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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九章 第三項:鬥劍! 文 / 壺山石

    按慣例,依照排名先後次序,排名低的弟子可以向排名高的發起挑戰,一戰而定勝負,勝了取而代之,敗了回歸原位等待他人挑戰,並喪失再次挑戰的資格。

    如此殘酷的單敗淘汰制,使每個輪到挑戰的人都慎之而又慎。

    不過,有中午兩個時辰的緩衝,除了排名第一且急需療傷的趙毅外,其他弟子們早已將下午該如何挑戰,該如何接受挑戰等等事項考慮清楚了。

    所以,第一波鬥劍很快就開始了。

    御劍期、騰雲期、合神期的各位高手們擔任每個擂台的裁判。輸贏的判定其實很簡單,擂台之上,一切憑實力說話,憑飛劍說話;誰的飛劍被擊落,誰被對方的飛劍逼住了要害,誰被對方迫的離開擂台,誰自然就輸了。所以各位裁判們除了負責檢驗飛劍,確認鬥劍雙方沒有偷奸耍滑外,更多的作用是為了應付突發狀況,以及保護弟子的性命。

    隨著裁判一聲號令,接引殿前的廣場之上,頓時劍氣縱橫寒光閃爍,飛劍交擊地「鏗鏘」之聲不絕於耳。

    只是片刻時間,一波比賽便已結束,勝了的自然滿心歡喜,輸了的當然垂頭喪氣。

    隨著夕陽西下夜色降臨,接引大殿再度光華大方,廣場亮如白晝,絲毫不影響弟子們鬥劍。而此時,挑戰的劍鋒已經開始指向前十,排在第十位的那位弟子首當其衝,連續接受了三次比鬥。

    若非有規定一名弟子最多只能接受三場比鬥,只怕這名弟子便要被車輪戰生生磨死。

    當這位弟子在與他人戰鬥之時,其他有權向上挑戰的弟子必須另選他人,而當這名弟子連敗三人,頑強的守住了第十的位置之後,從第九名開始次第向上,除了趙毅和鄭惠袍外,每一個弟子都接受了不同場數的挑戰;當然,排名越高,接受挑戰的場數便越少。

    與往屆的情況差不多,根據前兩項成績綜合計算的前十位弟子,實力確實高於與之後的弟子,當然,這也不排除一些人情,戰術之類的安排,但是只要一切符合規則,又有何不可呢?

    戌時中,面向前十的挑戰已經結束,剩下的便是這十名弟子之間爭奪前三的戰鬥。

    排名第十的那位弟子連接戰了三場,但是排名第四之後的弟子同樣戰了三場,他要挑戰便只能選擇第四名或者前三名,可是實力差距明顯擺在那裡,這位弟子猶豫了又猶豫,最後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授業恩師;在授業恩師果斷的搖頭示意下,放棄了挑戰權。

    接著,排在六七**名次的弟子同樣放棄了挑戰,對於他們來說,目前的排名已殊為不易,而前三實在是太過遙遠;若是有那麼一兩成的勝算,挑戰一下倒也無妨,但是都是同門師兄弟,各自實力如何,心中自然有數;自討沒趣的強行挑戰,除了消耗對方一部分實力而便宜了別人之外,還要冒著得罪同門的風險,殊為不智。

    修真之人,不智之舉往往便是取死之道。這是各位授業恩師們慣常說的一句話。

    當然,不是沒有人想過要挑戰趙毅,從當前的情況看,雖然趙毅排在第一,但是據說傷勢嚴重,挑戰他,或許可能有那麼一兩分的勝算。

    但是一來這幾位弟子對趙毅勇拔得勝旗,救下自己性命的行為十分感佩;二來上午在宗主面前,趙毅為了表示自己尚能一戰而展示的馭劍之術,依然比他們強大太多;沒有五分以上的把握,他們不願唐突挑戰;當然,這幾位弟子的師尊考慮的更多,比如和青龍一脈的關係啦,趙毅那不講理的胖子師傅啦,等等等等;所以最後只剩下排名前五的弟子了。

    眾人一看輪到排名第五的韓靈兒挑戰,雖然不知道她要挑戰前四名的哪一位,卻可以肯定她一定不會挑戰鄭惠袍。

    要說鄭惠袍,公認的宗內新一輩弟子的領軍人物,背景強大,實力非凡,相貌英俊,典型的高富帥;一直是宗內年輕女弟子心目中白馬王子的第一人選。

    韓靈兒一直以來都有心要給鄭惠袍留個好印象,不過鄭惠袍行事雖然囂張跋扈,修煉卻很是用心刻苦,對女弟子的暗送秋波之舉根本不屑一顧。

    韓靈兒暗戀鄭惠袍,一直是半公開的秘密;在如此重要的時刻,她怎麼可能給自己心儀之人添堵呢?所以眾人斷定,他無論挑戰誰,一定不會挑戰鄭惠袍!

