體。

    要贏了!!

    可為什麼沒有遇到抵擋?

    眼看著就要達到自己的初衷,韓靈兒心中忽然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反而有無盡的後悔湧上心頭。

    若是這一劍刺死了與自己無冤無仇的趙毅怎麼辦?!

    韓靈兒猛地睜開了眼睛。

    對面的趙毅臉色變了變,似乎歎了口氣。

    「何苦?」

    幽幽的聲音傳進韓靈兒的耳朵,韓靈兒瞬間紅了眼;是啊,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自己不是那種不顧同門師兄弟性命的人啊?

    卻見趙毅歎息的同時,身形猶如陀螺般滴溜溜一轉,韓靈兒覺得自己的飛劍突然間被改變了方向,緊接著心神微微一麻,頓時與飛劍失去了聯繫。

    韓靈兒大驚,卻見趙毅一個圈轉完,又正面對住了自己,右手食中二指間夾著的,正是自己的飛劍。

    目瞪口呆的韓靈兒很快回過神來,見趙毅只是夾著劍尖,劍柄卻朝著自己,忍不住劍指一伸一收,卻發覺飛劍根本沒有反應;心下更是震驚,趙毅居然就這樣便收了自己的飛劍?略想一想,發覺更為匪夷所思的是,趙毅斷開了自己神識和飛劍的聯繫,卻沒有傷及自己的神魂,這樣的手段,只怕自己師傅都未必做得到,難怪大家都說,青龍山一脈有兩個怪物,一個大怪物,一個小怪物。

    想想自己畢竟是輸在小怪物的手上,也不算太丟人,於是準備抬手認輸。

    一側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居然架著一柄明晃晃的飛劍;頓時又嚇了一跳;一般情況,飛劍距離身前兩寸的時候,擂台邊充當裁判的御劍期以上高手,便會出手截下飛劍;但是很顯然,趙毅將這把飛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大家的目光都被自己那捨命一擊給吸引住了。

    想想當時趙毅一邊化解自己的攻勢,一邊還要控制他自己的飛劍,要是當時趙毅一個不小心,只怕這飛劍就要將自己的腦袋砍了去。

    想到這裡,韓靈兒頓時覺得脖子上冷颼颼的,細小的顆粒在肌膚上顆顆冒起。

    一錯眼間,一顆汗珠從額頭上掉落下來,「啪」地一聲擊在飛劍如雪的劍身上。

    「趙毅……勝!」看著飛劍已經架到了韓靈兒的脖子上,裁判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連忙用微微發顫的聲音高聲宣佈挑戰結果。

    趙毅微微一笑,左手一抬,飛劍離了韓靈兒的脖子,「嚓」地一聲歸了劍鞘,兩縷青絲從韓靈兒的脖子上緩緩飄落,猶如此刻韓靈兒沉到谷底的心。

    因為,就在剛才,韓靈兒瞟了一眼鄭惠袍。

    兩目相對,鄭惠袍的眼裡沒有溫情和安慰,只有譏諷和惱怒。

    趙毅走到韓靈兒面前,將劍遞還給她,微笑著說道:「師姐承讓,趙毅僥倖了。」

    韓靈兒臉色蒼白,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趙毅,心中五味雜陳,萬般思緒一時上了心頭;忽然,一顆淚水自眼裡滑落,雙手一遮臉,劍也不接,「嗚嗚」哭著跑遠了。

    趙毅無法,左右看了看,將飛劍遞給場邊的裁判。

    那裁判對趙毅單憑兩個指頭,便將韓靈兒的飛劍收了去的本事很是驚奇,好奇之下不免多問了一句:「趙毅,你剛才那一下叫什麼?是你青龍山的絕學麼?」

    趙毅一愣,想了想,忽然笑道:「稟師叔,這叫『靈犀一指』。」

    說完,向這位伸著食中二指,還在品咂『靈犀一指』味道的師叔行了個禮,自去位置上坐了。

    而另一場鬥劍早已結束,劉易元輕鬆擊敗秦誠瑞,穩穩守住了第三的位置。

    見趙毅回來,劉易元看看趙毅,又看看鄭惠袍,用商量的眼光又看回趙毅,似乎在詢問什麼。

    趙毅知道,接下來便輪到劉易元選擇挑戰對象了,他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是不是由他先和鄭惠袍戰上一場,以消耗鄭惠袍的戰力。

    趙毅輕輕搖頭,往觀戰席上遞了遞眼色,示意劉易元聽從馮真人的安排。

    因為趙毅在回到座位的途中,看到觀戰席上,鶴鳴真人和馮天嘯似乎交談了幾句。

    劉易元看向觀戰席,馮天嘯果然微微搖頭示意,得到示意的劉易元,極不情願地放棄了挑戰權。

    ……

    只剩下並列第一的趙毅和鄭惠袍了。

    鄭惠袍心裡似乎有些發冷,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突然意識到,趙毅從下午來到廣場開始,便沒有發出過一聲咳嗽。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之前趙毅的咳嗽是假裝的?

    可是沒必要吧?收劍和奪旗兩項,無論哪個弟子都會拼盡全力,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裝病示弱就會鬆懈的。

    而且,青龍山的鶴鳴師叔祖雖說和自己爺爺不對付,但是絕對不會當眾撒謊,他說趙毅之前一直咳嗽,那肯定便是真的。自己爺爺看到趙毅上午離開廣場時吐的那口血也絕對不會有假,可是為什麼下午就不咳了呢?

