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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八章 拳頭,是平靜過日子的保障 文 / 壺山石

    鶴鳴真人這話一出口,眾人莫不呆了呆,紛紛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真人。

    只見真人瞇著眼睛,一臉的風輕雲淡理所當然,似乎眾人所說的趙毅那嚴重到可能轉眼就斷氣的傷勢,只不過是剖魚時不小心被魚刺紮了下般不值一提。

    就趙毅那傷勢還能鬥劍?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覺得鶴鳴真人是不是被氣瘋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鶴鳴真人看到大家的目光,向一側遞了個眼色,示意眾人看看。

    順著真人的目光一看,卻見到趙毅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正看著剛剛爭吵不休,此刻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真人們;眼裡滿是濃濃的戰意。

    廣宇真人看全身血污狼狽不堪的趙毅一臉的倔強,忍不住歎了口氣,往前幾步,正想勸說一二;卻見趙毅右手劍指一引,身後負著的飛劍「嗆~」地一聲出了鞘,懸於半空,微微搖擺似進似退。

    廣宇真人呆了呆,趙毅劍指虛收,飛劍劍身一立,豎了起來;劍指前後輕晃,飛劍「唰唰」之聲不絕,迅捷兇猛的連斬三下,劍光劃出一片片半弧,亮閃閃寒森森,晃人眼目刺人心肺。

    三斬之後,趙毅手腕一翻,劍指向自己額頭虛指,飛劍倏忽後退;未及退回原位,趙毅手腕再翻,還在後退的飛劍劍身猛然弓起;趙毅的劍指往下輕快一點,劍身猛地一彈,瞬間撲向地面,「嚓」地一聲,飛劍刺入堅硬的漢白玉地面,直沒至柄。

    「嘶」地一聲,圍觀的弟子們倒吸一口冷氣,都在思考,若是此刻是自己在和趙毅對戰,有沒有破開或避過劍勢的可能;當下,有幾個弟子的臉都白了。

    鄭博奇陰冷的目光盯著趙毅,心中已然下了決心:此子,不能留!

    趙毅淡然一笑,指著飛劍的劍指一挑一收,「嗡」地一聲,飛劍猛地倒飛而起,劃個半弧,「嚓」地一聲,乾淨利落地歸了鞘。

    抬起頭來,趙毅堅定而懇切的眼神直直看向廣宇真人。

    從趙毅的眼神裡,看到了堅毅,熱切和懇求,廣宇真人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還是通過第三項鬥劍,再定名次吧。」說完,抬頭看了看天,不容置疑地說道:「上午就到這裡了,各自回去歇著,參比弟子下午未時末刻於此地集結,申時準時開始第三項比試!」

    說完,不理他人有何反應,拂袖而去。

    鄭博奇皺了皺眉,看看天色,此時將將巳時末刻,離下午的鬥劍豈不是還有兩個時辰?

    看一眾真人都已散去,鄭博奇也是無可奈何。

    「這趙毅,到底是什麼怪物?」鄭博奇看著隨鶴鳴真人往青龍山而去的趙毅,心裡嘀咕著。

    「咦?」鄭博奇的眼光忽然落在趙毅原先站立的地方。

    那裡,有一灘新鮮的血!

    鄭博奇捋了捋鬍須,心頭一陣輕鬆,重傷未癒而強行馭劍,看來,趙毅這小子是真的不要命了啊。就算給你兩個時辰,又能如何?

    放下心事的鄭博奇優哉游哉的回玄武山了,中午的這兩個時辰,看來自己得親自指點惠袍一番了。

    ……

    「毅兒,你沒事吧?剛才怎麼又吐血了?你傷勢應該沒這麼嚴重啊?」進了青龍大殿,鶴鳴真人問趙毅道。

    趙毅嘿嘿一笑,說道:「師祖,我沒事,那口血一吐,我連咳嗽都好了。」

    鶴鳴真人仔細想想,這一路回來,趙毅果然一聲都沒咳過,眼睛一亮,說道:「毅兒,你的意思是說……」

    「嗯嗯。」趙毅笑著點頭。

    鶴鳴真人看趙毅笑著點頭,也是捋鬚大笑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原來,芷雲真人也回來了。

    「古放師兄如何了?」鶴鳴這人止住笑,急急問道。

    張鶴鳴對這位師兄倒是很在意的。

    「現在沒事了,當時可是差點嚇死我了。要不是結界散的及時,恐怕古放師兄就要身隕道消了。」芷雲真人說著,語調都有些顫抖,顯然餘悸未消。

    「那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不在師兄那裡護法?」鶴鳴真人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責怪。

    芷雲真人白了丈夫一眼,說道:「廣宇師兄親自來了,是他讓我回來的。」

    「哦,對了,那結界是怎麼散開的?還有,廣宇師兄跟我說,咱們青龍一脈屢出奇才,後繼有人了,是怎麼回事?咦,毅兒怎麼弄的這般狼狽?」連珠炮般的發問,把張鶴鳴問的不知道先回答什麼了。