    只是幾息時間,韓靈兒看了看師祖周長老,見周長老微微點頭,便果斷地做了決定。

    監場的朱玉清長老在得到回答之後,高聲道:「韓靈兒……戰……趙毅!」一揮手,號架上少了韓靈兒和趙毅的號牌。

    一聽韓靈兒挑戰的是趙毅,場間一片嘩然,一眾金丹真人紛紛將鄙夷的目光投向周長老。尼瑪,真是太無恥了!趙毅再怎麼說也救了你徒孫的命,明知道韓靈兒不是趙毅的對手,還強行挑戰,不就是為了想盡可能地耗去趙毅的真元念力,為鄭惠袍奪冠創造條件嘛。

    見過趙毅上午展示的如臂使指般流暢迅捷的馭劍手段,沒有人認為韓靈兒會是趙毅的對手;很顯然,韓靈兒若是挑戰第四或者第三,那是完全符合實際的做法;但是挑戰第一,……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能做出這決定,只能是周長老和鄭博奇之間的約定。

    一直閉目養神,對場上戰況漠不關心的趙毅,聽到朱玉清長老叫到自己的名字,趙毅睜開眼看了看已經先行向擂台走去的韓靈兒,笑了笑;站起身來,不疾不徐的跟了過去。

    韓靈兒在場上站定,目光瞟向鄭惠袍,鄭惠袍原本就一直看著韓靈兒,目光一觸,韓靈兒分明地看到了鄭惠袍眼中那一絲感激之色,頓時心如鹿撞。

    再看到鄭惠袍衝她微笑著點點頭,韓靈兒心中一亂,也微微的笑了起來,迷迷糊糊地點著頭,「他對我笑了!他對我點頭了!天吶,我是不是在做夢?」俏臉頓時緋紅,如同喝了陳年老酒一般。

    「咳,咳!」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將正迷醉著的韓靈兒驚醒。

    被驚了好夢的韓靈兒分外惱火,循聲望去,卻見對面一個抱著雙臂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韓靈兒雙眼一瞪,張嘴便要罵。

    趙毅一努嘴,朝周圍使了個眼色;韓靈兒向四週一看,見無數人的眼睛都看在自己身上,猛然醒轉,自己正在擂台之上,要和對面這少年鬥劍呢。

    想著自己這傻傻的樣子都被人看了去,心中秘密大白於眾人之前,心下又羞又急又惱;看看趙毅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勃然大怒,嬌斥一聲:

    「趙毅,我要殺了你!」

    劍指一起,身後飛劍頓時出鞘,狠狠刺向趙毅。

    趙毅笑了笑,依樣畫葫蘆,也使了飛劍攔住攻擊。

    ……

    另一邊,排名第五的秦誠瑞選擇了挑戰第三的劉易元,這樣的挑戰倒是正常的很。

    於是,鄭惠袍輪空。

    鄭惠袍的輪空實在是太主動了,以他想來,若是韓靈兒勝了趙毅,那自然是最好的。

    只要失利就無權挑戰的規則就牢牢的將趙毅鎖死在前三之外,至於劉易元和秦誠瑞兩位,鄭惠袍還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至於韓靈兒,她能擋得住自己的微笑麼?

    即便韓靈兒輸了,也不打緊,至少能消耗掉趙毅一部分的真元念力不是?況且,韓靈兒也不是弱到沒邊的人,他們之間的鬥劍,趙毅總得使出真本事才成,自己一旁觀摩,多少能探得一些趙毅的底子;到時候以有備而戰無備,終歸是自己佔便宜的。

    鄭惠袍想的很美,自覺運籌帷幄之中,已經決勝千里之外,大比勝負盡在掌握之中,如此心智,做個玄武山少山主那是綽綽有餘,他日成為玄武一脈之主,繼而成為乾元一宗之主也是自然之事嘛。

    ……

    可是趙毅和韓靈兒的鬥劍卻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起先,韓靈兒怒氣沖沖,毫無章法的猛攻猛打;趙毅只是隨手而為,輕鬆化解。

    鬥了幾個回合,韓靈兒心境平復,想起自己挑戰趙毅的目的不是為了戰而勝之,卻是為了盡可能的消耗趙毅的真元念力,於是平心靜氣,不再冒進,趙毅依然笑微微的隨手而化。

    又鬥了幾個回合,韓靈兒越鬥越心驚。

    趙毅馭劍的手段並不出奇,幾乎就是最基本最淺顯的那麼幾下,但是在他手中組合使將出來,飛劍或慢或快或進或退,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劍光綿綿密密如春蠶吐絲連綿不絕。

    這趙毅,到底是什麼怪物?

    再鬥幾合,韓靈兒已經寒心無比,只覺得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三五回合之內便要被那綿綿密密又如蠶絲般的劍光困死了。

    反觀趙毅,依然嘴角帶笑,隨手而應;那意思,就像師傅指點徒弟一般輕鬆自若。

    韓靈兒皺了皺眉,眼一閉,牙一咬,使出了自認為最強的攻擊劍訣。

    初冬夜間寒冽的空氣下,放棄了自身的防守的韓靈兒,額頭上冒出顆顆豆大的汗珠,劍訣頃刻間施展完全。

    以韓靈兒想來,這一招即便不能擊敗趙毅,也能讓趙毅大費心神大耗真元。

    隨著劍指前指,飛劍挾著風雷之聲一往無前的襲向趙毅。

    觀戰的人們看的清楚,韓靈兒此舉分明是抱著同歸於盡兩敗俱傷的心思,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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