    這個原因,鄭惠袍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原因的。

    那日鏡像之外,趙毅硬接古放真人的攻擊,雖然當時看著無礙,卻終是受了不小的傷,回到青龍殿後,又得知老太爺過世的消息,憂傷之下,傷了肺經。

    自古以來,七情傷人最是難愈。那日之後,咳嗽便如同情人般纏上了趙毅,纏纏綿綿一個多月,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止不住。

    但是,之前危急關頭的拔旗,趙毅拼盡了一身的真元;然後五行靈力在回歸之時不僅回復了真元,更將趙毅的脈絡盡可能的擴了開來,陳傷自然消除,而在各位真人面前展示自己還能馭劍、還能一戰之時吐出那口鮮血之後,趙毅的七情之傷已然徹底痊癒,更因為五行元力的精純,使趙毅對五行的理解和掌控幾乎到了入微的程度。

    所以,大風險伴隨著大機遇,此話當真一點不假。

    ……

    「大比最後一場!趙毅……對戰……鄭惠袍!」朱玉清長老高聲宣佈鬥劍最後一場的聲音,將鄭惠袍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

    一抬頭,卻見趙毅正從自己身邊緩緩走過,擦身而過的剎那,趙毅突然回頭對鄭惠袍齜牙一笑,背光的面孔上那副潔白的牙齒越發的森然。

    目光往下一落,卻看到趙毅負於身後的右手,食中二指輕輕夾了一下;頓時讓鄭惠袍想起,剛結束的那場比賽,趙毅可是空手接了韓靈兒的飛劍啊。

    鄭惠袍自問,自己可沒這等能耐,難道自己還要敗在趙毅手下?宗比第一就這樣沒自己的份了?心下頓時忐忑不已,看著趙毅緩行的背影不覺有些發呆。

    趙毅走上擂台,站住腳,轉過身來瞥了呆立的鄭惠袍一眼;鄭惠袍不自覺地打了個突,暮然警醒過來:自己居然未戰便有畏怯之意,著實不該啊!

    整理好衣袍,正了正身後的飛劍,收拾心情,鄭惠袍邁步向擂台走去。

    登上擂台站定,鄭惠袍的心情已然平復,抬眼看向趙毅,眼中只有熊熊戰意!

    趙毅看著鄭惠袍,心中不免也有些讚賞:這些許時間,就從患得患失中脫離出來,這樣的一生之菜,倒不是太弱嘛,有點意思。

    「戰!」擂台邊裁判一聲斷喝;趙毅和鄭惠袍對視一眼,同時引劍出鞘鎖定對方。

    鄭惠袍的戰術意圖很清楚,就是一個字:拖。

    在鄭惠袍想來,無論如何,趙毅總歸是有傷在身,剛才又戰了一場,真元念力總會有些消耗;在這種情形下,趙毅只有強攻以求速勝。

    只要自己不急不躁,穩穩守住,以逸待勞的前提下,拖也能把趙毅拖死。

    正如鄭惠袍所料,趙毅一開始就搶攻,諸般常規非常規的馭劍手段都使了出來,擊、刺、劈、砍、撩、斬……,飛劍猶如帶著狂風暴雨般撲向鄭惠袍。

    鄭惠袍提起小心,穩紮穩打地謹慎防禦,兩柄飛劍在鄭惠袍這邊的半場上空不斷交擊相撞,「錚錚」作響,火花四濺。

    最後一場比劍居然形成了這般一邊倒的局面,旁觀的弟子們都驚奇不已,喧嘩聲一片,都覺得不可思議,鄭惠袍何時變得這般孱弱了?當然,御劍期以上的高手是不會這般去想的,他們都很清楚鄭惠袍打的是什麼算盤。

    所謂「暴雨不終夜,急風不終朝」,又說「剛不可久柔不可守」。現在場上的兩個人,一個狂攻,一個穩守;便如矛與盾之間的碰撞,到底是矛穿了盾,還是盾折了矛,就兩個人的實力而言,這有待觀望;但是想到趙毅有傷在身,而且之前多戰了一場,一些與青龍山交好的人不免為趙毅擔心。場上目前還看不出勝負,他們自然將目光看向了小七和鶴鳴真人。

    只見小七一副沒心沒肺樂呵呵的模樣,似乎在場上比鬥的不是他的徒弟;而鶴鳴真人臉上無喜無悲,一派的風輕雲淡。

    有和小七相熟的忍不住捅了捅胖子,問道:「場上那個是你徒弟吧?你怎麼不擔心?」

    小七斜眼道:「有啥可擔心的,就算輸了,不也是第二嘛。再說了,現在擔心有個鳥用。」

    這話一傳開,眾人紛紛搖頭,深深為趙毅拜了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師傅感到不值。

    且說場上,應付趙毅這般極度囂張肆無忌憚的,根本不顧自身防守的攻擊,鄭惠袍心裡也是惱怒萬分,恨不得抽冷子狠狠地給趙毅一下。

    但是自己曾經兩次敗在趙毅手下,眼下在抵擋攻擊之時也感受到了趙毅那超人一等的馭劍能力,最重要的是記得之前鄭博奇的囑咐,鄭惠袍不得不耐著性子謹慎地與之周旋,對趙毅有意無意留下的那些破綻視而不見,絕不冒進,只是穩穩地守住身前三尺之地。

    他要拖死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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