    這時,胖子,雲瑤,定乾道長以及思雨等一干人也來到了青龍大殿,自然便打斷了蕭芷雲的問話。

    真人對妻子說道:「有好些事情,待會兒一併說了去。」

    蕭芷雲點點頭,在鶴鳴真人旁邊的座位坐了。

    待得芷雲真人坐好,一眾弟子自然上前見禮。

    見禮畢,真人對思雨說道:「雨兒,你帶毅兒到後殿換身衣裳,然後讓毅兒好好休息。」

    「好的!」思雨歡快的答應著,小姑娘心裡正有好多事要問趙毅呢,真人正好給了她這麼一個與自己的小毅哥獨處的機會,她豈能不開心?

    走出前殿後門,思雨拉著趙毅的手,邊走邊說道:「小毅哥,當時可是嚇死我了。」

    趙毅笑著點頭,拔旗之時,自己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回想結界光華凌亂瀕臨爆裂的時刻,當時自己心中也是一片冰冷,完全絕望。

    若不是廣宇真人在危急時刻,以驚神鼓振奮神智,自己哪裡還有信心做最後的一搏?

    「小毅哥,你是怎麼能拔出那旗子的?我記得爺爺說過,這面旗子,乾元宗從來就沒有人能拔出來過呢。嗯,聽說小七叔當年也試過,根本拔不動呢。小毅哥,你真了不起!」思雨明媚的大眼忽閃著,充滿了崇拜。

    在他人眼中,趙毅頭髮蓬亂,衣衫襤褸,臉上隱隱還有乾涸的血污,十足十的狼狽不堪;但是在思雨眼裡,此刻的趙毅便是她的英雄,她的驕傲。

    趙毅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太清楚啊;不過當時的情況和師傅他們不一樣,他們性命無憂;而我,若是不把那旗子拔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可能是一個人到逼到了絕境,因為怕死,所以拼盡全力吧。」

    「小毅哥,你也怕死的麼?」思雨皺著眉頭,有些覺得不可理解,自己這小毅哥,不是膽子一直挺大的麼,也會怕死?

    趙毅哈哈一笑,道:「怕!當然怕的。雨兒,這世上有很多有意義的事等著我們去做,很多恩情等著要去報答,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我們去經歷,可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除了傻子和不負責任的人外,怎麼會不怕呢?」

    思雨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小毅哥,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沒關係啦,你好好的就成;不過,我聽見大夥兒都對你讚不絕口呢。」

    趙毅搖頭道:「旁人如何,我不在意,我只是想著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思雨聽趙毅這樣說,嘟了個嘴,不依地說道:「你還說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你自己算算,你都多長時間沒理人家了?整天就知道練劍練劍!」說完,掰著指頭:「一天,兩天,三天,……」

    趙毅搖頭笑道:「好雨兒,別算啦,這一個月,咱們就七天沒見過面呢。」

    思雨臉紅紅地說道:「啊,原來你記得的啊,我不來找你,你就不能來找我啊?小毅哥,你真壞!」

    趙毅搖頭道:「師祖說過,修真的路很難走,要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要想不被人欺負,要想比別人活得長,就一定要拳頭比別人硬,修為比別人深;所以啊,為了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小毅哥是一時半刻都不敢鬆懈呢。」

    思雨想了一會兒,說道:「嗯,這話爺爺也跟我說過,不過不及你說的實在,他一說這個我就想睡覺,你一說我就覺得很有道理。小毅哥,你說奇不奇怪?」

    看著思雨嬌憨的看著自己,趙毅憐惜之意大起,心下暗暗發誓,今生定不負思雨,必得要護得思雨周全。

    當下,伸手輕輕攬住了思雨的肩膀,思雨微微一僵,又放鬆下來,螓首柔柔地靠在了趙毅的肩膀之上,滿足地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從前殿走到後殿,兩人繞過了可以更近的穿過中殿的近路,就這麼走在冬日溫暖的陽光之下;衣衫襤褸的趙毅,輕擁著身形窈窕的思雨,就這樣緩緩走著,彷彿不是走一段路,而是要一起走過這一生。

    ……

    兩個時辰時間過的很快,特別是在大比這樣的日子,過的尤其的快;很多人還沒能從上午的驚險中脫離出心情,便猛然發現未時末刻已經到來。

    根據前兩項考核的綜合排名,已經出來一個排名初榜;刻著兩百名弟子的號牌,按照各自的排名先後次序排列在一個碩大的號架之上,這個號架便立於接引殿廣場的前段。

    趙毅和鄭惠袍這兩個名字並排列在巨大號架的最高處。

    接引殿廣場之上,更是早早便立起了十個一人多高、十丈方圓的擂台。

    申時一到,驚神鼓轟然三響,乾元宗大比最後一項:鬥劍。

    ——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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